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協同理論的傳統聚落保護與發展路徑研究
——以湖北省八字溝傳統聚落為例

魏桃員，許偌豪，王 豹

引言

自2006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將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古建筑、古聚落群納入文化遺產保護范圍以來[1]，傳統聚落的保護與發展工作一直作為統籌城鄉區域協同發展的關鍵一環被各地重視。然而我國傳統聚落存在分布面積廣、地勢風貌差異大等特點[2]，在保護過程中缺乏行之有效的實施手段和理論支撐，各地“破壞性保護”“教條化保護”“表面化保護”等問題頻出，致使部分傳統聚落陷入文化失語、風貌趨同、人員流失的困境。2021年我國“十四五”規劃中明確指出要大力推動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促進聚落由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型[3]，利用相應人工手段對傳統聚落進行干預保護，將是助力鄉村活態發展、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必然要求。因此，本文基于協同理論，以湖北省大悟縣八字溝傳統聚落為例，分析其演變特征，針對多因素影響下聚落主導參量的差異及作用效果，人工引導符合客觀規律的序參量產生并提出相對應的保護與發展路徑，以期豐富傳統聚落相關研究內容，推動鄉村振興。

1 協同理論與傳統聚落協同演進

1.1 協同理論要點

協同理論主要用于研究自然界中遠離平衡狀態的開放系統，在外界環境干預和內部子系統競爭中由無序演變為有序的全部過程[4-5]。由于協同系統與外界存在物質、能量的交換，在外部多重因素的影響下系統內部原有的平衡狀態被打破，各大子系統間出現競爭態勢，此時協同系統向無序的非平衡狀態偏移。當某一變量產生并接近臨界條件時，外部環境各影響因素的作用效果開始出現漲落，某些符合客觀演變規律的影響因素不斷擴大優勢并逐步擠壓劣勢影響因素的生存空間。當變量達到臨界條件時，系統內僅剩的唯一影響因素成為主導各大子系統協同演進、決定系統宏觀屬性的最具優勢影響因素，稱之為序參量。在序參量的影響下，系統從無序狀態重新回歸至有序狀態（圖1）。

圖1 系統協同演進流程

1.2 協同理論與傳統聚落演進耦合關系

根據赫爾曼·哈肯提出的觀點[6]，一個系統中要發生協同演進需滿足系統處于開放狀態，系統內外存在物質、信息、能量等交換，系統內部各子系統由于競爭而出現此消彼長的現象。傳統聚落在其演進發展的過程中，由于系統內部影響因素作用的漲落和與外部自然環境、社會空間的交流互動，促使聚落從簡單系統演進到復雜系統、從無序系統演進到有序系統、從低級有序發展為高級有序，符合協同理論的一般規律。

聚落建成之初，居民在居而有其屋、饑而有其糧、寒而有其衣的原始訴求下，會源源不斷從外界獲取所需的相應資源，實現聚落對自然環境的開放。此外聚落對外部社會環境的開放體現在：（1）原始聚落大多為自給自足的社會形態，但受制于客觀資源、環境因素等影響，部分生活必需品需要從與外界社會的交換中獲得[7]，這促使相鄰村落間產生了一個穩定的物質交換網絡，推動聚落向外部開放。（2）物質交換網絡的形成會加速聚落間人員的交流，譬如喬遷、聯姻、結義等，新鮮血液的注入不僅調整了聚落的人員結構，而且在無形中引進新思想，在與本土文化的碰撞中推陳出新并以此為基礎構建出行政、文化交流網絡。

在傳統聚落發展的不同階段，制約其進程的主導因素也不盡相同，從宏觀層面來看，經濟、自然資源、文化是影響聚落發展的3大主要共性因素[8-10]。在傳統聚落興建和發展時期，根據地域自然資源、社會經濟發展狀況和鄉土文明發展進程的異同，后續所展現出不同的發展路徑，最終體現在聚落風貌樣態的差異上。如今受到城市化進程的影響，傳統聚落空心化、老齡化等問題頻出，在國家相關政策的指導下各地對于聚落實際的重視程度、保護力度以及未來發展方向規劃也在一定程度上主導了傳統聚落發展進程。由于各發展時期的主導影響因素不同、各影響因素的作用效果不同，在影響因素競爭和漲落的矛盾中也推動著傳統聚落內部子系統之間的相互制約，在競爭中實現此消彼長，迫使序參量的產生。

1.3 干預傳統聚落演進的方法

1.3.1 人工干預序參量產生

協同理論的關鍵思想是研究在序參量的引導下無序系統轉變為有序系統的過程。對于傳統聚落而言，其符合協同演進的一般條件，如果能在聚落演進的過程中通過人為干預系統中的變量條件，將某一特定影響因素轉變為優勢影響因素從而令受此因素影響的子系統朝著我們所希望的方向運行發展，直至此因素成為主導系統演進的最具優勢影響因素——序參量，如此便實現了人工干預傳統聚落演進的可能。

1.3.2 減小外界環境影響

由于傳統聚落與外界環境存在物質、信息、能量的交換，外界環境的波動會對人為干預的變量條件產生一系列影響，使其無法向既定方向發展為序參量。因此在人為對影響因素引導的同時，也需要采取相應的手段以維持外部環境處于穩定的狀態，保證人為干預序參量的產生并推動聚落演進進程。

1.3.3 保持聚落多樣性

在人工干預過程中切忌照搬照抄成功案例，應針對聚落演進過程中形成的差異性，從當地實際情況入手科學合理地控制參量。同時村民作為演進反饋的主體，應充分結合其訴求，滿足其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2 研究區域概況及研究方法

2.1 研究區域概況

八字溝位于湖北大悟宣化店鎮鐵店村，占地面積約20 000 m2，區位偏僻，距大悟縣城約50 km，是湖北地區保存相對完整的古建筑聚落之一[11]，近年來八字溝入選湖北省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成為第一批被列入中國傳統聚落名錄的傳統聚落之一。聚落四面環山，前有溪流環村而過，具有豐富的林業資源和水資源。此外傳說、民謠、皮影藝術等非物質文化資源也流傳至今，具有較高的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

2.2 研究方法

傳統聚落影響因素的評價指標缺少統一的判斷依據，對于此類問題的分析常采用層次分析法（AHP），基于主觀判斷將各項指標按重要程度賦予權重將其轉化為定量的問題[12]。具體操作方法為：將影響聚落發展進程的因子按照相關度、重要性等判斷依據進行兩兩對比，根據作用程度的不同如表1所示進行量化。將某一影響因素（i）相較于另一因素（j）的比值（aij）生成矩陣A=（aij）n×n，稱其為逆對稱陣。

表1 層次分析法比例標度

表2 傳統聚落演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計算矩陣A各指標主觀權重的過程如下：計算CR的值，當CR＜0.1時說明逆對稱矩陣A通過一致性檢驗，其中RI表示隨機一致性，其數值可通過查表獲得。

3 影響八字溝傳統聚落演進因素及評價指標

在參考相關文獻和國家標準后，立足聚落經濟、文化等因素的實際發展狀況，結合鄉村振興戰略在當地的重視程度、可操作度、影響力度，充分聽取專家學者對八字溝保護發展的相關評價和意見，綜合提取主要影響因子進行分析歸納，使其兼具科學性、合理性和可參考性。

經濟因素（B1）、文化因素（B2）和自然資源因素（B4）是聚落發展演進的基石，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聚落的演進方向和演進程度。其中經濟收益（C1）與外來資本介入情況（C4）對聚落物質分支建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直接決定聚落基礎設施發展狀況。聚落收益形式（C2）和居民就業類別（C3）可以直觀反映出聚落內部的產業結構及勞動人口的組成類別，對聚落今后發展潛力的判斷至關重要。自然資源豐富度（C12）影響聚落居民的生產方式，交通便捷程度（C13）影響聚落與外界交流網絡的構建，與聚落的開放程度嚴密相關。聚落的原真度（C6）和瀕危度（C8）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外界對于聚落保護價值和保護措施的評估與實施。聚落知名度（C5）的提升有助于旅游業發展，對于聚落產業結構調整具有較為長遠的影響。

在強調聚落高質量發展的今天，社會因素（B3）對聚落演進發展的影響日益深遠。首先聚落的開發和維護在一定程度上依賴政府的主導，居民作為主體參與其中[16]。當地政府對聚落近期、遠期發展的規劃（C11）和對具有較高研究價值的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力度（C9）能真正重視起來，并將相關政策、資金等落到實處，傳統聚落的保護發展工作才能有序推進。其次聚落居民作為聚落發展的參與者和利益直接相關者，在相關保護工作的開展過程中也應提升居民的主體地位，使之自愿投身于聚落保護與發展工作（C10）。各項指標的具體參照標準見表3。

表3 因子評價層評分細則

4 評價結果及分析

4.1 評價結果

將表2中準則層和因子評價層中各要素列入評價體系，邀請數位專家學者和學院教授從八字溝傳統聚落實際情況出發，根據主觀感受和表1所示準則對各要素的重要程度進行打分，2022年9月收回全部打分表，其中有效問卷10份，無效問卷0份。對各位專家的評分結果進行匯總分析后綜合計算各指標間的權重情況，再根據一致性檢驗情況來判斷結果是否能夠接受，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一致性檢驗結果（表4）。

表4 一致性檢驗結果表

如表2所示，準則層各項指標權重反映了該項指標對八字溝傳統聚落演進發展的重要程度，影響程度從高至低排列依次為社會因素（45.51%）、文化因素（28.89%）、自然因素（17.53%）、經濟因素（8.07%）。數據表明八字溝傳統聚落演進過程在很大程度上受社會因素的影響，文化因素和自然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制約聚落的發展，而經濟因素對于目前八字溝傳統聚落的發展影響甚微。

4.2 評價結果分析

圖2清晰地表明了對于現階段的八字溝傳統聚落而言，社會因素和文化因素對于聚落的演進貢獻突出。目前專業技術人員突出對聚落原真性的保護，導致了地域特色開發淺嘗輒止、區域文化傳承不佳、聚落產業過于傳統、系統應對外環境沖擊時韌性略顯不足等問題。由于聚落規模較小、人員流失嚴重，在現階段投入大量資本和人力對聚落進行針對性經濟補償和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收益較小。并且聚落位于群山環繞間，位置偏僻、交通閉塞，因而大眾熟知程度不高，這極大限制了聚落旅游產業的發展。八字溝傳統聚落內部建筑和各類設施保存完好，周邊河流、林業資源豐富，風景優美，具有較高的藝術審美價值和科學研究價值。在聚落未來的保護與發展過程中，當地政府應：（1）針對文化傳承和資源利用這兩項重點和難點，有的放矢地對聚落全局層面、發展層面進行一系列規劃。（2）加大對重點文物、遺產的保護力度。（3）夯實文化根基，形成鮮明的本土文化特色，在保護中尋求新的發展機遇。

圖2 傳統聚落演進發展評價指標對比

5 協同理論下八字溝傳統聚落保護與發展路徑構建

按照人工干預傳統聚落協同演進的可能路徑，從引導序參量產生、維持外環境穩定、保持聚落多樣性3個方面入手，根據聚落目前的保護狀況、產業結構、發展前景等因素，合理制定行之有效的發展政策，使之滿足鄉村發展振興的20字方針導向，對聚落發展短板采取針對性補償措施，以實現多要素協同發展，助力聚落穩定、全面、可持續發展（圖3）。

圖3 八字溝傳統聚落保護與發展理論體系

5.1 聚焦社會因素——引導序參量產生

從表2可以看出，在目前八字溝演進和發展過程中社會因素占比較大。社會因素一般包括當地政府賦予聚落的保護等級、重視程度和對未來發展方向的規劃以及聚落居民的保護意識和對各項保護建設工程的重視、參與程度。從協同學理論來看，針對社會因素下屬的相關參量，提出相對應的保護和發展措施是推動系統序參量產生的可行路徑，有利于聚落今后的發展。

具體措施包含：首先當地政府需要對八字溝傳統聚落從整體上進行分析評估，依據功能屬性的不同，劃分出自然保護區、文物保護區、建設發展區、農業生產區等，明確各區域的主要功能、保護等級、開發限度，并分級分區，對今后發展作出相應規劃。對于文物保護區中的傳統建筑、傳統設施等物質遺產應進行全面摸底調查，并將結果記錄在冊。在各項保護工程中注重文物原始風貌的保護，運用BIM等新型技術指導保護工程，嚴禁大拆大建，建立長效的運營維護機制，最大限度保留其整體性和原真性。此外，傳統建筑、設施不僅要保護，而且要考慮將其“再利用”，針對不同設施的實際功能導向，通過“內外兼修”的方式合理改造、擴建、調整，賦予其全新的功能定位和價值需求，使傳統建筑在新時代依然能夠煥發生機。例如可結合當今的排水訴求對街巷下原有的排水溝渠進行改造，通過埋設排水管網的形式構建區域排水系統，一方面可以減少工程開挖而導致原有街巷格局的破壞，另一方面原有的排水溝渠與當地的地形地勢完美契合，在此基礎上開展改造工程即合乎自然做功、低成本開發理念，也是對八字溝古老生態智慧的傳承。自然保護區的規劃應注重生態層面的考量，聘請專業人員對附近山川、河流、森林進行評估和給出相關保護建議，并派遣專人實施和監管，做到以環境友好為導向，守護傳統聚落生態底線。建設發展區的相關工程應突出居民的主體地位，完善相應的公共服務設施，建設開放、優質的公共活動空間，始終堅持居民需求為導向，提升居民生活水平，豐富其精神文化生活。同時對聚落已有資源進行整合，全面深化供給側改革，扶持具有地域特色的新型產業，構建聚落產業集群化發展，打造地域性特色產業品牌，推動聚落產業優化升級，建設共商、共建、共享的優質發展新業態。農業生產區的保護采取鄉村振興、生態保護結合發展，健全農田保護制度，做到“非必要不侵占”農業生產用地，加強耕地污染治理監督管理，開展污染源調查監測，建設長期的監督管理平臺，做到耕地數量保護和質量保護兩手抓。發展方面需引導農業生產模式現代化、專業化，實現農業的可持續性發展。需要注意的是農業產業的發展也應合乎市場需求，鼓勵居民對農產品進行深度加工以提升產品的附加價值，開拓多樣化銷售渠道，提升聚落的經濟效益。政府應發揮主導職能，優化聚落產業結構，積極推動區域特色產業發展，吸引當地居民和外出務工人員返鄉就業，全面落實人才引進相關政策，為聚落發展注入新鮮血液。同時也應意識到各項建設工程是長期且動態的過程，相關專家在規劃的過程中也應做好近、遠期協調規劃。最后各項保護和建設工程的落實離不開村民的參與，村民既是參與者也是監督者更是受益者，政府通過引入工作事項準入制度，建立規范化基層群眾自治組織，調動村民自發參與到各項工程的積極性，將具體的工作落實到單位和個人，實現聚落的長效發展。

5.2 引入補償機制——維持外環境穩定

根據協同理論可知，外環境的波動會影響系統內部各大子系統的競爭態勢，從而改變系統演進的方向。對于傳統聚落而言，各項改造工程的開展會首當其沖破壞聚落原有的生態格局，不利于人為引導序參量產生，因此在聚落開發的過程中也需適時引入相關補償機制，減小外部環境各項因素的波動，以保證人工干預所形成序參量的有效性。

對聚落生態環境的補償應做到：（1）全局審視，系統保護。統籌考慮區域森林、河流、耕地、水塘的生態功能和內在聯系，嚴格管控人為活動造成的擾動，增強生態自然修補能力。（2）因地制宜，綜合治理。對已破壞的生態環境進行補償修復時應從八字溝傳統聚落實際情況出發，合理制定保護手段和修復措施，靈活運用多重要素耦合，綜合治理區域生態環境。如水體污染可采用自然措施和工程措施相結合的手段，通過在水塘中種植睡蓮、荷花等水生植物增加水體的自凈能力，并在水塘岸邊修建生態駁岸、生態護坡等提升水體應對沖擊時的韌性。耕地侵占可采用生態調節與經濟、法律等行政手段相結合來改善，對于未侵占的耕地應合理規劃經濟農作物，提高農產品質量，且合理限制開發強度，實現耕地休養生息，有效恢復生態空間。對于已侵占土地上的開發項目、開發程度應作出明確規定，把握好節奏和力度。（3）完善機制，多方參與。不斷深化改革，構建各級、各單位、個人合力參與聚落生態保護的格局，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嚴格落實“誰污染、誰承擔”的政策導向，強化制度建設，制定完善的環境質量標準、污染物排放標準和環境監測標準，健全多元信息的反饋、評估和長效保護機制。同時也可開展小城鎮區域污染整治試點工作，引入專業人才和一批先進設備，構建創新環境補償、治理系統。

5.3 夯實文化根基——保留聚落特色

目前城鄉二元文化結構突出，傳統聚落在更新和保護中也極易忽略區域文化的發掘和傳承，“千村一面”工程頻出[17]。事實上區域文化特色差異正是聚落多樣性所在，深入挖掘鄉土中蘊藏的風俗文化、德育禮儀、宗教禁忌、歷史記憶，并將其提取注入聚落保護與建設的工程中去，助力本土文化活態化傳承發展。這不僅能促進優勢參量的正向反饋，助力序參量產生，而且是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實施鄉村發展振興戰略”和“發揚優秀傳統文化，樹立文化自信”的重要實踐。

八字溝傳統聚落是典型的農耕型傳統聚落，保留聚落特色的首要任務是加強居民對農耕文化價值的認知，建立文化自信。這就需要當地政府干部增加知識儲備，多方面、多渠道（如宣傳板、宣傳標語、廣播、報紙等）普及相關知識，鼓勵居民在運用現代化生產方式的同時注重對原始農業生產設施、（古井、水圳等）的保護，提升、延續對傳統生產模式的認知。其次應注重鄉土智慧的發掘，無論是山水環抱的聚落選址，還是藏風聚氣的半圓水塘，亦或是四水歸堂的建筑形式，辟邪納福的雕刻藝術，都是古代先民對宇宙、自然、人文獨到理解的具象體現，在保護的同時需對這些古代智慧進行分析提取，以指導今后的發展規劃工作。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對傳統文化中適合于調理社會關系和鼓勵人們向上向善的內容，我們要結合時代條件加以繼承和發揚，賦予其新的含義。”對于蘊藏在八字溝傳統聚落內的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揚工作，應做到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型發展，使之與當代社會發展模式相協調、與居民精神發展需求相契合，并以居民喜聞樂見的形式進行制作和傳播，運用制作宣傳手冊、建設文化場館、舉辦傳統技藝培訓班等形式，在潛移默化間發揚優秀文化。文化的發揚離不開當地居民的積極參與，增強其認同感和參與感。例如振興傳統節日慶祝活動，鼓勵多村合力舉辦；以家族為單位，發掘和整理百年來流傳的古訓家書；不定期舉辦各類全民文化活動等，讓居民在親身體驗中感悟本土優秀傳統文化的魅力，增強其滿足感與幸福感。最后鄉土文化的保護、傳承工作應用嶄新的視野、發展的眼光對待，形式多樣且不拘一格，豐富居民精神文化生活。

6 結語

本文基于協同理論，以八字溝傳統聚落為例，為傳統聚落保護和發展提供了可能的路徑。一是從聚落實際情況入手，綜合專家評價，利用層次分析法找出當前發展趨勢下主導八字溝傳統聚落發展的主要因素（社會因素），并以此為基礎，通過人為引導序參量的產生（包括分類分級對聚落文物進行保護等級評估、提升居民保護意愿、合理規劃聚落今后發展方向）來實現聚落的保護與發展。二是對建設過程中破壞的生態環境制定一系列補償措施，來維持系統外部環境的穩定。三是在聚落的發展中也應注重區域文化的傳承，促進系統正向反饋、保持聚落多樣性。

不可忽視的是本文基于傳統聚落的討論是理想狀態下的一個簡化系統，實際上聚落的演進和發展是多元因素復合影響下的產物，影響因素也遠超本文之所涉及。因此在傳統聚落今后的保護工作中還需因地施策、綜合考量，提出符合區域發展的可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