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的哲學意蘊與時代價值探究

摘" "要：陶行知是中國近現代著名社會改革家和教育家，主張親身參加實踐并積極創新。其在許多領域中有很多精辟論述，尤其是他所創立的生活教育理念，在中國乃至世界范圍內產生了重要影響。“生活教育”思想作為陶行知教育理念的核心內容之一，對于今天人們的教育生活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因此，從馬克思主義哲學視角探究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的哲學意蘊和時代價值是十分有必要的。

關鍵詞：陶行知；生活教育；哲學意蘊；時代價值

中圖分類號： G40"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 " " " " " " "文章編號：2095-9699（2023）02-0039-05

“教育”一詞語出孟子“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孟子《盡心章句上第二十節》）”。自古以來，教育便是人類社會發展歷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承載著傳授知識、培養人才的重任。在中華民族發展的歷史長河中，不同時期均有許多關于教育的重要論述?？梢娊逃粌H關系民生福祉，而且深受人們的高度重視。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內容豐富、邏輯清晰，深入挖掘其哲學意蘊和時代價值對我們踐行中華優秀傳統教育思想，培養品質高、素質佳的新時期合格公民具有重要意義。

一、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的內蘊解讀

陶行知認為：“從根本上說，教育的意義就在于生活之變化。生活隨時都是運動變化的，所以生活便時時刻刻都包含著教育的意義。”[1]由此可見，“教育的作用產生于生活與生活之間的摩擦。我們只有把自己真正投入到社會生活里，才能產生教育之電流，從而釋放出光明、熱度和力量?！盵1]他的“生活教育”思想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生活即教育

首先，教育是人類社會固有且特有的。自從人類社會產生的那一刻起，人類社會的生產生活中就蘊含著生活教育?！白詮娜祟惍a生，生活便是教育。從公眾的角度審視，生活才是公眾唯一的教育。公眾必須承認并運用生活來增加自己的知識、力量和信仰?！盵1]其次，“生活即教育”思想同人類社會中的種種現實生活是遙相呼應的?！敖逃母疽饬x就在于生活之變化，到處是生活即到處是教育，生活無時不變即生活無時不含有教育的意義?！盵2]生活即教育本質上就是在社會生活中接受教育，教育活動和內容融入各種社會生活之中。再次，“生活即教育”還蘊含著終身教育和終身學習的意思，強調教育要與人生共始終。“生活教育與生俱來，與生同去，出世便是破蒙，進棺材才算畢業。在社會這所偉大的學校里，人人可以做我們的先生，人人可以做我們的同學，人人也可以做我們的學生。隨手一抓都是活書，都是學問，都是本領。”[1]

（二）社會即學校

首先，陶行知從大眾和生活的視角考查教育，認為“‘學校即社會’的觀點并不完全準確，畢竟學校里面的教育資源太少，應該反其道而行之主張‘社會即學校’，這樣的話就大大地擴展了教育的材料、方法、工具和環境，學生和先生的角色也會更加多元化，從而有利于提高學生對社會的適應能力。”[3]由此認為社會是大眾的學校，它既是生活的場所，也是教育的場所。其次，陶行知從教育公平的角度出發，提出“社會即學校”的主張，意圖據此擴大教育對象及其內容，進而幫助更多不同的人群有接受教育的機會，以推動大眾教育的普及。再次，陶行知認識到了舊傳統教育脫離了生活與社會，造成學校與社會相隔離，容易弄假。所以“社會即學校”的主張還蘊含了打破學校與社會之間的藩籬，沖破舊傳統教育思想的束縛，“將學校里的一切教育活動延伸到自然界之中”的意思。

（三）教學做合一

陶行知堅持認為，“教學做合一”是兼顧生活與教育的方法，主張“教法要根據學法而變，學法要根據做法而變。首先，事怎樣做便怎樣學，怎樣學便怎樣教；其次，對事說是做，對己說是學，對人說是教；再次，教育不是教人，不是教人學，乃是教人學做事?！盵3]由此可見，在教學做三者之中，教和學是以做為中心的。做得好是實現教得好和學得好的基礎和必要前提，三者既相互區別又相互聯系。真正地做既不是單純的勞力也不是單純的勞心，二者要么是蠻干要么是空想，都是片面的。真正地做是“勞力與勞心的統一”。此外，陶行知強調做，還包含著“行是知之始”的意思，認為做即是行。“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行動是老子，知識是兒子，創造是孫子?！盵4]意思就是說“只有敢于行，才有收獲和創造知的可能?！?/p>

二、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的哲學意蘊

（一）教育要主動契合時代

1.把握時代脈搏

中華民族對教育的關心和重視是刻在骨子里的。教育作為社會文化的一部分，事關社會進步和民族未來，不可能脫離社會和時代而獨立存在。因此發展教育既要體現時代特色，又要兼顧社會的各個方面。陶行知認為，“如果不能把握時代脈搏，充分地認識社會、融入社會、調動和利用社會的力量舉辦教育，則教育就會變成脫離社會需要，無能且盲目的教育?！盵1]當前推動實現中國教育現代化，賦能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偉大事業在廣大人民群眾通過長期、艱苦的探索和接續奮斗中邁進了新時代，這在我國教育發展歷程中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同時，隨著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轉移，表現在教育領域中就是人民群眾日益對教育有了美好需要，而現實生活中教育領域還存在區域之間、城鄉之間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現象。新時代，新征程，該如何加快推動教育事業發展可以說已經成為一項重要的時代課題。新時代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需要我們扎根中國大地，緊跟時代浪潮，主動擔當作為并積極回應人民群眾的教育期待。

2.遵循教育規律

“物有本末，事有始終”，教育有其自身的規律性。辦好教育，尤其需要遵循其內在的客觀規律，嚴格做到按規律辦教育。首先就是要讓教育回歸其本質。新時代呼喚新教育，要讓學生在生活和社會中學會學習、生活，養成批判與創新意識。其次是要正視當前教育發展的現實狀況，從實際出發讓學生在個體成長規律的軌道內健康成長。再次還要加快教育改革，堅持正確的改革方向。努力提高教育教學質量，著力推動實現全社會教育公平。

（二）教育要堅持實踐第一

1.實踐是認識的基礎

縱觀陶行知先生教育思想的形成、發展歷程，非常明顯的一個特征就是他的教育思想本身即來自其一生的教育實踐之中?！吧罴唇逃薄吧鐣磳W校”“教學做合一”的主張是陶行知在教育中高度重視實踐重要作用的生動體現。他認為“行與知是合一的，行是知的開始，知是行的成果?！盵3]很明顯，這一觀點是在強調“實踐是知識的來源、是知識發展進步的動力，知識也服務于實踐”?！敖毯蛯W都要在做的基礎上進行，不強調做的教育是假教育；不強調做的學校是假學校；不強調做的書本是假書本。這種環境之下的先生是假先生，學生是假學生?！盵3]陶行知是這樣主張也是這樣踐行的，他從彼時彼刻國家、民族發展的大局出發，認為應該融合整個社會的生產生活、教育學習等，將教育活動直接融入社會變革的歷史實踐中，努力探尋救國救民之路。其振臂高呼、勇于實踐、服務大眾的精神值得我們永遠銘記學習。雖然他強調的“行”或者“做”還不能完全與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實踐”畫等號，但是這一獨到見解無疑閃耀著樸素的唯物主義認識論的智慧光芒。此外，先生提倡的“教學做合一”的主張在今天看來愈發彰顯其在理論與實踐領域中的寶貴價值。

2.堅持開拓創新

創新在推動一個國家和民族不斷向前發展的過程中始終扮演著重要角色，是人類社會發展進步的動力源泉之一。近代以來，許多仁人志士致力于推動中國走出一條有民族特色的自主創新之路。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便蘊含著豐富的創新意蘊，深入挖掘其創造教育思想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首先，他認為“生活教育重視教人發明、制造并靈活運用生活工具。僅僅將生活教育掛在嘴邊是沒有意義的?！盵5]但“開拓絕對不是沖動或盲干，而是手腦結合，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以開辟新天地?！盵6]這體現出非常明顯的鼓勵創新思想，要創新就要堅持實踐，培養開拓意識和思維。其次他還指出，“做的過程就是發明創造、實驗奮斗的過程。”[3]這就是要鼓勵人們敢于標新立異，突破成規陳說，樹立創新思維。再次，他還反對照抄、模仿，認為“不存在完成的東西，傳統教育可能束縛人們的手腦以及行動之自由，而‘生活教育’之所以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就在于它會永遠隨著社會歷史的進步而不斷創新發展。模仿者死，創新、創造者生！”[7]凡此種種皆是陶行知高舉創造教育思想，堅持開拓創新的生動體現。

（三）教育要貫徹辯證思維

1.推動教育多要素系統優化

教育事業是一個由多要素組成的偉大而又復雜的系統工程。辦好教育事業，需要堅持用聯系的觀點看問題，處理教育問題時還要掌握系統優化的方法。正如陶行知所說，“辦好教育，必須先搞清楚例如教育內容、方法、主體等各種要素所組成的基本問題?！盵5]不同的教育要素都處于普遍聯系之中，比如教育對象不同則教育內容、方法、難易程度乃至講授內容的次序等都需要隨之不同。我們要明確社會發展過程中需要受教育者具備什么樣的能力和素養，然后才能確定講授的內容和方法，并提供具備相應素養的師資力量?！八羞@些教育要素和環節都是息息相通的，如果彼此之間出現銜接、聯絡以及適應等方面的問題，就需要及時相互參考糾正，做到隨改隨進。”[5]這也就是我們所常說的，辦好教育事業需要我們著眼于其整體性，特別要注意遵循教育系統內部結構的有序性，著力推動其內部結構的持續優化，以實現優化教育資源配置，優化教育資源結構，更好地支撐教育事業轉型升級。

2.用發展的眼光辦教育

陶行知很早就關注到了教育現代化的問題，指出“‘生活即教育’，好生活才是好教育，前進的生活才是前進的教育。”[1]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我們必須在生活中做到與時代俱進，只有具備現代的知識、技能，能夠敏銳地發現并解決現代的問題，才算是真正的現代人。否則隨著時間的推移必然會成為時代的落伍者。為此他主張進行教育改革，力推新學制。誠如其所言“發展教育就好像建房子，而學制就好像房子的設計圖案，要想建造出好的房子，必須先設計出好的圖案。”[8]由此可見陶行知對建立現代化教育學制的重視。此外他還積極推行新教法，主張將傳統的“教授法”調整為“教學法”以應對傳統教育中過于強調先生教而忽視學生學的現象。在陶行知看來，先生不可能永遠陪伴著學生，即使先生對學生傾囊相授，但世界是運動變化發展的，新的知識和發現仍會不斷涌現。所以先生絕不僅僅是教書，也不僅僅是教學生，而是要想方設法教會學生學。因此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一定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教育問題。

（四）教育要著眼于社會進步與人的發展相統一

1.教育要服務于社會發展進步

教育是民生之本和強國之基，是實現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工程。教育的進步能夠推動自然和社會生活隨之不斷改進。陶行知特別強調教育在促進人類社會發展中的積極作用，認為踐行生活教育是推動中國社會和教育事業變革的唯一出路。有活力的學校會培養出有活力的教師，有活力的教師能培育出有活力的公民。所以“好的學校能夠傳遞給學生一種能力，幫助他們可以擁有改造自然和社會的力量。”[5]所以無論我們從哪個角度審視，教育對于人類社會發展都是意義重大的。教育作為人類社會特有的能動性活動，在推動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和實現長治久安的征途中要主動擔當作為。從長遠發展目標來看，要實現既定的發展目標必須大力發展教育以提高全民基本素養，唯有如此才能打造持久且長遠的綜合競爭能力。所以教育主管部門和各級各類教育機構以及學校要積極明確自己在新時代發展征途中的責任定位，努力提高教育教學質量，加強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為實現新發展階段重要目標培育時代智慧和積蓄力量。

2.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

陶行知先生作為我國近現代以來最為偉大的教育家之一，窮其畢生精力為推動中國教育發展探尋方向，取得了許多開創性的成就。他在有關人的全面發展和個性發展方面也有許多精彩的見解和論述。陶行知堅持認為教育的目的與宗旨應該是服從和服務于社會實踐，由于社會實踐的需求具有全面性的特點，因而教育在育人目標上又必須堅持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比如他認為，生活教育有五個大的目標，包含科學、健康、藝術、勞動和變革社會等。以鄉村小學為例，生活教育的目標也應該包含以上五種，即“科學的頭腦、康健的體魄、藝術的興趣、農人的身手和變革社會的精神。”[3]他主張借助生物學課程來培養科學之頭腦，借助國術（武術）課程來塑造康健之體魄，借助戲劇課程來激起藝術之興趣，借助園藝課程來錘煉農人之身手，借助團體自治課程來培育變革社會之精神。所有這些主張與今天我們強調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四有”新人何其同頻！此外，陶行知先生還主張實現受教育者的個性化發展，即自由發展。中國傳統教育思想中就有因材施教的思想，陶行知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將人的自由發展同社會發展統一起來。他認為人的自由發展同樣也是裹挾在一定社會生活教育之中的。個人與社會的關系也是部分與整體的關系，二者是辯證統一的，他把人的自由發展看成是創造力的源泉，個人的自由發展有利于推動社會的不斷進步，因此改造個人一定程度上就是改造社會。但是陶行知也指出，人的自由發展是無法在封閉的房間里實現的，是在不斷地參與生活教育中實現的。實現受教育者的自由發展就應該旗幟鮮明地支持個性解放。所以他認為“生活教育也是終身教育，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既可以是先生也可以是同學還可以是學生。不同的生活經歷都可以成為活書、學問和本領?！盵1]

三、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的時代價值

陶行知先生作為我國近代偉大的人民教育家，其“生活教育”思想不僅對推動我國近現代教育事業的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影響，而且還在世界范圍內廣泛傳播，具有重要的國際影響力。有關“生活教育”思想的著述，是他留給世界的一筆寶貴財富，對其展開深入研究并加以創造性借鑒和踐行，對今天我們加快發展現代化教育事業，培養各領域人才和建設教育強國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陶行知先生將生活看作是教育的重心和中心，認為健康向上的教育一定是深深植根于生活的，其來源于生活并服務于生活。他變傳統教育中的“課堂和教材中心論”為“生活中心論”，創造性地將生活教育引入教育教學和人才培養實踐之中。這就深刻地指出了生活是教育的本源，二者相互聯系密不可分，脫離生活的教育是空中樓閣，華而不實的。當前，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教育也在不斷呼喚高質量、創新性發展。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對當前全面推進教育教學改革、構建學習型社會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啟發性意義。比如，“應試教育”遺留下來的因過分注重知識的傳授而造成忽視培養實踐能力以及重智力教育輕德、體、美等全面發展的現象可以休矣。此外，信息時代的教育在其自身多要素協同過程中面臨著顛覆性的變化，隨著信息與知識的壟斷性渠道被打破，局限于傳統教育中信息的獲取方式在今天看來無異于坐井觀天。這就啟示我們要更加廣泛且深刻地參與社會生活，在生活實踐中接收、傳遞、創造知識，踐行“教學做合一”。

倡導“讓教育回歸生活”是陶行知先生“生活教育”思想中的本質，其核心意蘊在于鼓勵通過挖掘和汲取生活中的教育資源及其養分，堅持“教育與時代同頻共振”[9]，在“教學做合一”的實踐中認識、把握和利用教育規律，打造特色聚焦方向。經濟社會發展到今天，面對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的各種機遇和挑戰，我們必須更加突出強調大力發展契合時代需求的教育和培育專業化、高素質、復合型人才工作的戰略性意義。堅持教育源于生活、融入生活、反哺生活，努力推動將我國建設成為教育和人力資源現代化強國。

四、小結

“生活教育”思想是陶行知先生畢生經驗和智慧的結晶，具有人民性和實踐性相結合、科學性和革命性相結合、民族性和世界性相結合等鮮明特色，具有超越時空的獨特魅力和內在價值?！吧罱逃巧钏逃星冶匦璧慕逃盵10]，深入挖掘其蘊含的理論和實踐資源并踐行之，對今天的我們來說仍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參考文獻：

[1]方明.陶行知全集第三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5.

[2]陶行知.陶行知教育箴言[M].哈爾濱：哈爾濱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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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方明.陶行知全集第四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5.

[5]方明.陶行知全集第一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5.

[6]胡金木，左麗娜.做自己的主人：陶行知主體性教育哲學闡釋[J].教育學術月刊，2021（12）：5.

[7]方明.陶行知全集第十一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5.

[8]華東師范大學教育系.中國現代教育文選（修訂版）[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

[9]黃書光.陶行知的學校變革探索與“生活教育”理論建構[J].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49（03）：113.

[10]方明.陶行知全集第十二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9.

Abstract： Tao Xingzhi is a famous social reformer and educator in modern China， who always advocated innovating through practicing in his time. Among his many incisive dissertations， Tao Xingzhi′s ″life education″concept is quite influential in China and even the outside world. As core part of Tao Xingzhi′s educational philosophy， his ideas of ″life education″ is still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people′s education today.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explore the philosophical implication and value of Tao Xingzhi′s ″life education″ though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philosophy.

Key words： Tao Xingzhi; ″life education″; philosophical implication; val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