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趙宏,徐濤,盛錫華,王宜婭,陸志剴
1.1 一般資料 收集中國人民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九〇六醫院2020 年7 月至2021 年7 月Magerl A型胸腰椎骨折患者42例,將患者按照就診順序的單、雙數分配至實驗組和對照組。對照組21 例患者實行常規釘棒固定+“骼金”人工骨植入傷椎手術,實驗組21 例實施常規釘棒固定+自體富血小板血漿復合“骼金”人工骨混合植入傷椎手術。納入標準:診斷為Magerl A型胸腰椎骨折(骨折節段為T11、T12、L1的單節段骨折;體格檢查、影像學檢查符合。排除標準:有不完全神經功能損傷且影像學證實壓迫來自椎管前方者;必須行前路減壓及重建手術(或前后路聯合手術)的患者;手術禁忌證,凝血功能障礙,心肺功能不佳不能耐受麻醉及手術者。兩組一般資料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 >0.05),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1.2 方法
1.2.1 PRP 制備 采用山東威高PRP 制作機器。嚴格無菌操作下,抽取患者50 ml 靜脈血,置入EDTA抗凝試管,搖勻后置入離心管中,將離心管放入恒溫離心機內,恒定溫度為24 ℃,采用改良Curasan 法二次離心制備PRP。首先以2 400 r/min 離心10 min,液體分為上清液、交界層和紅細胞層,吸取交界層及以下2mm細胞層置入另一離心管,再次以3600r/min離心15 min,丟棄上清液3/4,剩余液體約0.5 ml,搖勻,成為PRP。用1 ml 注射器,一次吸入0.5 ml PRP、0.1 ml 激活劑(10%氯化鈣溶液1 ml 和1 000 U 牛凝血酶混合而成)和少量空氣,搖勻,8 ~10 s 后PRP凝成膠凍狀。
1.2.2 手術方式 患者全身麻醉后俯臥于兩個體位墊上,術區、腹部懸空。術前予以手法按壓初步復位骨折。術中常規后入路,逐層切開皮膚、皮下組織,沿棘突兩側骨膜下剝離,暴露傷椎及上下節段。通過雙側傷椎椎弓根開路,絲攻,建立雙側的植骨及置釘通道,向傷椎椎體前柱塌陷嚴重處植骨。其中對照組植入適量“骼金”人工骨,實驗組預先將適量“骼金”人工骨與5 ml 膠凍狀的PRP 進行攪拌均勻,然后通過雙側椎弓根通道置入。植骨完成后,分別于傷椎上一椎體、傷椎、傷椎下一椎體各植入兩枚合適規格的椎弓根螺釘(共6 枚螺釘)。術后常規留置引流管,逐層縫合。
1.2.3 術后處理 預防性使用24 h 抗生素,1 周左右佩戴支具下地鍛煉,出院前復查胸腰段的DR(1 周左右)。
1.3 觀察指標 評估并記錄患者術前,術后7 d、1個月、3 個月及1 年的視覺模擬(VAS)評分(未來院復查可選擇電話聯系指導自我評分)。于術后1 周、1 個月、3 個月、6 個月及1 年定期進行復查,由于各種原因,部分患者3 個月至1 年期間并未遵囑來院復查,追訪到較為完整的數據為1 周、1 個月及1 年,故調整復查時間為1 周、1 個月及1 年,拍攝患者的腰椎正側位片,以術后1 年的腰椎側位片來評估骨折是否愈合。測量術前、術后1 年傷椎的cobb 角,并觀察骨折節段有沒有出現異位骨化的問題。
1.4 統計方法 采用SPSS 22.0 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2檢驗。P <0.05 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所有患者均順利完成手術,術中未出現神經損傷、腦脊液漏深層感染等嚴重并發癥,實驗組有1 例患者出現脂肪液化,經換藥后愈合。兩組術后7 d、1個月、3 個月及1 年背痛VAS 評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 >0.05),見表2。兩組術后1 年骨折椎體愈合率差異有統計學意義(18 vs 12,2=4.200,P<0.05)。兩組術后1 年cobb 角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均未出現術區異位骨化,見表3。

表2 兩組各時點VAS 評分 分

表3 兩組術前、術后1 年隨訪時傷椎的cobb 角比較 °
胸腰椎骨折進行內固定手術具有早日離床活動、減輕痛苦及減少臥床并發癥的優點[2]。常用的后路手術使用椎弓根螺釘系統雖然對骨折進行了固定,實現了初步的力學穩定。但既往研究發現術后傷椎常形成“蛋殼效應”,繼發脊柱的cobb角度丟失、胸腰椎后凸畸形;同時術后由于手術創傷,加上受傷椎體的炎癥反應導致局部疼痛。因此,近年來許多學者主張進行傷椎植骨來促進骨折的愈合[3]。
根據既往研究,明確植入骨再生過程需要滿足3 個基本條件:(1)成骨性細胞能夠被合成;(2)骨誘導因子能促進細胞成骨分化;(3)骨誘導性支架有利于骨內生生長和新生血管生成[4]。自體骨植骨長期以來被譽為脊柱融合的“金標準”,但在胸腰椎骨折手術中選用自體骨植骨存在明顯的缺陷。針對沒有神經壓迫的胸腰椎骨折類型,不需要進行減壓手術,意味著沒有足夠的自體骨源,因此需要另行取自體髂骨手術,增大了供區感染、血腫、腹部疝、慢性疼痛這些額外的風險[5]。“骼金”人工骨是目前臨床上常用的植骨材料,它的主要成分為I 型膠原蛋白和羥基磷灰石,羥基磷灰石支架是常用的植骨用陶瓷,相較于同樣是陶瓷的硫酸鈣,后者4 ~12 周即能被快速吸收溶解,而羥基磷灰石需要10 年才能被完全吸收,因此能提供更好的力學剛性和長久的支撐,從成分上看來,“骼金”人工骨提供了骨傳導性和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并不具備成骨性和骨誘導性[6]。
PRP能刺激濃縮物的血小板分泌多種生長因子[7],在臨床許多研究中已經體現出優良的骨誘導性作用。由于其來源于自身,并不存在排異反應,獲取方便。且未見其異位骨化的副作用報道[8-9]。張廷偉等[10]在微創腰椎椎間融合手術中應用富血小板血漿復合椎間植骨,發現富血小板血漿能夠增加椎間植骨融合質量及融合率。Callanan 等[11]在后外側腰椎融合手術中以新型富含血小板的纖維蛋白基質和-磷酸三鈣作為植骨材料,結果表明,融合率與使用自身髂骨植骨的融合率相似。研究結果表明PRP 有良好的促進骨質疏松性脊柱骨折愈合作用[12],通過文獻檢索,國內外尚缺乏對青壯年胸腰椎骨折植入PRP 及人工骨的動物實驗及臨床研究,因此本研究有著較高的轉化意義及臨床價值。
綜上所述,在胸腰椎骨折切開復位內固定術中進行自體富血小板血漿復合“骼金”人工骨植骨,能夠加速脊柱骨折的愈合,與在手術中進行傷椎中只行“骼金”人工骨植骨一樣,兩者均沒有產生異位骨化的并發癥。本次研究的不足之處:由于隨訪時間較短,對骨折未愈合的病例進行繼續的跟蹤隨訪,在骨折愈合的周期中并沒有獲取患者骨折最終的愈合時間。以后還需要增加隨訪的時間,采集更多的臨床資料行進一步的研究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