新經濟下的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研究

■魏立君

(江西財經職業學院，江西 南昌 331700)

一、研究背景

新經濟是以人工智能為核心驅動力，以5G、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邊緣計算、區塊鏈、混合現實(MR)、量子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和智能技術為支撐，以數據為關鍵生產要素，以智能產業化和產業智能化為路徑，推動生產經營方式、文化消費方式和社會治理方式變革的經濟形態。新經濟推動行業跨界融合和企業共創共享，帶來了企業會計信息的更快速的呈現、傳播和復用，并提高利益相關者分析、處理和控制的能力。新經濟時代涌現的諸多“新技術”“新模式”“新制度”“新文化”對會計信息系統、財務管控流程、審計監督方式、組織管理模式等產生了巨大改變，推動著企業內部治理機制與外部治理環境全面創新。本文以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為視角，分析新經濟下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因素。

在學術界，早在1980年國外學者從微觀層面對會計信息質量展開研究。Simunic[1]發現會計信息質量受到外部審計和內部控制的共同影響，而且兩者之間存在一定關聯的替代效應。Shleifer和Vishay[2]研究表明企業會計信息質量與股權集中度有顯著正相關性，即公司的股權集中度愈高，財務信息質量愈好。Skaife認為公司內部控制缺陷問題很大程度上導致企業的管理層操作盈余[3]。董事會規模與公司會計信息質量顯著相關，高管薪酬激勵提高了會計信息質量[4]。Dey[5]研究結果顯示會計信息質量與公司資本配置效率顯著正相關，而且在公司治理數據的影響下相關性更明顯。

從外部宏觀層面來看，法律、政治、經濟、技術等同樣對會計信息質量產生影響。投資者保護法健全程度和執法力度水平會顯著影響企業會計信息質量[6]，法律制度健全、投資者保護得好的地區的會計信息質量比投資者保護差的地區的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好[7]。政治環境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具有重要影響，研究表明一國的腐敗程度與企業的盈余操縱程度正相關[8]，政治關聯與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呈負相關[9]。經濟環境也會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造成影響，企業的績效和盈余波動受宏觀經濟環境的周期性變化影響，宏觀環境與企業會計信息質量顯著正相關[10-11]。會計信息質量也受技術環境影響，區塊鏈技術保護合理會計信息隱私、發現虛假參與者、消除不必要人為影響和避免審計報告偏見[12]，大數據技術構建新的會計流程，提高會計報表透明度，有助于改善會計信息質量[13-14]。

總體來說，已有文獻從宏觀和微觀層面展開研究，為實務界和學術界提供有益幫助。但眾多研究文獻中缺乏新經濟環境下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的梳理，尚未厘清核心影響因素及其維度關聯。本文的研究貢獻如下：（1）通過系統梳理近五年新經濟形勢下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研究文獻，厘清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因素和多維關聯，在此基礎上探究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的結構框架。（2）文章的研究結論對于踐行財政部2021年《會計改革與發展“十四五”規劃綱要》，推動新經濟下會計職能拓展，提升企業內部治理水平，強化內部控制和外部審計監督，服務經濟社會和資本市場健康發展、提高會計信息質量提供實踐參考。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

質性研究是一種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內容分析方法，是目前文本研究的主流方法，在社會科學領域被廣泛采用。如汪偉全[15]運用NVivo質性分析軟件研究疫情期間我國社區應急志愿者提供服務的影響因素和層級關系；姜勇等[16]借助Nvivo質性分析軟件，以中國知網選出文獻作為研究對象，研究體育學科核心素養培育影響因素；鄧支青[17]基于NVivo質性分析工具對大數據社會排斥問題的研究報告、訪談稿、研究論文和新聞報道等進行編碼分析，揭示大數據社會排斥的不良影響、產生原因和治理對策。

NVivo軟件可以幫助研究者完成對文字、圖片、聲音、視頻等研究素材的收集、整理、分析以及呈現，幫助使用者在文獻中尋找研究脈絡并進行較為客觀的歸納總結，提升研究效率。基于此，本文采用質性研究方法，運用NVivo軟件，以扎根理論為基礎，選取會計信息質量相關的文獻作為分析文本，通過對文獻資料的編碼分析、關系整理、比較研究形成會計信息質量不同層級的概念類屬，厘清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及其維度關系，探究新經濟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框架。

（二）文本選取

本文以中國知網(CNKI)文獻數據庫作為數據檢索來源，選定高級檢索，檢索篇名或主題詞為“會計信息質量”，期刊來源類別選定為中文核心期刊、CSSCI和CSCD期刊數據庫，便于考察新經濟、新技術、新政策法律環境下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因素。選取的文獻為2017—2021年近五年內與研究主題相關的文獻。知網期刊數據庫顯示，2017—2021年近五年國內主要期刊關于會計信息質量主題的文獻有186篇，其中北大核心期刊關于會計信息質量的論文有135篇，CSSCI刊出會計信息質量的相關文章有50篇，CSCD期刊有1篇。學術界關于會計信息質量的研究類型有規范研究、實證研究、案例研究等，其中，規范研究論文數量最多，達到134篇，實證研究論文數量有48篇，案例研究論文有3篇。

對收集到的186篇文本按照以下設定的標準進行篩選：第一，直接研究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或研究某一方面因素與會計信息質量相互關系的文獻；第二，選取的文本不包括書評、選題指南等非直接相關文獻。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共整理獲得102篇研究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的有效文獻，涵蓋了2017—2021年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研究的主要成果。

（三）詞頻分析

利用質性分析工具NVivo 12，首先對102篇文獻進行“詞頻查詢”，可以直觀地展現詞匯在文本中出現的頻率，得到會計信息質量文獻高頻詞語云，見圖1。“詞云”中字號的大小代表該詞在文本中出現的頻次，字號越大出現的頻次越多，反之亦然。圖1顯示：企業、質量、會計、信息、控制、研究、財務、管理、披露、數據等詞匯處于詞云的中心位置且字體較大，其在文本中出現頻率較高，說明國內較多研究者對會計信息質量進行數據變量等實證研究，且較多學者關注內部控制、財務管理、審計、市場監督、信息頻率等因素對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

圖1 文獻高頻詞云圖

三、數據的編碼分析與模型構建

本文進一步依據扎根理論，運用NVivo12軟件開展數據編碼，通過對文獻資料進行梳理，對概念類屬進行比較，自下往上分階段逐步歸納分析構建模型。

（一）開放式編碼——直接影響因素(direct factors)

在開放式編碼階段，通過詳細閱讀所收集的文獻，識別和定位與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相關的文獻主題內容，通過開放式編碼將獲得的經驗資料進行概念化和范疇化處理。本研究首先對102篇文獻原始主題內容進行分析，歸納提取每篇文獻討論的會計質量影響因素，并對其進行手動編碼。在編碼過程中，如果某一篇文獻研究的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為1個，則提取1個節點編碼。如潘紅波和吳萌[18]在《產業政策與會計信息質量》中提出“產業政策通過政策環境效應和監督效應改善了鼓勵類行業的外部環境，也使得處于鼓勵類行業的公司受到了更多的關注和監督，一方面弱化了企業的盈余管理動機，另一方面抑制了管理層的機會主義行為，進而有助于提高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將這篇文章的結論內容歸納為“產業政策”影響因素[6]。以此類推，完成全部文獻編碼后，得到69個三級節點。

（二）軸心式編碼——影響因素結構(structural model)

在開放式編碼完成后，下一步驟進行軸心式編碼，以探究開放式編碼階段獲得的69個節點之間的有機關聯，進行文本的進一步整合分析、提煉歸類獲得18個二級節點。二級節點是對三級節點進行質性分析基礎上的進一步歸納整合，位于從屬關系的中間層，是影響會計信息質量的中間因素。進一步將18個二級節點進行概念化和范疇化，得到4個一級節點，即內部治理機制、外部治理環境、宏觀條件、政策和法律制度因素(本文在相關編碼的過程中運用經驗主義研究方法的同時，對要素節點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正，在此基礎上得到最終的結論），一級節點位于從屬關系的最頂層。經過開放式編碼和軸心式編碼過程，得到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的各級節點層次，形成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的結構模型，如圖2所示。

圖2 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結構模型

進一步統計各要素節點編碼點數，得出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編碼層次環形圖（見圖3）。環形圖由頂層（4個一級節點）、中間層（18個二級節點）及基礎層（69個三級節點）構成（因三級節點數量較多，受篇幅所限，圖中僅列出一級、二級節點），每層圓環扇形區域的大小由編碼參考點數量決定，代表支撐這一節點文獻數量的多少，體現某一因素在本層所有影響因素中的大小。在所有一級節點中，內部治理機制節點占有最多的參考點（124個），占比為62%，在整體中占有最為重要的影響。在所有二級節點中，公司治理獲得最多文獻關注，說明公司治理水平仍然是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重要影響因素，這也是政策的重要導向。內部控制、財務管理、新技術環境、法律政策、外部審計監督等節點都具有較多參考點，受到比較多的文獻關注，這些節點也是非常典型的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

圖3 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編碼層次統計

（三）選擇式編碼——影響因素核心類屬（core category）

對軸心式編碼得到的4個節點再進行抽象歸納，將影響會計信息質量的因素分為內因與外因兩大維度。內因定義為公司治理、財務管理、內部控制、會計人員職業素養、公司信息化水平、會計文化等內部治理機制，科學有效的內部控制、公司治理、財務管理能夠形成較為嚴格的不相容職務分離機制、牽制機制以控制各類財務操縱的風險，有效防范各類舞弊風險，確保各類財務基礎數據的真實準確性，為會計信息質量提供較強的內部環境支持。企業內部治理機制的差異會導致公司會計信息質量高低不同，有較大的管理彈性，是企業可以控制和改變的因素。內部因素編碼參考點數占整體因素的62%，在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中占主體地位，屬于主要因素，為核心類屬。

外因定義為不受企業控制的外部客觀條件因素，外部因素包含外部治理環境、宏觀條件、政策和法律制度3個一級節點，外部審計監督、政府監督、媒體監督等外部治理環境，新技術、社會文化、經濟環境等宏觀條件，以及政策法規和政府管理制度外部因素傳導作用于企業會計財務政策選擇并影響會計信息質量。從編碼參考點數來看，這3個節點占全部因素的38%，也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為支援類屬。

四、模型闡述與文本分析

本文進一步對模型中的內部治理機制、外部治理環境、宏觀條件、政策和法律制度四項主體內容進行闡述分析。

（一）內部治理機制

內部治理機制要素節點總參考點數124條，占比為62%，在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中占比最高。內部治理機制要素包含的二級節點有公司治理（49條）、內部控制（32條）、企業財務管理（24條）、會計人員職業素養（11條）、企業會計文化（5條）、企業信息化水平（3條）。在內部治理機制要素包含的6個二級節點中，公司治理節點涉及的參考點數最多為49條，公司治理是企業組織管理的核心內容，影響公司治理因素不僅涉及董事會和監事會功能、董責險、獨立董事、企業CEO/CFO、橫向或縱向兼任高管等公司治理結構問題，還涉及高管薪酬、管理層權力、國企高管政治晉升、股權激勵制度、股權結構、股權制衡等高管激勵-股權制衡問題。由此說明，在企業管理工作中，優化公司治理結構、建立良好的高管激勵和股權制衡機制是提高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關鍵手段。

內部控制節點包含32條參考點，內部控制是內部治理機制監督的重要內容，良好的內部控制可以減少因會計信息不對稱導致的委托代理人之間的矛盾；從已有文獻研究來看，內部控制方面重點關注內部審計、內部控制制度及控制環境。財務管理節點包含24條參考點，規范、科學的公司財務管理不僅可以防止財務造假，還可以有效提高公司的經營業績；從參考點分布來看，財務管理節點不僅關注會計核算、經營業績、信息披露頻度等財務核算內容，也關注到股權質押、客戶穩定性、跨所有制并購、財務杠桿、資本配置效率、預算松弛度等財務管理關鍵因素。部分研究文獻也關注到會計人員職業素養、企業會計文化、企業信息化水平因素對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內部治理機制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點數見附表1。

附表1 內部治理機制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點數

（二）外部治理環境

外部治理環境要素總參考點數28條，占比為14%，涉及事務所審計（11條）、政府監督（9條）、媒體監督（6條）、債權人監督（1條）、公眾監督（1條）等4個二級節點。事務所審計節點共11個參考點，包含審計所規模質量、審計所信息化水平、審計所獨立性、注冊會計師個人特質等4個三級節點，實證研究表明事務所信息化水平、獨立性的提升能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產生正向促進作用，高質量的外部審計能顯著提高公司的會計信息質量，這與辛侯蓉[19]的研究結論一致。政府監督節點包含財政部會計信息質量隨機檢查、基層政府監管、違規企業處罰、信息披露監督、證監會隨機抽查制度等5個三級節點，總計9個參考點。文獻研究表明，財政部會計信息質量隨機檢查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有顯著緩解作用，對會計師事務所的監管可以影響審計師的法律責任風險關注度，有效提高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媒體監督包含負面新聞、媒體關注度、媒體情緒3個三級節點，總計6個參考點。在披露公司信息、監督公司自治和管理方面新聞媒體發揮積極作用，張俊玲等[20]實證研究顯示媒體關注度的提升能有效促進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提升。在外部治理環境的5個節點中，部分研究文獻也關注到債權人監督、社會公眾監督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因此，從編碼點來看，事務所審計、政府監督、媒體監督是目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外部治理的主要手段，債權人和社會公眾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影響關注較少。外部治理環境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參考點數見附表2。

附表2 外部治理環境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點數

（三）宏觀條件

宏觀條件要素總參考點數29條，占比為14.5%，包含的二級節點有新技術環境（14條）、行業環境（3條）、社會文化環境（2條）、新經濟環境（2條）、券商投資環境（8）。新技術環境節點包含的參考點數最多，近年來隨著大數據、互聯網+、財務云、區塊鏈技術的發展，較多文獻關注到新技術對會計信息質量產生的影響；新技術的出現使財務資料更公開透明，更實時化、智能化、可視化、共享化，大大減少了財務人員的主觀判斷，提高了財務數據的真實性和客觀性，改善了會計報表信息質量。券商投資環境節點包含分析師的治理作用、機構投資者權力、異質機構投資者、主辦券商聲譽等4個三級節點，其中異質機構投資者包含4個參考點數，說明已有文獻對異質機構投資者關注較多，研究發現：分析師研報關注度能緩解操縱性應計利潤和可操縱收入衡量對會計信息質量的不利影響；異質機構投資者對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影響不同，壓力抵制型投資機構能夠對管理層的行為進行相應的監管，從而提高會計信息質量；主辦券商聲譽機制能夠起到較好的監督作用。行業環境節點包括CEO同業參照、市場環境、同群效應3個三級節點，研究表明：CEO同業參照落差越大，會計信息質量越低；市場環境不確定性容易導致現金流波動，使會計信息質量下降；同群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高低會在市場上產生社會乘數效應[21-22]。社會文化環境節點主要涉及區域文化、社會信任方面的研究。經濟環境節點包括經濟環境節點本身，經濟環境是企業生存的土壤，實證研究結果顯示經濟環境繁榮向好時，企業會計信息質量越高。宏觀條件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參考點數見附表3。

附表3 宏觀條件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點數

（四）政策和法律制度

政策和法律制度要素總參考點數19條，占比為9.5%，二級節點包括法律政策（14條）和管理制度（5條）。法律政策節點占有比較重要的位置，包含產業政策、會計政策、證券政策、稅法政策等三級節點，其中會計政策節點參考點數最多，說明會計政策因素獲得已有文獻較多關注，王佳晨（2021）、黃小勇（2018）等指出多次修訂的《會計法》規范會計行為，法治化的市場環境有利于促進政府與市場的良性互動，提高上市公司披露的信息質量[23-24]。在產業政策方面，實證研究表明產業政策改善了鼓勵類行業的外部環境，公司獲得更多的關注和監督，進而抑制了企業盈余管理。在證券政策方面，2019年《證券法》制定多個法律條款提高了證券違法違規成本。在稅法政策方面，“營改增”政策的實施，會使企業加大資產投資，易發生資產置換、收購、兼并和重組等欺詐業務的會計信息披露[25]。管理制度節點共5個參考點，包含混合所有制改革、強制披露制度、投資者保護制度、薪酬管制4個三級節點，參考點數不多，但已有文獻的實證研究表明，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夠推進國有上市公司的投資效率，也能夠顯著抑制國有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程度，提高國有上市公司會計信息質量[26]；投資者保護制度的完善可以減少代理成本，改善公司治理水平；薪酬管制能夠約束國企高管的機會主義行為，與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存在正向關系。政策和法律制度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參考點數見附表4。

附表4 政策和法律制度要素包含的各級節點及編碼點數

五、結論與展望

本文基于扎根理論，通過對近五年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102篇文獻的量化研究，分析新經濟下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主要影響因素，得出以下結論。

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由三層結構模型組成。第一層是企業會計信息質量的頂層影響因素，包含內部治理機制、外部治理環境、宏觀條件、政策和法律制度因素4個節點，每個節點在已有研究文獻中關注度不同，內部治理機制要素在最近五年文獻研究中關注度最高。第二層是影響會計信息質量的中間層，包括公司治理、內部控制、媒體監督、法律政策等18個二級節點。第三層是影響會計信息質量的基礎層，包括股權制衡、大數據、財務共享、事務所獨立性、薪酬管制、產業政策等69個三級節點。

從影響因素是否可控層面來看，內部治理機制屬于企業直接可控因素，具有較高的管理彈性。外部治理環境、宏觀條件、政策和法律制度屬于企業不可控因素，處于動態變化中。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分為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外部治理環境、宏觀條件、政策和法律制度屬于企業外部因素，內部治理機制屬于企業內部因素，在會計信息質量影響因素中屬于核心類屬。

為提升會計信息質量，應兼顧內因與外因兩大維度，對企業來說可以通過完善治理結構和內部控制制度、構建財務共享服務中心提高財務管理效率、提升企業信息化水平等，提升企業會計信息質量；對政府部門來說，可以通過混合所有制改革，強制披露制度、投資者保護制度、薪酬管制等推進企業會計信息質量提升；對行業組織來說，應優化市場環境、建立社會信任、減弱CEO同行落差等促進會計信息質量提升。對投資者來說，通過分析師治理作用、機構投資者權力、主辦券商聲譽、異質機構投資者參與，幫助企業會計信息質量提升；對社會公眾來說，可以通過強化債權人監督、媒體監督、公眾舉報等外部壓力，推動企業會計信息質量提升。各利益相關者在發揮治理效用時，還應結合經濟環境動態變化不斷調試，形成符合經濟變化趨勢的應對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