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統戰、安全與治理是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三重邏輯。著眼于統戰邏輯,“群眾工作”的本質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為統一戰線“畫出最大同心圓”貢獻自己的力量;著眼于安全邏輯,國家安全這件“頭等大事”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為踐行總體國家安全觀貢獻自己的力量;著眼于治理邏輯,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努力提升治理能力。從一定意義上講,統戰、安全與治理這三重邏輯三位一體,共同推進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健康發展。馬克思主義無神論這個大原則對于我們深化認識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中的統戰、安全與治理的邏輯,同樣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 黨的宗教工作;統戰邏輯;安全邏輯;治理邏輯
作者簡介:林懷藝,華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法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E-mail:linhuaiyi2013@163.com;福建 泉州 362021)。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中的抵制境外宗教滲透教育研究”(20BKS116)
中圖分類號:D6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1398(2023)02-0005-10
習近平同志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33頁。】這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以及貫穿這一思想的立場觀點方法在黨的宗教工作中的具體體現,為做好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提供了思想利器和根本遵循。在現代漢語中,“邏輯”除了指邏輯學之外,更多的是用來表明思維的規律性或客觀規律性,而規律是標示事物發展過程中的本質聯系和必然趨勢的范疇。基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實踐要求,本文認為,統戰、安全與治理是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三重邏輯,對于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具有重要意義。
一 著眼于統戰邏輯:“群眾工作”的本質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為統一戰線“畫出最大同心圓”貢獻自己的力量
馬克思主義宗教觀之所以在宗教認知的問題上占據著真理和道義的制高點,就在于它不僅揭示了宗教作為“顛倒的世界意識”的本質,而且從宗教批判深入政治批判和社會批判,指明了宗教消亡的必由之路,堅信隨著社會形態更替、經濟社會發展、教育科學普及和人的素質的全面提高,廣大人民最終一定能夠成為自然界、社會和自身的主人,從而徹底擺脫向虛幻的神的世界去尋求精神寄托的狀態。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2頁。】這里的“絕大多數人”,就包含信教群眾,這就要求共產黨人處理好自己作為科學無神論的堅守者同主張有神論的信教群眾之間的關系,團結信教群眾為實現“人民的現實幸福”【《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頁。】而不懈奮斗。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同志提出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強調“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38頁。】,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也使全黨受到了一次深刻的精神洗禮。宗教的主體是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從世界看,宗教信徒占世界人口的80%左右,世界上凡是影響大的宗教,都有相當可觀的信徒;從我國看,信教群眾達2億多人,不但在數量上是一個龐大的群體,而且在結構上也在發生變化,如中青年、高學歷者、高收入者、城市居民等比例增加,信教的動機也趨于多元化。可見,“群眾性”是宗教問題的一個顯著特點,由此決定了宗教往往構成一種強大的社會力量,不同政治勢力對宗教的關注和利用,看中并極力爭取的就是宗教背后的信教群眾力量。毛澤東提出宗教問題“是個群眾問題”【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西藏自治區委員會、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編:《毛澤東西藏工作文選》,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中國藏學出版社,2008年,第222頁。】,習近平同志進而指出“黨的宗教工作的本質是群眾工作”【《全國宗教工作會議在京召開》,《中國統一戰線》2021年第12期。】。這個論斷,一方面堅持了黨的宗教工作的“群眾工作”定位,另一方面將這種定位上升到“本質”的高度來認識。宗教固然包含組織、制度、器具、儀式等實體要素,但既然宗教的主體是人,宗教關系無非是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在特殊領域中的體現,由宗教信仰而產生、釋放的宗教感情是一股強大的社會能量,因而從本質的高度,也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性質和構成事物的諸要素之間的內部聯系來看待黨的宗教工作,體現了既要做事又要見人的原則,這也是黨的人民情懷在宗教工作中的彰顯。
黨的宗教工作的本質是群眾工作,但由于它針對的是特定人群,因而不同于一般的群眾工作。為此,中國共產黨采取統一戰線這種黨的特殊的群眾工作的方式來處理同信教群眾的關系。毛澤東在創立新民主主義論時說:“共產黨員可以和某些唯心論者甚至宗教徒建立在政治行動上的反帝反封建的統一戰線,但是決不能贊同他們的唯心論或宗教教義。”【《毛澤東選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07頁。】“決不能贊同”不等于不能夠互相尊重,就像信教群眾雖然不贊同唯物論和無神論但卻可以尊重共產黨人的選擇那樣,因而中國共產黨成功地按照“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互相尊重”的原則,在民主革命時期同宗教界人士結成統一戰線的基礎上,在新中國成立后繼續通過吸收宗教界人士擔任政協委員、人大代表等,鞏固同他們的統一戰線。習近平同志指出:“在愛國主義、社會主義旗幟下,同宗教界結成統一戰線,是我們黨處理宗教問題的鮮明特色和政治優勢。”【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72頁。】“鮮明特色”,表明有歷史、有底蘊、有獨創,在實踐特色、理論特色、民族特色、時代特色等方面形成自己的智慧和方案;“政治優勢”,表明有力量、有自信、有成效,達到了服從和服務于黨和國家的中心工作的目的。從國際共運史看,蘇東國家的執政黨曾試圖通過各種“聯盟政策”來保持黨同宗教界的統一戰線,但不論是前期過“左”的“取消論”“消滅論”,還是后期偏右的放任自由、縱容遷就,在實踐中都導致了嚴重的后果;從中國共產黨的奮斗歷程看,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也表明黨同宗教界的統一戰線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觀察、判斷黨群關系的一個重要窗口。
習近平同志在布局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的過程中,強調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是“黨的群眾路線在政治領域的重要體現”【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527頁。】,而統一戰線作為協商民主的內生性因素,也是實現協商民主的重要平臺和制度安排。習近平同志指出:“統戰工作的本質要求是大團結大聯合,解決的就是人心和力量問題。這是我們黨治國理政必須花大心思、下大氣力解決好的重大戰略問題。”【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第556頁。】他強調統戰工作要堅持求同存異,在守住政治底線的同時,尊重包容差異,“只要我們把政治底線這個圓心固守住,包容的多樣性半徑越長,畫出的同心圓就越大”【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第562頁。】。新時代統一戰線的聯盟包括全體社會主義勞動者、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擁護祖國統一和致力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愛國者,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是愛國者隊伍的組成部分,因而《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專辟“宗教工作”一章,明確了這項工作在新時代“大統戰”格局中的地位。黨的宗教工作依據統一戰線“把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價值追求和協商民主“有事多商量、有事好商量、有事會商量”的優良作風,在宗教界通過耐心細致的工作,確保了我國宗教活動總體平穩有序,我國宗教工作取得積極成效,這在當今世界宗教問題往往成為一些國家和地區政局動蕩、社會沖突、族群撕裂的導火索的情況下尤顯不易,可以說是“風景這邊獨好”。
既然信教群眾也是黨執政的群眾基礎,因而黨的宗教工作就不是在做異己力量而是在做“自己人”的工作,正如習近平同志所重申的那樣:“實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出發點和落腳點是要最大限度把廣大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團結起來。”【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8頁。】從中國的具體國情特別是歷史文化傳統看,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在信仰上的矛盾歷來不構成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也不是中國革命、建設、改革所面對的主要問題。經典作家歷來警惕“夸大反宗教斗爭意義的危險”【《列寧選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57頁。】,認為那樣做弄不好會助長地下宗教活動甚至宗教狂熱,因而中國共產黨始終強調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在政治上經濟上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而信仰上的差異是比較次要的,不應當被提到不適當的地位,而是應當按照尋求“最大公約數”,畫出“最大同心圓”的要求,超越這種差異,致力于為民族偉大復興之夢匯聚起磅礴偉力。基于黨的宗教工作的本質,習近平同志提出“要把能不能把廣大信教群眾團結在黨和政府周圍作為評價宗教工作成效的根本標準”【參見孫春蘭:《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精神 扎實做好新形勢下宗教工作》,《求是》2016年第16期。】,這就使宗教工作怎么看、怎么辦、怎么評價有了主心骨。總之,黨和政府要善于運用群眾觀點和統一戰線,協商民主的思路與方法開展宗教工作,夯實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社會基礎,使信教群眾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中團結奮斗在自己周圍,熱情洋溢地參與建設人間的美好生活。
二 著眼于安全邏輯:“頭等大事”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為踐行總體國家安全觀貢獻自己的力量
中國是一個發展中的大國,鄧小平指出:“中國的問題,壓倒一切的是需要穩定。沒有穩定的環境,什么都搞不成,已經取得的成果也會失掉。”【《鄧小平文選》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84頁。】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征程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各種可以預見的和難以預見的困難、風險、挑戰無時不在考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水平和執政能力。維護穩定,離不開維護國家安全。所謂國家安全,是指國家政權、主權、統一和領土完整、人民福祉、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和國家其他重大利益相對處于沒有危險和不受內外威脅的狀態,以及保障持續安全狀態的能力。習近平同志強調:“我們黨要鞏固執政地位,要團結帶領人民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保證國家安全是頭等大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年,第200頁。】又說:“國家安全是民族復興的根基,社會穩定是國家強盛的前提。”【《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43頁。】“頭等大事”“根基”同統戰工作一樣,都意味著戰略高度,而“戰略是從全局、長遠、大勢上作出判斷和決策”【《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四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年,第31頁。】,由此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自覺為踐行總體國家安全觀貢獻自己的力量。
國家安全屬于國家的核心利益。鴉片戰爭后,中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主權淪喪,任人宰割,在國家蒙辱、人民蒙難、文化蒙塵的情況下,國家安全無從談起。曾任北京大學校長的教育家蔣夢麟說過:“基督教與以兵艦做靠山的商業行為結了伙,因而在中國人心目中,這個宣揚愛人如己的宗教也就成為侵略者的工具了”,“宗教與武力形影不離……耶穌基督是騎在炮彈上飛過來的”【蔣夢麟:《西潮·新潮》,長沙:岳麓書社,2000年,第13頁。】。列強披著宗教外衣并在傳教名義下進行侵略活動,或者為侵華制造輿論,曾經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的“教案”,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中國民眾面對國運衰敗、權益受損的頑強自救和抵抗。中國革命勝利前夕,美國國務卿艾奇遜在為侵華尋找根據時,顛倒是非,提出“那些在宗教、慈善事業和文化方面團結中美兩國人民的紐帶,一直在加深著美國對中國的友誼”,對此,毛澤東毫不客氣地揭露了艾奇遜“當面撒謊,將侵略寫成了‘友誼”【《毛澤東選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505頁。】的把戲。當毛澤東在新中國成立前夕向世界宣告“中國人從此站起來了”【《毛澤東文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343頁。】,包括信教群眾在內的廣大人民無不為國家和民族獲得新生而歡欣鼓舞!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在鞏固新生政權中,堅決支持基督教和天主教開展自治、自養、自傳運動,周恩來指出“凡依靠人家而不自力更生的決不能自強,凡自主者才有前途”【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周恩來年譜(一九四九——一九七六)》上卷,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7年,第119頁。】,通過“三自”愛國運動,基督教和天主教清除了帝國主義勢力并擺脫了外部控制,走上了獨立自主自辦教會的道路,這對維護建政之初的國家安全是有重要意義的。
改革開放后,中國共產黨清醒意識到國際宗教反動勢力“重返中國大陸”的企圖,1982年3月中共中央印發的《關于我國社會主義時期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和基本政策》就明確提出“堅決抵制外國宗教中的一切敵對勢力的滲透”【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綜合研究組、國務院宗教事務局政策法規司編:《新時期宗教工作文獻選編》,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第70頁。】的要求。20世紀90年代初,陳云在看到幾份有關利用宗教進行滲透的材料后,深感不安,他指出:“利用宗教,同我們爭奪群眾尤其是青年,歷來是國內外階級敵人的一個慣用伎倆,也是某些共產黨領導的國家丟失政權的一個慘痛教訓”,他建議中央高度重視,切切實實地抓一抓這件大事,“在這方面務必使它不能成為新的不安定因素”【《陳云文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74頁。】。按照“壓倒一切的是需要穩定”的要求,中國共產黨在改革開放新時期正確處理改革、發展、穩定的關系,提出新安全觀,強調用更廣闊視野審視國家安全問題,對于敵對勢力在我境內利用宗教進行滲透、干涉和分裂活動保持高度警惕,從而即便面對蘇東劇變等波譎云詭的國際政局演變也始終穩住陣腳,維護了國家安全。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同志在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將國家安全視為“頭等大事”,提出總體國家安全觀。總體國家安全觀將統籌安全和發展貫穿各領域全過程,嚴密防范和打擊敵對勢力滲透、破壞、顛覆、分裂活動,頂住和反擊外部極端打壓遏制,以不信邪、不怕鬼的斗爭精神堅定維護國家安全。習近平同志強調在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中“要堅決保護合法、制止非法、遏制極端、抵御滲透、打擊犯罪的原則”【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4頁。】,這里有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考量,毫無疑問,也有全面踐行總體國家安全觀的考量。
關于保護合法,這是全面貫徹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滿足宗教界精神生活需求的題中之義。既然宗教的存在具有長期性,宗教走向最終消亡甚至可能比階級、國家的消亡還要久遠,那么在宗教存在的根源未除、宗教還是嵌入社會中的一種結構的情況下,依法保護信教群眾正常的宗教活動,保護教職人員正常的教務活動,保護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合法權益,保護宗教活動場所、宗教團體、宗教院校等的合法權益,就是黨的群眾工作、統戰工作的重要內容。當然,宗教信仰是公民個人的私事,保護合法也包含著保護公民不信仰宗教和在非宗教場所宣傳無神論的權利,公民信教或不信教都應發自內心而不受到強制或歧視,否則事情就會走向反面。只有保護合法,才能贏得包括信教群眾在內的廣大人民的支持、擁護,為維護國家安全奠定堅實的群眾基礎。
關于制止非法、遏制極端、抵御滲透、打擊犯罪,在依法治國條件下,宗教領域同樣沒有法外之地、法外之人、法外之教,如果允許這樣的情形發生,國家安全就會被打開缺口,并可能帶來“多米諾骨牌”式的負面連鎖反應。就制止非法而言,針對拉攏信徒、亂建宗教活動場所、私設聚會點、私自組織朝覲、承包寺廟、非法上市、騙錢斂財、網上非法傳教等影響正常宗教秩序的活動,針對損害公民身體健康、違背公序良俗、背離政教分離原則等危害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活動,政府必須加強監督管理,及時制止,而不能任其自由泛濫;就遏制極端而言,“對恐怖主義、分裂主義、極端主義這‘三股勢力,必須采取零容忍態度”【《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年,第355頁。】,對以宗教為幌子散布極端思想和進行暴力恐怖活動的要及時采取有力措施,堅決遏制這個社會毒瘤的蔓延;就抵御滲透而言,必須清醒看到境外敵對勢力不論是利用宗教進行民族分裂活動,還是試圖干涉我國宗教內部事務,或是借助互聯網、團契、公益慈善、文化交流、旅游觀光等花樣繁多的渠道面向我國各個階層進行非法傳教,“這實質上是政治問題”【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綜合研究組、國務院宗教事務局政策法規司編:《新時期宗教工作文獻選編》,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第211頁。】,事關我國堅持獨立自主自辦教會原則,事關粉碎敵對勢力“西化”“分化”我國的圖謀,切不可麻痹大意,而是必須群策群力建立起抵御滲透的堅固“防火墻”;就打擊犯罪而言,必須看到我國宗教問題中大量的屬于人民內部矛盾,但仍有一些屬于敵我矛盾,對那些蓄意挑釁政治和法律底線、嚴重破壞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嚴重侵害公民權利的違法犯罪活動,必須依靠人民民主專政的力量,依法予以堅決打擊。上述舉措不是在黨的宗教工作中推行“收”的政策,不是對宗教信仰自由的憲法原則進行“打折扣”,而是為了走好中國特色國家安全道路,夯實國家安全的牢固基礎,匯聚起維護國家安全的強大力量。
總之,著眼于國家安全這件“頭等大事”,黨的宗教工作中的“保護合法”同“制止非法、遏制極端、抵御滲透、打擊犯罪”共同構成一體兩面,這充分體現了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精髓,正如習近平同志所說,“對涉及宗教因素的問題具體分析,是什么性質就按什么性質處理,該保護的必須保護,該取締的必須取締,該打擊的依法打擊”【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4頁。】;也體現了總體國家安全觀“堅持以人民安全為宗旨、以政治安全為根本、以經濟安全為基礎、以軍事科技文化社會安全為保障、以促進國際安全為依托”【《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43頁。】的戰略思維。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需要做很多工作,但在任何時候都不應忘卻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實現民族復興之夢這些廣大人民最基本、最普遍的愿望,使所有的努力都能夠增強廣大人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三 著眼于治理邏輯:“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決定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應努力提升治理能力
世界各國對宗教事務的管理,皆因具體國情不同而模式紛呈。黨對宗教工作的探索也經歷了長期歷程,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指“全面貫徹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依法管理宗教事務,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相適應”。就是黨歷經民主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新時期而逐步形成的關于宗教工作經驗教訓的總結,“是從管理的高度概括出來的”【牟鐘鑒:《中國宗教問題:怎么樣?怎么看?怎么辦?》,卓新平、唐曉峰主編:《論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年,第166頁。】。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中,全面深化改革仍然是根本動力,而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512頁。】。治理同傳統意義上的管理有一個區別,就是它更加注重多元主體的合力作用,更加注重從“做了什么”向“做出了什么效果”轉變。宗教治理是國家治理的不可或缺內容,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將系統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的理念運用于宗教治理之中,而這也是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必由之路。
第一,加強黨對宗教工作的領導。黨在新時代治國理政的一大抓手,就是全面加強黨的領導,“明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共產黨是最高政治領導力量”【《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頁。】。具體到加強黨對宗教工作的領導:一是搞好“頂層設計”。根據《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的規定,中央和地方黨委成立統一戰線工作領導小組,其職能涉及對宗教工作重大問題的研究部署、協調指導和督促檢查,并向黨委提出建議;《條例》還規定在黨委統戰部領導干部的配備中,宗教工作部門主要負責人具備條件的,可以擔任同級黨委統戰部副部長。在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中,將國家宗教事務局并入中央統戰部,地方宗教事務部門則并入地方黨委統戰部,統一管理宗教工作。這些“頂層設計”有利于加強黨對宗教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統籌統戰和宗教等資源力量,把缺位的職責補齊,讓交叉的職責清晰起來,提高工作效能。二是健全宗教工作體制機制,推動構建黨委領導、政府管理、社會協同、宗教自律的宗教事務治理格局。宗教治理在堅持黨和政府對宗教工作的引領、規劃、指導、督查的前提下,將社會和宗教界納入進來,可以極大增進體制機制的韌性和靈活性。社會協同不僅意味著各有關部門及工會、共青團、婦聯、科協等人民團體在宗教工作上負有齊抓共管的職責,而且意味著上下貫通,下沉工作重心到基層,形成主體在縣、延伸到鄉、落實到村、規范到點的工作網絡,助力將問題解決在萌芽狀態。宗教自律,這就要求宗教界、宗教團體、宗教界代表人士隊伍加強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約束,提升宗教修為,對信教群眾發揮正面引導作用。事實表明,黨和政府對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信任可以激發他們參與宗教治理的積極性主動性,而且在宗教工作包括宗教對外交往中,一些話由他們去說,一些事由他們去做,往往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第二,按照“九個必須”要求加強和改進宗教工作。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同志在全國宗教工作會議等重要場合和相關地方考察調研中,就宗教工作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論斷、新舉措,其理論結晶集中體現在“九個必須”上,即“必須深刻認識做好宗教工作在黨和國家工作全局中的重要性,必須建立健全強有力的領導機制,必須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必須堅持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必須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必須堅持把廣大信教群眾團結在黨和政府周圍,必須構建積極健康的宗教關系,必須支持宗教團體加強自身建設,必須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全國宗教工作會議在京召開》,《中國統一戰線》2021年第12期。】。如果說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的“四梁八柱”,那么“九個必須”則構成了新時代黨的宗教理論的“核心部件”,“九個必須”包含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但它不僅深化了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的內涵,而且進一步回答了“新時代怎樣認識宗教、怎樣處理宗教問題、怎樣做好黨的宗教工作”等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體現了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的內在要求,標志著黨對宗教工作的認識達到了新的科學水平。“九個必須”的第一條強調要正確研判宗教工作,正如習近平同志所說:“宗教問題始終是我們黨治國理政必須處理好的重大問題,宗教工作在黨和國家工作全局中具有特殊重要性,關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關系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關系社會和諧、民族團結,關系國家安全和祖國統一。”【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7頁。】從治國理政的戰略高度、工作全局的寬廣視野和“四個關系”的深邃思考來把握宗教工作,極大增進了全黨提升宗教治理能力的緊迫性和自覺性。總之,“九個必須”是做好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總綱要”,按照“九個必須”加強和改進宗教工作,就一定能夠提升宗教治理能力。
第三,法治與德治并舉增進宗教治理效能。在現代國家治理中,法治與德治如鳥之雙翼、車之兩輪,缺一不可。由于“法律是治國之重器,法治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依托”【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第141頁。】,因而新時代的宗教治理首先應當立足于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用法律規范政府管理宗教事務的行為,用法律調節涉及宗教的各種社會關系,使這些方面不因領導人及其看法和注意力的改變而改變。從“依法管理宗教事務”到“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法律規范的內容更廣泛,調節的對象更全面,對宗教領域貫徹全面依法治國戰略布局的要求更明確,而且也符合當今世界多數國家的通行做法。前述“保護合法、制止非法、遏制極端、抵御滲透、打擊犯罪”的原則,就是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的具體展開。黨的十八大以來,《宗教事務條例》的修訂及系列配套規章的出臺,《民法典》等新修訂或制定的法律對宗教事務的規定,地方宗教事務立法的加強等,增進了各級黨政機關和領導干部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處理宗教領域矛盾問題的自覺;涉宗教內容的互聯網站、應用程序、論壇、博客、微博客、公眾賬號、即時通信工具、網絡直播等,也依法逐步規范起來,網絡空間不再成為“宗教活動特區”“宗教輿論飛地”,等,這些都推進了宗教工作法治化進程。當然,目前宗教工作法治化在立法上仍存在整體性、協同性、配套性不夠的問題,在執法上還存在不嚴、不到位的情形,因而以善治而言,宗教工作法治化仍需不斷提質增效,這本身也是落實黨的二十大提出的“在法治軌道上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33頁。】部署的要求。在德治方面,則應根據宗教領域意識形態工作的特點,加強對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思想政治引領,通過開展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增進他們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國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引導他們正確看待國法與教規、公民身份與教徒身份、公共事務與宗教事務等關系,不斷增進國家意識、法治意識和公民意識。還應當看到,宗教治理中的法治與德治是相互滲透、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只有做到規制和教化“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才能不斷增進宗教治理效能。
第四,遵循宗教領域規律,通過“導”掌握宗教工作主動權。世間的萬事萬物在運動、變化、發展中都有自己的規律。習近平同志強調要“遵循宗教和宗教工作規律”【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 《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9頁。】,這一條十分重要,因為只有按規律辦事,才能正確對待宗教,確保黨的宗教工作的針對性、實效性。從宗教發展規律來說,習近平同志指出:“歷史地看,宗教同所在社會相適應是宗教生存發展的趨勢和規律。無論本土宗教還是外來宗教,都要不斷適應我國社會發展,充實時代內涵。”【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 《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3頁。】那么,這種“相適應”的境界是什么呢?習近平同志認為:“宗教的發展規律在于‘和。任何宗教的生存和發展,都必須同所在社會相適應,這是世界宗教發展傳播的普遍規律。”“宗教要和順、社會要和諧、民族要和睦。”【《做好宗教工作,為實現中國夢凝聚力量——黨的十八大以來宗教工作取得積極成效》,《人民日報》2021年12月3日。】“和”是中國傳統思維的精華,寄寓著中國人美好的愿景,習近平同志用“和”來揭示宗教發展規律,展現了宗教與新時代相適應的文化自信,也為科學對待宗教作用提供了方法論。宗教的社會作用體現為積極性和消極性的共生共存,按照“和”的要求,黨的宗教工作既要調動其積極因素,發揮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在促進經濟社會發展中的積極作用;又要抑制其消極因素,以清醒的頭腦對待宗教方面暴露出來的問題,使之不至成為破壞社會和諧的誘因。從宗教工作規律來說,列寧認為“規律就是關系……本質的關系或本質之間的關系”【《列寧全集》第五十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128頁。】,因而處理好宗教關系也就是順應宗教工作規律。習近平同志指出:“要構建積極健康的宗教關系。在我國,宗教關系包括黨和政府與宗教、社會與宗教、國內不同宗教、我國宗教與外國宗教、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的關系。促進宗教關系和諧,這些關系都要處理好。”【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9—170頁。】習近平同志強調宗教關系的多重性,突出“構建”與“促進”的共時性,對處理宗教關系、做好黨的宗教工作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遵循宗教領域規律,習近平同志強調:“做好黨的宗教工作,把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堅持好,關鍵是要在‘導上想得深、看得透、把得準,做到‘導之有方、‘導之有力、‘導之有效,牢牢掌握宗教工作主動權。”【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8頁。】在“導”這個關鍵環節上,想得深、看得透、把得準,就要用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理論觀大局謀大勢、指方向明方略;有方、有力、有效,就要深入研究和妥善處理宗教領域各種問題,抓住主要矛盾,精準施策,如佛道教領域重點整治商業化,藏傳佛教方面深入開展反分裂斗爭,伊斯蘭教領域重點防范極端思想侵害,天主教領域重點支持壯大愛國力量,基督教領域重點治理私設聚會點【參考王作安:《宗教工作在改革開放中創新推進》,《人民論壇》2018年11月上。】。總之,“導”的論斷將尊重客觀規律和發揮主觀能動性結合起來,啟示黨的宗教工作應立足“時”與“勢”之變,發揚歷史主動精神,積極作為,如此才能真正提升宗教治理能力。
第五,久久為功推進我國宗教中國化。在“九個必須”中,“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是貫通歷史、現實、未來的維度,因而它是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理論的“最新創見、最大亮點”【張志剛:《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下對宗教中國化的戰略思考》,《中國宗教》2021年第1期。】。習近平同志強調:“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支持我國宗教堅持中國化方向。”【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69頁。】他在西藏、新疆考察調研時進而提出“推進藏傳佛教中國化”“堅持新疆伊斯蘭教中國化方向”的要求。方向指明前進的目標,習近平同志關于“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的論斷,明確了宗教工作舉什么旗、走什么路的問題,從“導”的角度看,這既是對宗教發展、宗教工作規律的深刻把握,也是對一些宗教冒出的“去中國化”“逆本土化”苗頭的警醒。毛澤東說:“‘化者,徹頭徹尾徹里徹外之謂也。”【《毛澤東選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41頁。】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則意味著各宗教不論是我國土生土長的還是國外傳入的,只要它們想要在中國立住腳跟,就應當不折不扣將“中國的宗教應該由中國人來辦”【中共中央統一戰線工作部、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周恩來統一戰線文選》,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74頁。】落到實處,讓宗教講“中國話”、行“中國風”、守“中國心”,使信教群眾覺得可親、可愛、可敬。具體來說,就是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使信教群眾懂得國家和社會正在發生什么,自己應該為“強國夢”盡什么義務和責任;就是要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浸潤我國各宗教,弘揚中華民族優良傳統,使愛國、和合、大一統、天人合一、民惟邦本、以文化人、協和萬邦等觀念成為信教群眾處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和人與人之間關系中“日用而不知”的元素;就是要支持各宗教在保持基本信仰、核心教義、禮儀制度的同時,深入挖掘教義教規中有利于社會和諧、時代進步、健康文明的內容,對教規教義作出符合當代中國發展進步要求、符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闡釋,塑造我國宗教溫和、理性、包容的良好形象;就是要引導宗教界明確宗教中國化方向不是要“改造宗教、改變信仰”,而是要切實解決影響我國宗教健康傳承的突出問題,使我國各宗教的中國化、本土化薪火相傳。我國各宗教團體對“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響應,紛紛出臺相關工作規劃,大力推進宗教思想建設守正創新,在新時代的宗教治理中匯入了宗教界的貢獻。
以上從統戰、安全與治理分析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三重邏輯:以統戰邏輯而言,黨的宗教工作歷來是統戰工作的組成部分,是黨為“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而面向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開展的工作,離開了統戰的主線,這項工作就失去了它的價值;以安全邏輯而言,黨的宗教工作事實上是圍繞因勢利導、趨利避害展開的,做到了這一點,才能維護國家安全,而這是黨鞏固領導和執政地位的要事,什么時候都不可掉以輕心;以治理邏輯而言,黨的宗教工作不論是出于統戰或者安全指向,都要求“重在建設”,這種行動在新時代就表現為治理,以期堅持好的傳統揚優勢,改進薄弱環節補短板。這三重邏輯既分別有所側重,又相互關聯,如果說統戰是“內務”、目標,安全是“堡壘”、前提,治理是“橋梁”、動力,那么統戰中有安全的底線、治理的介入,安全中有統戰的基礎、治理的依托,治理中有統戰的訴求、安全的保障。從一定意義上講,統戰、安全與治理這三重邏輯三位一體,共同助力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推進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健康發展。
對共產黨人來說,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是大原則,不論是貫徹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理論還是創新推進黨的宗教工作,都是建立在這個大原則的基礎上的。從統戰、安全與治理三重邏輯來把握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同樣不能違背這個大原則。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如果在信仰、信念、信心上出了問題,拋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不問蒼生問鬼神”,那么就會在先進性和純潔性上出問題,也就難以從“國之大者”、國家安危、國家治理這樣的立意來看待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就會在實際工作中造成偏差甚至帶來危害。宗教信仰是公民個人的私事,但這一條并不適用于馬克思主義政黨及其成員。習近平同志指出:“共產黨員要做堅定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者,嚴守黨章規定,堅定理想信念,牢記黨的宗旨,絕不能在宗教中尋找自己的價值和信念。”【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72頁。】他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再次強調:“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引導全黨牢記黨的宗旨,解決好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這個總開關問題,自覺做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的堅定信仰者和忠實實踐者。”【《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54頁。】這對于我們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深化認識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中的統戰、安全與治理的邏輯,同樣深具意義。
The Triple Logic of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LIN Huai-yi
Abstract: United front, national security and governance are the triple logic of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Focusing on the logic of the united front, the essence of “mass work” determines that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should contribute its own strength to “draw the greatest concentric circle” of the united front; Focusing on the security logic, the “top priority” of national security determines that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should contribute its own strength to the practice of the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Focusing on the logic of governance, the overall goal of comprehensively deepening reform determines that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should strive to improve the ability of governance. In a certain sense, the triple logic of the united front, national security and governance will jointly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The principle of Marxist atheism is also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us to deepen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logic of the united front, national security and governance in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in the new era.
Keywords: the Partys religious work; united front logic; security logic; governance logic
【責任編輯:龔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