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的空間網絡結構特征及影響因素

朱焱　袁詩怡　張佃波

摘 ?????要：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對2011—2020年中國與37個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空間網絡的結構特征與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旨為促進我國體育產業經濟高質量轉型發展，有效融入“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提供參考。結果表明：（1）從網絡結構看，近年來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較為穩定，貿易聯系高度緊密且呈增長態勢。（2）從節點特征看，中國對外出口貿易額始終高居榜首，進口貿易僅排名第17位且進口規模呈逐年遞減趨勢。（3）從點中心性看，各節點度數中心度趨于均衡，整體網絡中心從單個國家逐漸向多國集團均質化發展，中、德、美、法等國家始終處于貿易網絡中心。（4）從影響因素看，地理距離、經濟水平、運輸能力和經貿合作對體育用品出口具有顯著影響。據此提出優化對外貿易結構、調節進出口關系、激活國內市場活力、促進外貿保穩提質等發展建議。

關 ?鍵 ?詞：體育用品貿易；空間網絡結構；社會網絡分析；QAP分析

中圖分類號：G80-05????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23）03-0069-07

The spatial network structure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porting good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ZHU Yan YUAN Shiyi ZHANG Dianbo

（1.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China；

2.School of Kinesiology and Health Promotion，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Dalian 116024，China；3.Shandong Sports University，Jinan 250102，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method of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this paper conducts a quantitative study on the spatial network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porting good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37 developed countries from 2011 to 2020，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promoting the high-quality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hinas sports industry economy， and effectively integrating into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double cycle”.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For the overall network structure， the trade network of sporting goods between China and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re relatively stable in recent years， and the trade links are highly close and show a growing trend. （2） For individual node characteristics， China's foreign export trade volume has always been at the top， while its import trade only ranks 17th and the import scale is decreasing year by year. （3） For the node centrality， the degree centrality of each node tends to be balanced， and the overall network center gradually develops from a single country to a multinational group. China， Germany， the United States， France and other countries are always at the center of the trade network. （4） For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geographical distance， economic level， transportation capacity and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export of sporting goods. Given that above， this study suggested a few suggestions as follows： optimizing the structure of foreign trade， adjus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mport and export， activating the vitality of the domestic market， and promoting the stability and quality of foreign trade.

Keywords：sporting goods trade；spatial network structure；social network analysis；quadratic assignment procedure （QAP） analysis

2020年5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意見》提出：“推進貿易高質量發展，拓展對外貿易多元化，促進加工貿易產業鏈升級”^[1]。隨著體育強國戰略的實施，我國體育產業正朝向國民經濟支柱性產業奮力發展^[2]。但由于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的產品附加值及技術性偏低，初級生產要素成本比較優勢與加工貿易技術溢出效應逐漸失效，進而導致對外貿易的進出口結構失衡、勞動密集型產品富余以及巨大的貿易順差等問題產生，致使我國體育用品始終停滯在全球價值鏈中低端水平^[3]。而發達國家兼備巨大體育用品消費需求與高技術含量的產業供給能力，商品流通既是保持貿易規模平穩增長的內生原動力，更是帶動生產技術、產品質量與產業鏈價值共同提升的外在驅動力。

近年來，學界對于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關注不斷提升，相關研究主要圍繞3方面展開：（1）貿易影響因素分析。人民幣匯率與有效匯率變動^[4]、貿易壁壘、消費者異質性與文化距離增加，都與我國體育用品進出口貿易均呈現反比增長。（2）貿易競爭力分析。中國貿易優劣勢均十分明顯，其中中美體育用品的互補關系更強^[5]，與英國的競爭關系最為強烈^[6]，與東盟、南盟的貿易競爭關系也有存在，尤其在勞動密集型制造領域^[7]。釋放與挖掘人才紅利與降低勞動力成本是維持我國出口競爭力的有效手段^[8]。（3）貿易結構特征分析。我國體育用品進口規模小，發展速度緩慢，國內各省市間發展存在兩極分化等問題^[9]。對外貿易多集中于附加值較低的產品，進出口區域主要集中于東部沿海地區，對外貿易主體以外資企業為主導^[10]。綜上可見，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仍有進一步優化的空間。

已有研究為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發展提出較為全面理論參考，但相關成果對于我國與發達國家國際貿易問題研究相對較少，尤其缺乏對我國體育用品國際貿易空間關聯網絡結構特征與影響因素的深入探尋。基于此，研究從貿易網絡的空間格局視角切入，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法以2011—2020年我國與37個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進出口貿易額為實證依據，探討中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對外貿易關系網絡特征，通過QAP模型實證檢驗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結構的影響因素，旨為鞏固新形勢下中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良性貿易關系，實現體育用品對外貿易高質量轉型發展，推動我國體育產業有效融入“雙循環”格局提供強大理論與實踐參考。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數據來源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發布《世界經濟展望報告》與世界銀行發布的《全球營商環境報告》中，對發達經濟體與高收入國家的認定，綜合選取2011—2020年（截至目前最新數據）我國與37個發達國家的面板數據，包含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日本、韓國、以色列、新加坡、塞浦路斯、奧地利、比利時、捷克、丹麥、愛沙尼亞、芬蘭、法國、德國、希臘、冰島、愛爾蘭、意大利、拉脫維亞、立陶宛、盧森堡、馬耳他、荷蘭、挪威、葡萄牙、圣馬力諾、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亞、西班牙、瑞典、瑞士、英國、匈牙利、波蘭。在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產品結構HS編碼的選取上，將體育用品分為3大類49個小項（見表1）。其中，貿易額數據均來源于UN Comtrade數據庫，GDP、人口、運輸能力數據均來源于世界銀行WDI數據庫，自由貿易協定簽署信息來自WTO官方網站RTA數據庫，地理距離數據來源于法國CEPII數據庫。

1.2 ?中國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的構建

社會網絡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SNA）源于20世紀30年代，主要是通過對網絡的關系、結構和屬性特征分別進行個體與整體性分析，進而有效探索各節點間聯系的強弱、網絡規模與輻射范圍的統計學方法^[11]。隨著社會網絡分析不斷發展，應用范圍從社會學、心理學逐漸延伸至經濟學、國際貿易等多學科領域，近年來，社會網絡分析在體育產業對外貿易研究中也有涉獵，部分學者通過社會網絡分析法，探討我國與“一帶一路”國家的體育用品^[9]及冰雪類運動產品的對外貿易空間關聯網絡結構特征，從多邊國家與多向維度的復雜關系網絡角度出發，為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的良性發展提供重要參考?？梢?，社會網絡分析法對我國體育用品貿易的空間網絡結構特征問題的研究具有獨特優勢及高度適用性。

1.3 ?QAP分析

QAP（Quadratic Assignment Procedure）分析是根據兩兩比較分析矩陣中各元素的相似性對矩陣與矩陣之間的相關系數進行非參數檢驗的研究方法，具體通過不同矩陣數據的置換比較，探尋矩陣間的相互關系，實現對各影響因素的性質判斷與特征提取^[13]。結合我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的顯性特征，選定經濟水平、人口數量、地理距離、運輸能力、經貿合作等指標，測評各指標對中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結構的影響效果與影響程度。2 ?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的空間關聯網絡結構特征

2.1 ?整體網絡特征分析結果

通過將2011—2020年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的無權矩陣與有權矩陣分別導入Ucinet軟件，深入探尋整體網絡的各項指標特征及演變規律（見表2）。

由表2可知，2011—2020年，中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網絡較為穩定，各國間貿易聯系高度緊密，總體呈現緩慢波動增長態勢發展。（1）從無權貿易網絡情況看，各貿易主體間聯絡路徑由1 316穩步升至1 365，網絡密度由0.936 0升至0.970 8，說明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始終處于相對較高的交互水平且貿易渠道較為通暢。（2）從加權貿易網絡情況看，雖然近年來貿易密度有所提升，但在2012、2015、2016、2020年等不同時間節點均較前一年有所下降，有向加權網絡密度波動幅度較大，這說明雖然我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網絡較為穩定，但貿易往來卻處于非持續穩定增長狀態。這主要是由于金融危機后經濟下行及全球新冠疫情所導致的世界貿易低迷所致^[14]，特別是受2020年新冠疫情的沖擊致使國際貿易產業鏈供應鏈循環受阻，從而影響我國與發達國家對外貿易關系與貿易額度的有效增長。綜合各項指標分析發現，擴大貿易合作規模對體育用品對外貿易增長的影響并不絕對，相較之下長期穩定的貿易結構網絡及較高的貿易交互水平對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增長具有重要影響。而貿易國的經濟發展水平、國民體育用品需求、貿易主體間的地理距離、交通運輸能力與經貿合作的便利性等不同因素，均可能在不同程度上影響我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網絡結構的穩定性、集中性及對外貿易往來的交互水平。

2.2 ?個體節點特征分析結果

1）從點出強度看，在所截選的2011、2014、2017、2020年4個時間點內，中國始終高居出口規模第一，美國、德國、荷蘭、意大利始終排名前列。其中，日本在2011年處于第2名，但在后期出口貿易有所下降，日本初期對外出口優勢迅速喪失與20世紀末亞洲的紡織工業等勞動密集型工序從日本陸續轉向香港、臺灣、中國大陸、韓國等地的情況相符^[15]。同時，比利時在中期逐漸代替日本成為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的主要出口國家，2014年后比利時與中國、美國、英國的體育用品出口貿易實現大幅增長，尤其在對中國出口中較2013年環比增長率高達107.21%。與此相反的是，中國、美國、德國等國在不斷縮小體育用品出口規模，近10年美國與德國逐漸從體育用品貿易的中游生產向上游技術環節過渡，大規模舍棄中低端產品出口市場導致總體出口規模逐漸縮小。

2）從點入強度看，德國與美國始終處于前兩位，加拿大、法國與英國較為穩定的處在發達國家前列，這些國家均為傳統體育強國，對體育用品的需求較大。而中國并未出現在進口國前列，年均排名處于第17位，一方面是由于我國體育產品供給能力突出，能夠滿足大部分國內需求，另一方面也說明我國體育用品需求有待挖掘。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作為進口加工出口型經濟國家的日本在體育用品進口需求表現上更為強烈，相較人口眾多、國土面積更大的其他發達國家來說其體育用品進口需求效率更高。

2.3 ?中心性分析結果

從表3可知，各貿易主體的度數中心度趨于均衡，整體網絡中心從單個國家逐漸向多國集團均質化發展。在所截選的2011、2020年時間節點內，中國、德國、美國、法國一直穩定處于中心位置。其中，中國的出口優勢明顯，德國與美國的進口優勢明顯，英國逐步代替日本成為了貿易網絡中心部分。通過表4分析發現，2011年各國的中介中心度相差較大，在無權網絡中西班牙、瑞典、比利時、德國占據前4名，在加權網絡中德國、比利時、斯洛文尼亞以較大差距與后位拉開差距，可見歐洲集團在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中起到較強“橋梁作用”，是當時貿易網絡中的樞紐角色。但隨著時間變化，2020年各國的中介中心度趨于相同，一方面在互通渠道與貿易運輸等基礎建設的不斷發展下，各國之間的聯系愈加廣泛，貿易網絡的互通性得到有效提升；另一方面，以英國脫歐為標志的成員國內部分歧將歐盟經濟拖向衰退，歐洲集團的絕對優勢不再。

2.4 ?網絡聚類分析結果

通過計算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各節點聚集系數，而后測算網絡的無權與加權平均聚集系數反映貿易網絡格局的集群特征。一方面，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的平均聚集系數都相對穩定處于較高水平，并呈增長態勢，說明網絡節點之間發生的聯系高度緊密，并且這種貿易關系是長期穩固的，說明各貿易主體都持續處于對體育用品較高的需求與供給中。另一方面，在隨機網絡中，聚集系數與密度應為相等^[16]。但結合表2看，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的平均聚集系數大于密度值，尤其體現在加權網絡中，說明相較隨機網絡來說，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表現出較強聚集性，中國與一部分傳統體育強國之間形成長期較大規模貿易關系，與前面研究結論一致，也符合當下國際體育用品貿易格局。3 ?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空間關聯網絡的影響因素分析

3.1 ?變量選取和模型構建

通過研究分析發現，國家經濟實力、地理運輸能力與貿易合作便利性等因素，在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中都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然而，這些因素在貿易網絡中的影響效果如何，影響作用在進口與出口之間是否存在差異仍需進一步理性探析。因此，在前人研究基礎上，結合發達國家的顯性特征，立足前文分析結果，選取5個可量化指標用于考察貿易網絡的影響機制。

1）經濟水平（G）。經濟發展反映一國的消費需求水平與消費能力。研究選取各國生產總值（GDP）代表國家經濟發展水平。

2）人口數量（P）。一國人口數量代表著該國的消費水平與需求規模，以及國家勞動力水平與體育用品供給能力。研究選取發達國家的人口數量作為變量。

3）地理距離（D）。地理距離是貿易引力公式中常用的影響貿易來往的自然因素，兩國之間相隔較遠會增加貿易成本。研究選取兩國首都間的地理距離表示貿易主體間的臨近關系。

4）運輸能力（T）。貿易及運輸相關基礎建設水平是衡量貿易便利程度的重要因素，交通網絡發達程度決定著商品的運輸服務質量與效率。研究以此代表一國的商品貨運能力。

5）經貿合作（C）。自由貿易協定是國家間貿易往來的便利因素，不僅是既有良好交往基礎的體現，也是雙邊貿易持續展開的有效保障。研究以各國在2011—2020年的有效自由貿易協定為判定基準，兩國之間若有則取1，反之為0。

其中，由于圣馬力諾的相關數據缺失，且在前階段分析中已知該國處于整體貿易網絡的邊緣地位，貿易參與率低，影響力微弱，因此剔除圣馬力諾，保留其余36個發達國家，組成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Y）。在各影響因素指標的數據處理中，將GDP、人口數量、地理距離作對數處理，而后通過Ucinet軟件將GDP、人口數量和運輸能力數據由二元矩陣轉化為一元矩陣，最終形成如下模型：

3.2 ?QAP回歸分析

研究以2020年為例，將有向加權網絡拆分為進口與出口的無向加權網絡作為被解釋變量，以各影響因素的一元矩陣作為解釋變量，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的樣本總量為37×36=1 332（對角線上的元素不計入）。運用Ucinet軟件進行5 000次隨機置換的MR-QAP線性回歸分析，分別得到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出口與進口貿易網絡影響因素的QAP回歸分析結果（見表5）。如表5所示，2020年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的出口與進口網絡的系數分別為0.246、0.115，表明模型中5個影響因素矩陣能夠解釋貿易網絡關系的24.6%和11.5%，可以認為影響因素的指標選擇具有說服力。

1）在出口貿易網絡中，地理距離顯著為負，表明對體育用品出口具有較強的阻礙作用，相比之下出口國會選擇臨近國家以節省成本謀求更高利潤，這與歐洲國家體育用品貿易集群式發展情況相符；經濟水平顯著為正，表明國家經濟影響著體育用品的產業供給能力，當經濟越發達時產業建設更完備，體育用品制造量更大、種類豐富、品牌更具影響力，因此輸出產品更受青睞，正如在點出強度較高的中、美、德等國，不僅擁有大量體育用品代工廠，同時也擁有享譽國際的運動品牌，如耐克（美）、阿迪達斯（德）、李寧（中）等，成熟品牌掌握或有條件開發先進體育用品制造技術，更易產生技術溢出效應；運輸能力與經貿合作均顯著為正，表明國家之間的合作關系與貿易運輸相關基礎建設都是促成貿易出口的便利條件，在一定程度上為出口國拓展了貿易機會并提供堅實運輸基礎；人口數量為正但并不顯著，一般來講人口數量越高意味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市場越大、勞動力越充足，而國內體育用品的較高需求度可能與本國產業的大規模生產形成抵消，對出口的推動作用表現并不穩定，因此影響效果并不顯著。

2）在進口貿易網絡中，人口顯著為正，表明國家人口越多則體育用品需求越大，在其他條件不變情況下，若自身體育用品供應能力不足以滿足國內龐大需求，則只有擴大進口才能實現體育用品的供需平衡；地理距離、運輸能力、經貿合作均為負但并不顯著，其值也較小，表明兩國之間的地理距離與是否有經貿合作，以及進口國的運輸能力對體育用品貿易的影響微弱，較發展中國家而言，發達國家對于體育用品的產品質量要求更高，因此在體育用品進口時更傾向以理想產品的生產地國家為進口目標；經濟水平為正但并不顯著，當國家經濟水平高時，體育水平會隨之升高，雖然會對體育用品的需求上漲，但相關產業鏈建設也會相對完善，因此國內體育用品的供需兩端同時提升，導致對于貿易規模擴大的影響并不顯著。綜合來看，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進口與出口的特征分明，體現出較強互補性，說明體育用品貿易網絡中各國的進出口角色清晰穩定。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1）從整體網絡結構看，2011—2020年，中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網絡較為穩定，平均聚集系數均處于較高水平且表現出較強的聚集性，各國間貿易聯系高度緊密，總體呈漸進式增長態勢。

2）從個體節點特征看，中國的點出強度始終高居第一，美國、德國、荷蘭、意大利也較為穩定地處于前列，中、美、德等國在不斷縮小體育用品出口規模；在點入強度排名中，德國與美國始終保持前兩位，加拿大、法國與英國也穩定處于前列。

3）從網絡節點中心性看，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中各節點的度數中心度趨于平衡，整體網絡中心從單個國家逐漸向多國集團均質化發展，中、德、美、法等國一直穩定處于中心位置，隨著時間推移貿易網絡的互通性得到明顯提升。

4）從貿易影響因素看，在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中，地理距離、經濟水平、運輸能力、經貿合作對體育用品出口具有顯著影響，發達國家人口數量對體育用品進口具有顯著積極影響，進口與出口貿易體現出強烈的互補性。

4.2 ?建議

1）依據國際形勢精準定位，優化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結構。中國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高度緊密并保持發展態勢，但實際貿易額卻并未隨之增長，說明其中仍有貿易拓展空間。而諸如圣馬力諾、盧森堡、馬耳他、冰島等人口小國，在貿易網絡中影響力微弱，中國與這類尾部國家增強貿易聯系的發展潛力較小。同時，與發達國家中經濟發展領先、體育實力強勁的頭部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交往已經處于較高水平，一味加強與之體育用品貿易往來只會使中國愈加受其牽制，喪失市場發展主動權，違背“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中建設安全穩定的國際循環這一要求。但作為發達國家貿易的中堅力量，比利時、瑞典、波蘭、西班牙、丹麥、奧地利、芬蘭等歐洲國家，曾是中國與發達國家體育用品貿易網絡中的“橋梁”角色，且兼備體育國際貿易的基礎能力與發展潛力。因此，強化與體育用品貿易的中游發達國家的貿易聯系，成為中國在保持現有優勢的基礎上穩步擴大對外貿易規模，提升體育用品貿易質量的更優選擇。

2）調節進出口貿易關系，推進體育用品產業價值鏈升位。中國體育用品出口額在逐年下降，但可抵十國的龐大出口規模并沒有發生改變，可見我國貿易順差縮減之勢仍需加碼。遙遙領先的出口與榜上無名的進口，不僅暴露巨大貿易順差引發的貿易危機，同時也揭示了我國體育用品產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生產銷售的中游地位。根據2013年經合組織與世貿組織聯合推出附加值貿易測算法進行計算，中美貿易順差將縮水25%^[17]?？梢娕c持有先進技術的德、美兩國不同，我國主要以勞動密集型體育用品占據國際市場。要想改善當前被動局面，可以通過對內采取精致化生產，管理創新提升產品質量和檔次，對外鼓勵發展境外加工貿易，保持中國體育用品出口貿易額的穩定下降趨勢；另一方面，合理擴大體育用品貿易進口規模，加強與發達國家的體育用品貿易交流，鼓勵中國體育用品產業參與全球競爭，學習借鑒世界體育強國的先進技術，實現中國由勞動到技術持有的產業轉型。以此提升貿易安全性，穩步推進中國體育用品產業邁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

3）激活國內體育用品市場，提升產業自主性與國際競爭力。隨著時間推移，貿易網絡逐漸形成以中國、德國、美國、法國等組成的中心集團，體育用品貿易的國際競爭不再能依靠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單一動力，必須加快培育貿易的競爭新優勢，中國才能在全球供應鏈紊亂的當下保持貿易網絡的中心地位。短期內，需健全中國體育用品產業鏈建設，豐富產業上中下游、高中低端各類產品要素供給，擺脫部分商品的進口依賴，實現體育用品“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自主供給。長期看，要支持體育用品制造大廠加大投入產品設計、技術研發環節，以此培育一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運動品牌，進而全力支持頭部企業發揮“頭雁作用”促進體育用品產業技術革新的鏈式發展。此外，還要重視強大內需對產業供應鏈的助益作用，充分挖掘國內體育用品需求潛力倒逼產業轉型升級，建立強大穩固的內循環與安全高效的外循環共生系統，推動我國體育用品產業加快融入“雙循環”新發展格局。

4）強化頂層設計和整體統籌，力促體育用品對外貿易保穩提質。首先，物流和海關等產品運輸過程的基礎性建設是國際貿易的先決條件，我國已初步建成“覆蓋廣泛、協同聯動”的物流基礎設施網絡?；谶@一優勢，政府應當重點完善商品流通過程中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的便利化舉措，提高通關時效，降低合規成本。其次，建立友好經貿合作關系是貿易的重要引擎，要積極參與經濟合作組織和區域合作協定，重點加強與亞洲鄰國及歐洲各國的體育用品貿易往來，拓寬中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發展空間，建立安全、穩固、可持續的體育用品貿易網絡。最后，健全的監管機制是貿易可持續發展的有效保障，要堅持政府引導與市場主體相結合，完善中國體育用品對外貿易的相關政策法規，盡快建成完備的體育用品對外貿易法律體系，并將具體的行業監管措施落在實處，為行業高質量發展助力，為體育用品企業轉型升級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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