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共生協同演化與評價

王林　胡曉宇

摘要：為促進冷鏈物流和生鮮農產品電商發展，助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梳理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所組成的二級供應鏈從共生到協同的演化過程，并運用耦合協同模型對2015—2019年中國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耦合協同關系進行實證測度。結果表明：當前二者之間存在較強的相互作用關系，處于高水平耦合階段。在彼此作用與影響下，二者均獲益匪淺，但獲益程度并不相同，冷鏈物流的發展水平相對滯后于生鮮農產品電商。可認為二者處于共生協同關系的成長期，共生模式表現為非對稱互惠共生。

關鍵詞：冷鏈物流; 生鮮農產品電商; 共生關系; 耦合協同模型; 熵值賦權法

中圖分類號：? F252; F326.6； F724.6文獻標志碼：? A

Symbiotic and collaborative evolution and evaluation between cold

chain logistics and fresh agricultural product e-commerce

WANG Lin， HU Xiaoyu

（College of Transportation and Logistics Engineering， 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430063，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ld chain logistics and the fresh agricultural product e-commerce， and help implement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e evolution process of the two-stage supply chain composed of the cold chain logistics and the fresh agricultural product e-commerce from symbiosis to collaboration is combed， and the coupling collaboration model is used to empirically measure the coupling collabor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as cold chain logistics and fresh agricultural product e-commerce from 2015 to 2019.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strong interac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and they are in a high-level coupling stage. Under the interaction and influence of each other， the two

both benefit a lot， but the degree of benefit is not the sam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old chain logistics lags behind that of fresh agricultural product e-commerce. It can be considered that the two are in the growth stage of symbiosis and collaboration， and the symbiosis mode is manifested as asymmetric and mutually beneficial symbiosis.

Key words： cold chain logistics; fresh agricultural product e-commerce; symbiotic relationship; coupling collaboration model; entropy weighting method

0 引 言

2021年中央1號文件指出，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要堅持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舉全黨全社會之力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1］。生鮮農產品電商是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要載體，作為保障生鮮農產品流通和質量安全的必要條件，冷鏈物流也將獲得持續的、巨大的發展機遇。對二者的共生協同關系進行研究，不僅能有效提高生鮮農產品的流通效能，對生鮮農產品電商和冷鏈物流未來的發展也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國內外有諸多學者重視生鮮農產品電商供應鏈的協同發展問題。吳丹［2］認為供應鏈協同方面的問題是限制生鮮農產品電商發展的原因之一，問題主要存在于利益協同、配送協同和信息協同等3個方面。FAN等［3］構建了生鮮電商供應鏈博弈模型，經過分析和比較兩種博弈下的最優利潤，發現設計數量折扣可以實現生鮮電商供應鏈協同發展。曾定茜等［4］從優化市場戰略定位、發展標準化生鮮產地作業模式、提升溫控技術下冷鏈物流管理等方面提出了實現生鮮農產品電商供應鏈整合和協同的相關策略。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學者們開始細化研究生鮮農產品電商供應鏈中某幾方主體組成的二級或三級供應鏈協同問題。葉飛等［5］通過引入一種基于Nash協商的收益共享契約機制，研究了供應商與零售商組成的二級生鮮農產品供應鏈協同問題。楊懷珍等［6］研究了由生產商、分銷商、零售商組成的生鮮農產品三級供應鏈協同問題，結果表明價格補貼和收益共享契約能有效實現電商模式下生鮮農產品的三級供應鏈協同。

目前，關于冷鏈物流企業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組成的二級供應鏈的協同問題的研究較為少見，且學者們更多關注的是實現供應鏈協同的方法，忽視了研究主體在實現協同之前的關系演化過程，故缺少對協同之前關系狀態的評價。基于此，本文引入生物組織學

中共生的概念，將共生視為各研究主體實現協同之前的關系狀態，并對共生的各個階段進行相應的狀態描述。同時，運用耦合協同模型對我國2015—2019年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耦合協同等級做出評價，最后提出促進二者協同發展的相關建議。

1 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共生協同演化過程分析

1.1 共生協同關系內涵

共生的概念在19世紀70年代由德國生物學家德貝里提出。生物學中的共生指在一定環境中，兩種或兩種以上的生物為了生存，彼此之間形成某種相互作用關系，最終發展為共同生存、共同進化的局面。1998年袁純清博士首次將共生的概念引入兼論小型經濟中，而后學者們將共生理論不斷豐富，并延伸應用至社會學、管理學、旅游學等諸多學科中。共生系統主要由共生單元、共生環境、共生模式等3個要素組成，其中：共生單元指共生系統的主體；共生環境是除共生單元外的所有要素總和，如政治、經濟、社會環境等；共生模式是共生關系的具體表現形式，且隨著共生環境和共生單元屬性的變化

而變化。［7］從行為模式角度來看，共生單元的關系可由寄生、偏利共生逐步轉化為互惠共生；從組織模式角度來看，隨著組織化程度的不斷提高，可實現從點共生、間歇共生進化至連續共生和一體化共生。

協同指混沌狀態下的復雜系統通過與外部環境進行物質、信息、能量的充分交換，當達到某一臨界點時形成有序結構，整體產生“1+1大于2”的效果。共生更多強調的是系統的動態演化過程，協同更傾向于共生系統不斷演化的結果的描述。因此，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共生協同發展可理解為：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構成的復合系統在外部環境的不斷變化和作用下，以共生為發展路徑，在組織、結構、功能等方面發生質變，最終形成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相互影響、相互協作、互惠互利的良性發展態勢［8］。共生協同關系強調的是共生為發展過程，而協同為共生發展的高級階段。

1.2 共生協同關系演化過程

描述分析法是共生關系分析的基礎方法，這里通過結合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階段性發展過程，梳理出二者清晰的共生協同關系演化脈絡，并在共生關系描述的基礎上判別共生模式的類型。

1.2.1 共生協同關系萌芽期

在生鮮農產品電商發展的起步階段，這種新的消費模式還未被消費者所熟知和廣泛接受，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為打通和快速滲入市場，資金多用于虧本促銷與廣告引流等方面。建立自營冷鏈物流對于剛起步的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來說成本較高，故部分電商企業會選擇將業務外包給價格合適的冷鏈物流企業。而冷鏈物流企業為擴大自身業務量，爭取到合作訂單，會選擇犧牲自身部分利益來促成合作關系。在此階段，冷鏈物流和生鮮農產品電商共生協同關系的基礎是電商企業的物流需求和物流企業業務擴展需要，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資源分離，僅僅通過市場交易發生聯系，因此雙方共生關系穩定性差、時效性短、偶然性強，是典型的供需型關系［9］，交易結束即意味著共生協同關系結束。這個階段的共生模式主要表現為寄生、點共生和偏利共生。

1.2.2 共生協同關系成長期

隨著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的前期投入，生鮮農產品市場規模不斷壯大，電商企業之間的競爭也愈演愈烈。為能立足于激烈的競爭環境中，電商企業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在產品銷售、平臺管理、運營等企業發展的核心環節。在此階段，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嘗試把內部物流活動不斷分離出來，直至最終完全分離，這將充分釋放物流需求，使得冷鏈物流企業得到巨大的發展空間。［10］伴隨著冷鏈物流企業的迅速成長，競爭環境促使物流企業進一步提升自身業務水平，使其逐步具備了滿足生鮮農產品電商多樣化物流需求的資質。冷鏈物流企業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之間的互動關系在此階段也發生了明顯變化，由初期的簡單供需型關系演化為互補型關系，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需要冷鏈物流企業提供多樣化的物流服務，冷鏈物流企業在單一的配送、倉儲的基礎上逐漸增加了電商企業的分揀、包裝等更多環節。此時雙方共生協同關系的穩定性、時效性、信息交流能力進一步加強，共生模式主要表現為間歇共生、連續共生和非對稱互惠共生。

1.2.3 共生協同關系成熟期

隨著冷鏈物流和生鮮農產品電商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生鮮農產品電商產業集群化發展為冷鏈物流提供了龐大的市場空間，促使冷鏈物流快速發展，以適應集群需求［11］。冷鏈物流基礎設施和物流園區的建立和完善，進一步推動了生鮮農產品流通方式的變革。同時，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新技術的廣泛運用，強化了生鮮農產品交易和運輸過程的信息反饋和共享機制。在此階段，共生單元在生產、計劃、管理、組織等多重共生介質方面形成了更為深入的交互關系，建立了高效的物流、資金流、信息流等交流機制，供給與需求基本匹配，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之間的共生協同關系進入成熟期，主要表現為對稱互惠共生和一體化共生。對稱互惠共生和一體化共生是共生演化的最高級階段，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融為一體、協同發展，共同追求資源集約化經營和共生系統的整體最優化，在資源的配置上也實現了資源的疊加效應［10］。

綜上，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共生協同關系演化過程可分為萌芽期、成長期、成熟期等3個階段，行為模式從寄生發展到對稱互惠共生，組織模式從點共生發展到一體化共生。共生單元與共生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具體表現為，資源從分離到疊加，共生關系從供需型到互補型、從不穩定到穩定，形成了合乎邏輯的共生協同關系演化過程，并具有一定的內在規律［9］。這種演化規律如圖1所示。

2 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共生協同關系評價

雖然前文中的描述性分析闡明了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之間的共生協同演化規律，但依此還無法準確判斷出當前我國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共生協同發展水平，需構建反映二者特征的指標體系，定量分析該二元系統的耦合協同關系。

耦合協同模型常用于評價兩個或兩個以上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水平，耦合度反映各子系統間相互影響的強弱，協同度反映該影響是相互促進還是相互制約，以及促進或制約的程度。因此，本文構建冷鏈物流子系統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子系統的耦合協同模型來進行定量研究。

2.1 指標選取

通過借鑒相關學者的前期研究成果，并依據各子系統自身特點以及相關指標的可得性、真實性、連貫性，分別從基礎設施/發展基礎、經營規模、發展潛力等3個維度構建指標體系，見表1。

2.2 模型建立

2.2.1 數據無量綱化處理

由于各評價指標的量綱、經濟意義、表現形式以及對總目標的作用趨向各不相同，不具有可比性，必須先對指標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再計算綜合評價結

果。由于所選取的評價指標均為正向指標，所以計算公式［12］如下：

式中：T和D分別為二者之間的綜合協調指數和協同度；a和b為待定系數。本文認為冷鏈物流子系統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子系統在共生系統中處于同等重要的地位，故取D值為0.5。將協同度劃分為10個等級，見表3。

3 實證研究

3.1 指標權重、耦合度和協同度計算

為保證研究數據的權威性，從《中國冷鏈物流發展報告（2015—2019）》、《統計年鑒（2015—2019）》和《中國農業農村電子商務發展報告（2015—2019）》等獲取相關數據。用式（1）對收集到的相關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后，再用式（2）～（5）計算出各項指標的權重，計算結果見表4。

根據式（6）～（9）計算得到冷鏈物流綜合評價指數U1、生鮮農產品電商綜合評價指數U2，以及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耦合度C、綜合協調指數T、協同度D，結果見表5。

3.2 計算結果分析

由表5可知：2015—2019年冷鏈物流綜合評價指數U1由0.192 6增至0.661 6，增幅為0.469；生鮮農產品電商綜合評價指數U2由0.251 4增至0.827 4，增幅為0.576。這主要得益于在2015年國務院明確推行了“互聯網+現代農業”行動計劃，并不斷推進互聯網“下沉”，縮小城鄉互聯網覆蓋率的差距，同時帶動了電子商務進農村。高效能的互聯網，以較低的成本將數以萬計的消費者與分散的農戶家庭生產者聯系起來，也使得小農戶與大市場連接起來，推動了生鮮農產品“走出去”。經過5年的發展，生鮮電商市場交易規模增長了5.7倍，冷藏車保有量增加了2.3倍，而冷鏈物流倉儲規模僅增長1.6倍，冷鏈物流基礎設施的發展明顯無法滿足快速擴張的生鮮農產品流通規模，這在一定程度上將阻礙二者實現協同發展。

由我國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耦合度C的計算結果來看，2015—2019年二者之間的耦合度C始終高于0.9，并在2018年接近1，說明二者之間存在強烈的互相作用關系，二者的發展關系處于高水平耦合階段。由我國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協同度D的計算結果可知，二者從2015年瀕臨失調階段逐漸轉為2019年的良好協調階段，說明二者通過相互作用與相互影響，在組織、空間、結構上逐漸形成了有序結構，產生了協同效應，

但二者之間的協同水平仍不匹配。綜上可知，我國冷鏈物流和生鮮農產品電商均從共生協同演化過程中獲益匪淺，但二者獲益程度并不相同，可認為二者的共生協同關系進入了成長期，主要表現為非對稱互惠共生。

4 協同發展策略與建議

從共生協同發展的內涵可知，要促進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協同發展，一方面需對共生單元自身和共生界面進行優化，另一方面應從外部環境著手，改善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所處的共生環境。這里結合京東、順豐公司發展經驗從戰略層、戰術層、操作層、外部環境等4個層級提出協同發展策略，4個層級分別承擔目標支撐、管理支撐、運作支撐、外部激勵等功能。具體的協同發展策略框架見圖2。

4.1 戰略層

戰略層包含確定戰略和運營目標，統一的戰略和運營目標是共生單元實現協同發展的基礎和起點［15］。冷鏈物流企業和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的戰略目標是滿足終端客戶的價值需求，并實現共生系統效益最大化。各共生單元則可在戰略目標的指導下制定各自的運營目標：冷鏈物流企業的運營目標是提升物流服務質量，為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提供

多元化的物流服務等；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的運營目標側重于打開生鮮農產品的銷售市場，維護客戶群體，為冷鏈物流企業提供充足的業務量。

在本來生活網與順豐冷運所形成的戰略合作中，順豐冷運為本來生活網提供了倉儲、分揀、配送等一站式的供應鏈物流解決方案，使得本來生活網的生鮮農產品配送區域擴展至全國28個省級行政區。有了順豐冷運的加持，本來生活網也將更多的精力投至了產品開發和產品營銷等環節。而順豐冷運在與本來生活網、叮咚買菜、每日優鮮等生鮮農產品電商平臺的戰略合作中不斷完善自身倉網和運網布局，提出新的物流解決方案，已連續3年登頂中國冷鏈物流百強榜。由此可見，推動專業第三方冷鏈物流企業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形成戰略協同，可使雙方從中獲益，實現自我價值提升。

4.2 戰術層

戰術層包括共生企業間作業流程的梳理、合作制度的設計，以及對產品的標準化管理。

（1）流程梳理。隨著消費者對產品新鮮度和配送速度要求的不斷提高，共生系統內各環節的銜接也應進一步提速。各環節成員不僅要明確自身在共生系統中的定位、分工、職責和工作結果，也需明確所對接環節的職責和工作結果［15］，以消除系統內不同參與企業因各自流程運作不同而帶來的協作壁壘和非必需交流。這也將有利于生鮮農產品在流通過程中形成“自下而上”的監督和檢查，每個環節的作業人員在進行工作交接時，都可對上一環節的工作內容進行審查和監督，盡早發現問題。

（2）制度設計。在共生系統中，若部分參與企業只追求短期利益或自身利益最大化，與協同目標相悖，則產生的矛盾將破壞系統的共生關系。因此，在合作制度的設計上既需考慮到協同系統整體利益和效率最大化，也需考慮到各參與企業的個體利益［16］，以此來穩固和強化企業之間的協作關系。隨著京東冷鏈服務的對外開放，不論是對自身平臺產品還是所合作的品牌產品，冷鏈車在到達分揀中心后都將享有優先裝卸、優先分揀、優先配送，通過“三優先”制度保證全部生鮮農產品的品質和轉運效率，維護系統和個體的效益。

（3）標準管理。生鮮農產品具有鮮活、易腐、難儲存等特點，消費者在選購時無法接觸產品實物，對產品的品質存有疑慮，而產品標準化對消費者來說是安全和品質的象征。標準化主要源于兩方面：一是冷鏈物流企業對不同類產品應建立明確的倉儲和運輸的溫度、濕度范圍和氣體控制標準，最大限度地保障產品的“生”和“鮮”；二是生鮮農產品電商對產品包裝的標準化，這將大幅提升冷鏈物流企業對產品打包和運輸的效率，同時包裝的標準化有利于產品質量安全的追蹤，減少產品召回成本。

京東冷鏈將冷庫劃分為深冷層（-30 ℃）、冷凍層（-18 ℃）、冷藏層（0～4 ℃）、控溫層（16～25 ℃）和常溫層［17］，以滿足不同產品對溫度和濕度的需求。京東生鮮則在2018年發布了首批京東生鮮標準制度，在標準制度中既規范了生鮮農產品的包裝規格和樣式，也將產品色澤、果形、壓傷處數量等作為可量化的考核指標。例如，標準的藍莓包裝需在盒蓋留有氣孔，并在盒蓋側翼設置卡扣。又如，符合京東生鮮一級標準的蘋果需滿足“果形完整端正，色澤需要在60%～80%范圍內，且黑點不超過1處，果銹不超過1 cm2”。近年來，京東生鮮將標準制度的范圍不斷延伸至更多生鮮農產品品類中，此舉不僅使損耗成本大幅降低，而且用可量化的數據消除了消費者的“感知”疑慮，進而增強消費者對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的黏度。

4.3 操作層

操作層主要指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實現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之間的運營數據共享。當前，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技術是實現整個共生系統各環節、各主體信息暢通和共享的基礎。高質量的信息傳遞和信息共享是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企業實現協同的重要保障之一，這將免去各層級、各環節信息傳遞時的扭曲放大，避免產生“牛尾效應”［18］。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需要協同的信息至少應包含以下兩方面內容：一是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基礎運營信息，如銷售信息、倉儲信息等；二是生鮮農產品的安全信息。基礎運營信息有助于冷鏈物流企業進行庫存管理和運輸管理，幫助生鮮農產品企業合理安排生鮮農產品的生產與采購［15］。通過安全信息的共享可提升產品的生產、運輸全生命周期的“可視化”程度，進而增加消費者的信任度。

京東生鮮所建立的倉儲管理系統打通了從采購源頭到銷售環節的信息阻隔。

通過分析倉儲管理系統歷史銷售數據可預測采購需求，當庫存量小于預測需求時系統將向前端發起采購申請。京東冷鏈溯源服務則將區塊鏈技術運用在了冷鏈產品追溯中。通過京東云中的一物一碼，消費者能夠掌握生鮮農產品在生產流通過程中的全部信息，同時還能追溯到產品的生產地、日期、批次號等食品安全信息。

4.4 外部環境

從政策環境來看，政府應重點培養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共生系統中的領導種群，同時支持其他中小型物流與電商企業齊頭并進發展，促進良性的市場競爭格局的形成。此外，銀行、保險、金融機構等對企業建設冷庫、購買冷藏車輛等應給予一定的資金支持，加快完善冷鏈物流基礎設施建設，使之能充分滿足生鮮農產品流通需求。從經濟環境來看，應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加快構建完善的內需體系，推動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經濟的發展將帶動居民生活品質的提高，居民將更加注重生鮮農產品的品質和物流服務質量，迫使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轉型升級，進一步協同發展。從配套資源來看，電子商務和物流各行業協會需提供相應的研究和咨詢等方面的服務，為促進二者協同發展提供有力的理論支撐。

5 結 論

本文在探究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發展關系時，引入了生物組織學中共生的概念，將共生演化過程視為實現協同發展的路徑。通過對共生演化過程的分析，發現共生系統共經歷萌芽期、成長期、成熟期等3個階段，表現出共生關系從供需型到互補型，從資源分離到資源疊加，從不穩定到穩定的內在規律。結合耦合協同度模型的計算結果，可判定我國冷鏈物流與生鮮農產品電商的共生協同關系進入了成長期，表現為非對稱互惠共生。最后，對如何推進二者共生關系由低級走向高級，最終演化為協同發展提出了具體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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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賈裙平）

收稿日期： 2021-11-13

修回日期： 2022-03-11

作者簡介： 王林（1966—），女，湖北武漢人，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為交通運輸規劃與管理，（E-mail）1765939472@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