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與“區域優勢”背景下河南文旅產業融合做大做強路徑探析

于洋,姜雁,孟俞彤

(1.信陽農林學院 旅游管理學院,河南 信陽 464000;2.信陽農林學院 圖書館,河南 信陽 464000)

隨著新時期經濟發展,人民群眾對文化生活的需求與日俱增,文旅融合產業發展也呈現出新業態、新趨勢。黨的二十大報告和“十四五”規劃多次強調“四個自信”,其中,“文化自信”已經成為地方文旅發展的核心,如何融合區域優勢彰顯文化亮點是文旅產業融合的關鍵所在。

河南省位居中原,擁有豐厚的歷史文化資源,既有“硬實力”,也有“軟實力”。一方面,“環黃河經濟帶”和“中原經濟區”建設方案的提出,為河南省文化旅游產業發展提供了宏觀方向;另一方面,“老家河南”“厚重河南”“思想河南”等概念的提出也賦予了河南精神底蘊,從微觀上為河南文化旅游產業發展提供了建設性意見。這不僅為河南發展帶來了時代契機,同時也為“后疫情時代”河南經濟發展創造了更多就業、創業機會,對拉動經濟,帶動內需,增進人民文化參與感和獲得感有積極的作用。

1 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現狀

1.1 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條件

1.1.1 體制改革與制度保障 2015年,河南省文化和旅游融合發展大會印發了《關于建設文化旅游強省的意見(討論稿)》,明確提出“兩個”奮斗目標,這標志著新時代文化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正向縱深推進[1]。2018年4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和旅游部組建,同年,河南文化和旅游廳改組完成,機構改組的完成標志著政府行為的不斷強化,也凸顯了支持文化旅游融合發展的必然趨勢。

1.1.2 豐富的文化旅游資源 作為華夏文明的發祥地,河南擁有數量龐大的文旅資源,如世界武術“圣地”嵩山少林寺(鄭州)、龍門石窟和古絲綢之路東方起點(洛陽)、《清明上河圖》的古都(開封)、太極發源地陳家溝(焦作)、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遺址”殷墟(安陽)、《說文解字》作者許慎所在地(漯河)等[2]。從哲學文化上看,河南有佛、道、儒三家遺跡;從現當代中國精神來看,河南也擁有“大別山精神”“焦裕祿精神”“紅旗渠精神”等時代精神資源;從自然資源上來看,河南擁有五岳之一的嵩山,以及風景秀麗的焦作云臺山、信陽雞公山、母親河黃河、風姿卓絕的洛水等山川河流,意蘊深遠,內涵豐富[3]。

1.1.3 多場域空間載體 隨著河南經濟的穩步發展,村落、城鎮已經成為分享旅游的重要渠道,也是體驗和感知不同文化生活的重要載體。因此,在多樣化場域空間的維持下,文旅融合具備了可能,并且能夠在經濟注入的基礎上,延伸體驗項目,持續輸出文化產品,強化體驗感和傳播力度。目前,漯河市臨潁縣南街村、許昌市禹州市神垕鎮等均較有特色。

2 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現狀

2.1 文化旅游融合產品體驗性不足,品牌影響力有待加強

目前,河南文旅尚處在初級發展階段,企業與文化的融合有限,大部分為“單打獨斗”,難以形成有效合力,影響力也較為局限,尤其在打破地域界限方面還不夠有力。2021年,以文化為媒的“唐宮夜宴”“奇妙夜”等文化輸出,已初顯成效,并有一部分成功轉化為經濟產出。但這只是河南文化的一部分,在內涵豐厚的河南,還有很多的文化資源有待開發和挖掘。另外,部分文化旅游產品開發程度與游客需求程度不同步,吸引力較弱,尤其是帶有人文色彩的歷史文化遺跡、產品的挖掘力度和傳播程度還不夠充分[4]。

2.2 文旅專業人才匱乏,缺少強有力的骨干人才支撐

文化旅游產業的高質量融合發展需要有力的團隊和人才體系,這樣才能實現科學、高效的運轉[5]。隨著市場不斷壯大,人才數量和質量的統一成為新問題。從現有人才梯隊來看,專業化教育與市場需求之間存在斷層,培養的規模與速度、專業側重、綜合素能等方面與實際需要存在一定差距。同時,在專業人才評價發展機制上,存在一定的滯后性,“雙師型”人才激勵機制和培養目標的確立還需要更加專業、系統、全面,這樣才能真正發揮“人才+”戰略優勢。

2.3 公共服務與實際需求之間存在差距,設施不完善

近年來,中原地區公共服務發展迅速,公共服務體系不斷完善,高速公路基本覆蓋全省所有縣市。隨著省市規劃的推進,以鄭州為中心的中原交通脈絡已經伸展開來。未來,鄭州將全面建成“米”字形的高鐵綜合交通網絡,而以鄭州為中心的中原城市群也將輻射和覆蓋近1000公里,服務人口近7.9億人。由此看來,交通優勢的顯現對鄭州而言不僅帶來的是經濟效益和發展機遇,更為文化輸出提供了時間和空間。然而,在這個過程中,筆者發現,經濟和基礎設施的完善并未能全面激發文旅行業基礎服務功能,例如,餐飲、購物、休閑娛樂等配套設施不能夠完全滿足顧客需要;產品層次水準參差不齊,游客體驗感不夠等,這些在一定程度上都會制約文旅產業發展。

3 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指標數據分析

鑒于以上基本情況,本文于鄭州、洛陽、開封、安陽等地進行了問卷調查,分別從“樣本基本情況、影響河南省旅游產業與文化產業融合動力變量及動力測度”等方面進行信息搜集和分級打分。通過SPSS26.0和AMOS24.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對于數值型變量采用均數和標準差進行描述,對于分類變量采用頻數和百分比進行描述。將Cronbach's Alpha(克朗巴赫系數α系數)作為信度測量指標。通過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驗證性因子分析探討量表的效度,用CR(Composite Reliability)和AVE(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分別檢測組合信度和收斂效度,通過相關分析考察各變量之間的相互關系,若AVE開方值大于該變量與其他變量的相關系數,表明該變量的區分效度佳;通過結構方程模型進行擬合與評估,構建的指標體系,并通過因子負荷來分配指標體系中各指標的權重。

3.1 調查對象基本特征

在對調查對象進行調研的過程中,通過企業性質、頻次、占比等進行分析(詳見表1),筆者發現,文化程度、月收入情況、職務水平、年齡都會影響調查對象的文化旅游行動選擇。

表1 調查對象基本特征

3.2 文旅融合指標體系分析

在確認文旅融合指標體系要素后,筆者采用成分因子分析的方法,通過結構方程模型的方式,建立文旅融合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模型,并通過各維度因子載荷確定各指標權重,構建文旅融合服務質量動力機制。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的相關參數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第一,標準化路徑系數均>0.5,表明因子載荷均較大;第二,文化旅游、企業動因、經濟環境、科學技術、政府要素、文化環境、社區參與在標準化路徑系數分別為0.677、0.658、0.742、0.741、0.702、0.751、0.761,可以認為各要素(維度)對文旅融合的貢獻(影響)由大至小是:社區參與、文化環境、經濟環境、科學技術、政府要素、文化旅游、企業動因;第三,擬合指數均達到標準,從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角度認為文旅融合各維度能聚合到文旅融合概念下,文旅融合各維度均會對文旅融合產生影響。

表2 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

通過以上分析,本研究對河南省文旅融合權重值進行了分析,在結構方程模型計算的過程中,得出各顯變量對一階因子的影響路徑系數,以及各一階因子對二階因子的影響路徑系數,結合兩者數據得到表3所示的歸一化權重系數。(歸一化的具體操作步驟為:歸一化的具體操作步驟為:將每一個分類指標的路徑系數相加,每個分類指標除以該路徑系數總和得到該分類指標的權重。)

表3 文旅融合權重分析

通過對權重系數進行分析可知,權重大小排序為:社區參與(0.151)>文化環境(0.149)>經濟環境(0.147)>科學技術(0.147)>政府要素(0.140)>文化旅游(0.135)>企業動因(0.131)。經過對以上數據參數進行分析,可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在影響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的眾多因素中,占據主要地位的為政府、企業、環境、地區;第二,在指標權重中,社區參與、文化環境、經濟環境位居前三,從不同層面證明環境及區域組織對文旅產業發展的作用,即可理解為區域經濟文化環境與當地群眾之間的協同共生程度對文旅產業發展有一定影響;第三,企業自身動因成為內驅力,將是文旅企業發展的重點關注內容,在政府采取一系列宏觀調控措施后,企業的內生力和內發力將起到決定性作用,尤其是科技與文化的融合,將對企業提升綜合競爭力和市場占有率有重要作用。因此,對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動力機制及權重系數相關數據進行研判和分析,對于確認具體措施有領攜導引的意義。

4 河南省做大做強文旅產業融合的路徑與對策

從文化傳承與區域振興的角度去考慮河南文旅產業發展,必須要對融合機制和動力機制進行考量,只有強有力的機制才能保證良性運轉,提升效率,激發“企業、政府、市場”潛力,增強效果轉化。

4.1 企業要有意識引導文化旅游消費需求

在權重系數分析中發現,消費群體的認知框架、審美能力、生活背景、周邊環境和旅游信息等都會對消費者需求產生影響。因此,可以通過“三步走”的方式去解決,即滿足大眾接受程度、立足消費者需求開發產品、互動交流培養忠實顧客,主動傳遞文旅產品,引導主流消費和理性消費。從河南本土來看,近些年已經陸續開始出現一批極具地域特點的文旅產品,例如,2021年“出圈”的文旅IP——“唐宮夜宴”“水下洛神”“龍門力士”,儼然已經成為訴說河南故事的重要媒介。在網絡媒體的協同宣傳和推廣下,越來越多的本地人、外地人開始關注河南文化,尤其是“奇妙夜”系列,在傳承中國傳統節日文化中展現出了不俗的表現力。無論是哪種嘗試,都是對河南標志性歷史人文故事的當代敘述,也正是這種種創新與新媒體矩陣的加入,讓大眾對美的認知、文化的認知有了新的突破,也帶來了更多的市場可能。

文旅融合的目的之一是為了增強和滿足消費者的體驗感和參與感。從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的角度去看,審美需要精神層面的滿足。因此,需要轉變方式,讓文旅從“展示型”轉化為“沉浸體驗型”,帶來更多審美愉悅。在這個過程中,政府要“掌好舵”,科學預判和考量承載量和需求量,建立更細致全面的專業咨詢部門,構建有力引導機制,提升游客認知水平,嚴格標準、分類甄別、實現產學研融合,以“專業人員+工匠藝人+傳承大家”三結合的方式,形成文旅人才聯盟,讓理論成果直達實踐,雙向驅動,共享成果。

4.2 強化文化與旅游企業的合作

根據調研可知,合作共贏將會是下一階段的重點,需要打破產業壁壘,實現分工合作,“品牌戰略”將成為企業關注的焦點。這里可以參考“只有河南·戲劇幻城”“建業電影小鎮”“唐宮夜宴”等案例。從企業的角度看,一是要“做減法”,清理整合內部業務資源;二是要“講創新”,提升自主研發能力;三是要“優機制”,調整產業結構和內部管理機制,提升效率。這樣才能在跨產業融合中實現多元化升級,培養真正有實力、有創造力和有競爭力的文旅企業。

同樣,在激烈競爭下,河南文旅品牌化戰略將成為應對文旅產業競爭的關鍵,打造精品也將成為“十四五”的重點。在這個過程中,政府對企業的引導很關鍵,尤其在宏觀布局上,更要彰顯區域優勢和亮點,例如洛陽的河洛文化,鄭州的黃河文化,開封的宋文化,信陽的茶文化,安陽的殷墟文化,新縣的紅色文化等等,在可持續開發的前提下,有效挖掘,形成文化經典聚集生態區,彰顯文化自信。

文化生態聚集區的打造也將激發區域“人才機制”的形成,單一型人才將逐漸被融合型人才代替,培養與引進將“兩步并舉”。與此同時,信息化的搭建和人才庫的建立,也更利于突破人才空間限制,實現實時互通,第一時間提供智力支持。

4.3 構建強有力的政府支持體系

文旅發展的落腳點和立足點在游客滿意度上。近年來,國家出臺了一系列刺激消費、拉動內需的措施。尤其是后疫情時代對文旅產業的扶持,如“文旅局長申請出戰”“淄博燒烤”等現象的出現,都顯現了彈性機制對旅游消費的影響。各類文化IP、文創產品的出現再次強調了地域性和個性化。從河南省的發展情況來看,政府在財政、稅收、金融、土地、科技等方面的支持,與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正相關。從各地區,尤其是經濟發展欠發達地區的政府角度出發,政策性支持是筋骨,主動作為是活血。不同地區可結合當地文化、文旅實際,創新性打造旅游平臺,不拘一格呈現優秀的人文、自然景觀,重點凸顯地方性、地域性優勢,破除“千篇一律”,強調“風格明顯”,為二次開發和文旅經濟可持續發展創造條件。

從資金投入和政策引導的角度看,綜合考量更有利于提升資金利用效率,例如,申請專項資金的過程中要更關注有活力、有特點、有文化、有實效的產業,讓文化賦能與文旅融合交融并蓄。在運行機制的完善上,政府是管理核心,非政府機構是輔助,內外合力,對審定和引導企業良性有序發展有一定的現實意義,也能夠更好地維護市場環境,為可持續發展打下基礎。

4.4 強化對外部環境保障體系的構建

針對河南省現狀,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優化發展環境、深化創新力度、提高基層參與水平是重點。具體來看,首先,交通運輸是經濟發展的前提和保障,環形輻射式道路的建設能夠將經濟脈絡延展到基層(鄉鎮),實現優勢互補和信息聯動,因此,提高可進入性和通達性將成為下一階段關注焦點。第二,文旅產業直接面向消費者,具有服務性和消耗性,其區域內的基礎設施水平和覆蓋力度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消費者滿意度,進而影響文旅產業經濟化程度;第三,基礎設施之外,需要逐步強化軟實力,尤其是要關注消費者需求。近年來,河南省對文旅產業的關注和投入,尤其是對文旅品牌的投入,培育了諸如“只有河南·戲劇幻城”“電影小鎮”等文化體驗場所,以沉浸式、體驗式為基礎,打造了一批文化表演場地,在人文地標的基礎上嵌入文化符號地域特點,更加貼近生活、融合現實,具有生活滋味和藝術美感,兼具融入感和全民性;第四,技術創新是第一生產力和觸發點,要逐步穩健地提升地方自主創新力度,將高校、研究所與政府、企業緊密聯結,推動產學研發展,讓信息技術和專業研究并駕齊驅,真正用到產業發展中。

河南省文旅產業融合做大做強是一個持續性的過程,其核心和關鍵在“人民”,其基礎在“文化”,其引領在“自信”。因此,在尋找和拓延其發展路徑的過程中,不僅要有大局意識和全局立場,更要有人民情懷和地域觀照,將文旅產業融合的經濟價值成果化、直觀化、質量化,充分調動地方政府、企業、研究機構、高校、當地積極性、主動性,挖掘好中原文化背后的動人故事,激發中原文化旅游潛藏的經濟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