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任務與路徑研究

■錢 佳

（珠海城市職業技術學院，廣東 珠海 519000）

職業教育已經成為我國高等教育的重要補充部分，其主要以實踐教育為關鍵導向，更加注重對所學知識的實踐與應用[1]。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有效推動了我國南方沿海城市間教育資源的流動與補充，但由于各區域間的教育資歷不同，在進行教育協同工作時，存在著較大的溝通與人員交流鴻溝，因此如何以大灣區各省市的資歷框架為基礎，探索在資歷框架視域下面向大灣區的職業教育路徑與導向，強化大灣區職業教育工作的國際化導向，就成為當前教育與經濟改革背景下亟需探索的教育、教學改革問題。借助資歷框架，可以使大灣區的職業教育定位更加清晰、邊界更加明確，提升對我國社會教育發展的指導性意義。下文將從資歷框架含義、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任務與路徑研究共四個方面，探索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背景下的區域職業教育國家化發展路徑，以促進區域教育模式與國際對接。

一、大灣區資歷框架建設的基礎情況

（一）資歷框架的基本概念

資歷框架與個人學習經歷和經驗密切相關，其是面向學習成果的漸進性兌換結果、個人教育資質的量化體現，也是個人學習成果的兌換工具。通過資歷框架可以實現對各層級學習成果的認定與相對應的學習成果的轉換與掛鉤，能夠更加有效地推動各層次、各類別教育模式間的橫向化溝通與縱向性銜接，以此促進教育資源的共享與協同，搭建教育人才溝通與交流的橋梁。依據國際經濟合作組織所做出的相關規定，資歷框架是一套事先確定的對各級學習成果進行階段性認定的標準，是一種面向教育成果的評判標準。資歷框架實現了面向普通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成人教育等各種類型教育模式間的聯通與縱橫，是面向教育的立交橋與快車道[2]。綜上，本文對資歷框架的定義為：對社會中各類資歷（尤其是教育資歷）的規律性分類、分級、認定以及承接標準，是一種具有普適性的各種學習成果累計和轉換的通用性兌換工具。

（二）大灣區資歷框架建設情況剖析

資歷框架最早在我國可追溯至2000年香港特區政府所制定并發布的《教育白皮書》，2008年香港正式實行資歷框架制度，2017年廣東省制定并發布了國內首個地方性資歷框架。香港與廣東省的資歷框架都具有一定的法律保障，都與職業教育條例密切相關，以廣東省的職業教育條例規范為例，該規范規定了省政府教育主管部門應制定并完善相關的教育學分終身制度，使學習者通過學習成果的積累、轉換與交流，促進學歷與非學歷教育、教學間的銜接與溝通，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推進非學歷教育學習成果與職業技能等級學分轉換互認，構建普通教育、職業教育以及業績成果互認的終身教育資歷框架體系。由此可見，廣東省的資歷框架建設具有來自當地政府與法律的有效支持與保障，為建設國際化職業教育模式提供了較大的可能性[3]。面向資歷框架的基本構成要素為等級與相關劃分標準。

在大灣區，香港地區的資歷框架建設時間最早，體系也最為完整，是一個具有規整性與漸進性的七層資歷等級制度，涵蓋了對知識、智能以及問責性與自主性的考慮，還包括溝通、信息水平在內的共四個維度，覆蓋范圍極為全面，包括學術、職業經歷等。從理論層面來看，構建該資歷框架的最終目的是面向創新人員提供具有發展性與延伸性的深度進修階梯，促進參與者進行有效的終身學習，為創新人才的知識創新與延展提供進修階梯。而廣東省教育資歷框架同樣將具體的框架內容分為七級，并且其中明確規定了各類型教育：普通教育、職業教育、教育培訓間的作用關系，系統性地從學員知識、技能與學習能力共三個維度建立資歷框架的各級相應標準，具體如圖1所示。

圖1 廣東省終身教育資歷框架

二、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

（一）框架普適性導向

粵港澳大灣區涉及我國南方沿海地區共9個省市，由于各地區間的教育方式、教育制度、經濟模式與經濟發展水平不同，由此各省市間的資歷框架建設內容具有一定的差異性，而如何減少這種差異性，實現大灣區教育資歷框架的普適性，就成為在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的核心導向。首先，要實現各省市間資歷框架等級層次的對等性，以香港與廣東省為例，兩者均以七層框架作為資歷框架的層次構架內容，在此基礎上，實現面向學員的教育資歷分配[4]。此外，應實現維度的統一，資歷框架維度的統一是保證評價內容能夠實現對等轉化與協同溝通的基礎性條件。從整體而言，資歷框架建設的內容在于以下四點：（1）能夠跨越省市實現不同院校間學習成果的認同與對等，減少重復學習的可能性，提升學習效率；（2）制定面向大灣區不同省市間行業能力標準的參考依據，以實現對人力資源管理、企業招聘要求的優化，有效為教學、教育領域內部學習者的培訓提供策略參考；（3）構建大灣區教育資源與人力資源等異質資源間溝通與嫁接的橋梁；（4）區域內的所有學習者可以實現面向各類教育證書、競賽獎勵、創新成果的互通化，有效證明學習者自身的學習水平與知識儲備量，以此提升自身的學歷與職業層次，獲得社會上升通道。

（二）框架國際性導向

要想真正促進粵港澳大灣區的人才流動與教育合作的水平同世界一流地區掛鉤，就必須首先保證區域資歷框架與國際接軌。因此，要積極借鑒國外的資歷框架內容，如可以借鑒美國部分城市的資歷框架內容。與我國教育資歷框架不同，美國的框架總體分為知識與技能共兩個能力維度，其中，技能又包括了專業技能、社會技能以及個人技能，涵蓋了個體、團體與社會的不同層次；能力維度則是知識與技能維度的基礎性參考準則，能夠量化學習者對知識的學習與理解程度，資歷框架的整體結構有效反映了個體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所習得的應用型知識與具體的實踐技能，能夠幫助學習者進行學位與資格證書等方面教育資歷的比較，能夠有效實現各種類型證書的知識和技能的等級和水平的協同轉化。能力維度的資歷框架內容已經被教育行業廣泛理解，并已經被有效鑲嵌到多種情境中，可以實現對個人教育經歷的量化與檢驗。從表1可知，源自美國的教育資歷框架主要以學習者的學習能力提升與知識轉化能力為主，知識表述了學習者的知識學習深度及廣度，技能則是對學習者學習類型與學習復雜性的定義，包括認知、溝通、人際和實踐技能，而技能又細分為專業技能、個人技能和社會技能，具體如附表1所示。

附表1 美國教育資歷框架

綜上所述，大灣區資歷框架的建設要充分考慮知識與技能維度的構架內容，面向學習者的專業技能、個人技能以及社會技能進行界定與劃分，以此優化資歷框架等級與維度內容，促進大灣區教育資歷框架與國際對接。

三、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任務

（一）建立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共同體

資歷框架是社會教育中教育內容進步的顯著性特征，資歷框架將各種類型的教育經歷與教育成果相結合，進一步打造面向區域的教育共同體，以為大灣區地區所有學習者的持續性學習與終身性學習提供借鑒階梯。構建教育共同體的任務意義在于：（1）有助于大灣區不同類型學習成果間的互相認同，有效開啟面向未來的學習通道；（2）促進、推動大灣區教育力量的區域性流動，針對性提升人才轉接的嫁接性，深度推動大灣區教育內容與導向的國際化。因此，建立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共同體是推動區域資歷框架建設的核心任務目標之一。

（二）促進粵港澳大灣區的人才流動與教育關系的合作

與國際化一流都市相對比，如紐約灣區以及舊金山灣區等，大灣區的框架指標建設內容甚至部分超過上述區域的框架指標建設內容，但是仍然有部分領域落后于上述地區。首先，大灣區面向教育人力資源的市場開放自由程度較低，在大灣區，市場的開放度為70%，而面向教育勞動力的整體開放程度則僅有18.5%左右，而舊金山灣區與紐約灣區的教育人力資源的開放程度則分別達到了58.7%與35%，由此說明，大灣區的教育人才流動性較差，亟需通過資歷框架的建設與優化進行調整與改善。其次是大灣區的整體人均產出水平較低。與世界一流資歷框架建設地區相比，大灣區人口規模雖然最大，但是其整體人均產出水平僅為其他地區的50%左右，由此說明，大灣區的個人教育素質亟需提高。此外，大灣區所坐落的世界級知名高校較少，缺乏教育與學習的原發性場所，而學習新知識與獲得教育學歷的直接場所就是高校，因此，建立資歷框架的前提與任務是提升區域高等教育水平，提升精、尖性創新人才的培養水平，搭建人才暢通通道。此外，框架搭建的前提和基礎是實現粵港澳大灣區資歷框架對接，從而推動人才有序流動和合作培養。

四、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路徑分析

在探討建設路徑前，筆者首先通過網上電子問卷的方式面向大灣區高職教師進行以“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任務與路徑”為主題的調查，以明確路徑建設主題與方向，具體數據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僅列舉題項選擇數量前三的題目）。

如表1所示，產學研合作關系、教育主體合作程度、資歷框架的實施及國際接軌對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重要性最為強烈，因此，下文將從上述三個角度出發，探討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路徑。

表1 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任務與路徑調查結果

（一）加強大灣區產學研協同合作關系

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地區的職業教育國際化路徑的實施應以區域的產學研合作為其架構基礎，如圖2所示，產學研協同合作具體又分為面向政校行企的深度融合以及面向產學研不同主體間的有效互補性銜接。資歷框架不僅需要政府的制定與引領作用，其更需要多元主體的參與與協同，學習者資歷框架的應用場所具體包括學校、企業與政府機關等，上述主體開展深度合作，有利于加快人才間的相互流通，并且能夠實現面向教育與教學知識的統一認證，實現對大灣區資歷框架的融合性貫通。如圖2所示，圖中的四個圓形圖案分別代表著多元參與主體，即政府、學校、企業與行業，四個主體間的關系是相互聯系、貫通的，相互間遵循著相互嵌套的關系，彼此間融合共生。上述四個主體分別表征著大灣區的四種主要資歷框架認同主體，其相互間在大灣區內不會受到來自邊界的限制，彼此間存在輻射與協同合作關系，由此構建大灣區內政校行企協同創新發展的命運共同體。高校、企業與科研院所構成了多元主體的主要力量，三者間形成隱形的溝通、互動與合作，彼此間形成紐帶性牽連關系，使得三者的矛盾被有效分散與化解。以教育分工教育為剖析角度，企業提供資金、設備援助，企業開發產業，高校、科研院所提供智力和技術支持。高校與科研院所更加注重對創新性技術的研發，而企業注重對創新性技術的實踐，技術創新的研發與實踐相互結合，彼此間形成閉環的循環體系，融合共生、血液共析，實現基于教育資歷框架的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路徑。

圖2 資歷框架視域下大灣區多元主體協同作用路徑

（二）加深大灣區多元資歷框架參與主體間的合作深度與合作領域

實現資歷框架的高校平臺搭建，需要加強大灣區高等職業教育涉及主體間的深度交流與合作，借此，需要有效開拓多層次、寬領域的多元資歷框架參與主體。香港地區的經濟與文化發展帶動了職業教育的進步，香港的職業教育相比我國其他地區其建設水平較為先進，面向教育資源的改革與教育知識的優化已經處在全球引領位置，為大灣區其他地區框架的建設提供了豐富的經驗，有效拓寬了教育資歷框架的合作領域，與其相反，澳門高等職業教育水平相對較弱，但也有其自身的發展優勢；廣東地區的職業教育發展具有基數大、發展前景廣闊的特征。上述地區的職業教育發展現狀均是在大灣區發展資歷框架建設前需要具體進行考慮的，以此構建基于教育資歷框架的區域命運共同體。具體而言，可以從下述三種模式出發基于資歷框架角度實施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路徑。（1）同領域同層次合作——高等職業教育間的合作。在該種合作情境下，可以輔助教師開展教資培訓、學術與文化交流、精品課程建設與開發等教育合作內容，以推動職業教育的教學方式與內容的有效創新。（2）同領域不同層次合作——高等職業教育與本科層次辦學合作。在該種情景下，兩者可實現教育模式的借鑒與互補，實現對教育模式的有效優化。（3）不同領域合作——政、校、行、企合作。由于融入了不同參與主體，各主體間可以合作進行校企合作項目建設、境外研習基地建設、學生實習項目建設等以教育資歷框架建設為架構基礎的合作內容，優化合作實踐項目。

（三）加快推動廣東資歷框架的實施及國際接軌

資歷框架的建設有效為大灣區各級別、各類型的教育及資歷間的關系相互連接架起了知識與學歷間互通的橋梁，但是仍然需要系統性的配套機制與具體的踐行標準，才能真正推動大灣區的資歷框架建設水平與建設速度。此外，由于廣東省資歷框架建設的時間起步較晚，而香港地區的資歷框架建設相對提前，相應的，其實踐經驗積累較為豐富。舉例而言，香港依據區域法律，分別組建了教育資歷框架秘書處、職業資歷評審局等專業輔助機構，有充足的后備資金與人力支持。此外，香港地區還為資歷框架提供了面向教育培育的質量保證機制。從此可以看出，香港重視對教育的發展，這也正是資歷框架建立與運行的前提。香港地區的引領性教育資歷框架建設標準為大灣區其他地區資歷框架的建設速度與建設水平提供了有效參考。

五、結束語

本文從資歷框架建設視域出發，探討了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任務與路徑。資歷框架與個人學習經歷和經驗密切相關，其是面向學習成果的漸進性兌換的結果、個人教育資質的量化體現，也是個人學習成果的兌換工具。通過資歷框架可以實現對各層級學習成果的認定與相對應的學習成果的轉換與掛鉤。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導向具體分為框架普適性導向與框架國際性導向；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任務分別為建立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共同體與促進粵港澳大灣區的人才流動與教育關系的合作；資歷框架視域下粵港澳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建設路徑分為加強大灣區產學研協同合作關系、加深大灣區多元資歷框架參與主體間的合作深度與合作領域、加快推動廣東資歷框架的實施及國際接軌共三個部分。希望通過本文可以為大灣區職業教育國際化的建設與發展提供新的視域與有效建設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