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慶霞
摘 要:小學語文學科教學是小學開展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平臺。本文從新時代教育背景、小學語文教學內容以及語文教育目的等方面入手,以部編本語文教材為依據,探究小學語文學科優秀傳統文化教育的重要性。語文教師應充分發揮語文學科的文化性質,用優秀思想浸潤人,用優秀文化培育人。
關鍵詞:小學語文學科 優秀傳統文化教育 重要性
文化是社會的魂,民族的根。文化作為社會歷史現象,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積累凝聚成為不同風格、不同觀念、不同表現形式的傳統文化。美國學者愛德華·希爾斯(Edwar Shils)認為,“傳統是圍繞人類的不同活動領域而形成的代代相傳的行事方式,是一種對社會行為具有規范作用和道德感召力的文化力量,同時也是人類在歷史長河中創造性想象的積淀,它包括物質產品、思想觀念、慣例和制度。同時,傳統又是一個社會的文化遺產,是人類過去所創造的種種制度、信仰、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等構成的表意象征;構成了一個社會創造與再創造自己文化的密碼,并且給人類生存帶來了秩序和意義”[1]。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中國,其傳統文化具有中華民族穩定心理內涵與特定歷史特色的文化形態。
傳統文化是社會發展和再創造的密碼,在現代國民教育中融入傳統文化教育內容已經成為各國教育界的共識和通例。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高度重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在中小學學科教學中,語文既是小學教育的主要課程,又是開展優秀傳統文化教育的
重鎮。
一、新時代語境下黨和國家的政策倡導
重視傳承優秀傳統文化是一種文化自覺,也是堅定文化自信的表現。國家強大離不開文化的發展和繁榮,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不僅僅體現在經濟發展、科技進步、軍事強大,從根本上來說應該是文化的高度發達和自信。習近平總書記說:“文化是民族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力量。人類社會每一次躍進,人類文明每一次升華,無不伴隨著文化的歷史性進步……在幾千年的歷史流變中,中華民族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遇到了無數艱難困苦,但我們都挺過來、走過來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世世代代的中華兒女培育和發展了獨具特色、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為中華民族克服困難、生生不息提供了強大精神支撐。”[2]十八大以來,國家不斷出臺政策,倡導在中小學開展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教育部2014年3月26日發布《完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指導綱要》(簡稱“《綱要》”),要求全面“加強新形勢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把傳統文化教育的作用提高到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高度。
《綱要》指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容主要體現在“語言習慣、文化傳統、思想觀念、情感認同”等方面。其中,語言教學是語文學科的教學內容,語文課文及課程閱讀材料包含有豐富的文化內涵、思想主題和審美情感等,這是語文學科教學內容的重要特征。雖然不同學科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內容,在優秀傳統文化教育中承擔著相應的責任,如政治學科之于思想,歷史學科之于歷史文化等,但語文學科的內容無疑是最基礎、最集中、最全面的。
在新時代語境下開展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應主要以學科教學為依托,因此,語文學科既責任重大,又任重道遠。《綱要》要求小學分學段推進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小學低年級“認識常用漢字,學習獨立識字,初步感受漢字的形體美;誦讀淺近的古詩,獲得初步的情感體驗,感受語言的優美”。小學高年級“熟練書寫正楷字,理解漢字的文化含義,體會漢字優美的結構藝術;誦讀古代詩文經典篇目,理解作品大意,體會其意境和情感”。這些任務是語文學科教學的重要內容,語文學科必須有機融入優秀傳統文化教學內容,積極承擔教育責任。
二、小學語文課程標準的內在要求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以下簡稱“ 《標準》”)是小學語文教材編寫、教學、評估和考試命題的依據,是國家管理和評價小學語文課程的基礎。《標準》明確規定語文課程的目標為:“熱愛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感受語言文字及作品的獨特價值,認識中華文化的豐厚博大,汲取智慧,弘揚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革命文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建立文化自信。”[3]在語文教學中,語言文字是載體,文化教育是本體,教師不但要教會學生認字、識字、用字,還要教育學生理解其文化內涵與文化屬性。“語言作為一種思維工具,影響著一個民族的思維方式,進而影響著這個民族的文化精神。了解并掌握語言知識,是學好傳統文化的根本保證。”[4]羅常培說:“語言文字是一個民族的文化結晶。這個民族的過去的文化靠著它來流傳,未來的文化也仗著它來推進。”[5]語文教學是基于語言而又超越語言的,這與其他學科僅僅把語言文字作為工具來使用不一樣。
《標準》對語文課程基本理念做了明確規定,即“全面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其中包括:“語文課程還應通過優秀文化的熏陶感染,促進學生和諧發展,使他們提高思想道德修養和審美情趣,逐步形成良好的個性和健全的人格。”語文教材編入了大量閱讀文章等,都是文學、文化、思想等方面的經典,包含豐富的傳統文化。如“晏子使楚”“草船借箭”中的晏子和諸葛亮,是中國傳統文化智慧的化身;“將相和”中的藺相如和廉頗,則集中了智、勇、謙遜和知錯就改的傳統美德。這些耳熟能詳的典故,對學生文化水平的培育和人格的熏陶作用巨大。
現行部編本小學語文教材充分體現了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底色。主編溫儒敏說,部編本小學語文教材“有一個變化非常明顯,就是傳統文化的篇目增加了。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有古詩文,整個小學6個年級12冊共選優秀古詩文124篇,占所有選篇的30%,比原有人教版增加55篇,增幅達80%。平均每個年級20篇左右”[6]。古詩詞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古詩詞教學無疑就是很好的傳統文化教育。學生在吟誦學習中與古人對話溝通交流,受到文化熏陶。此外,教材中還有很多關于傳統文化的故事、歷史、民俗、寓言、神話傳說、名人軼事等方面的篇目,都屬于傳統文化教育,寓言如“亡羊補牢”“揠苗助長”,神話傳說如“后羿射日”“夸父逐日”,名人軼事如“伯牙鼓琴”“王戎不取道旁李”,歷史故事如“西門豹治鄴”“將相和”等,還有直接介紹傳統文化藝術知識如“京劇趣談”。在語文課程的學習過程中,學生能夠受到生動的傳統文化教育。
三、助力提升語文教育的文化味
語文是小學教育的重要基礎性學科,它不僅是識文斷字的工具性學科,“在東方的傳統教育中,語文學科具有奠基性的意義,直接關系到學生性格的形成與素質的養成”[7]。語文教育對學生世界觀、人生觀的形成具有重要價值,關乎學生的品德養成、性格發展和人格熏陶。但在應試教育的指揮棒下,語文淪為學生拿分升學的工具,失去了人文意義,也失去了精神涵養和人格熏陶的作用。
在語文教學中融入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扭轉語文教育文化缺失的現象。首先,它能夠克服單純語文教學的枯燥單調,增強語文教育的歷史性、文化性和思想性。五千年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凝聚著寶貴的精神財富和思想財富,如“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和而不同”的文化理念、“仁義”“兼愛”的社會理想與“天下為公”“天下大同”的政治愿景等。將這些思想通過教學融入小學語文學科的教學內容中,能夠極大提升語文教學的品位,豐富教學內容。
其次,優秀傳統文化教育能夠增強學生的文化自覺。今天,中華民族得以屹立在世界東方,以獨特的精神面貌和鮮明的文化個性成為世界民族大家庭的一員,靠的是我們身上流淌著的文化血液,靠的是民族心靈深處綿延的文化基因。作為炎黃子孫的后代,優秀傳統文化的根與魂已經融入中國人的每一個細胞中,塑造了中國人民獨特的精氣神。傳統文化教育可以使學生意識到自己的文化身份,認識自己身上固有的文化基因。
最后,傳統文化教育提升了語文教育的文化使命感。語文教育不是為了單純提高考試分數,它要培養活生生的人,培養具有文化使命感的社會主義事業接班人,實現以文化人的偉大目標。《綱要》要求在學校教育中“分學段有序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一刻都不能放松,而且要“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系統融入課程和教材體系”,形成立體教育格局,“在中小學德育、語文、歷史、藝術、體育等課程標準修訂中,增加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容比重”。可見,新時代語文教育負有重大文化使命。
四、文化育人的必然選擇
卡西爾認為:“人是文化的動物。”[8]人創造文化,同時,人又受到他所創造的文化環境的影響和制約。人的歷史性和現實性就是在這種不斷的實踐過程中完成的。不同民族、種族的人之所以會有不同的觀念和思想,也是不同文化環境的教育和影響。相比其他各種影響人的成長的因素,文化是最重要的因素。這決定了語文教育的目標不是為了片面追求分數,而應該是建立在以語言文字為載體內容和材料之上的文化人格的培養和熏陶。
荀子說:“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小學生正處于人生成長的重要階段,正是自我意識發展和人格養成的重要基礎階段,他們對教育的需求既強烈,又缺乏必要的辨別力。發揮語文學科教育的文化育人功能、創造良好的文化育人環境就是抓住了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語文教育要助力成長中的學生打好人生的底色,奠定人生的基礎,讓孩子們從小在濃郁的優秀傳統文化氛圍中成長,使他們對中國文化有更多的自覺性和認同感。
為了發揮語文學科文化育人的優勢,2019年國家全面推行部編本語文教材,把語文教材的編寫和使用提高到國家行為的高度,體現了國家對語文教育的更大期待和更高要求,并提出“有什么樣的教材,就有什么樣的國民”[9]。語文教育面臨的機遇與挑戰,也是文化育人必然要直面的現實。語文教師要充分抓住時代機遇,充分利用現有條件,在小學語文學科教學中充分利用語文學科的文化性質和文化內容,注重用優秀傳統思想浸潤人,堅持用優秀傳統文化培育人。
五、結語
新時代開啟新征程,新征程賦予新使命。開展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既是順應新時代發展的偉大工程,又是語文學科教育的自我使命。形勢喜人,任重道遠,責無旁貸。
參考文獻:
[1] [美]E.希爾斯. 論傳統[M].傅鏗,呂樂,譯.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52.
[2] 習近平. 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2014年10月15日)[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2.
[3]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 [M]. 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6.
[4] 任翔. 中國傳統文化教育的目標與內容初探[J].中國教育學刊,2019(1):58-63.
[5] 羅常培. 語言與文化[M]. 北京:新星出版社,2015:117.
[6] [9]溫儒敏. “部編本”語文教材的編寫理念、特色與使用建議[J].課程·教材·教法,2016(11):3-11.
[7] 牟粼琳. “九型人格”對我國當代大學生個人發展的影響研究[M].武漢: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16:33.
[8] [德]恩斯特·卡西爾.語言與神話[M].于曉,等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147.
基金項目:湖南省語委、湖南省教育廳專項重大課題(XYJ 2019XD01),湖南省語委、湖南省教育廳研究課題(XYJ2021 ZB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