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天賦更好地服務于國家和社會發(fā)展

陳雄飛 王永麗 曾文婕

摘 ? 要：天才兒童是造就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的重要來源。以色列在天才兒童培養(yǎng)方面具有成熟體系和豐富經驗。在管理體制上，以色列政府設立專門的管理部門，大力提供財政支持，開展教師培訓和資格認證，做好專業(yè)指導和科研支撐。在鑒定和選拔方面，體現出分層次、多領域和分段選拔的特點。在此基礎上，以項目制形式推進，通過“特殊班級”和“充實中心”等項目構成多樣化的培養(yǎng)體系。展望未來，以色列正在兼顧多樣化、關注特殊個體、擴大影響力方面，進一步探索對天才兒童的培養(yǎng)。

關鍵詞：以色列；天才兒童；天才兒童培養(yǎng)；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體系

中圖分類號：G51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3.01.007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zhàn)略性支撐”，要“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養(yǎng)質量，著力造就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而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的一個重要來源就是天才兒童。在漢語中，天才兒童又稱超常兒童、資優(yōu)兒童、英才兒童等，在英語中一般稱gifted children或talented children，指在智力水平、藝術創(chuàng)造和學術領域等方面具有特殊天賦的兒童。天才兒童概念經歷了從神學取向、單一能力取向、多元能力取向到動態(tài)發(fā)展取向的演變過程[1]。我國在天才兒童教育上已有一定經驗，可以從政策、實踐、社會支持三個維度進一步推動培養(yǎng)工作[2]。由于以色列在天才兒童培養(yǎng)方面已有完備的培養(yǎng)體系和豐富的經驗，在世界范圍內影響較大，新加坡等國家都曾借鑒其經驗和模式[3]。本文主要對其培養(yǎng)體系現狀和發(fā)展趨勢進行闡述。

以色列習慣用giftedness統(tǒng)一指稱所有類型的具有獨特潛能的孩子[4]。又進而將經過選拔的天才兒童分為gifted students和outstanding students兩個層次。為便于表述和理解，本文用“天才兒童”指稱具有特殊天賦的孩子，用“英才學生”指稱經過選拔確定為gifted students層次的學生，用“優(yōu)秀學生”指稱進入outstanding students層次的學生。

一、以色列天才兒童培養(yǎng)的管理機制

現代以色列國家成立于1948年，是以猶太民族為主體的移民國家，國土面積小（相當于我國北京加天津的面積），自然環(huán)境惡劣，資源匱乏，戰(zhàn)亂不斷。從文化傳統(tǒng)來看，猶太民族向來非常注重教育、追求卓越。在經濟上，以色列以科技、專利等核心技術和創(chuàng)新企業(yè)為支柱，很多人員從事研發(fā)工作。因此，以色列特別注重人力資源和人才培養(yǎng)，尤其是科技創(chuàng)新杰出人才的培養(yǎng)。其諾貝爾獎得主的數量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這個國家對創(chuàng)新人才的重視和培養(yǎng)成效。以色列天才兒童培養(yǎng)起源于大學教師為超常兒童提供指導。從20世紀60年代起，以色列就已開始專門探索對有特殊天賦的孩子的培養(yǎng)和教育模式，并已形成比較完善的體系[5]。

（一）設立專門管理部門

以色列的天才兒童培養(yǎng)由教育部下屬的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Division for Gifted and Outstanding Students）專門負責。1973年，為了推進天才兒童培養(yǎng)和教育工作，以色列政府在教育部設立天才兒童司（Department for Gifted Children），專門負責全國天才兒童的培養(yǎng)工作，包括教育政策的制定、實施和管理等。該部門的工作人員定期到實施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的學校進行考察，組織教師培訓，與學生和家長進行溝通，幫助協(xié)調各類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20世紀80年代末，該部門更名為天才兒童和科學青年司（Department for Gifted Children and Science Oriented Youth），并將天才兒童培養(yǎng)與科技發(fā)展緊密結合。2009年，該部門又更名為現在的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將培養(yǎng)對象范圍擴大到學校層面的優(yōu)秀學生。

以色列的教育管理體制由國家、地區(qū)和學校三級管理構成。教育部下屬的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負責統(tǒng)一指導和監(jiān)管全國范圍內的天才兒童培養(yǎng)。以色列有六個行政區(qū)，地區(qū)教育部門負責國家級英才學生培養(yǎng)項目的實施，以及設計和實施本地區(qū)的優(yōu)秀學生培養(yǎng)項目。以色列主要有四種學校類型：公立世俗猶太人學校、公立宗教猶太人學校、阿拉伯和德魯茲學校、極端正統(tǒng)猶太教學校。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主要在公立學校開展。這些學校負責國家和地區(qū)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的具體實施并設計學校內的優(yōu)秀學生培養(yǎng)項目。

（二）大力提供財政支持

根據世界銀行的數據，2021年以色列的GDP總量為4816億美元，人均GDP為51416美元，世界排名第17。該國于2010年加入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OECD）。從OECD和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等的數據看，以色列每年對教育和科技的投入在國家GDP中所占比重世界領先。如以色列近年來在科技和研發(fā)方面的投入占GDP比例超過4.5%，位居世界前列；其教育投入也基本保持在8.5%左右。由此可以看出以色列政府對教育和人才培養(yǎng)的重視程度。

以色列政府每年為天才兒童培養(yǎng)投入大量資金。根據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負責人納德勒·梅納切姆（Nadler Menachem）透露的數據，僅2019年，該部門的財政支出預算就超過2000萬歐元。教育部對以色列公立教育體系內的全國性英才學生選拔和各種培養(yǎng)項目進行全額資助，包括特殊班級（Special Class）、充實中心（Pullout Center）和虛擬學校（Virtual School）等，并為參加英才培養(yǎng)項目的學生提供交通費，還對經濟困難的英才學生提供獎學金[6]。對于私立天才教育機構或項目，政府也會提供部分財政資助，一般為該項目經費的10%左右，并對項目進行監(jiān)管[7]。另外，政府還會為天才兒童相關科研機構以及教師教育培訓項目提供專項經費。

（三）開展教師培訓和資格認證

天才兒童的培養(yǎng)需要特殊師資。20世紀90年代開始，以色列教育部就重視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的師資隊伍建設。早期主要是對參與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的教師進行專門培訓。比如1990年，位于特拉維夫市的哈基布特齊姆教師培訓學院（Hakibutzim Teachers Training College）就開始實施天才兒童項目教師教育培訓項目。后來，形成了天才兒童教師教育的成熟途徑，主要包括開展學術研究、在職教師的專業(yè)發(fā)展計劃、教師學院學生的天才兒童教育特殊訓練計劃等[8]。培訓內容主要包括：關于天才和卓越等概念的定義和理論基礎，如何發(fā)現天才兒童，天才兒童的認知能力、創(chuàng)造力以及其他非智力因素特點，培養(yǎng)天才兒童的教學方式和方法等。

以色列教育部針對公立學校的教師以及其他機構從事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的教師，建立了特殊認證項目以及專業(yè)發(fā)展項目。目前要求每個計劃在天才兒童培養(yǎng)體系內任教的教師，必須完成240學時的學習和培訓，考核合格后授予資格證書[9]。以色列還為天才教育教師提供專業(yè)發(fā)展項目，如師范學院（Teachers College）的特殊培訓項目和海法大學（University of Haifa）碩士學位項目等。

由于天才兒童群體具有特殊性，學校專門配備輔導教師（counsellor），為天才兒童提供心理、情感和學業(yè)支持和各類援助。這些輔導教師需要先接受120小時的專業(yè)培訓后才能上崗。在中學階段，還設立了導師計劃，為超級天才兒童配備不同領域的一流專家作為專業(yè)導師。以色列也會為這些導師提供天才教育方面的專題培訓。

（四）做好專業(yè)指導和科研支撐

以色列于2003年成立了天才兒童教育指導委員會。該委員會負責起草相關法律草案，對地方教育部門、學校和教師進行培訓和指導，為天才兒童項目研制核心課程大綱，為天才兒童教育研究建立數據庫，探索低齡階段天才兒童的培養(yǎng)等。以色列主要通過在高校或科研機構成立專門的研究所，對天才兒童培養(yǎng)和教育提供基礎和技術支持，如佐爾德研究所（Henrietta Szold Institute）等。佐爾德研究所成立于1941年，后來發(fā)展成為國家行為科學研究中心（National Institute for Research in the Behavioral Sciences），屬于公共非營利組織，主要為天才兒童的鑒定和選拔提供標準和工具，并對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進行跟蹤調查和評估等[10]。

以色列是較早開始大規(guī)模培養(yǎng)天才兒童的國家，成就了一批在天才兒童教育領域有影響力的專家學者，經常舉辦天才兒童培養(yǎng)專題國際研討會，促進國際學術交流。以色列在1976年發(fā)起成立了世界天才兒童理事會（World Council for Gifted and Talented Children），時任天才兒童部負責人的丹·碧潭（Dan Bitan）成為該理事會第一任主席。以上舉措，擴大了以色列在天才兒童培養(yǎng)方面的國際影響力。

二、以色列天才兒童的選拔和培養(yǎng)體系

以色列義務教育體系一般分為四個階段：學前教育（2-3年），小學（1-6年級），初中（7-9年級）和高中（10-12年級）。高中畢業(yè)后大部分學生要求服兵役2-3年，然后進入高等教育階段[11]。天才兒童的選拔和培養(yǎng)也依托這種學校體系，通過各種項目來實施。

（一）天才兒童的鑒定和選拔

1.分層次選拔

經過多年探索，以色列的天才兒童定義和范圍已經發(fā)生變化。目前的天才兒童分為兩個層次：優(yōu)秀學生和英才學生。其中，優(yōu)秀學生又分為兩個層級，地區(qū)層面的優(yōu)秀（regional/local outstanding）學生和學校層面的優(yōu)秀（outstanding in school）學生。地區(qū)層面的優(yōu)秀學生為前4%-8%，學校層面的優(yōu)秀學生為同領域同年齡群體中前20%的人群。英才學生的基本要求為智商（IQ）高于130，創(chuàng)造力意識和水平高于同年齡群體平均水平，屬于同領域同年齡群體中前3%的人群。在英才學生中，又有智商（IQ）高于150的學生，被稱為拔尖英才學生（highly gifted students），每個領域中一般有十來個[12]。

2.多領域選拔

在領域方面，由原來單一注重認知發(fā)展（智商）的基礎上，擴展到其他特殊才能領域，目前以色列天才兒童考察領域擴展至四個方面：一是一般的學術能力或智力水平；二是特定的學術領域，如計算機、語言、數學等；三是藝術天賦；四是運動天賦。

3.分段選拔

以色列每年由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在全國范圍內進行天才兒童認定和選拔，一般從小學二年級開始（阿拉伯地區(qū)晚一年）。篩選過程一般分為兩個階段（見圖1）。第一階段為初步篩選，所有學生都可以參加，采用所委托科研機構（如佐爾德研究所）研制的測試標準和工具，測試內容包括數學、閱讀理解、單詞類比以及常識等，側重智商水平。測試由各個學校工作人員進行實施和管理。測試一般在同一天進行。相關研究機構每年為第一階段篩選編制新的測試工具。根據測試結果，學校選出排名前15%的學生進入第二階段篩選。

第二階段由相關科研機構的工作人員負責組織和實施。測試內容包括一般認知能力（智商）、創(chuàng)造力、動機水平等。第二階段測試的結果作為各類天才兒童培養(yǎng)項目篩選學生的標準，前3%的學生可以有資格參加英才學生層次的各類項目，如進入特殊班級或參加充實中心的抽出項目學習活動。特殊班級選拔，還需要在第二階段篩選后進行面試[12]。

各個學校根據測試結果、教師意見、學生的動機和行為表現確定前20%的優(yōu)秀學生名單。各個地區(qū)根據兩輪測試結果和實際標準確定前4%-8%的優(yōu)秀學生名單。對于部分晚熟或后期表現優(yōu)秀的學生，在小學升初中及高中入學測試中，還有進入天才教育項目的機會。

（二）天才兒童的培養(yǎng)體系

通過測試篩選出來的學生，將根據年齡階段和層次進入各類培養(yǎng)項目。以色列探索出三種天才兒童培養(yǎng)思路。一是加速培養(yǎng)（acceleration），幫助天才兒童跳級；二是充實培養(yǎng)（enrichment），給天才兒童增加額外的課程；三是分組培養(yǎng)（segregation），在學校里為天才兒童設立特殊班級[13]。以色列教育部設立了多種多樣的培養(yǎng)項目，針對學生的不同層次，可以將它們分為三類。

1.英才學生層次的項目

一是公立學校特殊班級（Special Classes Inside Public Schools）。排名靠前的英才學生可以進入特殊班級學習。特殊班級一般設立在大城市的公立學校內。2018年，以色列就在全國37所學校設立了144個特殊班級。特殊班級的教學內容，是在常規(guī)課程基礎上進行豐富、加深并加快進度。教師們采用不同的教學方式和方法，學生們則可以參加學校所有的社團和集體活動。這種特殊班級的優(yōu)勢在于，可以滿足英才學生的學術發(fā)展需求，增強學習的歸屬感，有專業(yè)的老師以及社會與情感支持等。不足之處在于，學生要離開所在社區(qū)，而且單獨編班可能導致其他學生對天才兒童的孤立和偏見。

二是地區(qū)充實中心（Regional Magnet Pullout Centers）。以色列在全國進入英才學生層次的3～6年級小學生和中學生設立設置了60多個充實中心（Pullout Centers，也稱Enrichment Centers）。入選學生平時在各自學校學習，每周抽出一天去中心學習核心課程，因此，又稱為抽出項目或抽離項目。中心的任務主要是學術訓練，根據學生的認知、情感和社會需要，進行多學科教學，發(fā)展創(chuàng)造性和批判性思維，鼓勵好奇心和問題解決。這種學習方式的優(yōu)勢在于，不用脫離原來的班級，在非常規(guī)環(huán)境中為學生提供各種獨特的課程，學生可以每周一次根據個人需要進行學習，并能與專業(yè)教師進行互動。其不足之處在于，學校和中心的學習之間存在差距，而且原來學校的教師并不一定鼓勵天才兒童參加抽離學習。從父母的角度來說，這種學習方式則是最好的選擇。這類項目也被稱為每周充實日計劃（weekly enrichment day）。

2.優(yōu)秀學生層次的項目

一是樹梢項目（Amirim Program）。樹梢項目是基于阮祖利教授（Joseph Renzulli）研發(fā)的學校充實模式之上發(fā)展起來的，在普通學校內培養(yǎng)優(yōu)秀學生的項目。針對4～9年級的優(yōu)秀學生，學生可以選擇兩門不同學科課程和一門社會性價值課程（social-value course）。授課教師必須接受過培訓才能開展教學。學生要完成三個階段的學習：了解，深入學習，研究和匯報。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決定每個地區(qū)有多少學校可以參與該項目，地方教育局決定具體哪些學校可以參與[14]。樹梢項目是以色列天才教育項目中普及面最廣的，目前有760多所學校加入該項目。

二是卓越-2000項目（Excellence-2000 Program）。該項目主要實施領域為數學和科學，由以色列卓越教育中心（Israel Center for Excellence Through Education）負責運營，該中心是非盈利組織，負責對任課教師進行培訓和開展項目。該項目面向4～9年級學生，旨在提高學生對數學和科學的興趣和參與程度，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邏輯和科學思維，促進現有數學和科學課程的改進，幫助學生“學會學習”[15]。目前有160多所學校加入此項目。

三是未來項目（Atidim Program）。該項目主要實施領域為數學、科學和技術，面向學校9～12年級的前20%的優(yōu)秀學生。該項目旨在通過組織學生持續(xù)訪問和接觸學術機構和先進行業(yè)，促進學生自我實現能力和領導力的發(fā)展。目前有200多所學校加入。

四是地區(qū)英才中心課后項目（After School Classes in Regional Gifted Center）。為了兼顧到不同群體和不同需求，以色列還設立了一些地區(qū)英才中心（Regional Gifted Center），供學生以課后活動的方式進行學習和提高。中心通常由高校或社區(qū)中心主辦。項目對象為幼兒園階段的天才兒童、移民學生以及貧苦家庭學生。學生每周有一天下午到這些中心學習，可以從不同學科中任選兩門，旨在讓學生嘗試接觸普通學校課程之外的內容。這類項目又被稱為課余充實班或下午工作坊（Afternoon enrichment classes）。

3.英才兒童和優(yōu)秀兒童都可參加的項目

一是虛擬學校（Virtual School）。面向7～9年級學生，提供12門網絡課程。虛擬學校解決了特殊班級或抽出中心不能接納太多數量天才兒童的問題，也滿足了南部鄉(xiāng)村英才學生的遠程學習需要。在近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下，此項目參與人數劇增。

二是阿爾法項目（Alfa Program）。面向10～11年級學生。學生可與專家合作，就所感興趣的化學、生物學、物理學、計算機科學等科學領域的某個主題進行為時兩年的深入研究。

三是理想項目（Idea Program）。面向10～11年級學生。學生在專家指導下，就所感興趣的人文學科領域的某個主題進行深入研究。

四是奧德賽項目（Odyssey Program）。面向9～12年級學生。學生在物理、網絡和計算機科學領域進行為時4年的學習和研究。

五是高中學業(yè)加速項目（High School Academic Acceleration Program）。面向10～12年級學生。學生在高中階段修讀高等學校課程與開展學術研究，可以提前獲得大學的學分或學位。

除以上項目外，以色列還有一些特別項目。如塔皮奧特項目（Talpiot Program）針對高中畢業(yè)后服兵役的士兵，能力測試前5%的新兵可以參與，進行包括基本訓練、學術研究、軍官素養(yǎng)的綜合訓練，通過考核的士兵可獲得學士學位，作為國防軍各部門的科技人員[16] 。

為了盡量滿足天才兒童的不同需要，以色列結合國家和社會發(fā)展情況，根據不同學科、不同領域、不同年齡階段需求設立了眾多不同的項目。這些項目體系一并構成了以色列天才兒童培養(yǎng)的龐大體系。從以上分類可以看出，英才學生和優(yōu)秀學生在小學和初中階段的培養(yǎng)項目有所不同，到了高中階段基本一致。根據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負責人披露的數據，目前在各類學業(yè)加速項目中的英才學生有1100多名，進行遠程學習項目的有2000多名，在各類課余充實中心學習的學生有12500多名，在學校內參與各類充實項目的學生有75000多名。

三、以色列天才兒童培養(yǎng)的發(fā)展特點

以色列推進天才兒童培養(yǎng)主要通過項目制來實現。項目制的好處是可以及時發(fā)現問題，對項目進行補充和改進，讓教育探索和改革變得更靈活和快捷。以色列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則從兼顧多樣化、關注特殊個體等方面進行工作改進和模式探索。

（一）保障教育公平，兼顧多樣化

以色列在建國之初并沒有特別重視天才兒童教育。因國家本身移民及多民族的特點，教育公平是需要首先考慮的。后來，教育部對“教育公平”重新定義，提出教育公平就是為不同學生提供適應其能力與需求的教育，最大限度幫助學生實現個人潛能。在英才教育的實施過程中，依然有很多問題需要面對和重視。比如，因民族文化和語言差異，需要對猶太、阿拉伯等不同學生群體提供不同的教育供給。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對待阿拉伯、德魯茲和貝都因民族以及猶太民族的基本原則是相似的，不同之處在于細節(jié)，如需聘請專業(yè)的阿拉伯研究所專門從事心理測試的人員，在選拔測試時要用阿拉伯語而不是希伯來語進行[16]。對于如何在細節(jié)問題上實現教育公平，如何為弱勢群體如女孩、少數族群、移民、經濟落后地區(qū)等人群提供便利而有效的天才教育供給，是以色列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需要繼續(xù)探索的問題。

（二）關注天才兒童群體中的特殊個體

在天才兒童培養(yǎng)工作改革方面，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將從以下方面展開工作：鑒定和培養(yǎng)在獨特領域，如音樂、數學等領域的天才兒童[17]；在選拔和鑒定天才兒童時如何做到綜合有效，對創(chuàng)造力和動機進行有效測試；加強對存在閱讀障礙等學習困難的天才兒童群體進行識別和培養(yǎng)；將學習常態(tài)化，開展全天候天才項目（the 24/7 Gifted Program）；在常規(guī)課堂中給教師配備“工具包”（Tool Box），以便教師更好地開展天才兒童教育教學等[18]。

以色列在天才兒童培養(yǎng)過程中也發(fā)現了一些問題。例如，家長對待孩子參加天才教育項目的態(tài)度等發(fā)生變化。一方面，父母在選拔過程中的參與變得更加密集，選拔測試的準備工作也需要家庭付出一定資金，如報名費、差旅費等。另一方面，父母追求卓越的愿望有所下降，許多父母的主要目標似乎是增加孩子的天才標簽，而不是為孩子提供良好、合適的教育，滿足他們的學業(yè)和情感需求[19]。因此，國家需要特別關注天才兒童心理健康和卓越意識的培養(yǎng)，為這個群體提供更多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機會和社會支持。

（三）擴大影響，增強天才兒童的使命感

以色列天才教育強調兩個主要目標：一是滿足天才兒童的特殊學習需要，幫助天才兒童最大限度地發(fā)揮他們的天賦和能力；二是將人類所蘊含的天賦服務于國家和社會發(fā)展，而非變成天才兒童的個人福利[20]。投資天才兒童，是作為對社會更美好未來的承諾[21]。在培養(yǎng)過程中，通過特殊項目可以發(fā)展天才兒童的領導力，促進其社會認知與情感能力發(fā)展，培養(yǎng)其社會意識和責任感，使天才兒童更具遠見，未來成為所在領域或社會的領導者。英才與優(yōu)秀學生局接下來將為天才兒童創(chuàng)業(yè)等提供社會支持，增強天才兒童的歸屬感和使命感。

整體而言，以色列通過各種各樣的項目有效培養(yǎng)了兒童的創(chuàng)造能力、批判性思維和領導能力等。不少天才兒童后來在世界知名高校完成學業(yè)，成為不同行業(yè)的創(chuàng)新人才或領導者，為國家和社會發(fā)展做出了杰出貢獻。天才兒童的自我實現只是天才教育的一個目標，使天才兒童為全人類服務才是最終目的。希望全世界的天才教育，都能以此為目標，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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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Gifted Children Better Serv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untry and Society：Current Situ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ultivation of Gifted Children in Israel

CHEN Xiongfei1 ? WANG Yongli2 ? ZENG Wenjie1

（1.School of Education，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2. Research Division， Center for Education Management Information of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P.R. China， Beijing 100816）

Abstract：Since gifted children are the important source of top-notch innovative talents， Israel has a mature system and rich experience in the relevant cultivation. In terms of management system， the Israeli government has set up a special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 to provide financial support， carry out teacher training and qualification certification with professional guidance and scientific research support. In terms of identification and selection， it reflect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ierarchical， multi-field and segmented selection. On this basis， it is promoted in the form of project， and a diversified training system through programs such as “Special Classes” and “Enrichment Centers”. Israel is further exploring the cultivation of gifted children in a way that combines diversity， attention to special individuals， and influence.

Keywords： Israel; Gifted children; Gifted children cultivation; Top-notch innovative talents; Training system

（責任編輯 郭向和 ? 校對 姚力寧）

作者簡介：陳雄飛，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博士生、講師（廣州，510631）；王永麗，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研究處副研究員（北京，100816）；曾文婕，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 （廣州，510631）

基金項目：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教育管理與決策研究服務專項2022年度委托課題“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早期培養(yǎng)比較研究及其數據庫建設”（編號：MOE-CIEM-202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