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春合, 宋昊陽
(青海民族大學,西寧 810000 )
2009年7月,國務院出臺了一份關于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的指導性文件——《國務院關于進一步繁榮發展少數民族文化事業的若干意見》,指出要不斷加大對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活動和基礎設施投入力度,為民族地區群眾提供更加優質的公共文化服務,到2020年基本建立覆蓋民族地區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1]。此后,黨的十七大、十八大、十九大持續強調,要加快構建覆蓋城鄉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報告對繁榮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做了詳細表述,提出健全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創新實施文化惠民工程[2]。人民群眾通過政府提供的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來享受基本的公共文化服務權益。而政府提供的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則是保障人民文化權益的重要途徑。因此,少數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如何高效、精準地供給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從而滿足民族地區群眾多元化的公共文化需求,保障少數民族群眾的公共文化權益具有重要理論和現實的指導意義。
學界對于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研究,主要側重于公共文化供給方式、供給體系與供給路徑方面。學者以南疆作為研究案例,通過田野訪談等方式獲取資料,為牧區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方式創新提供重要依據。研究發現社會資本性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模式已成為政府主導模式之下的有益補充,并隨著南疆社會經濟的發展而不斷調整[3]。有學者認為,邊疆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供給主體、供給方式和供給內容呈現分散化的趨勢,制約了公共文化服務高質量發展,提出了整體化治理的理念,努力打造以需求為導向、多元協同參與、整合社會資源的公共文化服務供給體系[4]。有學者結合景寧畬族自治縣的具體實踐得出,優化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路徑包括制度路徑,資源路徑和公民參與路徑[5]。也有學者提出,民族地區“文化扶貧”“文化下鄉”等公共文化服務供給制度大多面臨供給失衡的問題,并以利川市為試點創建了“種文化”的理論框架,提出“平臺自建、人才資源內生、產品自足、機制內生”市、鄉、村三級公共文化服務供給體系,為我國其他民族地區創新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模式提供了有益的經驗和借鑒[6]。還有學者提出,伴隨社會轉型和時代變遷的發展,民族地區群眾對公共文化服務提出了新的要求,在繼承本民族傳統文化的基礎上,構建多元化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開展形式多樣的公共文化活動,豐富牧民文化生活[7]。
民族地區基層政府直接面對少數民族群眾提供公共文化服務,負責國家少數民族文化政策的具體實施。基層政府在將上級的公共文化政策轉化為現實的過程中,既要考慮上級政策精神的實質性要求,同時又要兼顧到民族地區群眾具體的文化需求,因此,如何將上級的政策精神和民族地區具體情況相結合,從而為少數民族群眾提供更優質的公共文化服務,這就要求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必須充分了解該地區公共文化服務的特殊需求,探索出一條適合于該地區公共文化服務的特色之路。該研究基于青海省大通縣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實踐經驗為例,以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能力提升對于推動鄉村振興的戰略意義作為切入視角,論證分析了大通縣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能力提升的有益經驗,并給予研究案例,重點剖析了當前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能力提升存在的困境,并在此基礎上,針對性提出解決困境的優化路徑。
激活鄉村文化資源,重在挖掘優秀的鄉村文化。在我國的廣大農村地區,每一個村都有不同的歷史文化,而多數的歷史文化大多是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傳承的[8]。由于鄉村大多數年輕人外出務工,很多留守在農村的老人和兒童無法承擔起傳承本村傳統文化的重任,鄉村文化的傳承出現了斷層。要想激活鄉村文化,應當從挖掘優秀的鄉村文化開始,將鄉村文化打造一個系統的、完整的、人人皆知的文化體系[9]。再者就是廣泛宣傳優秀的鄉村文化。鄉村文化打造應當具有自身的獨特性,把本民族、本地區特有的優秀文化展現出來。通過傳統媒體和網絡等多渠道宣傳,將本地的傳統文化傳播出去,吸引更多的游客前來體驗鄉村文化。同時根據市場需求進行必要包裝,把鄉村文化裝飾成人們喜聞樂見的形式,對于一些在鄉村長大的年輕人,要喚起他們對家鄉深厚的情感記憶。也要給從小到大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一種不同于城鎮的鄉村所獨有的文化生活環境,激發他們了解和前往鄉村的興趣。將鄉村獨有的文化資源打造成特色的文化名片,激活鄉村文化為鄉村振興“鑄魂”。
基層政府通過公共圖書館、文化交流活動中心、鄉村文化講堂等活動場所,為村民提供關于科學種植與養殖等農業方面的科學知識,可以提升農民的專業知識水平和勞動技能,而農民勞動素質的提高是促進農村產業振興的基礎。村民掌握了專業的勞動技能才能為鄉村產業轉型和振興提供充足的人力資源保障,高素質的勞動力資源是產業轉型和鄉村振興的重要前提條件。政府可以通過吸引高校、科研團隊、文化學者等社會力量參與到鄉村產業振興中來,為當地農業發展提供專業性的指導和幫助,針對當地農業優勢來發展特色農業,為更好地實現當地的農業轉型以及產業振興提供充足的智力保障。同時基層政府還可以為村民提供公共文化產品和服務來提升村民勞動素質以及吸引社會各界科學力量來為鄉村產業轉型和振興“供智”,為鄉村產業振興提供充足物質保障,更好地發揮公共文化服務對鄉村產業振興的促進作用。
在重塑基層公共文化服務為鄉村振興“厚基”的過程中基層政府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通過特有的鄉村文化來推動旅游產業發展。在推進特色旅游的活動中,基層政府可以舉辦村民文化交流會,集中群眾的智慧讓他們對本村特色文化旅游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積極建言獻策并主動參與到文化旅游活動的建設中來,這不僅可以激發村民參與公共文化建設的積極性,更有助于培養其主人翁意識。例如在我國陜北農村地區,村民為了慶祝莊稼豐收歷來就有跳秧歌的傳統文化習俗,通過傳統秧歌舞既可以起到慶祝豐收的喜悅心情,人們還可以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強健的體魄更有助于村民進行勞作。因此,當地政府定期舉辦“秧歌舞”大賽,積極籌備并給予參賽者一定的精神和物質獎勵,并把該文化活動打造成該縣特色的文化旅游名片并積極加以推廣,吸引了廣大游客前來參觀,既促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又使得“秧歌舞”文化得到了更好的傳承。以文化促旅游彰顯了文化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更好地實現公共文化服務為鄉村文化振興“厚基”的作用。
大通縣地處青海省東部,作為古路南道之樞紐,地理優勢獨特。全縣轄9鎮11鄉、22個社區居民委員會和289個村民委員會。總人口40.34萬人,有漢族、回族、土家族、藏族、蒙古族等31個民族,其中,少數民族人口20.08萬人,鄉村常住人口19.76萬人,城鎮化率51%。大通縣高度重視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能力建設,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為主線,堅決奉行人民至上理念,聚焦鄉村振興核心問題,打造公共文化服務品牌,激發民族地區鄉村振興創新的活力,建設公共文化服務陣地,夯實民族地區鄉村振興鑄魂的基礎,健全多元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凝聚民族地區鄉村振興共治力量,增強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能力,發展民族地區鄉村振興“生態+文旅”相融模式。
大通縣基層政府充分發揮“民族特色文化資源+”模式的優勢,項目提煉最具代表性的特色文化符號,結合該縣域內一、二、三產業資源,采用實地調研、田野訪談、圓桌會議、用戶調研、微信指數等調研工具,結合大數據分析用戶偏好,開發了牦牛產品包裝、古法菜籽油、皮影走馬燈、民族黑膠唱機等30多款特色農文旅融合創意產品[10]。同時該縣政府積極打造特色非遺體驗項目,實現文化傳承,升級文旅服務體驗,選有代表性的皮影和青繡2項非遺項目讓廣大群眾了解非遺、體驗非遺、傳承非遺。還加強了與東部地區繪畫藝術大家的合作,藝術大家通過深入實地考察并且和當地的農民共同創作藝術作品,不僅可以更好地展現該縣的自然景觀、人文資源以及獨特的農耕文化,還可以打造屬于該縣獨特的藝術文化品牌。大通縣政府通過特色農文旅融合創意產品、開發非遺體驗項目以及與東部藝術大家合作等方式,打造屬于該縣獨有的公共文化服務品牌,為民族地區鄉村振興注入了新的活力。
近年來基層政府越來越重視農村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基礎設施是村民進行文化活動的必要場所,沒有基礎設施公共文化活動則無從開展,因此基礎設施在公共文化建設中具有基礎性的作用。2023年大通縣基層政府加強了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建設,該縣新建20個鄉鎮綜合文化服務中心、64個少數民族土族村村級文化室、289個農家書屋和289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村級服務點,基層政府每年都在公共文化設施供給上加大資金與政策支持,鼓勵村民主動走進文化服務陣地。在農家書屋不僅有各類種植、養殖的相關農業書籍,還有專業講師為村民解疑答惑,既激發了村民主動學習的意識,還提高了他們的專業知識水平。在鄉鎮綜合文化服務中心定期舉辦國家惠農政策與宣講、民族文化節日、優秀道德模范評比等活動,為各族人民提供交往交流的平臺,各族人民在交往中增進了彼此之間的情感交流,共同合作參與該村重大事務的管理,充分發揮了基層民主協商的作用,解決了各族人民所關心的重大問題,有助于培養他們的”主人翁”意識[11](圖1)。

圖1 公共文化服務陣地建設功能示意圖
民族地區群眾對公共文化服務有不同的需求,這主要是由于他們各自具有不同的文化信仰,也使得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有其特殊之處。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在為少數民族群眾提供公共文化活動和產品的過程中,應考慮到少數民族群眾的特殊文化需求。這種需求涉及到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內容、形式和程序等的復雜性,基層政府有限的資源往往使得他們無法應對這種困難的局面,更無法針對每個民族不同的公共文化需求,提供具體的公共文化服務。因此,探索一條全新的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之道具有重要意義[12]。在此背景下,大通縣基層政府轉變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單一供給體系模式,為社會組織、企業等參與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營造良好的內外部環境,積極鼓勵它們參與到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中來,在政府的主導下合理、有序地參與到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的供給中來,解決基層政府無力供給的問題。同時大通縣基層政府通過一系列的稅收優惠政策減免了當地社會組織參與公共文化服務的成本費用,極大地調動了當地社會組織、企業參與到公共文化建設中來的積極性。當地基層政府還更加重視跟外地社會組織和企業進行合作,吸引外地資源參與到本地公共文化活動建設中來,以滿足少數民族群眾多樣性的公共文化需求。只有凝聚多元主體的力量參與到公共文化活動的建設,才能更好地健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為民族地區群眾提供更好、更優質的公共文化服務。
為了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始終牢記習近平總書記“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把民族團結進步示范創建和生態文明建設相結合起來,互促共進,共同發展,讓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有效推動少數民族地區共同繁榮發展。大通縣基層政府積極發掘本土獨有的生態環境和少數民族文化資源的內在價值,將人文和生態環境相結合,極大地促進了生態文旅融合發展,并形成了具有特色的文化旅游活動,全面推進了鄉村振興進程。同時依托鄉村特有的自然景觀,打造“鄉間美景”旅游示范區。還加大對項目建設的投入力度,在公路兩側打造最美風景線,完善標識標牌,讓游客能夠切身體驗到最美的風景“在路上”的享受感[13]。最重要的是加大與東部經濟發達地區的交往與合作力度,共同開發具有民族地區文化特色的旅游產品,以此來打造屬于該地的特色文化品牌。還加強與互聯網企業的合作,通過互聯網平臺不斷優化文旅服務的質量,提高數字化與智能化管理的水平。加大建設文化交流中心、農家書屋、文化廣場等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并大力開展群眾性少數民族文化活動,積極引導群眾參與到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的供給中來,不僅能夠提高村民的文化素質,還能提升公共文化服務的質量。
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中基礎設施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它是人民享有公共文化服務的基礎,公共文化服務和活動都要在公共文化基礎設施的建設上來進行。然而,民族地區大多數農村受到歷史和地理等因素的限制,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無法為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提供充足的財政支持[14]。大通縣基層政府在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資金投入方面存在嚴重不足的情況,而且有一些文化設施的建設也只是為了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指標,并沒有真正滿足民族地區群眾切實的公共文化需求,因此閑置率較高。像文化小廣場和流動書屋等,這樣的一些“面子工程”和“形象工程”,短期內符合政府官員的績效考核,但從長遠來看卻造成了公共文化資源的嚴重浪費,甚至引起了村民普遍的不滿。大通縣基層政府在有些村根本就沒有投入財力來建設文化服務中心、流動書屋等公共文化場所,而是將一些破舊、閑置的公共場所進行簡單裝飾便打造成了公共文化活動中心,有些村民不知道其存在,也沒有辦法展開公共文化活動。有的村即便是建立了文化活動中心、流動書屋等公共文化活動場所,其內部的書籍大多數是未經挑選且多數是漢語書籍,民族地區群眾普遍缺乏較高文化素養且并不完全通曉漢語,這些書籍不能發揮服務少數民族群眾公共文化的作用。
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能否順利進行,關鍵在于是否有一支專業化、高素質的公共文化服務人才隊伍作為保障,但在大多數民族地區普遍面臨公共文化人才資源嚴重不足的困境[15]。大通縣擁有悠久的歷史文化傳統,長期以來就是多民族聚居區域也形成了該地獨特的、多元的民族文化,這里的河湟皮影、青繡、橋兒溝砂罐、牦牛毛紡織等具有極大的文化傳承和發展價值。在大多數民族地區,普遍缺少對本民族文化具有深刻認知而且能意識到該文化具有潛在經濟價值的專業人才,來推動該地文化旅游資源發展進而發掘其經濟價值,又通過經濟效益來更好地保護和傳承該地的傳統文化資源。在該縣文化人才流失日益嚴重,很多該地在外上學的大學生,他們畢業后往往會選擇留在經濟較為發達、工作就業機會更多的東部發達地區,而不愿再回到自己家鄉從事工作,長此以往他們逐漸與本家鄉文化脫節,甚至淡化了本民族語言、文字的使用,而他們又是本民族文化傳承和發揚的繼承人,這造成了民族地區文化傳承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因此,民族地區基層政府應當考慮如何為青年大學生營造良好的就業環境,使他們愿意回到家鄉為繼承和發揚本民族傳統文化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是解決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專業人才不足的重要途徑。
在西部偏遠地區的大通縣大多數農村還并未建立起完整的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只是零散地有一些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的設備,例如數字公共文化活動中心、數字化圖書館等,其數字化水平普遍較低且設備嚴重老化,這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該縣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發展的進程。另外,缺乏相應的數字賦能公共文化服務專業人才的指導,由于農村大多數村民的文化素養相對偏低,必須要有專業的數字文化服務人才對村民進行手把手地現場教學,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村民因不懂得如何操作而使得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設備長期處于閑置甚至無人使用的狀態。此外,公共文化服務具有“公益性”的特點,主要以服務人民為主要目的,而大多數非政府組織是以盈利來維持自身的生存與發展,所以多數社會組織、企業不愿參與到這種“非營利性”公共文化活動中來,長此以往政府便成為了公共文化服務唯一的供給主體,而在供給過程中難免會受自利傾向的影響,供給一些符合短期績效考核的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而這些又并非村民切實需要的公共文化服務。
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供給主要以政府為主體,鄉鎮文化服務中心、多媒體閱覽室、文化廣場等都由上級政府統一安排,基層政府則負責具體公共文化產品和服務的落實工作。大通縣在這種公共文化產品和服務供給模式的主導下,基層政府則全權負責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全過程,雖然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較快地整合現有的公共文化資源,提升了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效率,但另一方面卻由于供給體制的僵化導致供給結構缺乏合理性,更重要的是限制了多元主體參與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主動性和積極性。公共文化供給市場競爭機制的缺乏,使得社會多元主體在參與公共文化服務供給中沒有相應的權益保障,因為擔心利益受到侵犯,從而使他們產生了畏懼的心理。此外,公共文化服務前期需要巨大的資金投入而且短時間內難以盈利,這使得我國大多數社會組織、企業等受困于經濟壓力無法投入到公共文化服務的供給中來,而且公共文化服務受到許多部門的監管,準入門檻相對較高,是非政府組織不愿參與的一個重要的原因[16]。
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在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的建設過程中,要考慮到民族歷史和文化等因素的影響,根據當地不同民族對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的具體需求進行供給,考慮到民族文化需求的同時,又要兼顧到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建設具有民族特色的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同時,也要充分整合并提高民族地區公共文化基礎設施的使用效率,可以將村內的一些文化教堂、廢棄的公共場所重新進行裝修使用,這不僅極大節省了人力、物力和財力,也充分發掘了廢棄資源的再利用,還可以將節省下來的資金用于公共文化活動的籌辦中,提升公共文化活動的質量和水平,調動村民參與的積極性[17]。在建設流動書屋時,應當多聽取村民的意見,詢問他們需要什么書籍,是否需要專業翻譯設備,以便使少數民族群眾更好地理解書籍內容,從而真正地讓這些書籍服務于村民的公共文化需求。還可以購買一些電腦等數字產品,通過互聯網能更好地了解外界信息,滿足村民對于多元化信息獲取渠道的需求。
民族地區基層政府要為吸引公共文化服務專業人才營造良好的就業環境,提供豐厚的精神和物質獎勵。重點關注那些在外地上學的本土大學生,因為他們既通曉本民族的文化,又具有很高的文化素養,對于傳承本民族傳統文化有著天然的優勢,他們對于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同時民族地區基層政府也要通過人才引進、專項計劃等政策性的扶持,為民族地區吸引更多外來的優秀文化人才,從而更好地推動公共文化服務的發展[18]。通過人才引進、優質的工作環境以及對鄉土的思念來留住公共文化服務專業人才,使他們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中來,為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貢獻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當地基層政府要制訂有針對性的福利政策,諸如改善工作環境、提高福利待遇等,來提高他們工作的積極性。不斷完善相關的激勵機制,更好地調動公共文化專業人才工作的效率。比如定期進行公共文化服務優秀志愿者表彰大會,來激勵更多的公共文化服務優秀人才積極投身到公共文化服務的建設中來。
民族地區城鄉之間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資源分布不均衡,因此如何合理地配置民族地區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資源是基層政府面臨的重大問題。具體分析來看,數字資源的缺乏主要是政府對其缺少足夠的財政支持力度。基層政府應當重點加大對貧困鄉村的扶持,將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資源向該貧困地區重點傾斜,建立鄉村與城鎮之間文化資源要素自由流動的機制,在區域內合理地配置公共文化資源,形成城鄉公共文化資源共建共享的發展格局。加大宣傳力度,提高居民參與意識,以定期舉辦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專業比賽的方式來提升村民對于數字文化資源的認知能力,增強村民參與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的意識。此外,還應聘請專業人士定期對村民進行數字文化的知識培訓和各種答疑活動,提升村民對公共文化數字資源專業知識技能的掌握與應用。也可以通過制定吸引人才政策、健全人才培養機制、組建志愿者文化服務隊伍,建立起一支高水平、高素養的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人才隊伍。還可以引入市場競爭機制根據村民不同需求提供多元的數字化公共文化服務,更好地促進基層政府數字賦能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能力[19]。
公共文化主要是為了服務于居民,應當以居民現實需求為依據來供給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這就要求政府改變以往自上而下單一的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供給模式,轉向尊重農民需要,廣泛聽取公共文化服務主體的建議,暢通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與需求的雙向渠道,提高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供給的針對性和有效性。在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供給中適當地引入市場競爭機制,打破政府對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壟斷,為社會組織、企業提供平等競爭機會,同時保障其合法權益以及為其提供多元的渠道來參與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的供給,社會組織、企業等也應當遵循相關的法律法規,避免不合理甚至違法的競爭。群眾以及群眾自治組織既是公共文化服務和供給的服務主體也是其參與的主體,可以通過多渠道來參與并發表對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供給的看法,給其提供建設性的意見。也可以在群眾自治組織的領導下合法、有序地參與公共文化服務和產品的供給,更好地貢獻群眾的力量和智慧[20]。
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在公共文化建設的進程中,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為主線,將區域特有的民族文化有機融入公共文化活動,滿足各民族人民多樣性文化需求,著力提升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能力。該研究以青海省大通縣的實踐經驗為例,重點分析了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能力提升的基本經驗。研究認為,民族地區基層政府必須加強公共文化服務責任意識,調動多元主體參與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積極性,建立以政府為主導的多元主體參與供給體系,通過生態治理和文旅相融合,促進民族地區鄉村振興、社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研究得出,民族地區基層政府推進公共文化服務能力提升進程中,須立足于區域特色民族文化優勢,強化政府主體責任意識,創新公共文化服務質量,打造獨具特色的生態+文旅相融互促互進發展模式,全方位推動民族地區公共文化服務現代化建設的水平,助推民族地區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進程,實現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的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