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耐鹽Cr(Ⅵ)還原菌的分離鑒定和還原特性研究

楊曉宇 靳寶林 王熙寧 白林含

為解決高無機鹽廢水中的鉻（Chromium，Cr）的六價鉻Cr（Ⅵ）污染問題，從高鹽環境中分離得到一株Cr（Ⅵ）還原菌，命名為KL01，經分子鑒定為墓畫大洋芽孢桿菌（Oceanobacillus picturae），通過對KL01的生理特征分析發現其為一株中度嗜鹽菌.以SEM、TEM結合能譜對Cr（Ⅵ）脅迫下的菌體進行了檢測，發現KL01對Cr僅有少量的胞內吸附，無胞外吸附，且高濃度的Cr（Ⅵ）可使菌體長度增加.通過KL01在不同環境條件還原Cr（Ⅵ）能力的影響研究，發現其在有氧條件下，30 ℃，pH 7.5，NaCl濃度6%時，具有較好的還原Cr（Ⅵ）的效果；當Cr（Ⅵ）濃度為20 mg/L時，對其的還原率可達96%以上.這表明KL01對高鹽環境中的Cr（Ⅵ）具有良好的去除效果，可用于處理高鹽含Cr（Ⅵ）廢水.

鉻污染； 高鹽環境； 墓畫大洋芽孢桿菌； 生物還原

Q93A2023.016004

收稿日期： 2022-05-05

基金項目： 成都市科技項目（2021-YF05-01171-SN）; 國家重點研發計劃（2018YFC1802605）

作者簡介： 楊曉宇（1997-）， 女， 四川綿陽人， 碩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為資源微生物. E-mail： 2019222040084@stu.scu.edu.cn

通訊作者： 白林含. E-mail： bailinhan@scu.edu.cn

Isolation， identification and reduction characteristics of a salt-tolerant Cr（Ⅵ） reducing strain

YANG Xiao-Yu， JIN Bao-Lin， WANG Xi-Ning， BAI Lin-Han

（Key Laboratory of Bio-Resources and Eco-Environment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 College of Life Sciences，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610064， China）

In order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hexavalent chromium Cr（Ⅵ） pollution in high inorganic salt wastewater， a strain of Cr（Ⅵ） reducing bacteria， named KL01， was isolated from the hypersaline environment and molecularly identified as Oceanobacillus picturae. The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KL01 revealed that it is a moderately halophilic strain. The cells under Cr（Ⅵ） stress were examined by SEM and TEM combined with EDS， and it was found that KL01 showed only a small amount of intracellular adsorption of chromium， but no extracellular adsorption and the high concentration of Cr（Ⅵ） caused an increase in the length of the bacteria. Single-factor experiments were conducted to investigate the ability of different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on the reduction of Cr（Ⅵ） by KL01. It was found that KL01 had a better Cr（Ⅵ） reduction effect under aerobic conditions， 30 ℃， pH 7.5 and 6% NaCl concentration， and the reduction rate for 20 mg/L Cr（Ⅵ） was above 96%. It was shown that KL01 has a good removal effect on Cr（Ⅵ） in hypersaline environment and can be used for the treatment of Cr（Ⅵ） in the hypersaline wastewater.

Chromium contamination; Hypersaline environment; Oceanobacillus picturae; Bioreduction

1 引 言

自工業化以來，重金屬的污染一直持續影響著水體與土地，其中包括《污水綜合排放標準》［1］中規定的第一類污染物——鉻.鉻常被用于工業生產中，如電鍍廠［2］，化工廠［3］和采礦廠［4］等，不當的排放則會導致鉻污染.自然界中，鉻離子的主要存在形式為六價鉻（Cr（Ⅵ））和三價鉻（Cr（Ⅲ））.Cr（Ⅲ）作為一種哺乳動物代謝所需的微量元素，具有一定毒性，但低濃度時不呈現，毒性僅為Cr（Ⅵ）的百分之一［5］.且Cr（Ⅲ）化合物可被土壤吸附，形成溶解度極低的沉淀.相反，Cr（Ⅵ）因其極強的水溶性隨廢水排放或經土壤滲透進入地表水，影響到河流及沿岸的生態，甚至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Cr（Ⅵ）可破壞生物體的生化代謝，引起氧化和非氧化形式的DNA損傷［5］，引起突變.對人體還可誘發皮膚潰瘍、腎衰竭甚至癌癥等.工業上處理含Cr（Ⅵ）廢水常用的物理及化學方法如吸附法［8］、絮凝沉淀法［9］和電化學法［10］等，具有運行成本高、再生工藝復雜及二次污染等不足.

使用微生物來去除Cr（Ⅵ）為含Cr（Ⅵ）廢水的處理提供了一種低成本且環境友好的方法.但由于許多工業廢水中含鹽量較高，大部分除Cr（Ⅵ）菌在高鹽環境下能力受限［11， 12］，包括近年來分離出的多株能夠除Cr（Ⅵ）的細菌，如希瓦氏菌（Shewanella oneidensis）［13］、銅綠假單胞桿菌（Pseudomonas aeruginosa）［14］和無色桿菌（Achromobacter）［15］等，均不能耐受高鹽濃度，在處理時必須增加除鹽工序，提高成本.因此，挖掘更多能在高鹽環境中除Cr（Ⅵ）的細菌具有重要的意義.

本研究從高無機鹽環境中分離得到一株Cr（Ⅵ）還原菌KL01，對其進行了分子生物學鑒定，研究了該菌對Cr（Ⅵ）的耐受及還原特性，為微生物治理無機高鹽含Cr（Ⅵ）廢水提供了理論依據及實體資源.

2 材料與方法

2.1 實驗材料

2.1.1 菌株來源 實驗室保存的一株耐鹽菌KL01.

2.1.2 培養基 使用6% NaCl LB培養基，成分為蛋白胨10 g，酵母浸提粉5 g，NaCl 60 g，蒸餾水定容至1000 mL.調pH至7.0，固體培養基含1.5%瓊脂.121 ℃高壓蒸汽滅菌20 min.NaCl量及pH需根據實驗所需鹽濃度和pH微調.

2.2 實驗方法

2.2.1 菌落形態觀察 接種KL01菌株至含鹽的固體LB培養基30 ℃培養2 d后，觀察并記錄菌落形態.

2.2.2 掃描電鏡（SEM）觀察 將KL01在含鹽液體LB培養基中培養后，離心，取沉淀進行洗滌，經戊二醛固定、磷酸緩沖液漂洗、乙醇梯度脫水、臨界點干燥及噴鍍后，上機觀察.

2.2.3 透射電鏡（TEM）觀察 將KL01在含鹽液體LB培養基中培養后，離心，取沉淀使用戊二醛固定、丙酮逐級脫水、Epon812環氧樹脂滲透、包埋、超薄切片及醋酸鈾和枸櫞酸鉛染色后，上機觀察.

2.2.4 16S rDNA鑒定 接種KL01菌株至含鹽LB液體培養基中培養，以煮沸法提取DNA，使用16S rDNA通用引物：27F：5′-AGAGTTTGATCCTGGCTCAG-3′；1492R：5′-GGTTACCTTGTTACGACTT-3′，PCR擴增該菌株的16S rDNA序列.將擴增產物送至擎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測序，并將結果在NCBI進行上blast比對，使用鄰接法構建系統發育樹.

2.2.5 KL01的最適生長條件和生長曲線 按1∶100接種KL01菌株至梯度pH、梯度鹽濃度的LB培養基中，在不同溫度條件下震蕩培養2 d，平行3個樣本.每12 h取樣一次，使用酶標儀測定OD600 nm.按KL01的最適生長條件對其進行培養，每2 h取樣使用酶標儀測定OD600 nm，繪制KL01的生長曲線.

2.2.6 KL01的耐鹽能力 按1∶100接種KL01菌株至NaCl濃度梯度的LB培養基中，在最適生長溫度下培養48 h，使用分光光度計測定OD600 nm值，檢測菌株是否生長.

2.2.7 KL01的耐Cr（Ⅵ）能力 Cr（Ⅵ）以K2Cr2O7的形式提前配制成1 g/L Cr（Ⅵ）標準貯藏液，使用時稀釋至10 mg/L.按1∶100接種KL01菌株培養基中，再加入Cr（Ⅵ）至梯度終濃度，于2.2.5所得的最適生長條件下培養24 h，使用分光光度計測定OD600 nm值，檢測Cr（Ⅵ）對KL01的最小抑制濃度（MIC）.

2.2.8 Cr（Ⅵ）脅迫后KL01的SEM -EDS檢測 將KL01在含不同濃度的Cr（Ⅵ）培養基中在最適生長條件培養48 h后，制樣方法同2.2.2，上機進行掃描電鏡-X射線能譜（SEM-EDS）檢測.

2.2.9 Cr（Ⅵ）脅迫后KL01的TEM-EDS Mapping檢測 將KL01在含175 mg/L Cr（Ⅵ）培養基中在最適生長條件培養48 h后，制樣方法同2.2.3，上機進行TEM-EDS Mapping檢測.

2.2.10 KL01的馴化培養 將KL01菌株接種入初始濃度為100 mg/L Cr（Ⅵ）的含鹽培養基中，每日加入Cr（Ⅵ）標液及新鮮培養基，逐步濃度增加至350 mg/L，馴化培養15 d.

2.2.11 KL01的除Cr（Ⅵ）能力 按1∶100接種KL01菌株培養基中，再加入Cr（Ⅵ）至終濃度為20、40、60、80和100 mg/L，于最適生長條件下培養48 h，體系中Cr（Ⅵ）的濃度按國標GB/T 7467-1987［16］中的二苯碳酰二肼法測定，計算Cr（Ⅵ）去除率.Cr（Ⅵ）去除率=（Cr（Ⅵ）初始濃度-測得的剩余Cr（Ⅵ）濃度）/ Cr（Ⅵ）初始濃度 × 100%.

2.2.12 溫度對KL01去除Cr（Ⅵ）的影響 將KL01按1∶100接種入含20 mg/L Cr（Ⅵ）的最適生長條件下的培養基中，每個梯度設置3個重復，于25、30和35 ℃的溫度下培養48 h，測定體系中Cr（Ⅵ）濃度，計算去除率.

2.2.13 pH對KL01去除Cr（Ⅵ）的影響 將KL01按1∶100接種入含20 mg/L Cr（Ⅵ）的，pH為6.5～9.0培養基中，每個梯度設置3個重復，于最適生長條件下培養48 h，測定體系中Cr（Ⅵ）濃度，計算去除率.

2.2.14 鹽濃度對KL01去除Cr（Ⅵ）的影響 將KL01按1∶100接種入含20 mg/L Cr（Ⅵ）的，鹽濃度為4%～14%培養基中，每個梯度設置3個重復，于最適生長條件下培養48 h，測定體系中Cr（Ⅵ）濃度，計算去除率.

3 結果與分析

3.1 形態特征

KL01菌落（圖1a）在固體培養基上呈奶白色，圓形，直徑約2 μm，邊緣波紋狀不整齊.由SEM觀察到，菌體平均長度約為2.4 μm，表面光滑，呈桿狀（圖1b）.由TEM觀察到菌體質壁清晰分明，胞質較均勻（圖1c）.

3.2 分子鑒定結果

KL01的16S rDNA序列經NCBI網站BLAST工具比對后，使用ClustalW進行多序列比對，采用鄰接法（Neighbor-Joining法）構建系統發育樹（圖2）.可見KL01與Oceanobacillus picturae SQA-14（序列登錄號：MT110647.1）在同一分支中，相似性為99.93%，鑒定為墓畫大洋芽孢桿菌（Oceanobacillus picturae）.其所屬的大洋桿菌屬（Oceanobacillus）曾被發現存在于韓國傳統發酵食品辣醬中，芽孢桿菌可能產生抗生素抑制酵母菌的生長，控制發酵的產氣量［17］.

3.3 KL01的最適生長條件及生長曲線

KL01在不同溫度、pH及鹽濃度下的生長情況如圖3a～3c所示.KL01在35 ℃和37 ℃下初始生長速度較快，但會快速進入衰退期.而在25 ℃下KL01雖能保持較長的生長期，但生長速度緩慢，故KL01的最適生長溫度為30 ℃.KL01在pH為7.0時的生長狀態最好，但在6.5 ～ 9.0的環境中都能生存.KL01在鹽濃度過高（8%）或過低（0%～3%）時生長菌受到一定的抑制，而在4%～7%的鹽濃度下的生長情況差異不大，在6%鹽濃度時的生長狀態最好，屬于中度嗜鹽菌.綜上，KL01的最適生長條件為30 ℃，pH 7.0，鹽濃度6%.

將KL01在最適生長條件下培養后，測定OD600 nm值并繪制了KL01的生長曲線，見圖3 d.KL01菌株生長的前8 h為延遲期，8 h時進入對數生長期，14 h時為菌株生長最活躍的時期，至20 h時進入穩定期.

3.4 KL01的抗逆性分析

3.4.1 KL01的耐鹽性 在高鹽濃度下，KL01的生長情況如圖4a所示.KL01在6%～16%的鹽濃度下可以生長，但在14%鹽濃度下的生長已受到強烈抑制，在18%鹽濃度下則完全被抑制.

3.4.2 KL01的耐Cr（Ⅵ）能力 KL01在不同濃度的Cr（Ⅵ）下的生長情況如圖4b所示，隨Cr（Ⅵ）濃度增加，OD600 nm值逐漸降低，表明Cr（Ⅵ）抑制了細菌的生長.KL01在200 mg/L Cr（Ⅵ）濃度下OD600 nm為0.37，仍可生長，但在225 mg/L Cr（Ⅵ）下培養后OD600 nm為0.15（<0.2），說明已嚴重抑制了細菌的生長，繼續提升濃度至250 mg/L后，KL01的生長幾乎完全被抑制，即Cr（Ⅵ）對中度嗜鹽菌KL01的MIC為225 mg/L.

3.5 Cr（Ⅵ）脅迫后KL01的SEM-EDS檢測

受Cr（Ⅵ）脅迫后的KL01菌體的SEM顯微圖見圖5，在掃描電鏡觀察區域中隨機選擇3個區域，每個區域隨機選擇5個統計菌體長度.發現在100 mg/L Cr（Ⅵ）下，少部分菌體長度達到5 μm；在125 mg/L Cr（Ⅵ）下，菌體長度普遍在3～5 μm；在175 mg/L Cr（Ⅵ）下，菌體的平均長度甚至可以達到5～7 μm.相較于脅迫前的菌體，在含Cr（Ⅵ）環境下生長的菌體長度明顯變長.但KL01菌體表面始終保持光滑，未見吸附有塊狀物.結合EDS分析（圖6），無論KL01在20 mg/L還是100 mg/L Cr（Ⅵ）下，菌體表面的鉻原子百分比均小于0.05（表1），說明KL01表面不吸附Cr（Ⅵ）.

3.6 Cr（Ⅵ）脅迫后KL01的TEM - EDS Mapping檢測

在175 mg/L的Cr（Ⅵ）環境下培養后，對KL01進行了TEM觀察及TEM-EDS Mapping檢測.TEM觀察圖像見圖7，高Cr（Ⅵ）脅迫后KL01部分菌體破裂，內容物流出.完整菌體內部胞質部分可見清晰黑點，分布較均勻，經TEM-EDS Mapping后據Cliff Lorimer進行定量分析，發現菌體內部含有少量鉻（表2），據Mapping圖像（圖8）可見這些鉻均勻分布于胞質中，未在胞壁或質膜上集中分布.

3.7 KL01去除Cr（Ⅵ）能力

KL在馴化前后的除Cr（Ⅵ）能力如圖所示圖9a，在馴化前，KL01在2 d內對Cr（Ⅵ）的去除量為96.09%.經馴化后，KL01在2 d內對Cr（Ⅵ）的去除量為96.55%，除Cr（Ⅵ）效率有所提高.而KL01對于更高濃度的Cr（Ⅵ）時的處理效果并不理想，在40 mg/L時去除率僅有46%左右（圖9b）.

3.8 不同因素對KL01除Cr（Ⅵ）的影響

3.8.1 溫度對KL01除Cr（Ⅵ）的影響 溫度對KL01除Cr（Ⅵ）的影響如圖10a，選擇了與KL01最適生長溫度30 ℃及附近的25 ℃和35 ℃進行實驗.發現在30 ℃時KL01的除Cr（Ⅵ）效果最好，提高或降低培養溫度至25 ℃和35 ℃時，KL01對Cr（Ⅵ）的去除效果均大幅降低.

3.8.2 pH對KL01除Cr（Ⅵ）的影響 如圖10b所示，pH對于KL01除Cr（Ⅵ）的影響較小.在pH為7.5時除Cr（Ⅵ）效果最好，在pH小于等于7.0或大于等于8.0的情況下，KL01對Cr（Ⅵ）的去除效果稍差.在pH 9.0的環境下KL01對Cr（Ⅵ）的還原率仍可達88.28%，說明KL01具有在偏堿環境下除Cr（Ⅵ）的能力.

3.8.3 鹽濃度對KL01除Cr（Ⅵ）的影響 以KL01能夠生存的4%至14%的鹽濃度設計了實驗，鹽濃度對于KL01還原Cr（Ⅵ）的影響見圖10c.在KL01的最適生長鹽濃度6%下，對Cr（Ⅵ）的去除效果最好，為97.51%.隨體系內鹽濃度增加，KL01的除Cr（Ⅵ）率逐漸降低，鹽濃度在4%和8%時對Cr（Ⅵ）的去除率分別為85.44%和88.28%，說明KL01具有在高鹽環境下仍然具有一定的除Cr（Ⅵ）的能力.但在更高的鹽濃度下，KL01的除鉻能力已低于80%，受到嚴重影響.

4 討 論

本研究從實驗室中分離到了一株耐鹽Cr（Ⅵ）還原菌Oceanobacillus picturae KL01，其最高可耐受200 mg/L Cr（Ⅵ）和16%的鹽濃度，具有良好的耐Cr（Ⅵ）及耐鹽能力.馴化后的KL01能在48 h內其最適生長條件（6%鹽濃度）下，對20 mg/L Cr（Ⅵ）的還原率在96%以上，能夠在高NaCl濃度下的有氧環境中去除Cr（Ⅵ）.使用SEM對KL01在高濃度Cr（Ⅵ）環境下脅迫后的菌體進行觀察發現KL01菌體表面無塊狀吸附物，且菌體長度明顯變長.在菌體長度增加這點上，與假單胞桿菌G1DM21（Pseudomonas sp.G1DM21）在Cr（Ⅵ）環境下培養后的觀察到的變化一致［18］，表現為阻滯細胞正常的生長周期，干擾了正常的細胞分裂［19］，說明了高濃度Cr（Ⅵ）對于細胞的毒性.由SEM-EDS可檢測到無論在高濃度還是低濃度的Cr（Ⅵ）環境下，KL01菌體表面均無鉻的存在，不進行體外吸附.通過TEM觀察了KL01脅迫后的內部情況，發現胞質部分可見均勻分布的黑點，經TEM-EDS Mapping進一步檢測后確定為胞內吸附的少量鉻.同時，還使用單因素法考察了不同環境因素對于KL01還原Cr（Ⅵ）的影響，發現其在30 ℃，pH 7.5，鹽濃度6%時，具有較好的除Cr（Ⅵ）效果.溫度對于其Cr（Ⅵ）還原能力影響較大，在25 ℃和35 ℃下的除Cr（Ⅵ）率較30℃時大幅降低.鹽濃度在4%～8%時，KL01對Cr（Ⅵ）的去除率維持在85%以上，在高鹽濃度下仍然能很好的去除體系中的Cr（Ⅵ）.而這正好對應著目前很大一部分高鹽含Cr（Ⅵ）廢水的鹽濃度［20， 21］，體現了其應用在工業廢水除Cr（Ⅵ）中的優勢.pH對于KL01的Cr（Ⅵ）還原效果影響并無其他因素大，在pH 6.5～8.5下均有較好的效果，這意味著KL01在有氧條件下鹽堿環境中也能很好地發揮其功能.

綜上所述，本文分離得到了一株Cr（Ⅵ）還原菌KL01，對高無機鹽及高Cr（Ⅵ）環境具有耐受性，能在有氧、高鹽濃度、中性偏堿環境下對Cr（Ⅵ）進行還原，為微生物處理高鹽含Cr（Ⅵ）廢水的研究提供了理論依據.

參考文獻：

［1］ 北京市環境保護科學研究院. 污水綜合排放標準： GB8978-1996［S］. 北京： 中國標準出版社， 1996： 24.

［2］ 張誠， 陳遠洪， 王慶森， 等. 連續電鍍錫鈍化六價鉻廢水的處理 ［J］. 電鍍與涂飾， 2020， 39： 875.

［3］ 楊武， 郭琳， 陳明， 等. 某鉻鹽廠Cr（Ⅵ）污染土壤還原穩定化效果研究 ［J］. 環境保護科學， 2018， 44： 114.

［4］ Santos C， Rodriguez E. Review on some emerging endpoints of chromium （Ⅵ） and lead phytotoxicity ［M］. Botany： National Reserch Council of Canada， 2012.

［5］ Yao J， Lin T， Wang Y， et al. Microcalorimetric study the toxic effect of hexavalent chromium on microbial activity of Wuhan brown sandy soil： an in vitro approach ［J］. Ecotox Environ Safe， 2008， 69： 289.

［6］ Hessel E V S， Staal Y C M， Piersma A H， et al. Occupational exposure to hexavalent chromium. Part I. Hazard assessment of non-cancer health effects ［J］. Regul Toxicol Pharm， 2021， 126： 105048.

［7］ Yatera K， Morimoto Y， Ueno S， et al. Cancer risks of hexavalent chromium in the respiratory tract ［J］. J Uoeh， 2018， 40： 157.

［8］ Erabeea I K， Ahsan A， Imteaz M， Alomd M M. Adsorption of hexavalent chromium using activated carbon prepared from garden wastes ［J］. Desalin Water Treat， 2019， 164： 293.

［9］ Salimin Z， Satiyoaji F W， Prasetya D A， et al. Chemical treatment of liquid waste generated from leather tannery industry by using alum as coagulant material ［J］. Mater Sci Forum， 2022， 991： 178.

［10］ Peng H， Guo J. Removal of chromium from wastewater by membrane filtration， chemical precipitation， ion exchange， adsorption electrocoagulation， electrochemical reduction， electrodialysis， electrodeionization， photocatalysis and nanotechnology： a review ［J］. Environ Chem Lett， 2020， 18： 2055.

［11］ Ng K K， Shi X， Ong S L， et al. An innovative of aerobic bio-entrapped salt marsh sediment membrane reactor for the treatment of high-saline pharmaceutical wastewater ［J］. Chem Eng J， 2016， 295： 317.

［12］ Okeke B C， Laymon J， Crenshaw S， et al. Environmental and kinetic parameters for Cr（Ⅵ） bioreduction by a bacterial monoculture purified from Cr（Ⅵ）-resistant consortium ［J］. Biol Trace Elem Res， 2008， 123： 229.

［13］ Reardon C， Dohnalkova A， Nachimuthu P， et al. Role of outer-membrane cytochromes MtrC and OmcA in the biomineralization of ferrihydrite by Shewanella oneidensis MR-1 ［J］. Geobiology， 2009， 8： 56.

［14］ Noureddine N， Benhammadi S， Kara F， et al. Purification of contaminated water with chromium （Ⅵ） using Pseudomonas aeruginosa ［J］. Key Eng Mat， 2017， 721： 143.

［15］ Zhu W， Chai L， Ma Z， et al. Anaerobic reduction of hexavalent chromium by bacterial cells of Achromobacter sp. Strain Ch1 ［J］. Microbiol Res， 2008， 163： 616.

［16］ 北京市環保監測中心. 水質 六價鉻的測定 二苯碳酰二肼分光光度法： GB/T 7467-1987［S］.? 北京： 中國標準出版社， 1987： 8.

［17］ Jang S J， Kim Y J， Park J M， et al. Analysis of microflora in gochujang， Korean traditional fermented food ［J］. Food Sci Biotechnol， 2011， 20： 1435.

［18］ Desai C， Jain K， Madamwar D. Hexavalent chromate reductase activity in cytosolic fractions of Pseudomonas sp. G1DM21 isolated from Cr（Ⅵ） contaminated industrial landfill ［J］. Process Biochem， 2008， 43： 713.

［19］ Chourey K， Thompson M R， Morrell-Falvey J， et al. Global molecular and morphological effects of 24-hour chromium（Ⅵ） exposure on Shewanella oneidensis MR-1 ［J］. Appl Environ Microb， 2006， 72： 6331.

［20］ Schoeman J J， Steyn A， Scurr P J. Treatment using reverse osmosis of an effluent from stainless steel manufacture ［J］. Water Res， 1996， 30： 1979.

［21］ 秦妮， 李健， 周振， 等. 鉻鹽廢水零排放和資源化利用技術的工程應用研究 ［J］. 化學工程與裝備， 2020（5）： 2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