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之路

周平

建設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是新征程上的使命任務。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對于資本市場，二十大明確要求“健全資本市場功能，提高直接融資比重”，為未來資本市場改革發展指明了基本方向，對于推進資本市場制度完善和結構優化，更好服務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二十大以來，中國證監會深入學習黨的二十大精神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論述，提出要堅持“兩個結合”，加快建設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6月8日，證監會主席易會滿在陸家嘴論壇上就圍繞堅定不移走好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發展之路，更好助力中國式現代化進行了系統詳細的闡述。

在支持科技創新方面，易會滿表示，要適時出臺資本市場進一步支持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政策措施。在談到近期股票波動有所加大時，易會滿表示，將持續加強市場交易行為的監測監管，做好對量化交易等新型交易方式的跟蹤分析，對內幕交易、市場操縱等違規行為堅決予以打擊，切實維護良性健康的市場秩序和生態。在涉及行業發展時，易會滿指出，繼續大力發展權益類基金，推動公募基金行業總量提升、結構優化。

中國特色重在把握五大原則

2022年11月21日，在2022金融街論壇年會上，易會滿就如何建設好、發展好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做了闡釋。易會滿認為，圍繞“打造一個規范、透明、開放、有活力、有韌性的資本市場”的總目標，圍繞“中國特色”和“資本市場一般規律”的有機融合，圍繞各方的期待和關切，需要對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的基本內涵、實現路徑、重點任務作深入系統的思考。

從全球金融史來看，不同國家和地區的金融發展道路、發展模式總是與特定的經濟體制、發展階段和社會環境相適應。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定位、功能職責也必須與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相適應，必須充分考慮當前中國的市場基礎、投資者結構和法治誠信環境等現實條件。“既不照搬照抄，也不固步自封，而是要扎實推動資本市場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進一步健全資本市場功能，更好服務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易會滿認為，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堅持服務實體經濟這個著力點，堅持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堅持守牢風險底線，堅持人民立場，這五個方面既是中國資本市場發展的寶貴經驗，也是下一步建設好、發展好中國特色現代資本市場的五大原則。

一是要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把市場的力量與政府的作用更好結合起來，充分發揮中國制度優勢，不斷推進資本市場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二是要堅持服務實體經濟這個著力點。當下，在內外因素共同作用下，實體經濟的一些風險和矛盾正在逐漸顯現。資本市場保持穩定健康發展，將有力減輕市場憂慮，有效遏制金融風險傳導，從而讓資本市場的活水不斷滋潤實體經濟。因此，更好發揮資本市場功能至關重要，要把支持實體經濟恢復發展放到更加突出的位置，提升資本市場對中國經濟的支撐能力。

易會滿提出，資本市場要更好落實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等戰略部署，促進科技、資本和實體經濟高水平循環。制定實施新一輪推動提高上市公司質量三年行動方案。當前，要密切關注房地產行業面臨的困難挑戰，支持實施改善優質房企資產負債表計劃，繼續支持房地產企業合理債券融資需求，支持涉房企業開展并購重組及配套融資，支持有一定比例涉房業務的企業開展股權融資。這體現了遠近結合的明確思路和舉措。

三是要堅持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深入推進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要統籌推進一攬子關鍵制度創新，擴大高水平制度型對外開放，不斷增強市場活力和國際競爭力。

四是要堅持守牢風險底線。當前，全球金融市場動蕩，不穩定性不確定性增多，必須未雨綢繆。要健全資本市場風險預防預警處置問責制度體系，穩妥做好重點領域風險防范處置，推動依法將各類金融活動全部納入監管。

五是要堅持人民立場。資本市場是居民增加財產性收入、滿足日益增長的財富管理需求的重要渠道，也是完善多層次、多支柱養老保險體系的重要支撐。必須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完善立體化的投保安全網，切實增強投資者獲得感。

走好中國特色金融發展之路，這是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金融領域必須擔當起的使命責任。毋庸諱言，當前制約資本市場功能發揮的諸多因素中，既有對“中國特色”理解不深刻、簡單搞“拿來主義”的問題；也有對“資本市場一般規律”認識不全面的問題。易會滿表示，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在遵循資本市場一般規律基礎上，更好體現中國特色，走好自己的路。

精準高效支持科技創新

此次，在陸家嘴論壇上，易會滿表示，當前，中國正處于新一輪科技革命、產業變革和經濟發展方式轉型的歷史交匯期。加快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對于中國式現代化發揮著基礎性、戰略性支撐作用。資本市場具有獨特的風險共擔、利益共享機制，更加契合科技創新企業的“迭代快、風險高、輕資產”等特征，能夠有效促進創新資本形成，賦能科技成果轉化，在完善公司治理、激發企業家精神、暢通“科技-產業-金融”良性循環等方面發揮關鍵作用。

近年來，證監會以設立科創板并試點注冊制為突破口，健全資本市場服務科技創新的制度機制，科技創新企業在新上市企業占比超過七成，集成電路、生物醫藥、新能源等一批先導產業聚集效應顯著。證監會將深入貫徹落實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堅守科創板、創業板、北交所的差異化、特色化定位，探索建立覆蓋股票、債券、私募全方位、全周期產品體系，持續完善上市公司股權激勵、員工持股等制度機制，促進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深度融合。適時出臺資本市場進一步支持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政策措施。

同時，證監會高效核發了首批企業債券注冊批文，易會滿表示，將按照統一公司債和企業債，促進協同發展的思路，加快完善制度規則，全面深化債券市場功能，更好支持國家重大戰略實施和重大項目建設，助力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研究資本市場差異化的制度安排，健全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加大股債融資、并購融資REITs等產品創新和制度供給，強化大宗商品期貨價格的影響力，助力打造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支持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推動產業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引導更多資源集聚到現代化產業體系的關鍵領域。

堅持投融資改革協同推進

易會滿指出，近年來，中國居民財富持續增長，資產配置結構趨于多元化，對資本市場提升服務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客觀來講，資本市場對宏觀經濟、行業政策、微觀經營主體表現等高度敏感，它的走勢是基本面、政策面、資金面、情緒面以及境外環境等各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證監會將從自身的職能出發，堅守敬畏市場、尊重規律、牢記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的根本職責，堅持投融資改革協同推進，為居民資產配置創造相協調的市場環境和市場生態。

一是全力為投資者提供真實透明的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營業收入與GDP之比近60%，實體上市公司利潤總額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的比重提高至50%左右，上市公司2022年度分紅派現金額首次突破2萬億元。下一步，證監會將認真抓好新一輪推動提高上市公司質量三年行動方案的實施，會同有關方面著力完善長效化的綜合監管機制，持續提高信息披露質量，保持高壓態勢，從嚴懲治財務造假、大股東違規占用等行為，推動上市公司提升治理能力、競爭能力、創新能力、抗風險能力、回報能力，夯實中國特色估值體系的內在基礎。

二是持之以恒強化長期投資、價值投資。堅持長期投資、價值投資，是取得長期穩健收益的關鍵所在。從全球成熟市場經驗看，養老金、保險資金等長期、耐心資本有助于克服市場短期波動，獲得長期回報，與資本市場實現良性互動。過去10年，中國社保基金年均投資收益率超過8%，也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近期，股市波動有所加大，板塊熱點輪動加快，關于量化交易、市場公平性、資金短線炒作、行業機構責任等討論增多。易會滿對此表示，證監會高度重視資本市場監管，將持續加強市場交易行為監測監管，做好對量化交易等新型交易方式的跟蹤分析，對內幕交易、市場操縱等違法違規行為堅決予以打擊，切實維護良性健康的市場秩序和生態。

易會滿呼吁廣大行業機構牢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堅持以客戶為中心，保持定力，苦練內功，不斷提升專業能力和服務水平，完善長周期考核機制，積極培育更加符合時代特征的行業文化和投資文化，以良好的長期業績回報投資者，真正實現行業自身發展與客戶價值增長的同提升、共進步。

三是始終注重促進投融資動態平衡。融資端和投資端是資本市場功能的一體兩面，二者相輔相成。近年來，我們既保持IPO、再融資常態化，又積極會同有關方面持續深化投資端改革，多措并舉壯大專業機構投資力量。目前，公募基金管理規模超過27萬億元，各類專業機構持有A股流通市值比重較2019年初提升約5個百分點。

易會滿表示，下一步，證監會將繼續大力發展權益類基金，推動公募基金行業“總量提升、結構優化”，支持證券基金期貨私募資管產品穩健發展，引導私募證券投資基金規范、健康發展，進一步推動各類中長期資金加大權益類資產配置。同時，加強橫向協同，健全完善稅收、會計等配套制度機制，進一步打通痛點堵點，為各類機構投資者入市創造更加有利的制度環境。

牢牢守住金融風險底線

監管是證監會的法定職責、第一職責。易會滿表示，證監會將主動適應資本市場新形勢、新特點，推動監管理念、方式和手段的與時俱進，不斷提高科學監管、分類監管、專業監管、持續監管的能力和水平，堅決維護資本市場三公秩序和保護投資者的合法權益，牢牢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

一是突出監管全覆蓋。將以落實機構改革為契機，及時查補監管不到位、不及時的制度短板和漏洞，按照實質重于形式的原則，推動依法將各類證券期貨活動全部納入監管，持續健全各條線各環節監管制度體系。

二是繼續統籌開放與安全。堅持對外開放的基本方針不動搖，堅定不移推進市場、機構、產品全方位開放，扎實推動境外上市備案工作，加強與香港市場的務實合作，拓展優化與境外市場的互聯互通機制，加快構建高水平制度型雙向開放格局。同時，堅持風險防控能力與開放水平相適應，不斷完善看得清、管得住的機制安排，扎實推進常態化、可持續的跨境監管執法合作。

三是著力提升監管效能。發揮好資本市場透明度高、規范性強的優勢，堅持和加強穿透式監管，依法規范和引導資本健康發展。強化股票、債券、基金、期貨協同監管，推動形成監管合力。加快推動發行、上市、機構、債券等主要業務條線監管轉型，加強監管透明度建設，著力提升監管科技化、智能化水平。繼續以“零容忍”態度，嚴厲打擊各類違法違規行為和市場亂象，著力加強全面實行注冊制后的市場秩序維護和生態塑造。

四是堅持穩預期、守底線。防范化解金融風險，是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題。當前宏觀經濟金融風險的關聯性、系統性進一步增強，給資本市場平穩運行提出了新的要求。我們將與相關方面共同加強宏觀研判，密切跟蹤分析國際金融市場輸入性風險，完善跨市場跨行業跨境風險監測預警處置機制，不斷提升風險應對綜合效能。創新方法，突出重點，穩妥有序化解債券違約風險，持續加大對“偽私募”、地方交易場所等重點領域風險的整治。持續推進資本市場改革，激發市場活力，加強與有關方面政策協同，穩定和提振市場信心，守好底線，全力維護股市、債市、期市平穩運行。

易會滿表示，下一步，證監會將與相關方面一道，深入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浦東新區高水平改革開放打造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引領區的意見》，大力支持浦東新區綜合改革試點，助力上海進一步健全金融市場體系、產品體系、機構體系、基礎設施體系，完善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體制機制，增強全球金融資源配置能力，為上海繼續當好改革開放排頭兵、創新發展先行者注入更加強大的資本市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