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泉流心間

張尊一

我還不曾見過水鄉真實的模樣，雖然也多次下過江南了，可只是見到了高樓大廈。于是，趁著放假，我又來到江南，一個屬于安徽省黃山市徽州區的小村莊。

這個小村落坐落在崇山峻嶺之間，周圍生長著大片大片的竹林，空氣十分清新。村外有一條小溪，四五米左右寬，水流不太急，極清澈，溪水叮叮咚咚地流過，奔騰著，歡快地打著旋兒。水面上方的空氣中彌漫著涼氣，使人神清氣爽。

順著小溪走，就到了村前。小溪匯入一條大河，大河正處于枯水期，細沙鋪成的河床上，有一處處水潭，發出淡淡的青色的光。走過石板橋，便進入村廣場。廣場周圍是一幢幢兩三層的房屋，馬頭墻房檐高高翹著，粉墻黛瓦，一襲江南水鄉的韻味。村中的小道，都是由石板鋪成，石板縫隙中長出了青苔。兩棵九百年樹齡的大樹，枝繁葉茂，四季常青，那一片片開裂的樹皮，記錄著歲月的痕跡。

繼續深入村子，道路變得窄了起來。道路兩旁都是房子，門前水渠里的水依舊清澈，靜靜地流過，水底幾株水草輕輕擺動著，銀白透明的小魚小蝦在其間游動、嬉戲，隨波逐流，自由自在……有幾個游客從我身邊走過，沒有注意到水流清澈、魚戲其間，也沒注意到太陽慢慢升起、照亮了白墻。何必著急呢？慢慢走，欣賞啊。

水渠的盡頭是湖，一個圓圓的如滿月的湖。這時，我看到一個大媽在搓衣板上不急不緩地搓衣服，一次又一次重復的動作，讓時間變慢了，心也沉靜了……

記得木心寫過一首《從前慢》：“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此情此景，仿佛告訴我們，對待美好的事情，就要靜下心來，慢慢欣賞，好好珍惜。這沉浸在歲月中的古村落，就這樣療愈著想要逃離浮躁和喧囂、返璞歸真的匆匆過客。

離開這個村莊，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我久久不能忘卻這個地方，夢中常會走進那山野、那村落、那流水，覺得有一道清泉流入我心中，緩緩地，心也變得安靜平和起來。

圖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編輯 東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