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吹徹

獨木難支，枯草倒伏，

一個人在冰原上疾走，

寒風(fēng)將他吹透。

燈籠敲打屋檐，狗吠聲里含著冰塊。

冷到麻木，世界呈現(xiàn)出它的

本色——鉛灰的絕望。

我們愛上一幅光籠罩禿樹的黑白片，

是因為對寒冷還抱有希望。

就像那個在冰原上疾走的人。

他無聲，是對自己最有力的對抗——

他以自己為敵，進而與萬物為敵。

他樂于觀看，黑色的樹葉

在慘白的光里簌簌發(fā)抖，

然后進入燭火明亮的房間，隨即滅掉

它。他坐在黑暗中，點燃一星煙斗，

對著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喃喃自語：

“要原諒我們骨頭里無法取出的冰碴”。

羅霄山，1982年生于貴州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