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與戲劇主題關系研究

鄒爽

摘 要：伴隨著戲劇的產生與發展，戲劇主題這一概念的內涵與外延也在逐漸擴大，而“戲劇性”也被更多地應用到“戲劇主題”之外的領域，比如一次足球比賽的比分逆轉就是一種“戲劇性”，一次劇情的轉折也是一種“戲劇性”。因此，嘗試以古典戲劇主題中普遍存在的戲劇場景為切入點，理解戲劇性這一“特殊形態”的內涵，并從接受美學的視角重新探討戲劇性這一藝術形態的“去生活化”特征。

關鍵詞：戲劇主題；戲劇性；特征

戲劇主題藝術是一門集古代、傳統與現代于一體的藝術，具有其自身的藝術規律、表現手法和審美特征。戲劇主題種類繁多，從廣義上講，包括戲曲、話劇、歌舞劇等，都具有情境性、動作性、沖突性、節奏性、懸疑性、多樣性、扮演性和個性化等特點。對戲劇性的討論，是抓住戲劇本質，理解與戲劇主題有關的所有問題的必要條件。

一、戲劇藝術主題的“戲劇性”特征

（一）情境性

戲劇情境，也就是舞臺上演出的情境，包括很多東西，所以也是戲劇主題最主要的一種表現形式。在一場戲劇中，情境要合理、具體、深刻，才能推進劇情，將故事逐步推向高潮。情境會對劇中的角色起到影響，使角色做出相應的動作，并對角色的下一步動作產生影響，以此類推，一場戲劇主題的情境會一直存在，并會影響整個情節的發展。

（二）動作性

動作是戲劇主題的基本元素，一般觀眾都是從演員的行為中感受角色的想法和情感，而現在的戲劇類型越來越多，對角色的表達方式也越來越豐富，比如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里斯·梅特林克的“靜劇”，大部分角色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很少有真正的行動，而觀眾是從作者創造的場景中觀察到故事的發展。這兩種行為都是為了推動故事的發展，表達感情。

（三）沖突性

沖突性是戲劇主題“戲劇性”的最直觀的表現，是最能引起觀眾情感共鳴的戲劇要素，也是最具感染力的。沖突性包含著人與人、人與事、事與事的矛盾，觸動著無數人的心靈，引起人們的深思。莎士比亞對哈姆雷特等人物的刻畫，主要體現在他們內心的矛盾、行動與思想的矛盾、理性與情感的矛盾。特別是在對人物的心理矛盾的描述中，更能反映出歐洲人文精神中的猶豫和困惑。

（四）節奏性

戲劇主題中的節奏性與動作、沖突等其他戲劇因素密切相關，而與情節發展密切相關的是節奏性。節奏的掌握可以使觀眾感受到一出戲的內部節拍。劇本的節拍是一種錯綜復雜、變化多端的音樂，緊張的節拍可以使觀眾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加速跳動，進而使觀眾對劇情有更高的期望。而輕松的韻律，只有在危險解除的時候才會有，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總而言之，當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形成一種整體的節奏，與主題的敘述、人物的情緒相一致。

（五）懸疑性

戲劇主題中的“懸疑”是吸引觀眾的一個重要因素，也是最具戲劇性的一個環節。一出好的戲劇，在設定和釋放的過程中，都是別出心裁的，既能引導觀眾關注人物的命運、情節的發展，又能使觀眾感受到一種濃濃的戲劇感。對懸念的設定和延宕，除了要講究技巧之外，還要與戲劇中的其他因素緊密結合，特別是在表達矛盾和懸念的關系時，要使二者融為一體，使懸念在矛盾中得到發展，從而引起觀眾的興趣。

（六）多樣性

戲劇主題的多樣性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因為戲劇主題的各種表演方式都有自己的特色，同一戲劇主題在各個國家、各個地區都會有獨特的風格，這就給戲劇主題帶來了多元化的客觀性；另一方面，對于一種特定的戲劇來說，由于場景設置、人物設置等各方面的表現方式的差異，所呈現出的視覺形象與效果也各不相同，從而在主觀上使一種戲劇呈現出多樣化的特征。

（七）扮演性

演員在扮演劇中人物時，要用語言、動作和表情來表達感情，從而達到表演的目的。這是戲劇表演的本質，也正是其迷人之處。戲劇主題表演與影視藝術有著很大的區別，對演員的表演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演員不僅要在很短的時間里把一個角色演好，還要讓這個角色在有限的空間里散發出自己的魅力。

（八）個性化

戲劇主題的個性化，不僅表現在戲劇的語言中，而且表現在戲劇的動作、表情和表演過程中。在舞臺上，戲劇語言要向觀眾展現出各種精辟而生動的話語，這些話要符合角色的性格氣質、興趣愛好、身份地位，還要在話語間，讓觀眾快速感受到角色所處的特殊情境，并根據這種情境，感受到角色的內心世界和情緒的變化。戲劇的動作和表情也與其他的藝術演出有很大的區別，都需要在一個特殊的演繹空間內展現出戲劇的矛盾和舞臺效應，這就必然會使戲劇成為一種個性化的藝術演出，變成一種戲劇性的表達。

二、曲線的形式

（一）突轉

亞里士多德在其著作《詩學》中首次提到“突轉”，就是故事的情節，在順境和逆境之中，都會有一個巨大的轉折。這樣的跌宕起伏，給人們以極大的觸動，使人們對主人公的命運深切關注，因此也是最具戲劇色彩的。比如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就有幾個“突轉”，其中娜拉憤怒地離開自己的家的“突轉”，讓人印象深刻。

（二）懸念

所謂的懸念，指的是用一種劇本的方式，對戲劇主題進行一種懸念和難以預料的結局的安排，來激發觀眾急于知道故事結果的期待心理。亞里士多德在其《詩學》中通過“發現”和“突轉”兩種方式來構筑“懸念”。

三、“去生活化”的審美屬性

戲劇性早已超越了戲劇主題的范疇，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從接受美學的視角對戲劇藝術進行分析，認為戲劇主題藝術與非戲劇主題藝術的不同之處，在于戲劇主題藝術作品具有“去生活化”的審美特征。

戲劇性是一種美學特性，觀眾所感知的戲劇是一種近似于“陌生化”的美學經驗，而“去生活化”則是將這一主觀美學經驗表達出來，目的在于突出戲劇藝術與現實生活的不同之處。“美學”這個術語具有“雙重性”，既指審美對象的客觀特性，又指審美主體的主觀情感。

我國著名戲劇理論家汪余禮認為，戲劇性是一種審美的屬性，與人們的審美心理和審美反應有關，與“緊張感”“扣人心弦”“出人意料”“震撼人心”等情感有著緊密的聯系。“激”和“難”是一種相對的概念，由于受教育程度、審美水平和生活經驗的影響，人們對“激”和“難”的感覺各不相同。

與“緊張感”類似，“扣人心弦”“出人意外”“令人震驚”等感覺也是如此，它們的強烈和弱小，都是與欣賞對象的生活經歷、審美觀有直接聯系的。因此，就其美學性質而言，相同的戲劇在不同的受眾眼中，仍然存在著“強戲劇”和“弱戲劇”之分。因此，那些對人類普遍感情和普遍問題表現出高度關切的戲劇，才能獲得大眾的認可。《麥克白》是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中的一部，其戲劇主題就是“欲望”，這也是它在各個國家、各個年齡層都能被廣泛接受的原因。

四、戲劇性與戲劇主題關系

“戲劇性”是一種和“戲劇”緊密聯系而非僅僅局限于戲劇的觀念，一個故事的戲劇效果，是由各個元素的特性組合而成的。換句話說，并非所有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行為、觀點、感情等故事元素都是天生的戲劇元素，需要對其進行仔細的選擇和巧妙的設計。而戲劇是一種情感，有時難以確切地說清楚，也難以確切地說清楚原因，但是可以確切地得到一種“有趣”的美學情感。在這些元素中，也許能從人物的動作、劇情的突然變化與反轉、重要情報的隱匿與暴露等方面，間接地感覺到這些元素。

（一）歷史文化主題的戲劇性詮釋

挖掘戲劇的歷史主題，必須有現代的視野和當代的精神。不管是對現實主義的深入描寫，還是對浪漫主義的飛揚高歌，抑或是對荒誕派的意識流表現，歷史文化主題的戲劇都在用回顧昨日的方式對現實進行審視，既可以讓人們的娛樂需要得到充分的滿足，又可以向社會傳達出一種正面的情感能量。

山水之美，人文之美，歷史之美，等等，都應在戲劇中得以體現。戲劇是一種藝術，不能被認為是對過去的一種機械式的復制，其是對過去的一種藝術的解讀與展示。這對現在的編劇和創排團隊來說，都是一個很高的標準。他們要努力在歷史的真相和文學的表現之間找到一種平衡點，讓觀眾用當代的眼光來理解這個曾經的故事，從而產生一種心靈上的感應。

在表現形式上，要勇于進行創造性的探索。但是，無論是對聲音的運用，還是對服化道的制作，又或是對舞美的安排，都要在“歷史的背景”下自然而然地表現，而不是僅僅依靠那些光怪陸離、虛無縹緲的服裝和圖像來進行襯托和支持。反之，就會出現“空虛”“同質化”等現象，從而使作品在創作中出現“失真”與“失語”，并帶來極大的資源消耗。

戲劇主題的戲劇色彩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是故事情節的戲劇化；二是強烈的戲劇色彩。運用戲劇技巧，能使主題更加深刻地表現出來。戲劇發展是通過人物轉換、事件沖突、情感表達等方式完成的。

（二）國家文化主題的戲劇性詮釋

中國戲劇的對話是音樂性的，動作是舞蹈性的，而歌曲與舞蹈的本身又決定了它的外在形式必須遠離生活，使之具有節奏、韻律、整齊、和諧之美。與普通歌舞相比，中國戲劇藝術更多地遠離生活，更多地變異。演員的服裝打扮、肢體語言，都有一種“矯情鎮物，故作姿態”的感覺，而這種做法，就是要將平常的言語、舉動、情感，加以強化、美化、藝術化。為了這個目的，中國的戲曲工作者在說白、詠歌、舞蹈（身段）、武打等方面，已經花了很長時間去琢磨，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在漫長的歲月中，戲劇憑借其音樂語匯的獨特性、主題的鮮明性、場景與服飾的高契合度，贏得了當下觀眾對戲劇作品的認可與肯定。

中國戲劇在不同的時代，對其所處的民族文化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創新，從而形成了民族個性，傳承了民族精神和靈魂。在將傳統戲劇審美運用到現代社會的過程中，面臨著與傳統文化相沖突的“西洋現代”戲劇審美觀念的沖擊。由此，通過對戲劇“民族性”的探索，揭示了戲劇“民族性”與“文化性”的不同之處，從而賦予了戲劇“文化性”。

（三）歷史人物主題的戲劇性詮釋

第一，個人意愿具有群體性。主要歷史人物的行為并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個人愿望，是為一定的階級（或群體）服務的，代表著歷史潮流。在一部戲劇中，角色的精神行為都受到了環境的影響，而作為一種直接的精神表現形式的行為，也都是以環境為先決條件的。具體情景—具體心理內涵—具體行為，這是一條貫穿于戲劇創作始終的因果鏈。而在劇本中，每個場景又都存在著一定的假設。在此基礎上，“假定情境”也應當是戲劇文本的含義。

第二，個人的歷史典范表現。在一部歷史劇里，歷史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他們代表著一個階層。其實，歷史戲劇的創作，不僅要關注個人特征，而且要關注集體特征。歷史人物是一群人的性格的代表，所以一部歷史戲劇，必須把歷史人物的種種動機自然而然地表現出來。史劇作家在刻畫歷史人物時，一般比較被動，不會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效果，同時，歷史人物與史劇作家、觀眾之間，也會產生一種隔閡，缺少了一種戲劇效果。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自然的語言來表達想法。

五、結語

以古典戲劇主題中普遍存在的戲劇場景為切入點，分析戲劇藝術主題的“戲劇性”特征，理解戲劇性這一“特殊形態”的內涵，并從接受美學的視角探討戲劇性這一藝術形態的“去生活化”特征，從而對戲劇性和戲劇主題的關系有深刻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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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遼寧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