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視域下數字游民群體的保護

何為數字游民

隨著數字經濟蓬勃發展，新興行業與日俱增，職場群體也變得更加多元化。在近三年的全球疫情影響和數字化大變革下，“數字游民”這個職業群體大受青年群體的關注和追捧。從廣義上來說，數字游民，指的是那些通過互聯網遠程工作等方式，不受時間和地域限制，能夠隨時隨地進行工作和生活的人群。“數字游民”的工作范圍廣泛，通常需要擁有一定的數字技能，例如網站開發、媒體營銷、內容創作、軟件編程等。這些專業的共同點就是可以使用數字工具和互聯網遠程執行任務。狹義上的數字游民，即不與用人單位建立正式的勞動關系，區別于個體工商戶等自雇人員，并能通過互聯網技術打破時間以及空間的限制，為社會提供合法的服務性勞動，從而獲取勞動報酬的網絡工作者。

“數字游民”這一群體在數字經濟的驅動下也在不斷發展壯大，看似新興的邊緣群體，卻是不可忽視的新興勢力。該群體數量龐大、年輕人眾多、潛在價值巨大，其中不乏有諸多精通互聯網技術的高科技人才。但他們工作的特殊性與身份的模糊性對現有的政策、法律體系提出了挑戰，極大可能導致部分數字勞動群體游離于法律保護的范圍之外，在身份認證、數據安全、社會保障、勞資關系處理等方面具有高度不確定性。正是認識到數字游民群體廣闊的發展前景和潛在的社會問題，麗水市政協委員楊萬勇在麗水市兩會上提交了《關于加強關注數字游民群體，助力麗水建設青年發展型城市的建議》提案。他建議，政府應盡快加強、加深相關政府機構和部門對數字游民群體的關注和了解。在現有工作空間基礎上，建設低成本的共享工作空間，對全球數字游民進行開放，同時率先成立全國首個數字游民工會或者市級協會，出臺相關友好政策，提供相關的服務保障工作，提供豐富的社交活動，樹立數字游民第一友好城市形象。

由此可見，“數字游民”已成為各個國家地區和某些具有旅游資源優勢的重點城市“炙手可熱”的“香餑餑”，但我們也應當正視伴隨數字游民發展的各種挑戰和現實問題，為后續制定、完善有關政策做好鋪墊，以促進、保護我國數字游民群體的有序發展。

我國數字游民群體發展問題

數字游民以數字技術驅動數字經濟發展的新格局、新模式、新業態、新場景空前擴張，發展勢頭強勁，發展前景廣闊。但數字經濟高速發展、無序生長的同時，數字游民面臨的一些難題也隨之而來。

1. 身份認證有難題，數據安全無保證

數字游民群體往往在遠程辦公的同時，將工作和旅游徹底結合起來。移動數據互聯互通更是讓“一根網線闖天下”的生活成為現實，“工作+旅行”的生活方式：“到美好的地方生活，在快樂的地方工作”成為“數字游民”的名片，但這并不能成為數據游民往返多個國家暢通無阻的通行證，因此他們的身份認證問題成為諸多國家所面臨的共同挑戰。對于需要頻繁出入境的數字游民而言，“身份”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缺乏合法身份認證可能導致其無法開通銀行賬戶、購買保險等基本服務，付出勞動價值的同時在當地也承擔著交易欺詐、受剝削壓榨等高風險。

此外，對于數字游民而言，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問題更值得重視。由于他們需要頻繁進入互聯網中心、使用公用WIFI網絡并在社交平臺上發布個人信息，數字游民在完成工作任務的同時如何避免其隱私以及數據安全不被侵犯也頗具挑戰。目前，我國在推動數字經濟的過程中，數字平臺的數據開放與數據共享均存在諸多安全隱患，相關政策法規的缺位失聲成為阻礙數字游民促進與保護的最大瓶頸。個人的數據安全尚且難以得到保障，更何況對于需要頻繁儲存、傳輸與利用信息的數字游民群體呢？如何平衡好發展數字經濟與數據安全、數據隱私間的關系，保護數字游民的個人信息權益、作業數據不受侵犯，成為法律法規、政策、技術標準制定及實施過程中必須考慮的問題。

2. 組織化程度低，社會保障弱

數字游民往往沒有穩定的制度保護，在相關權益和社會保障問題上，他們是城市的弱勢群體。在由“組織化的社會”向“社會化的組織”轉換的過程中，由于社會保障政策的缺位，數字游民的很多社會權利因缺乏組織的依附而無法得到保障。一般的勞動者社會保障權益中，繳費型社會保障通常為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工傷保險、生育保險、住房公積金和企業年金等。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社會保險法》的相關規定，有工作單位的職工群體能夠享受完整的“五險一金”的社保待遇，城鄉居民可享有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數字游民群體是對傳統勞動關系和勞動法的突破和解構，在這方面與一般的靈活就業人員并無異同，故對于既沒有勞動關系也沒有當地戶籍的數字游民而言，上述許多社會保障及福利，他們是無法享有的。簡言之，數字游民因沒有與用人單位建立正式的勞動關系，無法依托單位繳納社會保險，現行各種社會保障制度均將數字游民排除在外。此外，數字游民基于其流動性、獨立性等特征，其中有相當大一部人沒有本市戶口，尤其是一些流動人口里的數字游民，是所在城市的邊緣化群體和事實上的二等公民，在心態上也只不過是來此掙錢的過客，除強制保險外，具剛性需求的社會保障程度也非常低下。對于身兼數個平臺并且會經常在平臺之間流動的數字游民而言，他們大部分沒有考慮過在工作城市固定扎根，即使可能符合相應的標準也不愿意繳納五險一金，只是希望獲得更多現金收入，標準的社會保障體系難以滿足他們的現實需求。因此更具靈活性的商業保險產品對數字游民具備更強的吸引力。數字游民等靈活就業人員具有更關注當下需求的特點，他們對選擇即時產生效益的產品傾向性都比較強。比如，與養老保險相比，醫療保險、意外傷害險、大病補充保險等即時性、適用性較強的險種對數字游民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3. 勞資關系失衡，勞動權益被剝奪

數字游民屬于靈活就業群體范疇，而對于靈活就業群體的定義，學術界未能形成統一，各國也沒有形成相應的法律規范對數字游民和數字平臺之間的關系進行清晰界定。目前來看，在數字經濟背景下數字游民這種新型勞動就業形態主要包括雇傭關系說、承攬關系說與組織關系說這三種。持雇傭關系說的學者認為數字經濟中的用工關系性質應當是一種雇傭關系。雇傭關系本質上不是剝削關系，而是具有從屬性的人身關系。具言之，數字游民與平臺雇主是相互依存關系，表面上的獨立自由與受雇主的嚴格要求、名義上的平等互惠與實質的勞動控制是數字經濟中雇傭關系的重要特點。第二種承攬關系學說認為平臺組織與數字游民之間構成的是承攬關系。具言之，承攬法律關系的合同標的是勞動成果，因而雇主對數字游民的勞動基本上不做干涉，這也契合數字游民等靈活就業人員工作地點的獨立性、工作時間的靈活性等特征。第三種組織關系說，有些學者另辟蹊徑提出平臺與數字游民之間既不屬于長期的雇傭關系，也不是完全的承攬關系，而是一種新的法律關系，即組織關系。他們認為數字游民獨立于雇傭關系框架之外又區別于承攬關系，是擁有一定工作自主權的獨立勞動者。因此，正是由于數字游民法律身份的判定尚未有統一定論，從而使得關于勞資關系糾紛、勞動權益保護、法律適用等問題難以解決，尤其是在數字經濟蓬勃發展的背景下，這也是導致勞資關系愈發緊張，勞資關系失衡的重要因素之一。由此可見，準確、清晰的界定數字游民與相關主體的法律關系顯得尤為重要，成為亟待解決的立法、司法難題，應當深刻剖析其關鍵特征，為相關法律和司法解釋作出進一步回應提供法理基礎和正當化理由。

除此之外，數字游民群體為實現其勞動價值離不開與資本的結合，數字游民的勞動權益是否被不合理的剝奪也應當納入考量。一方面，數字經濟時代下企業資本是投資的主體，數字平臺只是一個媒介，終極目標在于依托數字平臺將數字游民的技能轉化為貨幣資本，平臺企業的壟斷地位越強，對勞資關系的控制能力和對勞動力的定價權也就越大，數字游民勞動權益被剝奪的可能性便越大。另一方面，數字游民因多為遠程工作，雖不涉及勞動安全衛生等方面的權益，但關于工資工時、休息休假等勞動權益應當合法享有，不受任何侵犯。尤其是薪資待遇方面，數字平臺是否不當扣除、減少或拖欠，以及數字游民面對一些時間急、任務重的工作導致勞動強度大、休息權被剝奪甚至過勞猝死等問題，政府及有關部門應當予以重點關注。因此，要統籌協調好數字經濟時代的勞資關系，保護數字游民的合法權益，使其真正享受到數字經濟發展的紅利。

4. 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數字人才政策有差異

隨著我國數字經濟的高速、穩定的發展，在服務外包領域創造出大量的就業機會，數字游民通過互聯網技術隨時隨地辦公實際上也是由數字經濟帶來的一種新型就業方式。換言之，吸納、促進更多的數字游民到當地就業、發展與做優做強數字經濟密不可分，兩者本質上朝同一個方向，呈正相關關系。但現實問題是由于我國各地區經濟基礎、網絡基礎設施和產業基礎等方面存在明顯差異，數字經濟發展也呈現出明顯的空間不平衡特征。此外，因中西部地區數字人才的供需關系失衡，有些城市對數字化人才特別是高端人才的吸引力顯著偏低，這也會導致區域數字人才的流失愈發嚴重。馬蜂窩發布的《2021中國旅居度假白皮書》顯示，云南大理、浙江安吉、海南陵水、廣西柳州等地成為當下中國“數字游民”的優選目的地、聚居地。如前所述，區域間經濟水平、數字基礎設施、產業基礎等方面的差距，是影響數字游民作出抉擇的因素之一，但也與各地出臺的有關數字人才政策密不可分。以云南大理為例，2022年發布“蒼洱為盟·大禮以聘”人才招募令，釋放出延攬數字人才的強烈信號，同時制定以“霞光計劃”為代表的32個人才政策文件，不斷釋放政策紅利。數字游民中掌握“高、精、尖”互聯網技術的數字人才紛紛逃離北上廣，在大理、麗水等地蜂擁而至、就業擇業。由此可見，受區域數字經濟和人才政策差異的影響，住在“數字游民友好型城市”“智造強市”，利用“地理套利”數字化生存，成為越來越多數字游民的選擇，但這樣也會在新的地方形成數字化“內卷”。

促進數字游民群體發展的路徑

2018年9月，國家發改委等部門聯合發布《關于發展數字經濟穩定并擴大就業的指導意見》，提出到2025年，伴隨數字經濟不斷壯大，國民數字素養達到發達國家平均水平，數字人才規模穩步擴大，數字經濟領域成為吸納就業的重要渠道。2021年8月，國務院發布《“十四五”就業促進規劃》，提出加快發展數字經濟，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催生更多新產業、新業態、新商業模式，培育多元化多層次就業需求。“數字游民”群體的數量在我國快速增長已是大勢所趨，事實上，這種新型的就業方式反映出人們更在意生活質量、愈益追求更加自由、靈活、多元的就業方式。為順應時代潮流，推動我國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有必要綜合施策，為這一新興群體健康、可持續發展提供法律保護以及政策促進。

1. 完善立法促進，善用司法保護

為方便數字游民出入不同國家，西班牙計劃出臺“數字游民簽證”政策，以期吸引利用網絡遠程辦公的群體到該國居住和生活。西班牙計劃發放“數字游民簽證”，讓非歐盟公民有機會在陽光普照的西班牙辦公，并享受稅收減免帶來的低成本生活，目前已經有15個歐洲國家推出類似的“數字游民簽證”。事實上，為“數字游民”提供簽證可以給各國和當地社區帶來很多好處。不僅可以解決世界各地的移民政策困境和簽證延誤問題，一定程度上提振航空業，而且“數字游民”可以成為區域間知識和資源流動的催化劑，將本地知識與遷移者獨特知識進行“知識重組”，從而促進本國的發明創造。希臘更是早在2021年10月就出臺《數字游民法》，向其提供一至三年的居住權。因此，我國在未來可以制定《數字游民法》，通過立法先行，發揮法律的指引作用，填補法律空白，將數字游民納入正式的社會職業體系當中，賦予數字游民合法化的身份，以確保引才、安才效果。

其次，為解決數字游民信息安全問題，許多國家已經開始嘗試采取新技術手段進行身份認證，如使用區塊鏈技術或生物識別技術進行驗證。最后，數字游民的數據安全亟需司法保障。數據安全是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一方面，司法作為定分止爭的手段，最為適宜在尚未定型的利益沖突之中尋求平衡，以規則創新促進數字游民的保護，為其發展提供法治保障。另一方面，構建良好的數字經濟生態直接關乎人民群眾生產生活的品質。數字經濟的發展離不開司法溫情的護持，而數字游民作為個體面對大數據網絡平臺處于弱勢地位，更需要司 法力量作為其堅實的后盾。

2. 多措并舉，切實解決數字游民社會保障問題

首先，從社會管理的角度，推動職能部門在政治上、經濟上、文化上制定相關政策，為他們的勞動、工作與生活提供一個公平的發展環境，構建數字游民社區，整合數字游民群體資源，為其提供廉價或免費居住的場所。根據這一群體流動性大、組織化程度低等特點，政府應該有針對性的介入其中，制定合適的政策，把他們作為人才引進，落實有利于人才引進的財政稅收政策。

其次，國家應當允許數字游民建立工會組織。由于數字游民所從事的工作大多數都是在線上完成，并不依賴于特定地理位置和場所，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無法享受到傳統雇員應有的勞動權益。依據我國《工會法》的規定，目前數字游民因其沒有組織隸屬關系而不能參加各級工會，屬于真正意義上沒有“娘家的人”，成立數字游民自己的行業協會，既可以提高其組織化程度，有利于其進行自我管理，促進行業自律，又能彌補個人維權的弱勢和不足。

最后，完善地方性法規和規章，使數字游民享受同等的福利待遇。一方面，我國《立法法》修改，將地方立法權擴至所有設區的市，為本地區數字游民的立法保護提供了條件。地方可以制定相關規范性文件，將數字游民全面納入正式的社會職業體系當中，打破戶籍門檻，以實際居住地為準，以個人身份證明為依據為數字游民辦理相應的社會保險并繳納公積金。例如，寧波市制定《個人繳存住房公積金管理條例》規定靈活就業人員同樣能夠自行繳存公積金，減少其生存壓力。另一方面，將社保體系與商業保險體系打通銜接，在部分地區進行試點。保險公司需盡量與當地人社部門達成合作機制，充分依托社會保障制度加快商業保險和社會保障的融合，使得商業保險產品能夠全面契合數字游民群體的需求。

3. 明確勞資關系認定標準，保障數字游民基本權益

伴隨著互聯網信息技術的高度發展，數字游民在資本市場具有很大的技能施展空間，特別是在數字平臺領域，平臺雇主出于降低成本、靈活用工的考量和雇員尋求短時間、高收入的利益驅動，事實上會造成對數字游民的權益剝削。就目前數字平臺的發展趨勢來看，會有越來越多數字游民的法律身份處于一種不穩定狀態之下，這意味著在目前和未來的勞動力市場上，勞資關系的不穩定性將成為勞資關系緊張的核心難題，加之平臺資本方的技術和資本優勢，使得數字游民處于一種被動地位，對平臺的依賴性越強，便意味著自身獨立性的喪失。如前所述，數字游民與平臺雇主間的法律關系處于模糊地帶，學界未能形成統一，但明確數字游民的法律身份是解決數字平臺中勞資關系復雜問題的突破口，只有準確、清晰地界定平臺資本方與數字勞動者之間的法律關系，才能進一步保障數字游民的合法權益。換言之，為適應數字經濟的發展，不斷推進勞資關系認定標準與法律的藕合進程，明確平臺資本方與數字游民之間的法律關系并且以契約甚至法律的形式呈現出來，也就明確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數字游民與平臺產生糾紛時維護自身合法權益便具備合法性與正當性。除此之外，數字游民作為數字勞動者，與所謂的靈活就業群體、自由職業者在本質上并無區別，也應該享有最基本的勞動保障權利，比如享有最低工資保障、工作時長保護以及社會保險等基本權利，這些權利用以保障數字游民在工作過程中或退出數字平臺時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同時，政府及其有關部門應當履行好相關職責，對數字平臺進行監督管理，確保數字游民獲得相對寬松的工作環境、得到合理待遇，防止數字游民被不合理地剝削進而導致各種勞資糾紛。因此，為使數字經濟發展背景下勞資關系趨于穩定，應以界定數字游民的法律身份為基礎，逐步制定相應的勞工標準和用工規范，加強政策的科學性和法律的適用性，只有這樣才能正確引導數字經濟環境下，數字游民群體的發展方向。

4. 出臺優惠措施促進，強化人才政策扶持

數字經濟是目前驅動全球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數字經濟的本質是技術驅動的經濟，需要人才的支撐。數字游民由于大多掌握著高端信息技術，有利于數字化發展滯后地區的數字發展水平提升，應當把他們作為人才引進并給予相應的福利待遇。

一是要出臺優惠措施促進，打造“數字游民友好型”城市。不僅要制定人才的引進、留住、培育方案，還要不斷釋放就業補助、住房補助、進修培訓、稅收優惠等政策紅利，形成覓才求賢若渴，用才各盡其能的社會氛圍，尊重、鼓勵數字游民多元化、多渠道發展，營造公平公正的工作環境。

二是強化人才政策扶持，加強數字人才保護。一方面，應當因地制宜，制定一系列促進、保護數字游民群體政策，例如勞動保護、臨時扶助、集體維權機制等。另一方面，又要優化人居環境，加大投入并建立數字游民共享生活空間，切實為數字游民提供優越的環境條件。例如，位于光山縣文殊鄉南王崗村的光山數字游民基地是該縣的“文化產業特派員”項目之一，以新穎的理念、先進的業態吸引不少數字游民的“駐扎”。該基地整合優質的資源，為不少年輕群體提供創新創業支持，不僅是數字游民生活服務中心，更是中部青年人才的聚集場。在鄉村振興契機下，這樣的工作環境無疑可以增強數字游民的歸屬感和認同感，防止數字人才流失。

三是面對我國各地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中西部地區對于數字人才需求更大的現實困境，一方面，應當建立統一的數字人才信息庫，打破“信息孤島”僵局。持續加快數字化賦能，鼓勵平臺企業接收、吸納相關領域的數字游民，提升數字化服務水平。另一方面，政府還應當引導企業完善數字人才培訓體系。結合業務需要和市場需求，為這一群體提供技術培訓，支持企業發展訂單制等多元化經營模式。

結語

數字經濟伴隨移動互聯網發展而日益深化擴展，給服務外包領域的勞動就業帶來極大影響。在數字中國、數字經濟的建設進程中，數字游民發展過程中暴露出來的許多現實新問題還無法在現有的立法中找到相應的規定來應對。數字游民當前面臨著身份認證困難、數據安全無保證、組織化程度低、社會保障缺位、勞資關系緊張等諸多困難，我國應當及時出臺規定并采取措施保護與促進這一新型社會群體，不僅能為數字人才提供更好的發展環境，而且也有利于數字經濟時代國家高質量發展目標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