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外一首）
2023-04-05 03:04:20林柳彬
詩歌月刊 2023年2期
關鍵詞：公路
林柳彬
躲在谷草垛里，進出的露珠歇下來
雙手歉意地在圍腰上擦拭
寒霜的客人輕手輕腳，來了
他不走平路，只走陡坡
在長港河的上游，拱橋一言不發
像首尾相銜的孩子，不敢斷開
你的大衣掛在衣櫥外，有著你的輪廓
口袋里揣著我凍裂的小手，呵著熱氣
來，把你的喃喃絮語吐盡，我在聽
背著這些行李我好去往我的晚年
當我把雙腳放進木盆
你彎腰，低下額頭
像挖了一鍬的泥土
低下多年的傷口
穿越公路
穿越公路，游戲結束
一只貓飛濺在車輪下
一朵花瞄準天空
盛開秋天的準星
在湖水里舀時間的人，隔著草帽
無需面孔
幾顆板栗焦黃，圍坐在
竹篾的籃子里
洗凈鯽魚，潔白的雙手
打開腹腔
因為猜不出字謎，彼岸的小學
整夜書寫的黑板星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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