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利用研究

褚夢宇 劉媛 陳潔

摘要：工業遺產既是工業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結果，又見證著城市的發展盛衰，留下了珍貴的物質與精神財富，有特有的文化和歷史價值，對工業建筑遺產進行保護和再利用，留住城市發展的烙印、延續城市發展的文脈，顯得尤為重要。改革開放以來，政府提出了為企業辦社會減負，受經濟結構調整影響，大批企業破產重建或遷建，荒廢的廠區長時間閑置，造成嚴重的資源浪費，還損害了工業歷史文脈等。從經濟、歷史、文化等方面來看，對工業遺產的保護和再利用意義深遠。文章以煙臺福山銅礦為例，參考國內外工業遺產的發展歷史，思考福山銅礦工業遺產再利用的策略。對煙臺福山銅礦工業遺產保護與設計等方面進行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文章對城市存量更新背景下煙臺福山銅礦工業遺產的保護與設計問題進行深入的研究，拓展煙臺工業遺產的研究范圍，豐富煙臺工業遺產的研究內容，為福山銅礦相關的后續研究提供理論依據。同時，對工業遺產保護與再利用的意義及方法進行研究，通過資料收集和實地調查研究，對福山銅礦的周圍環境、歷史沿革、廠房建筑保護現狀進行分析和歸納，探究福山銅礦工業遺產在保護和再利用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在借鑒工業遺產發展歷史的同時，論述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利用策略及其社會價值。

關鍵詞：工業遺產；福山銅礦；企業辦社會；保護利用

中圖分類號：TU984.11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3）07-0-03

1 工業遺產概述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進入飛速發展階段，城市既有的基礎產業結構、社會生活方式都已跟不上城市化進程，傳統工業企業有的搬離市區，有的關停、并轉，留下大量的工業舊址及附屬設施，這些工業舊址大部分被拆除，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歷史和文脈的缺失。

1.1 工業遺產的內涵

2003年國際工業遺產保護協會（TICCIH）通過的《下塔吉爾憲章》對工業遺產的定義是：有歷史價值、技術價值和社會意義的建筑或者科研價值的工業文化遺存等。工業遺產是一個綜合體的概念，其中包括生產空間、生活場所以及相關的配套設施。工業遺產包括舊廠房建筑、廢棄的鐵路設施和礦山、水塔、高爐、加工提煉場所等，這些帶有濃郁工業特色的景觀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工業遺產是一個國家工業文明的里程碑，保留了城市的發展軌跡、工業的進步歷程，為后人了解工業活動的發展留下了珍貴的歷史資料。同時，工業遺產壯觀的廠房建筑展現了獨特的美感，個性鮮明的工業景觀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城市的歷史風貌，為城市增添了新的活力。在城市更新這一熱門話題下，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利用將展現新的研究意義。

1.2 工業遺產的價值

工業遺產是工業文明的產物，記錄了人類文明的演進，展現了人類科學和技術以及文明的發展，同時具有和文化遺產相同的無法重復或再生的特性，在工業廠房及相關建筑物的規劃建造上有獨特的美學價值。部分工業遺產建筑中包括家屬樓及附屬的生活配套設施，記載了一個時代工人及其家屬日常的生活環境，對城市產生了難以割舍的歸屬感。

1.3 工業遺產具有時代特點

不同時代有代表性的工業遺產流傳下來，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財富。保護工業遺產能使后人了解過去艱苦的工業時代以及社會的發展歷程，同時，對工業遺產的保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城市的整體認知水平。部分研究者要求保存沈陽部分工業遺產，并對其進行重新開發，這不僅能夠節約拆建資金，而且能夠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同時幫助老工業城市轉型。

2 福山銅礦的歷史背景及現狀

2.1 發展脈絡

1958年，棲霞縣委依據群眾報礦線索及派員實地考察結果，決定由棲霞縣供銷合作社系統地對靈山銅礦進行組織開采。4月13日，縣供銷社派員到礦區掌握采礦情況，正式定名棲霞縣供銷社靈山銅礦。棲霞縣牙山銅礦于1960年4月興建了日加工銅精礦50～60噸的小冶煉廠，采用濕法冶煉，每年可生產粗銅100～500噸。1964年2月11日，因牙山礦區地質資源枯竭，山東省經濟委員會決定將牙山銅礦遷至牟平縣孔辛頭，仍使用原名。1983年11月23日，山東省冶金工業廳改為山東省冶金工業總公司，福山銅礦為總公司直屬企業。

2.2 福山銅礦遺存現狀

從調查結果來看，福山礦區保存較好，具有濃郁的工業文化遺產氣息，礦區建筑整體風貌較為完整，礦區至今還保留著辦公樓、學校、宿舍樓、家屬樓等為社會提供服務的職能與機構［1］。

3 工業遺產再利用現狀

與部分國外城市相比，我國對工業遺產的再利用起步晚，發展速度也比較慢，在保護和再利用的過程中還存在諸多問題，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闡述。

3.1 缺乏有關政策

國外在工業遺產保護和再利用方面起步較早，在政府的支持和指導下，在再利用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理論和實踐。我國對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利用起步較晚，但發展迅猛。地方政策很少，不少工業建筑都是確定的歷史建筑，無法為其再利用提供有效指導，許多舊工業建筑被廢棄后，喪失了再利用價值。

3.2 社會保護意識薄弱

從社會層面看，人們對工業遺產的保護意識比較薄弱。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許多地方開始對老工業區進行有計劃的改造和建設，對工業遺產的開發與城市更新是共生關系，但相較于保護，開發更加普遍［2］。

有人認為，舊工業建筑破敗、陳舊，不適應當前社會和經濟發展，阻礙著城市的現代化進程。在政府方面，由于缺乏對工業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再利用意識，因此很多地方出現了拆大建小等問題。而當初對工業遺產的大拆大建處理，是最省力的模式，這使我國工業遺產遭受了不可扭轉的重大損失。

不管是從建筑文化保護角度來看，還是站在城市現代化發展的高度來看，工業遺產再利用都是一條極具潛力和可行性的途徑。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和社會的不斷進步，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重視工業遺產再利用。然而我國鮮有將工業遺產保護和再利用列入城市整體規劃，致使很多工業遺產再利用模式存在單一性［3］。目前我國一些大型企業在進行不同程度的改造和更新，但大多簡單重復、缺乏創新。重新設計建造之后新加入的功能通常具有設計師的主觀意圖，或借鑒其他優秀的成功模式，完工后脫離了城市外圍地塊的工業，利用率不高。

4 工業遺產保護與再利用的重要性

4.1 傳承城市文化

每個城市都包含了多種形式及文化背景的建筑，共同豐富了城市形態。尤其是工業建筑作為城市工業發展到一定階段的一種典型建筑類型，可以直接展示工業建筑的歷史和文化，這主要體現為建筑內部通常有比較大的區域和空間，以適應工業生產需要；建筑層數少，多為單層和多層廠房；大多數工業建筑都有典型的幾何美學與建構特點。這些特征最能體現城市工業的時代特征。因此，合理地進行再利用開發，能夠延續城市工業發展階段歷史文化與工業建筑風貌，有效規避當前城市建設千城一面的問題。

4.2 社會資源持續發展

工業建筑在空間和面積上都有獨特之處，內部大空間為后續再利用留下了更多的改造余地，并通過對內部空間進行分割，適應新的功能要求。舊工業建筑最重要的價值是包含的文化價值和空間的再利用價值。在工業建筑建設過程中，對施工技術的要求要高于普通民用建筑施工技術的要求，施工結構質量得到了保證，設計使用壽命遠遠大于工業生產階段的使用壽命。舊工業建筑被重新利用，增加了新功能，使留下的工業建筑資源可以重新循環利用，以適應可持續發展。

5 福山銅礦的再利用方法

5.1 銅礦的完整性保護

銅礦工業遺產的再利用需要保持原有工業廠房和主要建筑的完整性，任何開發活動都要充分確保這一點，在對工業遺產進行再利用前，需要對廠房的歷史背景及工業流程有較深入的研究。

5.2 銅礦的真實性保護

真實性保護最重要的就是對場地進行原樣防護。對工業廠房進行拆除以及異地保護，除特殊情況外通常不被考慮，這種保護方式無法使建筑回到從前的狀態，除非有利于保持遺址的真實性。對工業遺產的再利用必須最大限度地減少對建筑的影響，對于無法避免的變化，要將其記錄在案，同時，被拆除的重要建筑構件必須得到妥善保管。

5.3 銅礦中非物質工業遺產的保護

工業遺產中存在許多已被廢棄的人工技藝，這些技藝在工業遺產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應該被詳細記錄并保存于歷史文獻當中。

5.4 銅礦工業遺產地生態修復

對福山銅礦進行環境治理與生態恢復，以維護整個生態系統的穩定。

5.5 對福山銅礦進行工業遺產改造和開發

面對大量的工業建筑，首先，應通過調查研究開展價值評價，判斷哪種建筑是遺存、什么建筑物是遺產。針對前者主要是進行資源的改造和再利用，針對后者主要是進行保護，從而科學、確切地定義這兩個概念，為編制保護和再利用方案提供準確的依據。一方面，對珍貴的工業遺產應盡量避免拆毀，可將其改造成礦山公園［4］，對城市建設起到促進作用；另一方面是針對工業遺產帶來的資源浪費問題加以保護與轉化。

6 國內外工業遺產保護與再利用策略

6.1 國外工業遺產保護與再利用策略

曾經的德國是煤礦之城，也是鋼鐵的生產地。德國的魯爾區曾是歐洲第一大工業區，經歷了近百年的輝煌。但隨著傳統工業的衰敗，魯爾區煤礦被迫停止生產，工人們失去了工作，工業廠房也被迫閑置，魯爾工業區漸漸衰敗。為了挽救瀕臨倒閉的企業，政府決定對其進行復興開發。政府對魯爾工業區進行了新的規劃，使魯爾工業區煥然一新，變成由工業遺產改造的工業景區。游客可以在曾經的鋼鐵車間聆聽搖滾樂，一邊喝咖啡，一邊欣賞生產線的遺址，煉鋼池也被改造成了游泳池。將工業遺產與現代藝術結合，大大提高了游客對工業遺產的興趣。

6.2 國內工業遺產保護與再利用策略

6.2.1 中山岐江公園

粵中造船廠經歷了中國工業化艱難而有意義的發展進程，浸透著幾代人艱苦卓絕的創業歷程，積累了真實而寶貴的城市記憶。這些歷史遺存不僅是當時人們從事生產、生活和社會發展過程中形成的物質載體，更是一種精神資源，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并且在城市建設瞬息萬變的今天，這些回憶轉瞬即逝，即使是親身經歷過的人，也會對其真實性產生懷疑。因此，針對那些曾經創造輝煌歷史并讓人為之驕傲、自豪的工業建筑，有必要開展全面的調查研究，使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得到有效保存與傳承。保留好這部分工業遺產，有重要意義。

6.2.2 北京798藝術區

798藝術區地處北京朝陽區大山子一帶，前身是國營798廠和其他電子工業廠的所在地。20世紀50年，798廠是蘇聯幫助建設的重點工業項目，因此，它也見證著中國的工業化進程。該區域內保存著大量具有歷史文化和現代意義的工廠廠房、辦公樓及附屬設施，包括生產車間、生活區以及博物館等各類建筑物。798廠區內一些老樓是混凝土建造的拱形結構，屬于典型的包豪斯建筑風格，在中國乃至全亞洲是極具代表性的工業遺產，因而其保護與研究價值極高。

798藝術區源于北京快速的城市化進程，大山子地區成了市區的組成部分。隨著城市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高，社會文化事業迅速發展，原本處于郊區的工業區逐步向市區集中，并轉變為集辦公與居住于一體的大型綜合功能區。這一變化使這片工業用地底氣十足，此后，大批藝術家、當代藝術機構的工作室陸續入駐此地，原本廢棄無用的工業廠房逐步發展為充滿藝術特色的藝術家交流中心，這使該地區在短短兩年內發展為全國最具國外影響力的藝術區之一。

7 結語

現代城市規劃與開發，不應拆除工業遺產，而是應該以各個城市的文化為根基，尋找工業遺產再利用的新特點，運用這些特點，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因此，對工業遺產進行保護和再利用，是一個重要且具有發展潛力的途徑。工業遺產作為歷史文化名城的組成部分，是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工業化歷程及產業變遷過程的見證，具有較高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科技價值以及旅游開發價值等。對工業遺產的保護，首先必須分析工業遺產可以留存的內容，然后加以設計并重新使用，建設成有生氣的新場所，將保護與再利用相結合。其次，要建立專門的管理機構和工作機制，制定相應的法規制度，使相關人員能夠真正做到依法管理和使用工業遺址。應該把工業遺產保護工作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在制訂城市建設或經濟社會發展規劃的過程中強化對工業遺產的再利用意識，慢慢形成完善有效的再利用方案，根據不同工業遺產的背景制訂適合其發展的改造方案。

參考文獻：

［1］ 戚瀚文，姜波，杜明倩.煙臺工業遺產調查報告［J］.城市建筑，2019，16（19）：50-57

［2］ 劉伯英.一種全新的城市更新觀念［J］.城市環境設計，2016（2）：71.

［3］ 劉伯英，李匡.首鋼工業遺產保護規劃與改造設計［J］.建筑學報，2012（1）：30-35.

［4］ 馬斌，徐蘇斌，杜雨晴.中國礦山公園工業遺產的價值解讀［J］.景觀設計，2021（2）：16-21.

作者簡介：褚夢宇（1999—），女，山東煙臺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建筑文化遺產保護。

劉媛（1997—），女，山東棗莊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建筑文化遺產保護。

陳潔（1999—），女，山東濟寧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城市景觀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