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新型城鎮化的研究概況、熱點及演進趨勢

摘要：為掌握我國新型城鎮化研究的進展與演變過程，本文利用 CiteSpace 軟件，以 SCI 和 CSSCI收錄的 3 152 篇文獻為研究樣本，從新型城鎮化研究課題的基本概況出發，從研究熱點、前沿趨勢等方面進行探究。隨著我國政府提出“鄉村振興”“城市群一體化發展”“建設現代化都市圈”等重大戰略，學界將圍繞“特色小城鎮”“鄉村振興”“城鄉融合”“城鄉關系”等方面展開探究。

關鍵詞：新型城鎮化；知識圖譜；文獻計量；熱點趨勢

新型城鎮化道路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必由之路，提高城鎮發展質量、明確城鎮化發展路徑及目標意義重大。2014 年 3 月，《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 （2014-2020 年）》由國家發改委、財政部等六大部委頒布，標志著中國新型城鎮化建設與研究進入繁榮期。根據 “十四五”規劃，在致力于城市群和都市圈發展壯大的同時，深入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戰略，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使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 65%。

一、國家戰略導向與我國城鎮化演變邏輯

（一）立國戰略、城鄉分割的二元結構（1949-1977年）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的城鄉關系發生深刻的變化，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以前，面對西方國家的孤立與封鎖，中國不得不依靠自有資源服務于工業化發展戰略，以此保證新中國的生存。這一階段政府通過采用城鄉隔斷的戶籍制度，嚴格控制農村剩余人口向城市轉移。高度集中的計劃資源配置方式、嚴格的要素價格政策阻礙了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形成了典型的 “中國城鄉二元結構”格局。

（二）富國戰略、城鄉關系的調整結構（1978-2002年）

改革開放以后，我國農村體制改革率先實現突破，實行統分結合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家庭為單位的資源配置方式調動了農業勞動力的積極性。我國逐漸開始改革開放和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富民戰略，創造全球矚目的經濟增長奇點。越來越多的農村勞動力及其他要素資源向城市流動和聚集，城鄉關系結構進一步得到調整。

（三）強國戰略、城鄉融合的一體結構（2002年至今）

解決城鄉之間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實現城市、農村雙軌發展，打破城鄉二元結構體制的桎梏，重新審視鄉村和城鎮之間的關系，是我國全面實現現代化的必然要求。2017年中共十九大提出 “鄉村振興”戰略，從戰略地位上來說，這一舉措勢必會對新型城鎮化的發展造成影響，也會在城鄉等值發展理念上重塑了新時代城鄉關系。

二、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在中國知網平臺CNKI選取期刊文獻進行檢索，時間范圍限定為 2001-2021 年，檢索時間為 2021 年 9 月 28 日。在 CNKI 數據庫中，為保證研究樣本文獻的典型性和可靠性，本研究選取 “SCI”“CSSCI”來源的期刊論文。檢索主題為 “新型城鎮化”，獲取 CNKI 數據庫期刊論文 3 152 篇，并利用 CiteSpace 軟件對所檢索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

（二）研究方法

國內外常見的文獻可視化工具主要有CiteSpace、VOS viewer等諸多種工具，這些方法各具優缺點。與其他軟件相比，在科研合作網絡和主題共現網絡的耦合性方面，CiteSpace 表現優異，其可較好地通過聚類圖譜、時間線譜圖等展示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演進脈絡和熱點趨勢。因此，借助 CiteSpace 的詞頻與共詞分析、關鍵詞共現網絡功能、行政管理學科的時區演化圖譜功能，對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熱點聚類分析、熱點板塊核心主題的深度挖掘、學術動態與規律解剖。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的目的：一是在新型城鎮化的研究領域，尋找具有創新性、標志性的文獻資料；二是對具有代表性的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熱點焦點題材的探究。同時，在新型城鎮化研究方面嘗試前沿與潮流的探索。[1]

三、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熱點及趨勢

我們利用 CiteSpace軟件研究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熱點，并對關鍵詞進行了TOP50頻次排名，以十字架的形式呈現了聚焦的結果。跨度大小在新型城鎮化研究中體現核心熱點，愈大代表愈頻繁，反之其頻率就越低。熱點聚焦詞匯只能零散反映該領域的熱點聚焦，而不能系統地展現出該領域的熱點板塊，因此，需要進行聚類分析。聚類視圖集中了在不同研究領域的模塊化知識結構，能夠展示在知識演進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文獻資料。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熱點聚焦與聚類圖譜詳見圖1。國內新型城鎮化研究的熱點有460個節點、707 條連接線，網絡密度0.006 7，國內行政管理中的節點數量和連接線研究的熱點相對較多，但網絡密度也相對較稀疏，表明國內研究以聚焦點、知識單元之間的聯系為重點，整體研究領域較為廣泛。國內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核心的著眼點也相對較多。Modularity是衡量一個網絡模塊化程度越高的網絡值，說明這個網絡的聚類效果越好；Q 的取值必須大于0.3，當網絡結構顯著時，其取值范圍為0—1。國內學者通過研究新型城鎮化的關鍵詞類群發現，Q值高達479，遠遠超過了 0.3 這一閾值，表明國內所有類群的網狀群落結構都是顯著的。Silhouette 值是在接近1點時，用來評估文獻關鍵詞網絡同質性的指標，表明當前學者在其研究領域具有更高的網絡同質性，并且有更明顯的反應。國內該研究領域的學者曾做過聚類分析，得到的S值為0.912 0，這說明國內聚類結果在新型城鎮化研究方面是值得信賴的。

（一）我國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研究熱點

國內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從研究熱點的聚類圖來看，共產生了11個聚類：#0 城市化；#1 城鎮化建設；#2鄉村振興；#3 時空分歧較大；#4 城鄉整體規劃；#5 開發路線；#6特色風情小鎮；#7 知識地圖；#8 鄉下部分；#9 少數民族聚居區；#10 進行了現代化改造。其中，圍繞城市發展建設，學界主要在新型城鎮化建設的路徑、方法以及維度上進行了探討。新型城鎮化建設展現了農村向城鎮化方向發展的趨勢，重點是通過縣城實現城鎮化，這一途徑可以有效緩解失業人口回流大城市現象，也可以有效緩解農村失業人口向城鎮集聚的現象。城鎮綜合承載能力和治理水平能夠得到提升，加快縣城發展，補齊城市短板，加強重點建設。由此，學界研究的焦點也開始集中在城鎮化、現代化等關鍵詞上。此外，經濟社會不發達的情況下，城鄉二元結構一直是學者關注的領域，“時空分異”成為新型城鎮化建設的難點，也有部分學者將城鄉二元結構和 “胡煥庸線”難題結合起來，由此也成為一大研究熱點。

（二）我國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趨勢

本文利用CiteSpace對行政管理的研究做關鍵詞突變圖譜 （詳見圖2）。其中，Year 表示研究文獻中首次出現關鍵詞的時間，Strength 表示研究文獻中關鍵詞突變的強度。在中國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關鍵詞突變圖譜中，圖中關鍵詞出現的時間越往右，說明出現的時間越晚，這可能預示著近年來學者們在這一領域的研究前沿，反之，則預示著在過去幾年的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學術熱點——關鍵詞突變圖譜中的關鍵詞出現的時間越晚。可以發現，中國新型城鎮化研究前沿選題圍繞特色小鎮、鄉村振興、新時代、城鄉融合等關鍵詞展開。新型城鎮化既是 “三農”問題的重要途徑，也是拉動內需擴大、推動產業升級的強大區域協調發展動力和重要抓手。

四、我國新型城鎮化治理的路徑闡釋

（一）演化機理：要素流動、結構優化、市場體系

城鎮化是要素快速流動和空間關系轉化的過程，不同階段呈現出不同的特征，受資源要素集聚的影響，初期主要表現為農村勞動剩余人口逐漸涌入城市，同時城市要素也在通過溢出的方式 “反哺”農村，這種向度的要素流動最終推動城鄉關系的協同發展，向城鄉一體化發展的趨勢轉變。具體地說，鎮內要素流動，就是三重作用疊加的結果。一是 “市場趨近效應”，廠商的首要選擇是將工廠設在市場規模較大的地區，向另一地區出口，成本和產出在這一效應下將受到有限的考量；二是 “居住成本效應”，主要來自個體 “共識”的獲得居住 （消費）便利，大部分勞動力向遷入更多企業的地區傾斜；三是 “市場擁擠效應”，這種效應下的不同廠家基于經濟人的逐利需求，選擇廠家較少的地區來逃避市場競爭。這三種不同的效應造成了不同的結果，“市場接近效應”和 “居住成本效應”造成了產業集聚，另外一種則造成了產業分散。[2]

（二）戰略聯動：制度、戰略

城鎮是鄉村與城市之間的聯結點，一方面，農村的要素流動，通過城鎮集聚流動到城市；另一方面，城市的經濟溢出效應反饋到城鎮，進而傳遞給農村。新型城鎮化與 “鄉村振興”戰略、“產城融合”戰略、“人才強國”戰略等諸多戰略的聯動發展，都為促進新型城鎮化建設提供助力。城鄉關系史研究的熱點，在于要綜合考慮城鎮和基層鄉村發展的方方面面，統籌協調的新型城鎮化與鄉村振興戰略的結合。在政府、企業等多方齊抓共管的基礎上，需要同步推進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文明建設，建立起工農互助、城鄉互補、統籌發展、共同繁榮的新型城鄉關系。

（三）維度解構：治理體系、產城融合、實現路徑

新制度經濟學認為，不同的制度結構會在激勵水平上形成較大的差別，從而帶來不同的經濟表現結果。在推進新型城鎮化進程中離不開政府的支持。一方主張 “小政府、大市場”，一方認為 “大政府、小市場”。中國城鎮化發展進程與經濟體制改革緊密聯系在一起，政府與市場的角色定位不斷發生調整。新型城鎮化下的產城融合，實際上就是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以可持續發展為目標，從城鎮實際綜合承載能力、空間布局、產業結構等方面綜合考慮。以鎮為空間載體進行產業模式升級，使鎮與產業互為補充、協同發展，實現鎮與產業良性互動的發展模式。在產業不斷發展中，城市的經濟飛速發展，逆城鎮化成為一種必然出現的現象，為解決新型城鎮化和鄉村振興聯動發展成為一種可能，逆城鎮化規律是促成城鎮化與鄉村繁榮共興之關鍵，城鎮居民的壓力也將成為促進城鎮化向度轉變的關鍵因素，此外，其也是彌合城鄉二元結構、帶動工農生產部門生產率趨同的重要機制。

五、結束語

本研究以核心期刊收錄的文獻作為研究樣本，運用CiteSpace知識圖譜工具，探究了當前學術界關于新型城鎮化研究領域的基本概況、熱點及趨勢。最新研究顯示，關于城鎮化問題、時空分異問題、農村振興問題、城鄉統籌問題等，學界都在積極探討。高能耗、高排放等都是城市化發展所面臨的困境。當前迫切需要構建新型城鎮化理論邏輯框架，為實踐層面的探索提供解決方案。本文通過對目前學界的研究成果進行文獻綜述，從 “演化機理—戰略聯動—維度解構”3個層面對我國新型城鎮化的理論邏輯框架進行探索，對于豐富該領域的學術成果具有一定的價值。

參考文獻：

[1] 何江，閆淑敏，關嬌.中國新型城鎮化：十年研究全景圖譜：演進脈絡、熱點前沿與未來趨勢[J].經濟地理，2020，40（09）：70-81.

[2] 李汝資，黃曉玲，劉耀彬.2010-2020年中國城鎮化的時空分異及影響因素[J].地理學報，2023，78（04）：777-7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