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與國民幸福水平提升

馬勇 張瑞

“旅游的根本目的是提高生活質量，并為所有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這是1980年世界旅游組織在《馬尼拉世界旅游宣言》中對旅游之于個體幸福水平提升重要價值的論斷。作為“五大幸福產業”之首，旅游業在我國國民經濟社會發展中的作用日益凸顯。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旅游是人民群眾生活水平提高的一個重要指標”1。同時，《“十四五”旅游業發展規劃》也明確提出，“旅游業要充分發揮為民、富民、利民、樂民的積極作用，成為具有顯著時代特征的幸福產業”。立足新時代背景，旅游業正處于由高速增長邁向高質量發展的進程之中，其高質量發展應具備以人民為中心、強調全面提質、升級消費需求、突破時空壁壘、完善體制機制等特點，必將成為新發展階段滿足國民美好生活需要、促進國民幸福水平提升的重要途徑。因此，應把握旅游業復蘇新契機，充分認知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內涵，正確辨析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范疇，科學探索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推動國民幸福水平提升的路徑。

一、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內涵識別與范疇辨析

已有大量研究證實了旅游業發展與國民幸福水平提升的密切關系。隨著我國逐漸步入新發展階段，旅游業高質量發展作為旅游業貫徹新發展理念的根本體現被隨之提出，如何發揮其對助推國民幸福水平提升的作用應予以重視。認識客觀是正確決策的基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本質，是深入探索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實施路徑的基本前提。

1. 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內涵

幸福是一種廣泛的現象，包括人們的情緒反應、領域滿意度和對生活滿意度的總體判斷2，這是由Diener等提出的、學術界廣為推崇的主觀幸福感定義。以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為新發展理念的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是助力旅游業可持續發展能力提升的新發展模式。基于活動頻次理論與需求滿足理論34，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內涵可劃分為三大維度。其一，物質維度。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通過拉動消費增長、推動創新融合，增加目的地居民收入，改善目的地居民生活環境，增強目的地居民物質上的滿足感。其二，精神維度。由于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兼具協調與綠色的發展理念，因此，旅游開發與空間管控都會嚴守生態紅線，并注重環保措施制定，旅游目的地的生態環境也將日漸趨好，這意味著不論是對于游客還是對于目的地居民而言，都有利于其獲得精神上的愉悅感與滿足感，從而增進民生福祉，助推幸福水平提升。其三，社會維度。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所秉持的開放與共享理念主要反映了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所具備的提升國際吸引力、促進文化交流等特征。這些特征不僅有助于增強游客間的積極互動，增強社會聯結，也利好目的地居民社會性價值感的獲得，最終實現社會性幸福水平提升。

2. 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范疇辨析

基于上述論斷，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內涵包含三大方面，且共同范疇在不同階段有不同表現，因此，有必要對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范疇進行辨析。參考既有研究5，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范疇至少可以從時間維度與體驗維度兩大方面展開辨析。從時間維度來看，可將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劃分為多個階段。基于游客視角，多階段分別對應開啟旅程前、旅程中及結束旅程后三大階段③；基于目的地居民視角，多階段則主要從休閑視角劃分為開啟休閑階段前、休閑中與休閑結束后階段。從體驗維度來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依據時間維度的劃分可縱向擴充為期待幸福、體驗幸福與轉化幸福三大體驗階段。于游客而言，期待幸福即游客開啟旅程前對未來即將獲得的體驗產生向往、想象等行為的階段，體驗幸福即游客在旅程期間通過參與旅游活動體驗幸福的階段，轉化幸福即游客結束旅程后對所經歷的旅游過程進行回憶并轉化為正性情緒的階段。于目的地居民而言，期待幸福指目的地居民對即將開展的休閑活動予以美好憧憬與向往的階段，體驗幸福指目的地居民通過旅游生產、實踐或休閑活動等方式體驗到生活狀態滿足感及個人社會價值感的階段，轉化幸福則指將體驗幸福階段所獲取的物質滿足感、精神愉悅感、社會價值感轉化為正性情緒的階段。

二、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助推國民幸福水平提升的路徑探索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深入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使人民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在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背景下，進一步提升國民幸福感水平已成為當前核心議題之一。基于對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幸福水平的內涵識別與范疇辨析，以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為重要抓手，遵循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探索“物質維度+精神維度+社會維度”三維路徑，有助于形成旅游業發展模式向高質量有效轉型、國民美好生活需要基本實現、國民幸福水平全面提升的新發展局面。

1. 提升物質性幸福感：創新驅動，保質提效

提升物質性幸福感需要從目的地居民視角出發，滿足目的地居民的物質性需求。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物質性幸福感具體路徑如下：一是創新驅動。融合創新是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在推動技術創新的同時，應促進旅游業與相關行業的融合發展，發揮其強大的吸納作用，從而提升目的地居民就業率。此外，還需充分利用技術創新的創造性與收益性，為低收入勞動者提供增強自身素質與職業技能的可能，強化技術創新對人均收入的促進效應。二是保質提效。提升績效是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充分條件。旅游目的地的發展建設應以規避低效建設、避免無效投資、杜絕資源浪費等為基本原則，以改善目的地居民就業環境、完善目的地交通等基礎設施、提高目的地治理能力為主要目標，在保障質量的前提下提高發展效率，力求充分發揮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保質提效功能并釋放其經濟效益，進而實現目的地居民物質性幸福感提升。

2. 提升精神性幸福感：綠色轉型，協調發展

綠色轉型是旅游業發展模式由高速增長向高質量轉變的關鍵環節，應大力推動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進程中綠色轉型，促使綠色成為旅游業發展的鮮明底色。綠色轉型意味著旅游業發展范式向可持續發展變革，更加注重環境友好與生態平衡。于游客而言，這利好其情緒愉悅感的獲得與心態滿意度的提升；于目的地居民而言，則有利于目的地成為生態宜居的美麗家園，進而提高其對目的地生態環境的整體滿意度，最終實現精神性幸福感提升。因此，在目的地景區建設及后期運營期間，應當將環境綠化水平提升、空氣質量及水質環境改善等置于優先位置，強化目的地環境保護的動態監測，大力推行生態保護補償制度相關環境管理政策的實施，并施以嚴格的環境規制。此外，還需注重不同綠色轉型程度目的地的協調發展，下好全域一盤棋，充分發揮綠色轉型程度較高目的地的示范作用，加強綠色輻射效應，實現生態效益全面共贏。

3. 提升社會性幸福感：權益共享，大力開放

基于共享與開放的基本理念，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提升國民社會性幸福感的路徑如下：首先，各目的地應貫徹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進程中的共享理念，積極制定并完善社會弱勢群體公共服務標準與規范，全面保障社會弱勢群體作為游客的旅游權益。其次，需加大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進程中的開放力度，促進入境旅游發展。在我國優化疫情防控措施的大背景下，對外開放力度與入境便利性不斷增強，入境旅游迎來新發展契機，因此，相關部門應把握這一契機，制定中長期入境旅游發展戰略，提升入境游吸引力。于游客而言，上述路徑能在保障全民旅游權益的基礎上，擴大游客交際圈，有利于廣結朋友提升社會性幸福感。于目的地居民而言，最直接的影響是，能強化其在開展旅游生產實踐相關活動期間社會性價值感的獲得，具體表現為受到關注、家庭和睦、受人尊敬等，以此實現社會性幸福感提升。

（第一作者系該院院長、教授，第二作者系該院博士研究生；收稿日期：2023-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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