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分析視角下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模式研究

林鵬飛，張舒淇，楊雨青，張亞楠

(1.貴州大學，貴州 貴陽 550025；2.大連海事大學，遼寧 大連 116026)

1 引言

能源經濟研究是解決能源與發展問題的重要切入點。社會經濟發展帶來能源需求的迅速增長，能源供應與經濟發展問題給各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造成巨大威脅。此外，常規能源的長期開發也導致環境問題突出，影響人類的生存與發展。為了解決經濟發展、能源開發和環境保護等問題，經濟學家開始研究能源經濟。國外能源經濟專業主要依托經濟學，融合能源學、運籌學等諸多學科[1]。

中國對石油、煤炭等能源的消費位居世界前列，能源供需矛盾劇烈。從能源經濟角度研究中國的社會發展、能源開發及生態環保間的矛盾解決方案是一條有效路徑。然而，能源經濟學的人力資源不足成為制約研究發展的關鍵因素。“十三五”期間，中國出臺《國家能源科技“十二五”規劃》，強調“提效優先”原則。提升中國能源使用效率，培養能源經濟領域的專業人才[2]。當下中國能源經濟領域人才培養較為滯后，能源經濟專業招收本科生的學校僅有中國人民大學等[3]。由于開設能源經濟專業本科課程的學校較少，導致中國能源經濟專業的本科教育與研究生教育未實現對接，造成深造培養時理論上要求的學生專業素質與實際招收到的學生素質之間存在較大缺口。

當下，能源開發與經濟發展的矛盾沖突制約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中國整體進入能源戰略轉型的關鍵期，經濟可持續性發展需要調整能源開發戰略。發展戰略和有關政策的制定優化，則需要相關理論、數據支撐和專業型人才加以指導。因此，文章研究出的針對性人才評價指標和培養模式，對培養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理論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對中國社會的能源經濟發展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圖1 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模式的研究路線

2 能源經濟及人才培養的內涵

能源經濟學是經濟學的分支。能源經濟學專業的設立順應經濟發展趨勢，符合社會經濟發展對人才需要的客觀規律。能源經濟學圍繞經濟學與能源學展開，拓展了經濟學學科建設的廣度與深度[4]。2019年教育部出臺《教育部辦公廳關于戰略性新興產業相關專業申報和審批工作的通知》的文件，提出能源經濟專業歸屬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專業。能源經濟將能源與經濟緊密結合，運用經濟學理論分析能源問題，預測經濟發展趨勢，規劃能源戰略方向。

通常來說，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涉及的方向包括：能源與經濟發展的關聯關系、能源消費、能源經濟的供求規律和能源的內外部替代等多個方面(周德群，2020)。

表1 能源經濟學人才的培養方向

具體如下，①能源消費：人才培養中注重能源消費與可持續發展的關系；②能源貿易：考慮區域能源轉移的問題，包括：OPEC/非OPEC國家的國際能源話語權博弈等；③能源金融工程：由20世紀70年代石油危機促成，包括：能源產品金融交易市場等；④能源經濟的供求規律：關注能源系統的宏觀和微觀層面，包括：能源需求與供給預測等；⑤能源市場與政策管制：研究政策管制關系，通過政策約束促進能源的供給與可持續利用；⑥能源與經濟發展的關聯關系：能源經濟學的重要分支，研究包括：能源開發利用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等；⑦能源的內部替代與外部替代：從微觀層面研究能源系統，包括能源節能的規劃措施等。[5]

3 人才測評指標體系(本科生)構建及期望值確定

基于文獻分析和能源經濟學領域專家團隊的探究，通過AHP層次分析法從專業素質、實踐能力、個人發展三個維度，對能源經濟學人才的能力素質進行了新指標劃分。

構建此模型后，將其分為數值型指標和定性型指標，在1～5分內進行等級判斷，1=最弱、2=較弱、3=一般、4=較強、5=很強，每一數值型指標均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打分評價。基于每一個指標的專業文獻收集和專家組的嚴謹分析，研究給出了能源經濟學人才對每一個指標的分數要求。具體的期望值和形成的雷達圖，如表2和圖2所示。

表2 能源經濟學人才測評指標體系及期望值

圖2 能源經濟學人才測評指標體系及期望值雷達圖

經過研究分析和專家組打分，并求平均數值后，給出的具體數值如下。標準值意為人才需要達到的基本水平。即，經過能源經濟專業培養后，學生應當具備的最低能力值。在標準值范圍中有S1經濟學2.50、S2能源學2.80、S3運籌學2.40、S4計算能力2.70等11個維度。期望值意為希望人才具備的能力水平。即，經過能源經濟專業的培養后，優秀學生應當具備的能力數值。在期望值范圍中S1經濟學4.00、S2能源學4.10、S3運籌學4.00、S4計算能力3.80等11個維度，顯然遠高于對于標準值的要求。

4 模型及數據可靠性研究

為了更好地展開研究，將定性問題轉化成定量問題進行分析。本研究采用文獻綜述法和問卷法，對現有文獻的問卷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并將問卷發放給從事能源經濟學研究的專業學者。研究通過 SPSS 對3個一級指標展開信度分析。常用的信度評估標準為Cronbach's Alpha 系數，一般來說Cronbach's Alpha 系數大于0.7為可以接受，且系數越大效果越好。表3列出3個一級影響因素的信度分析結果，Cronbach's Alpha>0.7，則信度可以接受。

表3 影響因素的可靠性分析

研究累計向專家發放52份問卷，共回收問卷51份，回收率為98%，其中50份為有效問卷，有效率為96%。本次調研的專家職稱均為副教授及以上，因此對描述性問卷的理解程度高，給定的數據值相對標準，具有客觀性和較高的參考價值。另外，文章對專家數據進行Y均=(X1+X2+X3+X4+…+Xn)/n的平均分計算處理，來縮減個體主觀感受可能帶來的誤差值，并通過組織7人專家會議對最后擬合的數據進行探討，從多維度來論證項目的信度和效度，保障模型和數據的可靠。

圖3 能源經濟學人才測評指標體系(本科生)及期望值驗證

文章通過大樣本分析，實際研究36個院校的能源經濟專業開設情況。研究依靠用雷達圖，從11個維度指標，對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的相關因素擬合。經分析，證實模型指標具有極高的擬合可靠性，達87.63%，可以用于分析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問題。

5 實證研究與數據分析

為了更好地展開研究，將定性問題轉化成定量問題進行分析。本研究采用文獻綜述法，對現有文獻的問卷數據進行整理分析。本次問卷數據主要參考和引用趙晶教授、國秀瑾教授、楊加亮教授于2022年所發表的《應用型本科能源經濟專業就業困境及對策》，特此說明。

江蘇大學京江學院開設能源經濟相關專業已有六年，并在國內該領域做得較為突出。因此，選擇其數據作為樣本，在當下高校培養能源經濟本科人才中具有較好代表性，能夠較好擬合和反映國內能源經濟本科人才發展的實際情況。

基于問卷基礎數據分析，文章研究得到江蘇大學京江學院的能源經濟學本科生能力素質雷達圖。通過標準值分析，能源經濟學本科生人才的培養還遠遠不能夠達到預期的基礎水平，存在較大缺口。由于江蘇大學京江學院數據具有代表性，則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國當下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存在的現狀問題。

6 人才培養模式的缺口分析

人才培養模式的缺口分析將圍繞本科生期望值與實際值之間的缺口展開。分析數據可知，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本科生的實際值與標準值呈現交叉重疊現象，最大超值為+0.1，最大差值為-0.3。因此，可以判斷國內能源經濟學在本科生教育過程中基本完成標準能力的培養，存在的問題較小。當下，能源經濟學教育領域的研究側重是思考國內能源經濟建設發展與優質杰出能源經濟學人才不足的矛盾。因而，本研究進一步的缺口分析將圍繞實際值(現狀水平)與期望值(優秀水平)間的差值展開分析，如圖5所示。

圖4 京江學院能源經濟學本科人才的能力素質數據雷達圖

圖5 國內能源經濟本科人才能力素質期望值與實際值

期望值與實際值的11個維度指標間的差額均值為0.9727，略微小于1個標準值。具體來說，差值突出較大的(大于1個標準值)為S1經濟學1.2、S2能源學1.2、S3運籌學1.5、S4計算能力1.2和P6科研能力1.2的5大關鍵因素。

7 人才培養模式的問題探究

基于數值分析，人才培養的結果與期望的優秀目標間存在約1個標準值的差值。正面反映了能源經濟學本科人才培養的實際水平，側面暴露出培養體系存在著較大問題。具體來說，5大關鍵因素中，S4計算能力歸口到數學基礎領域，暫不做能源經濟的相關性分析。而S1經濟學、S2能源學、S3運籌學的能力素質，則直接與能源經濟學領域的課程內容開設與教育水平直接掛鉤。另外，P6的科研訓練則是與能源經濟學領域建設的學生科研素質培養、理論與實踐結合直接掛鉤。因此，暴露出能源經濟學教育培養中存在的系列問題，進而文章鎖定能源經濟學教材、課程體系和交叉學科側重點展開詳細論述。

7.1 能源經濟學教材針對性不足

針對性教材數量少、更新遲。早在1975年H.A.Merklein的《能源經濟學》和1987年M.G.韋布、M.J.里茨基的《能源經濟學》就已出版，對學科發展產生較大影響。[5]但國內的發展較為緩慢。時至2022年，2009年由林伯強教授等人編撰的《能源經濟學》及《高級能源經濟學》系列教程，仍是廣泛使用的課程教材。雖然幾度再版，但依舊存在不足。此外，還有些相關教材，如《能源經濟學(第三版)》等。整體來說，國內能源經濟學發展相較于其他學科，呈現教材數量少、更新遲、缺乏針對性等問題。

圖6 影響國內能源經濟本科人才能力素質差值的關鍵因素

7.2 能源經濟學課程體系不完善

課程體系設置不完善。相比于資源和產業經濟學，能源經濟學專業性更強。它既要求研究者掌握經濟學的理論基礎，也要求了解能源行業的生產過程。因此，能源經濟學課程體系設置是專業且復雜的，有待優化的課程體系和具有局限性的課程設計制約著人才發展。目前，各大院校開始從“本科—碩士—博士”角度，搭建能源經濟專業的課程體系。但整體來說，中國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工作尚在探索階段，體系仍不完善，并需要實際檢驗。

7.3 交叉學科存在側重點的偏差

能源經濟學尚未明確能源學與經濟學間的界限。其作為典型的交叉學科，培養綜合型人才，需要綜合考慮交叉學科的特性問題。過往，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過程中，有的院校過于關注“能源”概念而忽略了“經濟”因素，導致經濟思維的弱化。而有的院校過分強調人才培養的“經濟”屬性而忽視了“能源”基礎條件，造成研究脫離能源現實情況的問題。因此，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模式中急需找到“能源”與“經濟”的平衡點。

8 培養模式的優化建議

從上文的能源經濟學教材、課程體系和交叉學科側重點三個方面的研究中，發現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模式需要從地基開始優化。因此，文章從人才培養目標、課程體系框架、院校策略、國際化視野四個角度提出完整的建議。

8.1 明確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目標

能源經濟學是典型的跨學科復合型人才培養專業。明確專業的培養目標，如在本科階段，圍繞能源學和經濟學基礎理論展開。旨在培養擁有扎實的經濟學和能源學理論基礎，了解初步的能源技術和相關工學的知識，掌握經濟學分析方法和能源產業的經濟運行方法和能源管理方法，并能夠將數學邏輯和建模思維等運用于能源經濟分析方面的復合型專業人才。

8.2 優化能源經濟學課程體系框架

能源經濟學是由多學科組成的交叉學科。能源經濟學課程體系設計需要具備綜合性、層次性和相關性等特征，平衡好“能源”與“經濟”間的關系，實現兩者的有效交叉。此外，可以從“分析問題—擬定目標—形成方案—再評價—確定新體系”的角度出發，遵循系統理論的思路，多次優化能源經濟學課程體系，以期更好地服務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

8.3 制定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院校策略

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要整合資源，在師資和學生兩個層面制定院校策略。從院校角度出發，人才培養涉及教師資源、學科歸屬和科研經費等問題。其專業方向的深入研究往往與教師的研究方向有密切關系，并且也受到校外機構聯合培養等的影響；從學生角度出發，要兼顧不同類型學生的特點，提供方向引導，重視培養國際視角和理論運用的能力。

9 結語

本研究以政策支持、社會需要和能源經濟建設作為人才培養模式研究的背景。梳理已有文獻，總結能源經濟學內涵、人才培養模式等基本信息，通過AHP層次分析法歸納關鍵要素，并結合問卷調查法和缺口分析法來詳細地分析與闡述培養現狀及五大影響因素。基于國內外的對比分析，構建我國能源經濟學人才培養模式的具體發展路徑。

當前能源經濟學人才發展與期望值相差較大，研究從多個維度提出優化建議。值得注意的是，研究雖然采用了具有代表性學校的學生數據，做到較好的擬合，但這并不能完全代表中國能源經濟學人才的培養現狀，嚴謹性需要提高。另外，人才培養模式具有動態性，要符合國家戰略的現實需要、社會發展的迫切要求。研究涵蓋多層次主體、多維度體系，其復雜程度并非單一的文章能論述清楚，當下仍有不少的思路尚未涉及，有待后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