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 趙媛 鄢繼堯



摘 要:百歲老人作為老年人口中最脆弱的社會群體,其生活質量的改善對于實現“健康老齡化”與“和諧社會”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本文基于“美好生活”理論框架,從4個維度(軀體健康、心理健康、家庭社會支持、社會經濟地位)構建了百歲老人生活質量概念框架;結合探索性因子分析法對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潛在結構進行探究,進而開展全面評價。結果表明:(1)南京市百歲老人生活質量處于中等水平,生活質量主要由軀體健康、心理支持、社會經濟地位和感官能力4個維度構成。(2)百歲老人心理支持處于中等偏高水平,社會經濟地位、軀體健康和感官能力處于中等偏低水平。(3)不同社會經濟屬性的百歲老人生活質量差異顯著。本文為深入了解百歲老人生活質量提供較好的實證案例,同時為“健康老齡化”政策選擇提供理論依據。
關鍵詞:百歲老人;生活質量;指標構建;探索性因子分析;南京市
中圖分類號:C913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5072(2023)04-0383-08
隨著生育率持續下降、醫療衛生條件改善及人均預期壽命的不斷延長,中國人口老齡化、高齡化日趨嚴峻[1]。2010年高齡老人占老年人口的13%,到2050年,這一比例將達到30%[2]。百歲老人作為高齡人群中的特殊群體,已成為“長壽時代”的重要特征[3]。根據聯合國人口專家預測,百歲老人是目前世界上增長最快的人口群體[4],被認為是“健康老齡化”和“積極老齡化”的典范,他們的健康狀況信息對于預測醫療需求,設計有效的服務和醫療保健計劃非常重要。大量研究已經證實,社會經濟地位、環境、生活方式、教育水平,甚至政治氛圍是影響長壽的重要因素[5-7]。然而有學者指出,長壽并不意味著健康,部分國家在人均預期壽命提高的同時出現了健康狀況下降的趨勢[8],同時我國“未富先老”的社會現實使得改善老年人晚年生活質量的政策措施缺乏物質保障。在此背景下,如何應對高齡化帶來的社會經濟影響,提高百歲老人的生活質量,實現“健康老齡化”和“積極老齡化”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
國內有關老年人生活質量的研究最早可追溯至20世紀70年代末,以中華老年醫學會流行病組議定的老年人生活質量研究推動了國外成熟理論、測量方法的引入和改進,研究內容涵蓋生活質量的中外對比、指標體系構建、測定方法等。近年來隨著社會進步、醫學發展、疾病譜變異、健康意識變化,學者尋求不同測定項目希望能完整地反映老年人生活質量。陳英姿和鄧俊虎[9]采用中華老年醫學流行病學組會議提出的分等加權綜合評價法從經濟生活、醫療健康、家庭社會關系、精神生活方面進行長春市老年人口生活質量評價。王化波和董文靜[10]基于健康狀況、經濟收入、精神生活、醫療保險及社區服務5個維度對珠海市老年人生活質量進行研究。周長城和徐鵬[11]利用中國綜合社會調查數據庫資料,探討了生活豐富度、經濟條件和危機意識對城市老年人生活質量主客觀因素的作用路徑。除對各地區普通老年人的生活質量研究外,弱勢群體如女性高齡老人[12]、臨終老人[13]、空巢老人[14]的生活質量問題成為研究熱點。
總結發現,在對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認知方面,至今尚未形成能被理論界普遍接受的權威定義。對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研究有側重社會條件和物質水平的客觀評價,也有注重人的態度、感受、期望等方面的主觀研究[15],且此類研究只局限于以調查報告和打分形式來評判,少有研究通過構建綜合多維的指標體系,從主客觀結合視角出發對百歲老人生活質量深入探討。不同區域、性別、文化背景的百歲老人對生活質量的需求標準也存在較大差異,隨著社會經濟結構的變遷,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內涵也會發生相應變化。江蘇省于1986年進入老齡化社會,較全國提前了4年。據《江蘇省2018年老年人口信息和老齡事業發展狀況報告》顯示,江蘇省人口老齡化程度僅次于北京、上海,位列全國第三。2018年末,全省百歲老人6 015人,每十萬人中有百歲老人7.68人。南京市戶籍人口698.53萬人,其中百歲老人330人,占戶籍人口的0.004 7%。作為江蘇省省會,南京市在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戰略選擇、推進“健康老齡化”的經濟社會發展條件及各項有關政策措施走在全國前列。因此,本文基于“2018年南京市百歲老人入戶調查”數據,構建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采用因子分析法對不同維度生活質量進行綜合評價,以期豐富生活質量及健康長壽的研究成果,對“健康老齡化”社會構建提供政策導向。
1 生活質量概念框架
生活質量(Quality of Life)的概念最早出現在美國經濟學家加爾布雷斯《富裕社會》中,是指人們在生活舒適、服務設施便利程度和精神上的享受和樂趣[16]。爾后生活質量逐漸成為一個專門的研究領域并得以迅速發展,來自社會學、心理學、經濟學等學科研究者從各自領域出發對生活質量進行探討,并發展出各具特色的生活質量指標體系[17-18]。在對生活質量內涵的理解上,因生活質量的多維性,學者對其觀點不一,但是大體經歷由客觀向主觀再向主客觀結合發展的趨勢。其中,“美好生活(The Good Life)”的框架模型為開展生活質量評價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理論構建思路。Lawton[18]從4個方面對生活質量進行客觀評估和主觀評價:(1)行為能力:指個體在生物健康、感覺和知覺、運動行為和認知方面發揮作用能力的理論上限,可以通過行為來衡量,這種行為能夠暗示某種能力要素的存在。包括生物健康、功能健康、時間使用和社會行為等領域。(2)心理健康:指對個人內心體驗整體質量的主觀評價。包含消極情緒、幸福感、積極情緒、理想與現實目標的一致性4個領域。(3)感知生活質量:包括自我、家庭、朋友、工作、收入、鄰里、住房等方面的滿意度。主要包含住房和鄰里、時間利用、家庭和朋友。(4)客觀環境:包括經濟環境和社會環境等方面,如國民生產總值、失業率、收入、這些外部條件可能以有利或不利的方式影響人民的經濟福祉。
本研究基于“美好生活”理論模型構建百歲老人生活質量初始概念框架:軀體健康(Physical Health,PH)、心理健康(Mental Health,MH)、家庭社會關系(Family and Social Relationship,FSR)和社會經濟地位(Socioeconomic Status,SES)。軀體健康包括“日常生活活動能力”“認知功能”“聽力和視力”和“閑暇活動”。心理健康包括“自評健康”“孤獨感”和“抑郁水平”。家庭社會關系包括“有心事先向誰說”“遇到問題先找誰解決”以及“居住安排”。社會經濟地位包括“家庭年收入”“有無退休工資”“60歲前從事的主要職業”和“受教育程度”。
2 數據與方法
2.1 數據來源
2018年“南京市百歲老人入戶調查”包括南京市11個市轄區(玄武區、秦淮區、建鄴區、鼓樓區、浦口區、棲霞區、雨花臺區、江寧區、六合區、溧水區、高淳區)的身份證年齡為100歲及以上的老人(以下簡稱百歲老人)。正式入戶調查前,調查小組于2017年11月至2018年3月進行多次預調查以考察問卷對于被調查者是否存在理解上的歧義或含義上的遺漏,并對此進行修改補充。正式入戶調查時間為2018年6—9月。調查對象滿足以下條件:現居地為南京市、戶口登記年齡為100周歲及以上的老年人,年齡計算截止時間為2018年4月30日,最終得到在冊登記戶口登記年齡為100周歲及以上的老年人275位。百歲老人作為身體機能異常衰弱的群體,存在突發性死亡或自然死亡的風險,加之其他社會因素,調查過程中90位老人因去世(19)、外遷(23)、體弱(48)等原因未能完成調研,實際調研人數185位。調查樣本的人口、社會經濟屬性特征參見表1。
2.2 指標體系與變量測量
基于“美好生活”理論框架,結合我國當前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同時考慮百歲老人的群體特殊性,遵循指標選取的科學性、可比性和可獲取性,從4個維度構建百歲老人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表2)。
2.3 研究方法
首先,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法對百歲老人生活質量進行綜合評價。基本步驟如下:(1)采用克朗巴哈(Cronbachs α)系數進行信度檢驗,剔除不符合要求的測量變量。(2)根據KMO檢驗和Bartlett球形檢驗對觀測變量效度進行檢驗,當KMO值大于0.4時,適合做因子分析。(3)從相關系數矩陣中提取特征變量,通過旋轉方式確定各變量在各因子中的方差貢獻率,確定因子個數和歸為同一因子的變量。按照最大方差法進行因子旋轉,以特征值大于1為標準提取公因子。(4)以各主因子方差貢獻率為權重進行加權平均,得出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綜合評價模型。其次,基于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的公因子,采用中華醫學會老年醫學流行病學會議提出的“分等加權綜合評價法”對生活質量不同維度進行評估。
3 實證結果與分析
3.1 因子分析結果
信度分析結果顯示:Cronbachs α系數為0.674,接近于0.7的標準,表明數據內部一致性可以接受。各題項相關系數中,自評健康的因子荷載小于0.4,為提高因子分析結果,將此題項刪除。效度檢驗結果顯示:KMO值為0.716,大于0.700,Bartlett球形檢驗值顯著性(P<0.001),表明數據相關性較好,符合因子分析的要求。
因子分析結果顯示:4大公共因子對問卷的解釋力達到63.769%,各個測量題項的因子荷載均大于0.4(表3),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
3.2 生活質量評價
3.2.1 總體評價
計算得到南京市185位百歲老人的生活質量綜合得分,依據自然斷點法將其分為三類:低生活質量[0.917,1.300)、中等生活質量[1.300,1.597]、高生活質量[1.597,2.020]。南京市百歲老人平均生活質量綜合得分為1.518,可見南京市百歲老人生活質量處于中等水平。
南京市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14項要素的評價得分顯示,得分最低的3個要素分別是受教育程度、認知功能和聽力功能,尤其是社會經濟地位中的受教育程度要素,得分僅1.55,可見南京市百歲老人總體受教育程度偏低。得分最高的4項均為心理支持維度的遇到困難先找誰解決、抑郁水平、有心事先向誰說以及居住安排,表明南京市百歲老人對自己的心理支持較為滿意。
3.2.2 分維度評價
1)心理支持維度
南京市百歲老人心理支持整體處于中等偏上水平(表4)。其中“遇到問題找誰解決”得分最高,87.57%的百歲老人遇到問題能及時找到家人解決,很大程度上解決他們因身體不便、健康狀況欠佳所帶來的生理及救助需求,提高了生活質量。“抑郁水平”得分顯示,74.59%的百歲老人較少產生抑郁情緒,說明南京市百歲老人的抑郁發病率較低。該結論與已有研究結果一致[20]。究其原因,百歲老人大多與人共同居住或有專人照料,能夠較好地適應周圍環境,良好的心態降低了抑郁或孤獨發生的概率。此外,絕大多數百歲老人與配偶或子女同住,說明必要的家庭支持對百歲老人的心理健康影響顯著。
2)社會經濟地位維度
南京市百歲老人社會經濟狀況處于中等偏低水平(表5)。其中“家庭年收入”“受教育程度”處于中等偏低水平,“有無退休工資”“60歲前從事職業”處于中等偏高水平。究其原因,本研究所調查的百歲老人均出生于上世紀一二十年代,他們的受教育程度和收入水平普遍較低。而有退休工資和較高的職業地位是老年人得以長壽安享晚年的重要物質基礎,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么“有無退休工資”“60歲前從事主要職業”得分較高,即樣本中存在部分社會經濟地位較高的百歲老人。綜合來看,較低的家庭年收入和受教育程度影響了百歲老人社會經濟地位得分。
3)軀體健康維度
南京市百歲老人軀體健康處于中等偏低水平(表6)。其中“認知功能”顯著低于“生活自理能力”和“閑暇活動”,約有45.95%的百歲老人擁有較差的認知功能,僅有20.54%的百歲老年人認知功能較好。可見認知障礙是造成南京市百歲老人軀體健康較差的首要原因。研究表明,65~85歲的老年人癡呆癥發病率急劇上升,大多數百歲老人有中度到重度的認知障礙,損害了其生理健康[21]。各項指標中“生活自理能力”得分最高,約44.32%的百歲老人具有較好的生活自理能力,擁有更強的適應能力、抵抗力和韌性。“閑暇活動”處于中等偏高水平,表明南京市百歲老人閑暇活動參與情況良好。頻繁參與閑暇活動意味著定期承諾、履行權利和義務、實現身份角色期待和社會融合,可以激發各種軀體功能,有效降低死亡風險[20]。
4)感官能力維度
南京市百歲老人感官能力處于中等偏低水平(表7)。“視力功能”得分高于“聽力功能”,可見聽力障礙是百歲老人感官能力較低的原因所在。作為功能性殘疾的有力預測因子,聽力好的百歲老人可以良好地感知時間、空間、環境,對自身健康狀況有很好的把控,有效降低其患癡呆、抑郁等殘障或心理疾病的風險。
3.2.3 不同社會經濟屬性的生活質量評價
不同社會經濟屬性的百歲老人生活質量差異顯著。從性別、戶口類型、婚姻狀況4個方面評價百歲老人的生活質量,以揭示不同社會屬性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特征與規律(表8)。
1)性別
南京市百歲女性生活質量綜合得分為2.09,男性為2.25,男性生活質量高于女性。已有研究也表明女性雖長壽,但健康水平明顯低于同齡男性[21]。由于生理條件和社會地位的不同,男女在健康上存在或多或少的差異,這種差異被西方學術界經典的表述為“men are more likely to die than women,but women are sicker than men(男性比女性更可能死亡,但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得病)”[23]。各項指標結果顯示:男女在心理支持上得分相當,但男性的社會經濟地位和軀體健康顯著優于女性,女性在感官能力方面優于男性。原因在于,生于上世紀一二十年代的百歲老人受中國傳統性別角色規范的父權制文化影響更嚴重,該文化強調男性為主導,在性別勞動分工上強調“男主外,女主內”,形成男性社會經濟地位普遍高于女性的社會現象。而女性感官能力優于男性可能與南京市百歲老人較好的視力能力和較差的聽力能力有關。研究表明,感官障礙對老年人的影響存在性別差異[24]。視力障礙會給女性的日常生活帶來更多困難,導致各種心理疾病;而聽力障礙引起的溝通及社會隔離在男性心理健康中發揮更大的作用[25]。
2)戶口類型
擁有城鎮戶口的百歲老人生活質量(2.15)高于農村(2.02)。其中,城鎮百歲老人社會經濟條件和軀體健康好于農村百歲老人,農村百歲老人的心理支持得分高于城鎮百歲老人,城鎮和農村百歲老人感官能力差別不大。究其原因,與城鄉老年人擁有的醫療保障密切相關,通常城鎮百歲老人經濟狀況較好,其醫療保險是以就業為基礎的城鎮職工醫療保險或城鎮居民醫療保險,覆蓋面更廣、報銷比例更高,對于身體脆弱的百歲老人而言,醫療保障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他們患病的風險,提高了他們的軀體健康狀況。
3)婚姻狀況
不同婚姻狀況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結果顯示:心理支持方面,已婚百歲老人得分最高,其次是喪偶、離婚和未婚的百歲老人;社會經濟地位方面,離婚百歲老人顯著高于在婚、喪偶和未婚的百歲老人;軀體健康由好到壞依次為已婚、喪偶、未婚、離婚;未婚百歲老人在感官能力方面表現較為優越。可見,已婚百歲老人在心理支持、社會經濟、軀體健康方面均表現優良,因為婚姻可以通過增加配偶的監督及社會支持,改變老年人的物質、心理及社會環境,傳遞有益健康的信息及生活方式[26]。
4 討 論
研究表明,百歲老人受教育程度、認知功能得分較低,且對生活質量影響顯著,故本文從以下方面提出改善百歲老人生活質量的對策建議:(1)鼓勵老年人通過多種途徑接受再教育,如參加老年大學、健康知識講座等方式提高他們的受教育程度。進行必要的健康干預,鼓勵老年人養成良好的健康行為習慣,預防減少疾病的發生。(2)盡管認知障礙在百歲老人中具有不可逆性,但通過適當的健康干預可以有效緩解老年人認知衰退。因此,在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應鼓勵百歲老人結合自身喜好積極參與閑暇活動,如散步、太極拳、讀書、看報、打牌、演奏樂器等,既可以緩解認知功能的衰退,也可以愉悅身心,促進積極老化觀,提高生活滿意度。
本文突破了以往地理學對生活質量研究的范式,試圖從微觀視角出發評價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既符合生活質量多維性的訴求,亦體現了地理學綜合性、交叉性的學科特色,為豐富人口地理學研究視角、推動人口地理學交叉互動提供了跨學科平臺。但仍存在以下幾點不足之處:第一,樣本僅限于單一城市,數據量較小,無法將研究結論推廣至全國;此外,不同文化、種族和社會結構會在特定區位和環境中對生活質量產生不同影響,因此,今后可開展追蹤調查或在國內其他地區或其他國家開展類似研究,提高研究結果的普適性。第二,沒有考慮遺傳基因等生物學因素。未來需要更多有關百歲老人的樣本數據,展開社會和生物學領域的跨學科研究,以探索這些機制對生活質量的相互交叉作用。第三,被訪者的某些回答由近親代答,盡管代答在主觀問題上缺乏可靠性,但對于某些事實項目是可以接受的。第四,隨著20世紀50年代全國范圍內實行的現代戶籍制度,受訪者年齡的有效性值得關注,其中許多樣本的年齡可能不太準確。因此,今后應加強對百歲老人年齡認證的研究以克服這一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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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ceptual Framework,Index Construction,and Evaluationof Life Quality for Centenarians in Nanjing
XU Xin1,ZHAO Yuan2,YAN Ji-yao3
(1.Population Research Institute,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Nanjing Jiangsu 210042,China;
2.Jinling College,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Jiangsu 210097,China;
3.School of Geographic Science,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Jiangsu 210023,China)
Abstract:As the most vulnerable social group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the improvement of life quality for centenarian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achievement of “Healthy Aging” and “Harmonious Society”.Based on Lawtons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 Good Life”,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conceptual framework of life quality for centenarians from four dimensions:physical health,mental health,family and social relationships and socioeconomic status.Then,the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is employed to study and evaluate the potential structure of life quality for centenarians.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1) The life quality of centenarians in Nanjing is at the medium level,which is mainly composed of four dimensions:physical health,psychological support,socio-economic status and sensory ability;(2) The psychological support for centenarians in Nanjing is at the medium higher level while the socioeconomic status,physical health and sensory ability are at the medium lower levels;(3) The life quality of centenarians with different socioeconomic attributes i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This paper has provided a good empirical case for deeply understanding the life quality of centenarians and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selecting the policy of “Healthy Aging” .
Keywords:centenarians;life quality;index construction;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Nanjing
收稿日期:2021-11-05基金項目: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22SHC006);南京郵電大學2021年度引進人才科研啟動基金(人文社科類)項目(NYY221032)
作者簡介:許昕(1990—),女,博士,講師,主要從事人口地理、老年健康研究。
通信作者:趙媛(1963—),女,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區域可持續發展研究。E-mail:zhaoyuan@njnu.edu.cn
引文格式:許昕,趙媛,鄢繼堯.南京市百歲老人生活質量概念框架、指標構建與評價[J].西華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23,44(4):383-390.[XU X,ZHAO Y,YAN J Y.Conceptual framework,index construction,and evaluation of life quality for centenarians in Nanjing[J].Journal of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tural Sciences),2023,44(4):383-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