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職教法”實施背景下高等職業學校辦學特色的影響因素及路徑探析

摘" "要： 2022年5月1日起修訂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為辦好中國特色職業教育提供了根本遵循。關注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新政策有利于形成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統一認識；深刻領會職業教育改革發展新精神有利于找到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正確路徑。本文在分析高等職業學校辦學特色概念、內涵、構成要素及呈現載體的基礎上，圍繞“學校”“專業”“校園”三個載體的影響因素，提出了“學校”“專業”“校園”三個辦學特色載體的建設路徑。

關鍵詞：“新職教法”；高等職業學校；辦學特色；路徑

中圖分類號： G71"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 " " " " " " "文章編號：2095-9699（2023）02-0044-06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以來，黨和國家對職業教育的重視程度達到一個空前高度，標志是2021年4月召開的全國職業教育大會，習近平總書記作出重要指示，強調職業教育“前途廣闊、大有可為”。與此同時，黨和國家對職業教育的改革力度前所未有，如2019年國務院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下稱“職教20條”），2020年教育部等九部門印發《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下稱“行動計劃”），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下稱《意見》）。這一系列職業教育改革舉措形成的諸多改革發展成果，最終以法律的形式予以固化，標志是2022年5月1日起修訂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下稱《職教法》）。《職教法》將“職教20條”明確的“職業教育是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1]”進一步法律化，對《意見》提出的本科職業教育發展目標明確了實施路徑。《職教法》的實施無疑為職業教育的進一步改革奠定了基礎，提供了法律依據。可以說，職業教育迎來了史上最好的發展機遇期。然而，機遇與挑戰并存。對不同層次的高等職業學校（下稱“高職”）來說，機遇或許不同，但對同一層次的“高職”來說，機遇是平等的。搶抓機遇，辦出特色，辦出水平，是“高職”迎接職業教育改革新挑戰的必由之路。

二、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概念界定

自中國職業教育誕生的那一天起，政府、管理者、學者無不在探索、思考、實踐著職業教育的辦學特色。幾十年來，學者們對職業教育辦學特色的研究孜孜以求，形成了一系列推陳出新的理論成果；與此同時，全國出現了一大批高水平“高職”及具有鮮明特色的“高職”。

（一）特色與辦學特色的探討

特色的釋義認識比較統一。一般認為，特色是一種事物顯著區別于其他事物的風格、形式，是由事物賴以產生和發展的特定的具體的環境因素所決定的，是其所屬事物獨有的[2]。

從“特色”釋義引申的辦學特色釋義有不同認識。一種解釋認為，辦學特色是一所學校長期辦學過程中積淀形成的優于其他學校的獨特風貌，即通常所說的“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新”[3]。這是一種比較具有操作性的解釋，不能全面反映辦學特色的基本內涵。

普遍認為，辦學特色是指一所學校在發展歷程中形成的比較持久穩定的獨有風貌，是一所學校賴以生存與發展的命脈所在，是一所學校獲得普遍認知與良好聲譽的優勢所在。其基本含義包括三個方面：第一，辦學特色一定是明顯有別于其他學校的辦學風格；第二，辦學特色關系到一所學校的生存與發展，關系到其所在區域、所在國家的聲望與地位；第三，只有“區別或與眾不同”成為被普遍認同的優勢，且其他學校都無法比擬，才能形成自己的辦學特色。

那么，單純的差異性或與眾不同能否構成辦學特色。比如，一所財經院校，“財經”就是其特色，一所服裝院校，“服裝”就是其特色。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這是將辦學類型與辦學特色概念混淆。因此，形成辦學特色必須同時滿足以上三層基本含義。

可見，辦學特色沉淀著一所學校的歷史底蘊，彰顯著學校的個性；辦學特色是一所學校所特有的比較優勢，體現著學校獨特的辦學理念和辦學風格；辦學特色是學校的核心競爭力，引領學校高質量發展的最重要因素。

基于辦學特色的釋義可知，辦學特色要通過不同的形式來顯現，一般為物質、人力和文化三個層面。物質層面特色以校園建筑、園林、器物等硬件設施為代表，屬于最低層級，主要以靜態的方式呈現；人力層面特色以大師、教育教學水平、科學研究、社會服務等軟件服務為代表，屬于較高層級，主要以動態的方式呈現；文化層面特色是以文化內涵和精神品格為代表，屬于最高層級，最為恒久，最難凝練[4]。因此，一所特色鮮明的學校最終必須要有文化特色，一旦當自己的文化特色達到自明后，哪怕是校園重建、人員變動，其精神和品格會如血脈一樣，潛移默化、根深蒂固地影響著學校的教學科研、學科專業、師資隊伍、管理水平等各個方面[5]。

（二）“高職”辦學特色的探討

關于“高職”辦學特色的概念及構成要素，學界認識趨于一同，認為辦學特色是一種穩定的辦學風格，是系統的整體的，可以傳承；都認為辦學理念是辦學特色構成要素的關鍵或靈魂，專業特色是核心。王一群（2012）認為，“高職”辦學特色是指學校在長期的辦學實踐中逐步形成的、具有穩定特性的辦學風格，是經驗總結，是傳承、積累，既表現為某一方面（或幾個方面），也表現為學校整體風格。程永洲等（2016）認為，“高職”的辦學特色就是其在發展歷程中形成的比較穩定持久的發展方式，以及辦學的要素、結構和功能所展現出的獨特而優質的整體風貌。

關于“高職”辦學特色的建設，曹靖（2016）認為，“高職”辦學特色需要整合包括政府、社會（市場）、院校自身在內的各方力量，共同引導“高職”辦學特色的創建。陶潛毅等（2017）認為，“高職”辦學特色的生成需要經歷“特色發掘與評價、特色培育與更新、特色的整合與保持”三個階段。

綜上可知，“高職”的辦學特色需要歷經較長時間的實踐與積淀，需要通過各種載體來實現，以物質、人力、文化形式來呈現。載體一般包括學校、專業、校園等。三大載體相互促進、相互影響，一個載體中的某一要素發生變化，必然會影響到其他載體中所包含要素的變化。

三、“新職教法”實施背景下影響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因素

“高職”辦學特色形成的決定性因素來自學校內部自身，但外部因素的影響也不可忽視，尤其是國家政策對“高職”辦學特色載體“學校、專業、校園”所包含要素產生重要影響。目前，關于影響“高職”辦學特色形成的內部因素的研究成果較為豐富，本文不做討論，重點討論影響“高職”辦學特色形成的外部因素。

（一）職業本科教育的舉辦影響“高職”辦學特色的“學校”載體

2019年，“職教20條”提出開展本科層次職業教育試點；2021年，《意見》明確指出，“到2025年，職業本科教育招生規模不低于高等職業教育招生規模的10%”[6]。截至2021年12月底，教育部已批準了34所學校開展職業本科試點，其中1所由公辦專科層次“高職”直接升格為職業本科學校。《職教法》明確規定，專科層次高等職業學校設置的部分專業，符合相應條件，經審批可以實施本科職業教育。可以預見，未來5年或10年，“由公辦高職直接升格為職業本科學校”或“在專科層次高等職業學校遴選部分專業實施本科職業教育”舉辦職業本科教育是辦學主體。據2020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全國高職院校為1468所。那么，要實現《意見》提出的2025年職業本科教育招生任務，全國將有部分專科層次“高職”升格為職業本科院校或有部分專科層次“高職”的專業實施本科教育。就目前國家政策導向來看，入選為“雙高計劃”（“雙高計劃”是指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2019年由教育部財政部啟動實施）學校是專科層次“高職”升格為職業本科院校或部分專業實施本科教育的必備條件，但不是所有的“雙高計劃”學校都有望直接升格或實施本科教育。截至目前，首批“雙高計劃”建設名單共計197所，其中高水平學校建設高校56所，高水平專業群建設高校141所，每類又分A、B、C三檔。因此，要想突圍成功，困難不言而喻。而破解困難的根本辦法就是特色創新，而特色創新首先是辦學理念的創新。同樣，為入選第二批“雙高計劃”建設的學校也必須在辦學理念上特色創新。辦學理念是構成“校園”辦學特色載體的重要因素，辦學理念的創新直接影響著學校的制度建設、專業建設、人才培養、校園文化建設等其他辦學特色“載體”的包含要素。

（二）職業教育國家標準影響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專業”載體

21世紀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教育部穩步推進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建設，陸續發布了包括專業目錄、專業教學標準、頂崗實習標準等在內的國家教學標準，與高等職業學校設置標準等共同組成了較為完善的國家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國家對職業教育標準建設的重視程度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顯而易見的就是“職教20條”通篇貫徹了“標準”意識；《職教法》第十一條進一步明確規定，要“制定教育標準”。隨著職業教育國家標準體系的進一步完善，未來國內職業教育競爭的根本就是貫徹落實“標準”的競爭。誰貫徹落實職業教育國家標準，誰就能引領職業教育，創建職業教育特色品牌。堅持職業教育國家標準，首先受影響就是教師、課程、人才培養、教學等辦學要素，而這些要素是構成辦學特色“專業”載體重要內容。

（三）高質量發展影響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校園”載體

“職教20條”對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進行了頂層設計，包括職業教育類型定位、辦學定位、產教融合、校企合作、“1+X”職業證書制度、標準體系建設、“三教”改革等；《意見》是對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進一步升華，指導性更強；《職教法》第一條規定：“為了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制定本法”。以辦學主體為例，“職教20條”提出“鼓勵有條件的企業特別是大企業舉辦高質量職業教育”[7]，《意見》則進一步明確“鼓勵上市公司、行業龍頭企業舉辦職業教育，鼓勵各類企業依法參與舉辦職業教育。”[6]《職教法》規定，“國家發揮企業的重要辦學主體作用，推動企業深度參與職業教育，鼓勵企業舉辦高質量職業教育”，“高質量”貫穿其中。《意見》提出的和《職教法》規定的“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則是對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的高質量要求；《意見》提出的“弘揚工匠精神，培養能工巧匠、大國工匠”，《職教法》規定的“培育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工匠精神，……，全面提高受教育者的素質”，則是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高質量要求。“高質量發展”是當下包括高職教育在內各行業各領域發展的總體要求，國家關于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和法律深深影響著高職院校特色辦學的內涵建設，尤其對“校園”辦學特色載體產生直接影響。

四、“新職教法”實施背景下高職院校辦學特色的建設路徑

高職院校辦學特色建設，可對“學校、專業、校園”三大載體做整體設計，也可選擇其中一個載體先行設計，甚或選擇某一載體中的某一要素進行設計。高職院校辦學特色建設不能照搬照抄，也不能想當然建設，而關鍵在于找準定位，針對自身特點、區域特點、行業特點等，吃透國家宏觀政策，爭取地方政府或主管部門支持，與行業企業通力協作，制定切實可行的辦學特色建設方案。

（一）辦學特色載體“學校”建設路徑

《職教法》實施背景下“高職”辦學特色建設的首要問題是辦學理念問題，也是辦學特色載體“學校”建設路徑面對的根本問題。辦學理念是指一所學校在未來經濟社會發展中戰略地位和發展方向的戰略選擇，包括學校的服務面向、專業設置、辦學特色定位、人才培養模式等內容。辦學理念的形成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它需要積淀與傳承；辦學理念也不能一成不變，它需要創新與發展。

1.深入貫徹“職教20條”，走開放辦學之路

“職教20條”明確指出，職業教育發展要適應產業發展需求，《意見》進一步強調“切實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職教法》規定“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建立健全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社會發展需要、符合技術技能人才成長規律的職業教育制度體系”。因此，職業教育更需要面向社會，面向市場，植根企業，開放辦學。“高職”要充分取得當地政府部門和行業的支持，通過他們牽線搭橋與當地知名企業聯姻，開展真正的合作辦學、合作育人、合作發展。要摒棄傳統的與企業只停留在“合同文本”上的合作，摒棄與教育培訓機構的“校企”合作。職業教育發展全球化背景下，“高職”還要樹立“走出去”發展戰略，借鑒國際先進的職業教育經驗，培育具有國際視野的辦學理念。

2.努力踐行“雙高計劃”，走職業本科之路

“職教20條”提出了高水平高等職業學校和骨干專業（群）的具體目標，“雙高計劃”啟動。入選“雙高計劃”建設名單，條件非常苛刻。一旦入選，一方面表明學校已形成了比較先進的辦學理念，另一方面為學校在辦學理念上的創新與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而入選“雙高計劃”建設又是直接升格職業本科的先決條件。因此，作為專科層次“高職”而言，首先要以入選“雙高計劃”建設名單作為自己的辦學目標，入選后，進一步優化自身的辦學理念，調整自身辦學目標，力爭直接升格為職業本科院校或部分專業實施本科教育。

3.大力弘揚“工匠精神”，走德技并修之路

《意見》提出了“弘揚工匠精神”“堅持德技并修”的總體要求，《職教法》進一步將其法律化。因此，走“德技并修”之路既是高職院校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也是高職院校辦學理念創新發展的根本遵循。“執著專注、精益求精、一絲不茍、追求卓越”是習近平總書記對新時代對工匠精神的高度概括。2019年9月23日，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在全社會弘揚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激勵廣大青年走技能成才、技能報國之路。”在如何構建工匠精神培育特色方面，棗莊職業學院實施的“工匠精神培育工程”[8]值得借鑒。在“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經濟迅速成長的時代背景下，“工匠精神”的體現其實就是堅持“德技并修”。這里的“技”已不是一般性的崗位工作技能，而是比較復雜的、知識技術含量較高的高級技能，是“能工巧匠”“大國工匠”所具備的工作技能。“德”也不是狹義的品德素養，而是滿足新時代所需要的、更加寬廣和高級的職業素養，是一名“大國工匠”所具備的素養。除品德要求之外，還包括敬業精神、事業心、責任心、團隊意識、誠信意識、批判性思維能力、溝通能力、應變能力、創新能力等職業道德素養[9]。

（二）辦學特色載體“專業”建設路徑

“專業”載體是“高職”形成辦學特色的核心。“專業”載體中的專業建設是基礎，名師建設是關鍵，社會服務能力是源泉。《職教法》實施背景下，辦學特色“專業”載體要抓住名師建設這個關鍵，依靠名師做大做強專業，進而培育形成專業特色。一個名師可以帶出一個優秀的專業教學團隊，可以帶動一個專業乃至整個學校的發展[10]。《職教法》實施背景下，國家對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的培養提出了要求和諸多舉措，為高職院校創建“專業”特色創造了條件。任何事物的成長都需要一個過程，名師的培養也如此，需要個人、學校、政府、企業等多方主體共同發力，歷經一個較長的周期，才能養成。

從個人層面說，教師首先自己要有追求，要能潛心教學，使自己成為教學能手，要抓住機會參加各種層級的教學比賽，逐步提升自己的名氣；其次要到生產一線去實踐，使自己成為一名優秀的“雙師型”教師，能勝任專業核心課程的教學；再次，教師要勤于學習，尤其要對“專業”進行學習，及時跟蹤專業前沿知識和技術，要對本專業人才培養方案進行思考與研究，要讀懂“專業”，直至精通“專業”；最后，要進行理論研究，做課題寫文章，在職稱上迅速提升自己。

從學校層面來說，學校要建立一套科學完善的名師遴選、培養、激勵、評價機制。通過機制，遴選出合適的教師進行培養，創造各種條件，支持、激勵他們成長，使他們能在5-8年內成為學校本專業的專業帶頭人。

從政府層面來說，一要為教師的進修培訓提供機會，助其成長；二要為教師的實踐鍛煉提供平臺，如舉辦各類教學比賽；三要為教師提供各種榮譽表彰；四要為教師提供參與教學研討、教育政策咨詢、項目評審等機會。

從企業層面來說，首先，企業要為教師到生產一線實踐鍛煉提供條件，助其成為“雙師型”教師，直至成為技能“大師”；其次，企業要與教師之間形成良性互動，共同鉆研技術，共同承擔項目研究，使教師能及時掌握行業企業前沿技術。

各主體之中個人是根本，學校是關鍵，其他是保障。校級名師生成后，要逐漸成長為本區域或省級教學名師，不僅需要一個過程，同時也需要一定的機會。這個過程需要教師不斷借助政府、社會提供的各種平臺進行歷練，比如參與各種培訓、參加各種競賽、進行各類訪學，發表高水平論文、主持高水平課題研究等。

（三）辦學特色載體“校園”建設路徑

“校園”載體既是物質特色的呈現，更是文化特色塑造的重要載體。“校園”物質層面特色的建設容易實現，但文化層面特色的塑造卻需要長期積累，需要傳承與創新。《職教法》實施背景下，文化特色塑造必須與時俱進，與時代、國際接軌；必須要有的放矢，在把握校情的基礎上，突出“校園”特色載體的職業特征、地域特征或行業特征，同時融入職業文化、地域文化、行業文化。

1.職業性特色塑造

職業性是“高職”文化特色最具有識別度的文化特點。“高職”文化特色首先應突出其職業特色，融入與職業有關的文化。在物質層面，即校園建設上，可把校園建設為“前校后廠”模式，或集中連片建造一批產業工作室。如“前校后廠”模式，可在校園內分專業群在相對獨立區域建造若干個教學區，前面布局為集教學、宿舍、食堂、教師辦公、專業圖書室、機房、文體活動中心、會議中心等為一體的綜合樓，后面布局為按企業生產車間樣式建設的校內實訓基地。如集中連片產業工作室，可在校園選址建設產業工作室一條街，每個產業工作室展示一套生產工藝流程，定期集中聘請專家、匠師入住工作室為學生做展演。在精神層面，即校園文化建設上，可融入職業道德、職業技能、職業理想、職業素養，營造良好的“職業”氛圍與環境[12]。如遼寧機電職業技術學院聚焦傳承培育工匠精神，打造以“工匠精神”為核心的“精耕文化”品牌；柳州職業技術學院打造的“匠心柳職”文化；江西開放大學人民武裝學院實行軍事化管理，師生統一著人民武裝服裝，將“人民武裝”精神植入教育教學全過程。

2.地域性特色塑造

《意見》指出的“切實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職業教育要適應當地經濟社會的發展，要有地方特色。“雙高計劃”遴選的一個重要原則是職業教育要“堅持中國特色，扎根中國大地”，“扎根中國大地”也是要求“高職”要有地域特色。在物質層面上，即校園建設上，地域文化的建設可在學校建筑、園林上體現地域風格。如深圳職業技術學院校園建筑以嶺南風格為基礎，體現古典嶺南、現代嶺南和創意嶺南三種建筑類型，通過校園建設，打造具有的“嶺南特色”地域文化。在精神層面上，即校園文化塑造上，可將當地的傳統文化或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引入校園。如江西陶瓷工藝美術職業技術學院，將當地陶瓷工藝技術融入校園文化建設，建設了一批陶藝大師工作室，打造中國工藝美術大師非遺傳承基地；福州職業技術學院將當地曲藝文化融入校園文化建設，創立福州伬唱、福州評話傳習基地。

3.行業性特色塑造

校企合作是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最鮮明的特征，也是職業教育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證。“職教20條”指出，要“厚植企業承擔職業教育責任的社會環境，推動職業院校和行業企業形成命運共同體。”[7]《意見》指出，要“創新校企合作辦學機制”[6]，并從“豐富職業學校辦學形態、拓展校企合作形式內容、優化校企合作政策環境”三個方面做出了政策性安排。“雙高計劃”的任務中也提到“與行業領先企業在人才培養、技術創新、社會服務等方面深度合作，形成校企命運共同體”[11]，強調在文化建設中要傳承行業、企業文化。“高職”“校園”特色創建離不開行業特色。在物質層面上，即校園建設上，行業文化的建設可體現在學校建筑、道路、園林、設施設備等各方面。如浙江旅游職業學院蕭山校區校園按景區標準建設，現為國家4A級旅游景區；遼寧建筑職業學院在建筑中融入魯班文化。在精神層面上，即校園文化塑造上，“高職”一方面可依托自身積淀的行業文化，進一步凝練形成品牌，另一方面依托校企合作的國內頭部企業，將企業文化植根于校園文化建設。如浙江金融職業學院依托自身的金融行業特色，構建以誠信文化、金融文化、校友文化為核心的“三維文化”體系品牌[11]；山東交通職業學院，建設以交通文化為內核的“大道”文化特色品牌；江西應用技術職業學院將攀巖運動體育文化植入學校，以攀巖運動世界冠軍基地、國家攀巖隊訓練基地享譽全國。

五、結語

辦學特色的形成是一個長期積淀、發展演變和自我提升的過程。職業教育作為一種辦學基本類型，有其基本辦學規律。“高職”辦學特色的凝練必須遵循職業教育辦學規律，遵循國家有關職業教育的方針政策。每一所“高職”都有其歷史傳承與文化積淀，都有其形成特色的基礎，本文提出的“高職”辦學特色建設路徑不能為誰照搬照用，但或可提供某些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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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mplemented on May 1， 2022， provides a fundamental guideline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new policy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reform of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which is quite conducive to unifying the perceptions on the feature of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Besides，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significanc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reform is helpful for us to find the correct path of running vocational colleges.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the specific content， the real connotation and the carrier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igher vocational school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paths for building the three characteristics carriers： ″school″， ″specialty″ and ″campus″.

Key words： ″New Vocational Education Law″; higher vocational schools; school-running characteristics; path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