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量化測度研究進展

周曉冰 王偉

摘 要：加快量化測度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步伐，有助于更好地指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本文主要從旅游效率、新發展理念、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內涵等角度，系統梳理和總結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測度指標和模型，以期為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相關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應用提供參考。

關鍵詞：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新發展理念；量化測度

中圖分類號：F592 文獻標識碼：A

基金項目：河南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2022-ZDJH-00234）；河南省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2021年度一般課題（2021YB0086）；2022年度河南理工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2022年度河南理工大學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項目。

引言

從黨的十九大提出高質量發展階段來看，未來旅游業的高質量發展也是貫穿整個旅游行業的主題。因此，在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的宏觀時代背景下，如何實現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進一步提升旅游發展的活力、創新力和競爭力，成為社會各界共同關注的重要議題。

近年來，學術界關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取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從旅游經濟增長規律來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就是要轉向“質量追趕”“結構升級”“創新驅動”“普惠包容”“綠色發展”等方面；從量化標準來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應是一套科學合理的測度指標體系和系統的評價機制，即通過建立與高質量發展相匹配的目標統計與監測體系，可以了解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狀態與程度，把握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水平及趨勢。基于此，加快科學界定和量化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研究的步伐，是進一步推動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研究的一個發力點，對于促進高質量發展標準體系在旅游領域的應用和推廣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選取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的學術期刊為數據來源，以“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測度”為主題檢索詞，共檢索出23篇文章（截至2022年年底），通過系統梳理與分析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測度指標體系，以期為促進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供理論指導和決策參考。

一、基于旅游效率構建指標衡量旅游業高質量發展

對于從旅游效率的角度量化測度旅游發展質量或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而言，國內研究起步較早，成果比較豐富。在研究內容方面，主要包括旅行社業效率、住宿業效率、交通運輸業效率、旅游業綜合效率等；在研究方法方面，主要采用以隨機前沿方法模型為主的參數估計方法、以數據分析模型和曼奎斯特指數等的非參數估計方法；在評價指標上，旅游投入要素主要從資源稟賦、設施資本、旅游從業人員等方面選取，旅游產出要素主要從國際國內旅游接待量、國際國內旅游收入等方面選取。除此以外，近年來還有學者從旅游資源轉換效率的測度視角，探討“一帶一路”沿線重點省份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這也為研究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視角。

二、基于新發展理念構建指標衡量旅游業高質量發展

新發展理念即五大發展理念，分別注重解決發展中存在的動力、不平衡、人與自然和諧、內外聯動以及社會公平正義的問題，為我國近中期發展厘清了思路、指明了方向、聚焦了著力點，通過貫徹執行，有助于建立健全現代化經濟體系。在現階段旅游業發展實踐中，新發展理念同樣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這為測度旅游業發展質量指出了新的方向和提供了新的評價標準。

關于新發展理念衡量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有的學者直接將五大發展理念運用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測度評價中；有的學者則在五大發展理念基礎上進行豐富完善，再將其運用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分析評價中。在直接應用五大發展理念方面，李志遠、夏贊才以長江經濟帶11省市為研究對象，建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綜合評價體系，研究發現該區域旅游綜合發展水平總體表現良好，其中開放和共享兩個子系統的發展水平相對較高[1]；孫曉、劉力鋼、陳金通過構建旅游經濟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并且測算發現，我國旅游經濟總體發展水平表現一般，東部、中部、西部、東北四大區域旅游經濟在五大維度方面發展不夠充分[2]，隨后通過進一步研究計算，全國旅游產業在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方面的高質量發展指數在2007—2019年均值分別為0.293、0.325、0.284、0.287、0.259，旅游產業協調高質量發展指數相對來說是最好的；謝攀、馬純怡通過測算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指數，從中看出近年來我國旅游業發展質量逐步提高，綜合發展指數和五大分項發展指數均呈現上升態勢，其中創新性、開放性對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具有更為顯著的推動作用[3]；袁洪英、張廣海根據2005—2019年31省市的面板數據，綜合計算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得出，我國旅游產業正處于快速上升的發展階段，其中創新、協調、共享三個子系統的增長和發展潛力較大[4]。

在對五大發展理念維度進行豐富完善后的應用方面，閻友兵、歐陽旻、胡歡歡以泛珠三角9省區為研究對象，在五大發展理念的基礎上，增加了發展活力、發展效益等內容，構建了包含七大維度的測度指標體系[5]，在總體質量指數變化上，近十年泛珠三角區域旅游業發展質量整體表現較好，從評價指標權重來看，發展效益、創新發展、開放發展三個維度對該區域旅游業發展的促進作用相對顯著；徐春紅、舒衛英在構建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中，主要分為兩大模塊七大維度，其中基礎模塊包括資源稟賦、產業業績兩大維度，發展模塊則包括基于五大發展理念的五大維度[6]；鐘漪萍、李穎在五大發展理念指標系統的基礎上，增加了經濟活力指標系統，以此構建包括五大發展理念、經濟活力在內的六大維度評價指標體系[7]；田小波、胡靜、賈垚焱等從傳統因素和新因素兩方面建構黃河流域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其中傳統因素板塊包括經濟水平、消費水平、產業結構、交通條件、旅游資源稟賦、城鎮化水平等指標，新因素板塊的指標則是源于五大發展理念[8]。通過比較研究，傳統因素中的消費指標影響力最強，新因素中的創新指標作用力最大。總體來看，以五大發展理念為指導建構評價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的理論框架，受到越來越多研究者的認可和推廣。同時，結合旅游業發展的特點和規律，在對五大發展理念維度進行豐富完善后的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測評實踐中，也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三、基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內涵構建指標衡量旅游業高質量發展

經濟高質量發展可以看作是從要素驅動型向創新驅動型轉變的發展方式，有利于實現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五位一體”的全面可持續發展。從《“十四五”旅游業發展規劃》可以看出，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目標不再是追求單純的數量指標，而是圍繞旅游業的發展方式、空間布局、資源保護利用、產品供給結構、消費層次、現代治理、開放合作以及綜合保障體系等方面進行系統謀劃，以實現旅游業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根據以上要求，基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內涵開展測度評價進入了學者的研究視野。

一是從經濟運行、社會發展、技術創新、資源條件、生態環境等方面綜合評價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魏敏、李書昊、徐杰結合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思想，從資源稟賦、服務設施、發展環境、經營績效、產業結構以及旅游綜合功能六方面構建中國省際旅游競爭力的綜合測度體系，表明中國省域旅游競爭力不僅與經濟發展水平相關聯，還與旅游資源稟賦條件及其開發程度有關系[9]；陳文烈、李燕麗對西部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從經濟、社會、設施、環境、科技五方面建立評價指標體系，認為這些維度指標影響城鄉發展差異、社會福利生活、交通信息交流、生態環境和諧、人力創新投入等內容，進而影響西部經濟高質量發展程度[10]；另有學者借助新發展理念，剖析高質量發展內涵，運用供需水平、經濟發展、生態環境、社會民生、創新投入6個維度對中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的高低進行測度，結果顯示：目前，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總體不高，旅游業的效率低、創新能力弱、生態環境差等方面阻礙了其高質量發展，其中，旅游民生質量是突出的制約因素。

二是從旅游經濟發展的效率、質量以及所帶來的資源環境情況來衡量。劉英基、韓元軍在剖析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內涵的基礎上，從經濟效率、產業結構、環境質量三方面構建了評價指標體系，同時指出了要素結構變動和制度環境對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的影響[11]；還有學者運用上述三個維度構建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框架體系，探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與城鎮化耦合協調的雙向關系；凌常榮、羅正芳通過文獻梳理，從旅游規模、旅游質量、旅游效率三方面構建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測度指標體系，同時構建了消費數字化對其影響的模型，研究發現：消費數字化對旅游高質量發展具有正向影響，并且創新驅動力、政府干預程度、基礎設施成熟度等因素均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產生重要影響[12]。

三是基于不同類型的旅游業建構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例如，有些學者在探討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內涵的基礎上，統籌考慮鄉村旅游業的自身特點，從產業的集聚、組織、特色、效益、環境五方面構建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通過測算指出經濟發展與產業進步的影響作用最為顯著；有些學者以森林旅游業為研究對象，從資源條件、生態環境、設施基礎、運行效率4個維度構建森林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研究表明近些年吉林省森林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表現良好；還有學者以區域城市群為例，從產業運行、產業轉型、產業共享三方面建立環長株潭城市群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并且探討了其時空特征及影響因素。針對不同類型旅游業構建的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既考慮了高質量發展的共性內涵，又兼顧了自身類型的個性特點，具有較強的指導性與實操性。

四、結語

關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測度，從旅游效率階段、新發展理念階段再到高質量發展內涵階段評價指標體系的演進可以看出，評價維度由追求“量”向注重“質”的轉變，從強調資源投入向重視技術創新、綠色發展的改進，這說明我國旅游發展觀念在不斷變化和優化。可以預見，未來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測度指標必將朝向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解決不平衡不充分發展這些評價方面演化。

參考文獻

[1] 李志遠，夏贊才.長江經濟帶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及失配度時空格式探究[J].南京師大學報（自然科學版），2021（4）：33-42.

[2] 孫曉，劉力鋼，陳金.中國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測度[J].統計與決策，2021（17）：126-130.

[3] 謝攀，馬純怡.文化資本與旅游業高質量發展：中國經驗[J].社科縱橫，2022（2）：100-109.

[4] 袁洪英，張廣海.人口老齡化對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及空間效應[J].資源開發與市場，2022（9）：1137-1144.

[5] 閻友兵，歐陽旻，胡歡歡.泛珠三角旅游業發展質量測度及時空特征分析：基于高質量發展視角[J].懷化學院學報，2021（3）：59-66.

[6] 徐春紅，舒衛英.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灣區旅游產業競爭力評價研究：基于環杭州灣和粵港澳兩大灣區對比研究[J].西南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21（3）：57-63.

[7] 鐘漪萍，李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與地區差異及收斂特征分析[J].統計與決策，2022（21）：107-112.

[8] 田小波，胡靜，賈垚焱，等.高質量發展階段旅游業發展水平空間分異成因探測：基于因素分解的黃河流域實證[J].干旱區地理.2022（6）：1-3.

[9] 魏敏，李書昊，徐杰.高質量發展背景下中國省際旅游競爭力再測度：基于PROMETHEE方法[J].商業研究，2020（2）：91-100.

[10] 陳文烈，李燕麗.西部地區高質量發展測度及時空演變格局[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3）：100-111.

[11] 劉英基，韓元軍.要素結構變動、制度環境與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J].旅游學刊，2020（3）：28-38.

[12] 凌常榮，羅正芳.消費數字化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研究[J].商學研究，2022（2）：5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