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投資怎樣獲利

方棟巷

對于藏家來說，可以通過平均價格法、重復交易法和特征價格法來對藝術品的投資回報率進行分析。

在今年香港蘇富比，中國藝術品拍賣系列總成交額超越10億港元，為9年來之冠，同時將本季9場中國藝術拍賣的合共總成交額推至16.4億港元，創9年以來新高。中國書畫拍賣總成交額更達5.24億港元，為6年來之最，立下新標桿。然而在成交價之外，我們更應該看到市場趨勢。

天價拍品并未顯現賺錢效應

在此次蘇富比秋拍中，張永珍博士珍藏琺瑯彩碗是拍賣場上的傳奇珍品之一，早在2006年就曾以逾1.5億港元刷新中國藝術拍賣紀錄，此番再次現身拍場，尤為難得。這件拍品在萬眾矚目中以1.6億港元的價格起拍，終以1.7億港元落槌，加傭金約為1.98億港元。

1985年5月此碗曾在中國香港蘇富比上拍，成交價為110萬港元，短短20年的時間，價格就翻了130多倍。但從此次的拍賣情況來看，并沒有出現激烈的競爭場面，而且從成交價來看，如果去除傭金，實際上這筆投資并不算十分成功。同樣并沒有給藏家帶來賺錢效應的還有胤雪堂珍藏清乾隆御制翡翠和闐玉扳指7件，連御制詩剔紅紫檀落花流水三魚紋蓋盒。

胤雪堂韜光養晦二十載，堂主品味細膩，慧眼善鑒，從古典的佛教造像、內斂的宋代雅瓷、瑰麗的御窯菁華，以至各朝雕漆及歷史重器，廣納百川。剔紅紫檀落花流水三魚紋蓋盒，內盛一組扳指7件，為乾隆皇帝隨身寶物，被他珍而重之逾半甲子。這一盒7件扳指，盛載著滿洲的騎射傳統文化，也記載乾隆帝在不同階段之自我反思。縱觀各大博物館及私人收藏，本品堪稱存世最為重要的御制宮廷藝術品之一。16年前，其成交價就達到了4736萬港元，此次以5400萬港元落槌，可見并沒有給藏家帶來太多收益。

標桿拍品成交值得關注

另一件香港蘇富比拍賣史上的標志性拍品是明永樂·御制青花云龍紋執壺，以6000萬港元起拍，現場和電話叫價此起彼落，亦順利以9100萬港元落槌，含傭1.07億港元天價易手。1986和1987年，香港蘇富比舉辦兩場重頭拍賣，趙氏藏瓷大量釋出，滿目琳瑯，而此永樂重器便是1987年拍賣圖錄封面拍品。

執壺胎質凈白，釉層晶瑩，撫之如脂，讓人愛不釋手。器呈梨式，頸細口外撇，肩垂腹扁圓，壺流纖細婉麗，與執柄曲弧相得益彰，整體比例恰到好處，賞心悅目。器腹兩面微隆作桃式開光，濃青妙繪，畫五爪云龍，如鏡像對照，昂首壺流一方，傾倒時恰似瓊漿。

此五爪龍紋執壺舉世無雙，乃御窯為了帝皇專用而特制之品，堪配永樂青花重器之美名。五爪云龍，氣魄懾人，乃無上皇權象征，常見于宣德窯器，明代后朝以至清代繼續沿用，圖案更趨規范。如此云龍紋，永樂朝首見，奠定此后御瓷龍紋基礎，但存世寥寥，珍罕至極。

這件拍品當年以572萬港元的高價易手。之后，這件執壺整整36年未再現于市場之中。從1987年的572萬港元到2023年的1.07億港元，這件拍品在36年間升值逾18倍之多。

相比瓷器，此次拍賣的書畫作品還是十分搶眼。首登拍場的張大千《花開十丈影參差》以2.5億港元成交，為張大千第三高價之作品。此屏風寫于1973年，同年蘇富比進駐亞洲。2022年4月，張大千鉤金青綠山水巨作《仿王希孟千里江山圖》以3.7億港元成交，刷新畫家世界紀錄。

除了繪畫，張大千的書法也在今年的春拍中表現搶眼，在張群“中行廬”藏書畫中，張大千行書《張岳軍先生印治石濤通景屏風》序，成交價為1860萬港元，為估價的23倍，刷新張大千書法拍賣紀錄。全文近850字，呈現于近四尺整幅之上，通篇章法平正流暢、氣勢如虹，盡顯大千精力、體力、目力之極佳狀態，為其敘事文書法之代表作。

藝術品換手率不能過于頻繁

從此次香港蘇富比的成交情況來看，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藝術品投資不能過于頻繁交易。近年來，“藝術品比炒房賺錢，藝術品比黃金抗通脹”的說法開始甚囂塵上，其實藝術品投資的實際平均回報率在扣除通脹因素后，一般在年化收益率0.6%～5%，優于國債但可能低于股票。

對于藏家來說，可以通過平均價格法、重復交易法和特征價格法來對藝術品的投資回報率進行分析。

以書畫為例，平均價格法是成交價格除以作品的面積，計算出每平尺的價格。平均價格法的特點是簡單直觀，但是主要問題是對于同一位畫家來說，平均價格法無法區分其在不同年齡和背景下作品質量的差異。

重復交易法是跟蹤同一幅作品多次交易的價格，觀察和比較其價格的變化，這種方法較好地解決了藝術品異質性問題。由于可以重復交易的藝術品較少，所以重復交易法會損失大量沒有多次交易的數據。

特征價格法可以較大限度地考察藝術品的尺寸、題材、作者的聲譽、是否在世、拍賣地點等多種對藝術品價格影響的因素。但是特征價格法對特征變量的選擇偏好會造成設定偏誤的問題。

由于重復交易法最符合投資收益率的內涵，所以一般均采用重復交易法度量藝術品的投資收益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