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抗戰時期中原局三次會議的歷史貢獻與現實意義

蘇秀珍 吳玉才

(1.中共淮南市委黨校,安徽淮南 232001;2.淮南師范學院,安徽淮南 232038)

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是“近代以來中國人民反抗外敵入侵持續時間最長、規模最大、犧牲最多的民族解放戰爭,也是第一次取得完全勝利的民族解放斗爭”[1]。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經歷了“局部抗戰”和“全面抗戰”兩個時期。1939年12月—1940年2月,中共中央中原局在皖東召開的三次會議,雖說只是全面抗戰中很短暫的一個歷史片段,但它的歷史貢獻與現實意義是不容忽視的。

一、中原局三次會議的歷史背景

全面抗戰時期的中原局,是領導中原地區工作的中共中央派出機關。中原局在皖東召開三次重要會議,是在全面抗戰進入戰略相持階段,日軍瘋狂進攻華中新四軍,國民黨軍隊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我黨內部存在思想分歧及右傾思想影響的復雜背景下召開的。因此,我們要將其放在全面抗戰的大環境下、放在國共合作的大前提下去認真考量。進入戰略相持階段后,全國抗日形勢發生了一系列新變化,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表現:

(一)日本侵華策略轉向以對付敵后抗日力量為主

在全面抗戰初期,日本把國民黨軍隊作為主要作戰對象,采取了軍事打擊為主的方針。隨著戰爭形勢的發展,由于兵力、財力的嚴重不足,日本開始調整侵華策略,將主要兵力用于打擊敵后的八路軍、新四軍,對國民政府則采取“以政治誘降為主、軍事打擊為輔”的方針。1938年10月21日,日本內閣在《關于時局的處理方案》中提出:“今后,不僅要用武力,更要傾注政治、經濟、文化等國家的總力,向建設新中國邁進。”[2]日本首相近衛文麿也多次表示,可以與國民黨政府談判解決中日戰事,以“共同防共” “建設東亞新秩序”誘降國民黨,企圖使國民黨放棄抗日立場,從內部分化瓦解中國的抗戰陣營。這種誘降策略,客觀上也加劇了國民黨內的動搖妥協趨勢。

為了鞏固其在中國的占領區,日本大本營還制定了《陸軍作戰指導綱要》,確定了由“速決戰”向“持久戰”轉移的作戰方針,確保其占領區和交通干線的安全。以長江中下游地區為例,為確保其后方安全,日本迅速增兵華中,總兵力也超過了其在華北的駐軍,企圖分割和封鎖華中抗日根據地,消滅敵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

1939年9月,日軍在其大本營的指令下,在南京成立了中國派遣軍司令部。這是日軍在中國戰場上的最高指揮機構,統一指揮在中國的全部日軍的軍政行動,從而擺脫日軍大本營遠離戰場分別指揮各軍經常造成失誤的困境。此時,日軍對國民黨正面戰場的戰略進攻逐漸減少,對中國共產黨敵后抗日武裝則加緊了軍事“掃蕩”,把主要兵力用于防守占領區,轉移其主力對付敵后的抗日力量。

(二)蔣介石集團由聯共抗日轉向消極抗日、積極反共

全面抗戰進入相持階段后,蔣介石統治集團表現出很大的動搖性。1939年1月下旬召開的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是國民黨對中國共產黨政策發生重大轉變的轉折點。會議雖然宣稱仍要“堅持抗戰到底”,但也確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方針,會后還陸續制定了包括《防制異黨活動辦法》《共黨問題處置辦法》《淪陷區防范共黨活動辦法》在內的一系列反共秘密文件,嚴密限制共產黨和一切進步力量的言論與行動。國共關系由此發生了重大反轉,蔣介石集團開始執行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政策。1939年11月中旬,國民黨又召開了五屆六中全會,“以政治反共為主、軍事反共為輔”的方針,改變為“以軍事反共為主、政治反共為輔”,并發出進攻八路軍、新四軍的密令,蓄意制造反共摩擦。“從這一年開始,兩黨的摩擦糾紛,在各地不斷發生,乃至有些地區發生武裝沖突。”[3]此后不久,國民黨頑固派就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在平江、鄂東、竹溝、太和等地制造了一系列流血事件。這也表明,國內政局發生逆轉,抗戰形勢日益嚴峻。

(三)我黨內部右傾思想使“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得不到落實

1937年實現第二次國共合作之后,我黨內部在統一戰線問題上的右傾思想開始出現。從蘇聯回國的王明,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提出了“一切經過統一戰線”“一切服從統一戰線”的政治主張,要求把中國共產黨及人民軍隊的活動限制在國民黨允許的范圍內。次年3月,他又提出“七個統一”,即統一指揮、統一紀律、統一武裝、統一供給、統一作戰計劃、統一編制、統一作戰行動,實際上就是放棄中國共產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權。在任中央長江局書記后,他又發表一些錯誤言論和文章,與我們黨的正確主張背道而馳。對于王明的右傾錯誤,毛澤東等人堅決抵制。1938年9—11月召開的黨的擴大的六屆六中全會,強調了黨在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原則,批評了王明右傾錯誤,并撤銷了長江局和王明的長江局書記職務。盡管這種右傾錯誤在黨內存在時間不長,可還是對八路軍、新四軍產生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尤其是對皖南新四軍的不利影響很大。

這一點可以從時任新四軍副軍長的項英身上窺見一斑。1937年10月,根據國共合作協議南方8省14個地區的紅軍和游擊部隊整編為新四軍。新四軍組建時,項英任中央東南局書記兼新四軍副軍長。在國民黨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故意制造摩擦之際,受黨內統一戰線右傾思想影響,項英認為不宜采取與國民黨針鋒相對的斗爭模式,否則會破壞國共關系,導致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破裂。他在給中央的報告中指出:“目前不宜提出創造皖東抗日根據地的口號做號召,否則使同盟者害怕,而對我更加防范和限制。”[4]黨的六屆六中全會明確了新四軍“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強調“華中是我黨發展武裝力量的主要地域,并在戰略上華中亦為聯系華北、華南之樞紐,關系整個抗戰前途甚大”[5]。但在右傾錯誤思想的指導下,這個精神沒有在東南局和皖南新四軍中得到真正貫徹落實,華中抗戰局面依舊不能完全打開,從而失去了發展的最好時機。正如劉少奇在延安整風報告中所說的那樣:“如果將新四軍大膽地分散深入到敵后活動,那我們一定能夠在敵后組織大批的武裝部隊,并建立起很多的根據地。然而,當時華中的負責同志沒有這樣做”[6],以致失去了建立根據地和發展敵后游擊戰爭的“最好時機”[7]。對于新四軍遲遲不能打開華中的局面,毛澤東在1940年12月的政治局會議上進行了嚴厲批評,強調“在武漢失守前,國軍潰退,我們可以猛烈發展。在日軍進攻時和靠近日軍的地區,我軍可以大發展。這個認識目前只有項英還不懂得,因此軍隊少,且沒有錢花。這就是沒有了解奪取政權的重要性”[8]。隨后即發生了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在1941年1月15日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毛澤東在總結皖南事變的教訓時指出:“項英過去的路線是錯誤的,不執行獨立自主政策,沒有反摩擦斗爭的思想準備。抗戰以來一部分領導同志的機會主義,只知片面的聯合而不要斗爭。有些同志沒有把普遍真理的馬列主義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聯系起來,項英就沒有了解中國革命的實際。”[9]

二、中原局三次會議的歷史貢獻

為根本扭轉新四軍在華中抗戰的被動局面,在長江局撤銷之后,黨中央在改東南分局為東南局的同時,又組建中原局,任命劉少奇為中原局書記,領導“所有長江以北河南、湖北、安徽、江蘇地區黨的工作”[10]。劉少奇不負黨中央的重托,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在河南確山縣竹溝鎮組建了中原局機關。1939年12月—1940年2月,中原局在瓦屋薛村(今滁州南譙區章廣鎮)、定遠縣界牌集山黃村(今界牌集鎮郎峰村山黃組)、定遠縣大橋集灣楊家(今大橋鎮三官村灣楊組)先后召開了三次重要會議,指明了長江以北新四軍(1)1938年,黨的六屆六中全會決定撤銷長江局,設立以周恩來為書記的南方局;東南分局改為東南局,項英為書記,領導長江以南的新四軍;設立以劉少奇為書記的中原局,領導長江以北的新四軍。1941年1月初發生皖南事變,東南局工作被迫停頓。1月11日,中共中央致電中原局:“東南局合并于中原局,江南所有戰斗區域之黨與部隊工作統歸中原局領導”。的戰略發展方向,制定了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反摩擦斗爭、獨立自主發展人民武裝等一系列正確的方針政策。這對于統一江北新四軍內思想認識、消除右傾錯誤思想的干擾影響、開辟皖東抗日根據地、迅速打開皖東及華中抗戰新局面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一)確定了新四軍向北發展的戰略方向

國共合作伊始,由于右傾思想的干擾,新四軍領導層內對黨中央關于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打了折扣。另外,新四軍部隊大部分徘徊在國統區的邊緣,沒有按照黨中央的要求,深入到敵后作戰。江南新四軍處于國民黨頑固派的包圍之中,而江北新四軍又各有各的發展計劃。因此,新四軍最緊迫的任務就是確定正確的發展方向。中原局機關到達皖東后,劉少奇便及時將這一關系新四軍前途命運的重要問題提到議事日程上來。1939年12月中旬,他主持召開了中原局第一次擴大會議,會議著重要解決的正是江北新四軍的發展方向問題。

會上,劉少奇傳達了黨中央在抗戰以后的正確路線和行動方針,明確提出了江北新四軍的戰略突擊方向是蘇北,部隊應大力向東挺進、向北發展。之所以選擇蘇北,一方面是因為這里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向北可以疏通與華北八路軍的聯系,從而打開敵后抗戰新局面;另一方面是因為蘇北地域遼闊,處于日軍后方,具有縱橫馳騁的廣闊空間。新四軍向南、向西發展,都不具有這種優勢,而且政治上還會陷于被動。劉少奇指出:“如果向西發展,不僅會受到國民黨第一、第五戰區兵力的極大限制,而且極易引起中間派的疑懼,政治上極為不利。”[11]因此,綜合考慮后,他主張向東發展,進入蘇北。經過充分討論,最終會議確定了“大力向東,發展蘇北”的戰略方案。隨后,劉少奇將會議確定的江北新四軍發展方向電告了中央,得到了黨中央的肯定。這次會議作出的關于大力發展蘇北的戰略決策,“抓住了開辟和發展華中的關鍵,為新四軍勝利實現黨中央發展華中戰略意圖奠定了堅實基礎”[12]。

雖然中共中央和中原局都已經明確了新四軍的戰略方向,但是1941年1月初還是發生了令人痛心的皖南事變。之所以會發生皖南事變,除了國民黨頑固派蓄意制造反共摩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領導皖南新四軍的東南局書記、新四軍副軍長項英和東南局委員、新四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沒有堅決執行中共中央關于新四軍發展的戰略方針。在1941年皖南事變后中共中央作出的《關于項英、袁國平錯誤的決定》中就明確指出:“三年以來,項英、袁國平對于中央的指示,一貫的陽奉陰違,一切遷就國民黨,反對向北發展與向敵后發展,反對擴大新四軍,反對建立抗日根據地,堅持其自己的機會主義路線。其所領導的黨政軍內部情況,很少向中央作報告,完全自成風氣。對于中央的不尊重,三年中已發展至極不正常的程度。”[13]

(二)確定了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的方針任務

一段時期以來,由于我黨內部和新四軍內個別領導片面強調“精兵主義”,不敢建立抗日民主政權,不敢放手發動群眾,所以,抗日根據地建設步履維艱。“由于沒有建立根據地,我們部隊的活動受到很大的限制。槍支彈藥補充沒有來源,傷員的治療條件很差,甚至解決部隊的糧食、服裝都很困難。”[14]在這種情況下,黨中央于1939年4月24日向東南局和中原局發出《關于建立皖東抗日根據地的指示》,明確指出:“目前,我黨我軍在皖東的中心任務是:建立皖東抗日根據地。這是我們一切工作的中心和目的,也是一切友黨、友軍、政府及全體人民共同的任務”[15]。因此,中原局同志到達皖東后,就迅速開展各項工作,為建立皖東抗日根據地積極進行準備。

1940年1月,中原局在定遠縣界牌集鎮(原永寧鄉)山黃村召開了第二次會議。會議強調,新四軍目前最緊迫的戰略任務,就是建立抗日根據地和抗日民主政權,發展抗日武裝。會上,劉少奇批評了“一切經過統一戰線”的錯誤主張,指出“一切經過統一戰線”就是一切經過國民黨,捆起自己的手腳,不敢放手發動群眾,不敢建立根據地。他強調:“打鬼子要有槍,有槍就得有兵,有了兵就要有個‘家’。這個‘家’就是抗日根據地,就是民主政權。”[16]針對“皖南特殊論”的錯誤觀點,他又特別指出:“在抗戰中哪一個地區都有自己的特點,有不同于其它地區的特殊情況,但各個地區還有一個共性,這個共性就是都在日軍的武裝進攻與武裝占領之下,在那些地方都有敵人、漢奸、偽政權,我們都可以打進去建立抗日根據地,借口強調情況特殊而不執行中央的正確指示是錯誤的。”[17]通過這次會議,江北新四軍中廣大黨員干部和地方黨組織很快統一了思想認識,從右傾錯誤觀點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從而更加堅定地執行黨中央向敵后發展、創建抗日根據地的指導方針。

在以劉少奇為書記的中原局正確領導下,1940年3月,皖東成立了敵后第一個抗日民主政權——定遠縣抗日民主政府。之后,華中的抗日民主政權如雨后春筍,地域逐步擴大到蘇北各地。“在津浦路東西兩側成立了聯防司令部,地方游擊隊人數達到5000余名。新四軍第四、五支隊也由原來的7000人擴大到1萬余人。”[18]這些新生的各級抗日民主政府,制定公布了一系列財政、貿易、減租減息、征收公糧等法令,得到了根據地廣大群眾的擁護,部隊給養也有了可靠的來源。新四軍江北抗日武裝力量,也隨之得到了鞏固和壯大。在中原局和地方黨組織的共同努力下,黨中央的路線方針在華中各地得到了貫徹落實,皖東、皖東北、蘇北、豫鄂邊、豫皖蘇邊抗日根據地彼此呼應,從而使華中抗戰形勢呈現出嶄新的局面。

(三)確立了反擊國民黨頑固派的斗爭策略

新四軍在創建抗日根據地的過程中,不僅要抗擊日偽軍的掃蕩進攻,還要反擊國民黨頑軍的摩擦沖突。1940年初,華中國民黨頑軍的反共摩擦有所升級,皖東的李品仙部、蘇北的韓德勤部一直磨刀霍霍,頻生事端。一方面,國民黨聲稱要與共產黨合作抗戰;另一方面,又敵視共產黨,限制其軍隊發展壯大,致使摩擦不斷。所以,新四軍要抗日就必須反頑,反頑是為了更好地抗日。新四軍只有堅決反頑,才能制止分裂危險,維護團結抗日大局。為了打退國民黨頑軍的進攻,1940年1—2月召開的中原局第二、第三次會議,討論研究了反頑斗爭的策略,并對反摩擦斗爭作出積極部署,為皖東、蘇北軍民的反摩擦斗爭奠定了思想和組織基礎。劉少奇強調,只有敢于針鋒相對的斗爭,善于運用正確的斗爭方法,將政治斗爭和軍事斗爭結合起來,爭取反頑斗爭的勝利,才能求得生存與發展,才能鞏固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斗爭是克服投降危險,爭取時局好轉,鞏固國共合作的最主要的方法。”[19]

抗戰中的中原局三次會議,解決了江北新四軍的發展方向問題,明確了建立抗日根據地的根本任務,統一了華中黨組織和新四軍中的思想認識,對華中抗日根據地的發展鞏固及江北新四軍的發展壯大作出了重要貢獻。在中原局一系列正確方針策略的指導下,江北根據地廣大黨員干部和新四軍將士從右傾錯誤思想中解放出來,堅定執行黨中央向敵后發展的方針,打退了國民黨頑軍挑起的多次武裝摩擦,徹底粉碎了敵人妄圖把我軍趕出華中的陰謀,擴大鞏固了華中抗日根據地,從而扭轉了華中抗戰的被動局面,實現了黨中央“發展華中”的戰略目標。

三、中原局三次會議的現實意義

劉少奇主持召開的中原局三次會議,發生在八十多年前,除了具有十分重要的歷史意義,還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它深刻啟示我們,在新時代新征程上,必須堅持和加強黨的集中統一領導、維護黨中央權威,發展鞏固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發揚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的精神,具體說來,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必須堅持和加強黨的集中統一領導,維護黨中央權威

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最關鍵的是政治領導。要旗幟鮮明講政治,“自覺做到黨中央提倡的堅決響應、黨中央決定的堅決執行、黨中央禁止的堅決不做,執行黨中央決策部署不講條件、不打折扣、不搞變通”[20]。當年新四軍部分同志就未能做到這一點,片面強調“皖南特殊論”,再三堅持“向南發展”,在新四軍發展方向上與黨中央的方針背道而馳,使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精神在東南局和江南新四軍中沒有得到貫徹落實。在政治上、軍事上犯了嚴重錯誤,給敵人以可乘之機,結果導致江南新四軍遭受重大損失,以致我們不得不接受皖南事變的慘痛教訓。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劉少奇組建中原局之后,從堅持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維護黨中央權威的角度出發,在皖東連續召開三次重要會議,認真執行黨中央的決策部署,作出了發展蘇北的戰略決策,粉碎了日偽軍的“掃蕩”,打退了國民黨頑軍的進攻,扭轉了華中抗戰的局面,實現了中央“發展華中”的戰略目標。由此可見,堅持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維護黨中央權威,是我們事業取得勝利的根本保證。正反兩方面的歷史充分證明,什么時候堅持和加強黨的集中統一領導,維護黨中央權威,我們的事業就不斷發展;反之,就會遭受挫折失敗。

以史為鑒,開創未來。當前,我國發展正處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國際形勢錯綜復雜,國內改革發展穩定任務艱巨繁重。作為擁有9600多萬名黨員、在14億多人口的中國長期執政的世界第一大政黨,治國理政的復雜性、艱巨性可想而知。越是形勢復雜、任務艱巨,我們就越是需要從歷史中汲取經驗教訓,毫不動搖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把黨的領導落實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各個領域各方面各環節,就一定能夠“確保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正確方向,確保擁有團結奮斗的強大政治凝聚力、發展自信心,集聚起萬眾一心、共克時艱的磅礴力量”[21]。

(二)發展統一戰線,必須圍繞中心、服務大局

統一戰線“是黨克敵制勝的重要法寶,也是黨執政興國的重要法寶”[22]。在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歷程中,統一戰線呈現出隨中心工作和社會主要矛盾變化而變化的內在發展邏輯。全面抗戰時期,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是中華民族與日本侵略者之間的矛盾,主要任務就是反擊日本侵略者,捍衛國家和民族利益。為團結抗日,我們黨推動建立了各黨各派各民族共同參加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原局成立后,認真執行黨在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原則,堅持“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孤立打擊頑固勢力”[23]的策略方針,華中地區的統一戰線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在中原局三次會議上,劉少奇進一步分析了統一戰線中存在的問題,批評了黨和新四軍內有些同志的右傾錯誤,以“團結-批評-團結”的方式統一了思想,提出要放手發動群眾,大力發展抗日武裝,建立抗日民主政權,為鞏固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提供了支撐保障。

在邁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時代的今天,“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24],在完成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后,黨的中心任務是“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25]。隨著社會主要矛盾、中心任務以及國際國內形勢的變化,黨肩負的使命和任務也在發生變化,統一戰線在圍繞中心、服務大局上的作用更加重要。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征程上,我們仍然需要繼續運用好統一戰線這一重要法寶,要把握好“固守圓心和擴大共識的關系”,不斷增進共識;要把握好“潛績和顯績的關系”,堅持正確政績觀;要把握好“原則性和靈活性的關系”,善于把方針政策的原則性和對策舉措的靈活性結合起來,鞏固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完善大統戰工作格局,堅持大團結大聯合,動員全體中華兒女圍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一起來想、一起來干……形成共同致力民族復興的強大力量”[26]。

(三)應對風險挑戰,務必敢于斗爭、善于斗爭

“敢于斗爭、善于斗爭,是黨和人民不可戰勝的強大精神力量。”[27]百年來,黨和人民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通過斗爭取得的。當年,在日軍瘋狂“掃蕩”進攻,國民黨消極抗日、加緊反共,黨和軍隊內部部分同志存在右傾思想錯誤的背景下,中原局召開了三次會議,提出了一系列斗爭策略,明確了江北新四軍發展方向,部署并實施了反摩擦斗爭。“在我黨我軍內部,只有堅持對頑固派的斗爭,才能振奮精神,發揚勇氣,團結干部,擴大力量,鞏固軍隊和鞏固黨。”[28]劉少奇強調,對于國民黨頑固派的進攻,只有敢于斗爭,善于運用正確的斗爭方法,將政治斗爭與軍事斗爭結合起來,爭取反頑的勝利,才能求得生存與發展,才能鞏固擴大抗日根據地。

今天,雖然我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沒有了戰爭年代的血雨腥風,但是世界仍處于新的動蕩變革期,國際國內矛盾依然不少,各種風險挑戰依然存在。面對風險挑戰,我們必須發揚斗爭精神,敢于斗爭、善于斗爭。我們要進行的斗爭是多方面的,“改革發展穩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都需要發揚斗爭精神、提高斗爭本領”[29]。要把握好團結與斗爭的關系,從歷史中汲取經驗教訓,發揚新四軍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的精神;同時,在斗爭中爭取團結。要注重策略方法,“合理選擇斗爭方式、把握斗爭火候,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在策略問題上靈活機動。要根據形勢需要,把握時、度、效,及時調整斗爭策略”[30]。抗戰歷史上的中原局三次會議,提出了善于斗爭的策略方法,強調要維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就要同國民黨頑固派進行“有理、有利、有節”的斗爭。“在抗日統一戰線時期中,斗爭是團結的手段,團結是斗爭的目的。以斗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31]這些策略方法,今天仍然具有學習、借鑒的價值。我們要繼承和弘揚黨的優良傳統,在復雜嚴峻的環境中磨煉斗爭意志、提升斗爭本領,努力形成牢不可破的真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