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記（外一首）

張文超

清晨? 當我醒來

樹的影正在窗欞上踱步

看見你站在面前? 起身去抱

忽然撲來串串鳥鳴

驚了一場虛幻

開窗欲轟那些搗亂的小鳥

突又不忍

它們是不是正在舉行集體婚禮

回身坐于桌前

還是給你寫點兒什么吧

我仍是那個

喜歡給愛賦詩的少年

抹不掉—致遠方

我試著忘記? 記憶卻越發清晰

我試著不再徒勞地描繪過去

畫面卻比我的鉛筆畫更傷感

嵌入骨子里的

都是抹不掉的

唯有書寫? 可以告慰

周圍寂靜? 往事在目

一枚樹葉落到地上

驚飛雀窩中的兩只鳥兒

此刻? 我正無語眺望邊城

那枚葉子砸地的聲音好響

于我? 震耳欲聾

一切又凝固起來

春天的花開在別處了

雨水也都落于濕潤的土地

兩個相互思念的人

對此? 并非一無所知

唯有把抹不掉的美好

刻在心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