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策略研究

摘 要：揭示影響企業生產經營績效的關鍵因素，為制造企業利用數字化轉型提高生產經營績效提供參考。以金龍客車為例，采用單案例研究法研究我國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實施策略。結果表明：阻礙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因素包括數據資源匱乏、信息流通性差和決策效率低等，數據管理、信息交互和智能決策應當作為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驅動要素。基于此，提出了完善數字化發展政策、構建創新型產業生態、完善服務體系保障等對策建議，以有效推動我國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

關鍵詞：數字化轉型；制造企業；金龍客車

中圖分類號：F49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208160

Research on the Implementation Strategy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 Taking Jinlong Bus as an Example

Zhang Wei¹， Xu Changhua²

（1.Intelligent manufacturing College of Xiamen City University， Xiamen 361008， China 2.Xiamen Jinlong United Automobile Industry Co.， Ltd， Xiamen 361023， China）

Abstract：Study the implementation strategy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rocess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reveal the key factors affecting the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to improve their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 performance through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aking Jinlong bus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studies the implementation strategy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with the single case study metho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factors hindering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clude “lack of data resources”， “poor information circulation” and “low decision-making efficiency”. Data management， information interaction and intelligent decision-making should be the key driving factors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trategic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e digital development policy”， “building an innovative industrial ecology” and “improving the service system guarantee”， so as to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Key Words：Digital Transformation;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Jinlong Bus

0 引言

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是助推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環節。近年來，新興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以及勞動力紅利日趨衰減、原材料價格不斷上升、人民幣升值和新冠疫情等，對制造企業生產、運營的邏輯產生深刻影響，制造業面臨著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機遇與挑戰。

2019年，國家發展改革委、中央網信辦印發《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實施方案》，明確在福建、浙江等省探索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2020年，國家印發《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提出加大力度培育數字經濟新業態，深化推動傳統企業數字化轉型，完善數據供應鏈。2021年3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發布，明確提出打造數字經濟新優勢。

綜上，數字化轉型可以分成兩大部分：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分別對應著企業內部的數字化提升和基于產品上下游產業鏈的數字經濟。在此過程中，企業不僅僅關注產品全生命周期的設計開發、制造、生產、檢測、銷售、售后等數字化提升，還應該從組織內部的結構、對外服務模式、產業鏈流程改進等方面進行變革，從而構建以新型技術為基礎、數字信息共享為內核，基于全產業數據驅動的生產研發決策為典型特征的新型企業形態。

1 文獻綜述

1.1 數字化轉型定義

數字經濟基于數字化技術，充分挖掘制造企業數據潛在價值，推動企業產能和產業不斷升級，實現經濟轉型發展。當前，傳統制造企業正受到數字經濟的沖擊，急需由傳統的“硬件提升”逐步轉向“軟件與方案提供”^[1]。在此背景下，諸如智能制造、智能服務、智慧營銷等是傳統制造企業的重點著力方向^[2]。制造企業利用數字化轉型提升，能夠有效改善企業內部不同部門之間的數據孤島效應，進而提升產品生命周期各環節的實施效率^[3]。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在于信息技術在企業的使用情況，企業內部人員數字化素養的提升及對數字化轉型的認可度^[4]。

數字化轉型是在企業信息化基礎上發揮數字化能力，實現制造企業—客戶之間的連接，從而滿足需求并提升效能。它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主導，在制造企業發展過程中融入信息數字技術，分析企業經營績效，為企業智能決策提供依據^[5]。成熟企業在發展過程中積淀了大量的數據資源、上下游產業鏈數據信息，有利于其數字化轉型。此類企業如果能夠通過數字化手段重塑企業，則可能產生極大的創新效應^[6]。

當前，數字化轉型已成為實現經濟創新發展的新動能^[7]。企業數字化轉型要改變傳統思維，從企業組織結構、產品全生命周期等方面重塑企業，從而使數字化轉型這把利刃激發企業更強的競爭力^[8]。企業人員從上到下需要從思維層面轉型，把企業數字化轉型提升到戰略高度^[9]，把改變商業運營模式和企業價值重塑作為工作重點，使企業在數字經濟時代立于不敗之地^[10]。

1.2 制造企業轉型發展

為了適應瞬息萬變的個性化市場需求，制造企業希望通過數字化轉型來提升其柔性生產能力和動態服務水平，并實現不同管理層級之間的快速溝通，以提高企業經營決策效率。通過數字化轉型對傳統行業進行技術創新、組織管理結構優化，實現產品全生命周期的數字升級，進而推動產業向縱深發展和轉型升級^[11]。制造企業轉型發展需要解決以下問題。

首先，實現產業技術升級。企業要通過數字化技術運用，逐步建立數字化能力。在此過程中，不同數據端之間的連接尤為重要，需要破除孤島效應實現信息交互，進而獲得數據資產，用以指導企業生產運營^[12]。因此，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企業需要運用新興數字信息技術，改進企業設計、開發、生產過程，并使組織管理系統化^[13]。

其次，將數據轉化為數據資產。這需要對數據進行采集與積累，以結構化數據分析為基礎，建立企業數據的分析管理機制，使得數據成為企業生產運營的重要資產^[14]。這有利于提升和豐富數據的價值應用，將企業數據有效轉化為數據資產和企業的無形生產力。當前，企業需要有效地管理數據，通過業務領導和技術人員的協同，有效地管控、分析企業的數據和信息資產^[15]，以作出更明智和有效的決策。

第三，探索數字化商業模式。數字化轉型的驅動要素之一是如何為客戶創造新的價值。企業需要緊緊圍繞客戶需求打造新的商業模式，基于此推動企業更高質量發展，以實現企業數字化轉型。例如孫輝^[16]構建了包含工廠研發、設計、供應鏈管理、生產、物流、運營等方面流程體系，為傳統汽車行業數字化轉型路徑探索提供了重要參考依據。

綜上，數字化轉型關注的是包括產品設計、開發、生產、質檢、銷售以及服務等全方位的能力。因此，數字化轉型是一次全方位的變革，涉及到企業戰略轉型、運營模式、商業目標等方面的重大變革。

1.3 數字化轉型階段

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任務與企業的不同發展階段息息相關，其對應的驅動因素也有所不同。當前，研究人員從不同角度開展對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階段的界定（表1）。

本文綜合考慮戰略、領導、基礎和投入等方面對制造企業生產經營績效的影響，將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過程劃分為以下3個時期：

第一，基礎數字化建設時期。在企業剛開始進行數字化轉型時，內部管理人員應當具備基本的轉型觀念，并思考企業自身特點，從而確定數字化轉型的戰略方向，并進行局部轉型探索。

第二，數字化深度應用時期。經歷了數字化轉型初始階段，企業逐漸加大投入，企業的數字化轉型不再局限于一個點，而是企業內部不同部門、不同階段的全面轉型，如從生產方式、商業模式、基礎設施等方面構建單點業務管理系統，并串聯企業管理的全流程，形成相對完備的數字化工作流程。

第三，純粹的數字化轉型時期。這個階段主要是注重企業內部不同部門、不同車間之間的數據協同，實際與虛擬之間的協同，產業鏈上下游的協同。在實現價值創造、提高綜合實力的同時，企業內部所有人員，從組織模式、邏輯思維、業務溝通等方面均實現了數字化轉型，使得企業在行業內處于領先地位。

綜上，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過程在宏觀層面具有較強的相似性，這為企業轉型過程提供了較為清晰的思路。但是，不同行業所涉及的微觀問題不同，不同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所面臨的具體問題也有所不同。因此，在實際轉型過程中，不同企業應該根據自身特點、企業的運行基礎以及轉型目標，制訂不同的轉型方案。但是，當前研究對于推動某個具體行業或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的研究內容不多。關于此類研究的文獻資料，主要集中于概念定義、動因分析和路徑方法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研究成果，但是反映出研究的局限性。

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是一項涉及企業內外部的系統工程。汽車制造業是我國向先進制造業轉型升級的代表性行業，其技術創新水平在先進制造業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因此，在研究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必要性和意義的基礎上，選擇廈門金龍聯合汽車工業有限公司為研究對象，分析它們實際情況，并總結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存在的普遍性問題，以期為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梳理出可借鑒的理論模式和指導方法。

2 金龍客車發展歷程與現狀分析

作為中國自主乘用車品牌，金龍客車在品牌創建、產品線布局以及產品服務方面有許多獨特之處。

從表2可以看出，金龍客車自1988年創立以來，篳路藍縷、砥礪奮進，在客車自主品牌的向上之路上矢志不渝、創新前行，屢屢以技術迭代與產品創新影響著行業變革，創造了客車自主品牌崛起的新高度。在產品線方面，除了面向國內客戶，金龍致力于成為一家國際化客車企業，為此開發了面向不同客戶群的客車產品。在服務方面，金龍承載國車之榮譽，肩負著展現自主品牌實力的使命，已經連續22年成為全國兩會指定用車。

3 金龍客車數字化轉型實施路徑

近年來，金龍客車致力于研究數字化轉型，并不斷取得突破。

首先，5G技術的運用使得金龍的產品線逐步豐富起來。5G技術蘊藏著一個可以改變汽車這個產值巨大的傳統行業的契機，并為消費者帶來全新的出行體驗。5G商用化是建設下一代智慧交通、智能城市，驅動城市數字化轉型升級的重要基礎和關鍵。

2018-2019年，基于5G-V2X的智能公交從初始運用到對公眾開放試乘，驗證了5G車聯網技術的應用能力。2019年，5G智能網聯城市公交——智慧城市之光，展示了5G網絡賦能智能網聯公交的技術創新和廣闊應用前景。

2021年4月，福建省首條實際運營的5G-V2X智能網聯公交線投入實際使用。利用5G-V2X技術，金龍的5G智慧公交體驗車可實現人員、車輛、道路以及交通指示燈之間的數據交互，并和公交站、其他車輛之間實現信息交互。

其次，數字化工廠是金龍數字化轉型的另一個重要著力點。2021年11月，金龍客車發布數字化轉型最新成果：金龍云創數字工廠。通過云工廠，用戶可自主下單、隨心定制客車、實時追蹤進程——全過程信息可視化以及“T+10”快速交付。

第三，金龍數字化轉型的最終目的是開發數字化產品服務于客戶。2021年11月，金龍客車發布“龍翼Smart GO”智慧交通解決方案，完成了從優質車輛產品到全套智慧解決方案的轉變。

通過金龍的數字化轉型實施路徑可以看出，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是以“互聯網+”為載體，引入了創新的信息化技術，從而實現企業內部資源的優化配置。數字化轉型帶來生產和商業范式創新，為組織變革帶來動力。在這場變革潮流中，金龍客車再一次站在了潮頭。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金龍客車在數字化轉型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仍然面對一些問題。

首先，由于其生產主導型的特性，使得其數據資源較為匱乏。轉型過程存在信息、數據孤島現象，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研究未從整個戰略層面進行考慮。其次，金龍客車在產業鏈信息布局方面，存在信息溝通不暢的現象。金龍客車信息交互往往只涉及直接對接的產業鏈上下兩級，對于更為廣域的上下游產業鏈之間的數據信息集成，并沒有深入。因此，無法滿足當前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需求。另外，企業的智能決策往往針對單一決策點進行，缺少對整體優化效率提升的方法研究。以上問題，阻礙了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進程。

4 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策略

首先，完善數字化發展政策。通過構建合理的“數字創新”體系，使得創新要素向制造企業聚焦，從而加快制造行業與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例如，確立數字化發展要義，為企業提供方向支持；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加強信息安全體系建設，構建綜合體系信息服務平臺，加大數字化資源共享力度；基于企業需求構建層次化數字化人才團隊及其學習體系，加強數字專業型、復合型人才培養等。

其次，構建創新型產業生態。行業協會應當協同當地政府，起到引導帶頭作用，推進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推動數字化核心技術產業化，加大投入實現行業內自主知識產權的關鍵技術創新。

第三，完善服務體系保障。對實施數字化轉型的企業進行金融產品創新，通過企業流水、資產、產品等數據化實行免抵押、免擔保信用貸款。充分發揮產業引導基金的導向作用，引導社會資本集聚。另外，針對中小企業管理人員數字化轉型思維薄弱的缺點，加大政府引導和培訓力度，從根源上提升企業轉型的內在驅動力。支持高等院校、職業學校加強對企業的數字化人才培養，共建人才實訓基地。

如今，數字化建設、大數據應用，正在改變人們的生活。數字經濟是制造企業發展的重要方向，企業應當把握時代機遇，充分發揮自身特點，打造競爭新優勢，在數字化浪潮中奮勇創新求變，推動行業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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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 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