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長江中游城市群是長江經濟帶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經濟新的增長極,在新時代下,數字經濟是長江中游城市群經濟發展的有力支撐。從數字基礎、產業基礎、人才儲備等3個方面建立數字經濟發展評價指標體系,以2011-2020年的相關數據為依托,運用熵值法對長江中游城市群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研究結果顯示:從地區來看,長江中游城市群內各城市之間、省會城市與地級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差異較大,各地級市整體發展較均衡;從年度來看,長江中游城市群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趨勢向好,至2020年受疫情影響發展水平有所下降,總體呈上升態勢;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正逐步推進,數字產業基礎不斷增強,但是數字人才儲備有所不足。
關鍵詞:數字經濟;長江中游城市群;熵值法;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中圖分類號:F222.33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208124
Measurement of" Digital Economy Development Level in the Triangle of Central China
Yang Sichen, Li Yuanya
(School of Management, Wuh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 Wuhan 430023,China)
Abstract:The triangle of Central China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nd a new growth pole for the Chinese economy. In the new age, digital economy becomes a strong support for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triangle of Central China.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digital economy development level was established from three aspects: digital base, industrial base and talent reserve, and then the entropy method was used to measur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 based on the relevant data from 2011 to 2020.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 between provincial capitals and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s quite different, and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of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s relatively balanced;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 showed a positive trend, but decreased due to the impact of the epidemic by 2020, and showed an overall upward trend;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facilities in the triangle of Central China is gradually advancing, and the digital industrial base is constantly increasing, but the digital talent reserve is insufficient.
Key Words:Digital Economy;The Triangle of Central China; Entropy Evaluation Method; Digital Economy Development Level
0 引言
隨著科技的發展,網絡基礎設施不斷完善,信息技術不斷更新,數字經濟正飛速發展。后疫情時代,新業態新模式正在加速推廣普及,如線上學習、電商購物等新的生產生活方式,正在逐步融入我們的日常生活。伴隨著互聯網平臺的快速發展,各行各業數字化程度持續提高,數字經濟深入持續發展。2022年3月,新華社聯合百度發布的《大數據看2022年全國兩會關注與期待》中,數字經濟位列第五[1]。長江中游城市群作為支撐長江經濟帶的三大跨區域城市群(下游長三角城市群、中游城市群、上游城市群)之一的特大型城市群,主要以武漢城市圈、環鄱陽湖城市群、環長株潭城市群三大城市群為核心,承貫東西、連接南北。長江中游城市群是支撐中部地區崛起戰略、促進全方位深化改革和新型城鎮化建設的至關重要的一環,在我國區域發展格局中具有重要地位。
新形勢下,科技和產業的全新變革正在不斷深入,數字化轉型的趨勢不可逆轉。受后疫情時代國際國內多重因素的影響,我國經濟發展面臨新形勢、新挑戰。我國經濟正在持續轉型升級,為應對正在深刻變化的形勢,需要我們分析把握好數字經濟發展狀況,利用好數字經濟的優勢,不斷拓展經濟發展新空間,助力我國經濟發展邁上新臺階。基于此,本文將從中觀角度關注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經濟發展狀況,對長江中游城市群內各縣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和評價。
1 文獻綜述
1.1 數字經濟概念界定
自從Tapscott Don在1995年提出數字經濟的概念之后,國內外學者就從各自的角度對其給出了不同的定義。著眼于數字經濟是否是經濟形態問題,學者有不同看法,如宮春子和黃儉[2]認為,數字經濟是一個信息和商務活動數字化的社會政治和經濟系統;數字經濟使生產者、消費者和政府之間通過網絡以數字化進行交易、溝通和管理;數字經濟的核心是技術創新,關鍵是資源整合。劉軍等[3]認為,數字經濟是以數字化信息為核心要素,以信息化和互聯網的發展為支撐,通過數字化技術提供產品或服務,使生產者與消費者進行數字交易的新型經濟形態。G20杭州峰會發出的《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認為,數字經濟是指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4]。鄒均等[5]認為,數字經濟指的是在產品和服務的生命周期的各關鍵環節中通過數字化技術創造價值的經濟活動。分析國內外對數字經濟的定義發現,對數字經濟的發展而言,數字化技術有著重要意義。科技創新是驅動數字經濟發展的核心所在,而數字經濟的發展基礎是現代信息通信基礎設施。依靠數字化知識、數字化信息等關鍵生產要素,在新時代下,數字經濟可以創造出新價值。
1.2 數字經濟測度
從國外來看,學界熟知的數字經濟測度體系分別是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與美國商務部經濟分析局(BEA)提出的兩種測度體系。對于數字經濟,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從智能基礎設施投資、社會推進、創新性釋放、增長和就業等4個方面進行測度[6]。而美國商務部經濟分析局(BEA)的數字經濟測度體系則從促成因素、電子商務和數字媒體3個維度進行[7],這也是最為常用的數字經濟測度體系。兩種測度方法對測度的指標著眼點不同,調查數據的方法、測度的指標體系的拓展性也存在差異。
從國內看,學者也針對數字經濟的測度工作做了大量研究。其主要方法包括:一、對比測度法。這種方法是對不同地區,利用多維指標從多角度測度其數字經濟發展情況,進而得出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如在2017年,由上海社會科學院發表的全球數字經濟競爭力指數中,就設置了4個分指數指標:數字設施、產業、創新和治理;2018年的騰訊“互聯網+”數字經濟指數劃分中,其指標的建立則立足于基礎、產業、創新創業、智慧民生4個維度。針對地方實際情況,各級地方政府也建立不同的數字經濟測度指標體系,例如浙江的數字經濟發展指數,就是根據自身情況,劃分出了以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政府與社會數字化、新業態新模式為核心的5個維度的指標。二、直接測度法。該方法是在界定的區域內,利用統計、估算等數學計量方法,獲得劃定范圍內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數據。如2017年,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為測度全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就是通過直接測度法,首先估算出全國范圍內數字經濟的總量,利用所得數據計算得到數字經濟指數(DEI),再用該指數進行測度,最終根據所得數據發布了《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
2 評價指標體系及發展水平測度
2.1 確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借鑒劉傳輝和楊志鵬[8]建立的數字經濟測度體系,以科學性、客觀性,數據的可得性、有效性、簡明性作為發展水平測度體系的原則,考慮到目前的指標測度體系大多立足于國際宏觀視角,從國家、地區角度或者全省角度進行測度,而少有立足省內縣市角度進行測度,本測度體系兼顧了長江中游城市群中各縣市數據獲取難易程度,著眼于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載體、發展支撐、未來資源3個方向,從中觀視角建立起以數字設施、產業基礎、人才儲備等3個一級指標和6個二級指標組成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2.2 數據處理及指標測算
2.2.1 數據來源與處理
本文對2011-2020年長江中游城市群內的28個市進行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度(因仙桃、潛江、天門為省直管縣級市,且三縣數據不易獲得,故略去)。相關數據主要來自各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和《中國城市年鑒》,部分缺失數據則從相應省份的各年統計年鑒中獲得。
由于建立的評價體系中,各項分指標的量綱不同,導致數值差異較為明顯,因此,為減小數值差異,需要歸一化處理所得數據,具體處理步驟如下:
其中,xij為原始數值;max(xj)是在第j個指標中,28個市中原始數據xij的最大值;min(xj)是在第j個指標中,28個市中原始數據xij的最小值;而Zij則代表著計算得到的歸一化后第i個樣本的第j個指標的值。其中,i=1,2,3, …,m ; j=1,2,3,…,n。
對原始數據歸一化后,所得數據在[0,1]之間,為消除數值 0 對后續分析的可能影響,對數據Zij做一次線性變換:
此時,Zij'在[1,2]之間,為標準化處理后的最終數據。
2.2.2 確定指標權重
本文利用熵值法(Entropy Evaluation Method,EEM)確定指標權重。熵值法是一種根據指標的信息熵大小對指標進行客觀賦權的方法。指標的熵值越小,表明該指標離散程度越大,對指標所賦予的權重就越大。利用熵值法賦權,可以避免層次分析法和專家打分法等主觀賦權方法的主觀性偏誤,又可以避免主成分分析法所致的信息缺失,從而保證賦權的客觀性。
2.2.3 最終指數的確定
利用熵值法可以得到2011-2020年各項指標的數字經濟水平發展指數的權重,如表2所示。
3 長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測算與分析
3.1 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
根據2011-2020年各項指數的權重,可以進一步計算得到長江中游城市群內28個城市的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見表3。
基于此,可以獲得長江中游城市群內28個城市的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平均指數(圖1)。
可以看到,武漢市、長沙市、南昌市分別作為湖北、湖南、江西三省的省會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平均指數都在1.45以上,分別位列長江中游城市群28個城市中的前三名。武漢、長沙、南昌三市作為長江中游城市群的“三核”,對城市群的數字經濟發展起決定性作用。
其中,湖南省有5個城市排名前30%,其省會城市長沙市排名第二,而即使省內排名最后的婁底市也位列第18名,處于中游水平。可以看出,長江中游城市群中湖南省部分城市的數字經濟整體發展水平最高,綜合發展水平最好。長沙市對周邊城市數字經濟發展起到一定帶動作用。
湖北省有1個城市排名前30%,作為湖北省唯一進入前30%的城市,同時也是省會城市的武漢位列總指數第一名,平均指數高達1.99,遠超過第二名的長沙市,是長江中游城市群中發展指數最高的城市,更是城市群發展的“頭雁”。雖然只有1個城市進入前30%,但湖北省其他城市的總指數排名主要分布在城市群中游,可見湖北省總體發展水平尚可,但數字經濟區域和結構發展仍不平衡:武漢作為省會城市“一枝獨秀”,但其他地級市的發展動力仍不足,整體協同聯動發展的格局尚未形成。
江西省有3個城市排名前30%,但其余7個城市總指數排名較靠后,多處于中下游水平,在3個省內綜合排名不佳。可以看出,江西省數字經濟總體發展水平不均衡,且綜合發展狀況相對不佳;不同城市間的發展水平差異較大,部分城市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整體來看,除部分城市數字經濟發展狀況與整體差異較大外,其他城市的發展水平平均指數差距不大,大致分布在1.05~1.25之間。湖南省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整體高于另外兩省,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經濟發展存在區域發展不平衡問題,武漢、長沙、南昌三大省會城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明顯超過城市群中其他地級市。
3.2 城市年度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
3.2.1 年度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對2011-2020年長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按照年度和省份進行計算,可得圖2。
由圖2可以看到,2011-2020年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總體呈緩慢上升趨勢,2017-2019年發展速度較快,直到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響,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出現明顯下降。2011-2020年,湖南省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數一直領先于湖北省和江西省。
2015年11月,“十三五”規劃中提出,要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推進數據資源開放共享。這是國家首次在頂層設計層面布局數字經濟,促進“互聯網+”加速發展的相關政策陸續出臺,受此影響,城市群的數字經濟發展開始加速。2017年是城市群再次開始提速飛躍的一年,國家出臺了更多鼓勵數字經濟發展的新政策。2017年3月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推動“互聯網+”深入發展,促進數字經濟加快成長,讓企業廣泛受益,群眾普遍受惠。2017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體學習中也提到了數字經濟的重要性。在這些方針政策推動下,各省市紛紛推出數字經濟發展政策,特別是湖南省提速明顯。長江中游城市群整體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邁上新臺階。
3.2.2 年度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分指數
分別對2011-2020年城市群數字設施、產業基礎、人才儲備這三大分指數進行計算,可以獲得2011-2020年城市群數字經濟分指數,按照年度對城市群數字經濟分指數繪制折線圖,如圖3所示。
(1)數字設施指數。
可以看到:2011-2020年數字設施發展指數水平波動幅度較大,但大體上呈波動上升趨勢。尤其是2017年國家鼓勵數字經濟發展的政策出臺后,各地方政府加大了數字設施的投入和建設,紛紛啟動了新一輪的新基建。受到2019年在武漢舉辦軍運會的影響,湖北省乃至長江中游城市群的數字基礎設施水平在2020年出現一輪大幅提高。
(2)產業基礎指數。
2011-2020年長江中游城市群的產業基礎指數發展較平緩,2018-2020年振幅增大,總體有所上升。究其原因在于國家產業政策導向和指引。從2012年起,隨著移動端時代到來,中國數字經濟由此邁入成熟發展期,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穩步提高;2015年,促進“互聯網+”發展的相關政策陸續出臺。2015年出臺的《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為數字經濟發展的關鍵節點,無論是國家層面還是省市層面,都相繼推出了一系列相關配套政策,其目的就在于促進相關產業持續健康發展,推動數字經濟蓬勃發展。同時,政府積極鼓勵企業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在國際市場中,率先建立起新的數字經濟規則。相關數字經濟政策以產業規劃和指導意見為主,為相關企業明確了產業的發展方向、發展目標,而這也進一步推動了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經濟的發展。
(3)人才儲備指數。
2011-2020年期間,長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的人才儲備指數呈現出先下降后上升又下降的走勢,仍存在較大上升空間。
總體而言,2011-2020年期間,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設施建設正逐步推進,數字產業基礎不斷增強,但是在數字人才儲備上,相較另外兩個指數,發展動力略顯不足。
4 結論與建議
4.1 研究結論
通過綜合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長江中游城市群中,除3個省會城市發展水平較高外,其他各地級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相差不大。從城市看,湖北省武漢市的發展水平遙遙領先于其他城市。
(2)從省域來看,湖南省城市的平均發展水平高于另外兩省。2021年湖南省就在全國率先發布了《湖南省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作為國內首個省級層面的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這為推動湖南省數字經濟發展提供了參考。
(3)2011-2020年期間,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設施建設正逐步推進,數字產業基礎不斷增強,但是數字人才儲備有所不足。
4.2 政策建議
結合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武漢市、長沙市、南昌市作為省會城市要發揮好引領作用。作為省域發展龍頭,要帶領長江中游城市群的其他城市持續發展,不斷深化區域合作,加快區域一體化發展,推動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經濟協同發展。
(2)2020年新冠疫情對數字經濟發展而言既是機遇,又是挑戰。雖然疫情管控措施對數字經濟的產業基礎發展指數和人才儲備發展指數有所影響,但疫情也推動了各級地方政府和社會在數字基礎設施方面的投入。地方政府需借此機遇,加快數字產業布局,促進長江中游城市群的發展邁上新臺階。
(3)培養和引進數字經濟人才,盡快補齊數字經濟發展的人才儲備短板。長江中游城市群人才隊伍建設基礎較好,但與當前數字經濟發展的需求相比,數字人才總量缺口較大,存在對高水平數字人才的吸引力不高、“智改數轉”專門技能人才儲備不足等問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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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勇剛)
基金項目:武漢輕工大學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長江中游城市群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度研究”(202210496073)
作者簡介:楊思陳(2003-),女,武漢輕工大學管理學院在讀生,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李援亞(1971-),男,博士,武漢輕工大學管理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