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人生的“試卷”

◎ 曉 敏

三十多年前，村前面要修一條鐵路，便在村子里招青壯勞力。因為給的工資高，伙食又好，村子里的年輕人都爭搶著去。報名早的被錄取了，報名晚沒排上號的，后悔得直跺腳。

那天，當堂哥穿著新衣服，興沖沖地告訴我他要去鐵路工地上班，以后每月都能掙到不菲的工資時，那份自豪無以言表。

事情如人們預料的那樣，修鐵路的活兒是肥差，活不重，工資還高，而且從不拖欠，吃得也比家里強多了，晚上收工回家的鄉親，都像撿到了金元寶般高興。此外，村子里還流傳過這樣一種說法：由于修鐵路的工具沒數，收工回家時，可以趁天黑順手牽羊偷拿些回家賣掉，還能撈些外快。

我曾親眼看到他們從鐵路工地偷回來的鋼錐、撬杠，立那兒一人多高，尖頭锃明徹亮，是上好的鋼材制成的，拿到鐵匠爐，打出的農具鋒利無比。據說好友小胖的父親偷得最多，打了好多的農具用不完，就賣給廢品站，得了不少錢。本想著堂哥也能撈到不少這樣的外快，沒想到，堂哥對此卻不眼紅，每次都是空手回家。

堂哥不偷工地的工具，被母親戳著頭數落：“你說你這孩子是傻呀還是蔫呀！別人都偷發財了，就你在那兒裝正經，這不是明擺著吃大虧嗎？”可堂哥說：“人要活得堂堂正正，工地不欠我的工錢，吃得又好，我不能做那種昧良心的事……”

鐵路越修越長，越修越遠，干活兒的鄉親陸續被辭退。回來最早的是小胖的爹，只因有一次他偷的工具太多，被發現后，他不但被扣了剩余的工資，還差點被罰款。其余沒抓住的，也都回了家。

堂哥意外地被留了下來，先是給工地上的頭兒當副手，后來成了鐵路上的合同工，再后來轉了正，成了正式的鐵路工人。村里人都說堂哥有福，還有人說我們家鐵路上有人，走了后門，要不去那么多人，怎么單單就留下他一個呢？

事后得知，這還是歸功于堂哥的不偷不拿。當時工地的頭兒想找一個手腳干凈、靠得住的人當助手，堂哥當之無愧地被選拔了去。

一是因為他干活踏實，二是因為經他手的工具從來不丟，這兩條要求如一張人生的試卷，由于道德品質人們分出了高低。

其實，生活中有許許多多這樣的試卷，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成為被測試者。當然嘍，高分的試卷肯定受青睞，一步登天者有之，飛黃騰達者有之。這張高分試卷有時候會成為人生的分水嶺，結果有可能會改變你一生的命運。

（小雙摘自《廣東第二課堂》 圖/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