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與術：為學生綜合化實踐活動而設計

馬超群 袁塞

【摘 要】在2022年版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背景下，南京市考棚小學積極推進核心素養導向的課程體系建設與教學改革，深化國家級優秀教學成果的創造性應用與轉化。學校在系統研究、整體把握、分步實踐的基礎上，基于“設計思維”，促進課程內容結構化建構，引領育人方式變革，讓學生在綜合實踐活動中生成素養。

【關鍵詞】明道文化 項目化學習 跨學科 綜合實踐活動

南京市考棚小學聚焦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實現學科育人與實踐育人，學習方式的變革面臨著新挑戰。學校提出從“探究學習”走向“學科實踐”，將新課標強調綜合化、實踐性的理念落實于兒童項目化學習中。具體做法如下。

一、設計課程：基于學生立場，系統推進課程建設

圍繞“為兒童學習而設計”的理念，學校通過“化—聯—展—評”全鏈條一體化建構與實施，給學科實踐提供肥沃的土壤，讓核心素養的自主生長花開有聲。

（一）重鑄校園文化

一是學校內涵建設方面。首先，以“明道兒童學習文化”為價值引領，從“有理想、有本領、有擔當”三個方面，培養明道學習的建構者、核心價值的踐行者、民族復興的建設者。其次，以“明道文化”重塑學校課程治理體系。最后，以“求本—求法—求通”為進階路徑，幫助學生在學科實踐中明確生長的方向。

二是育人目標制定方面。從“人之道、學之道、世之道”三個維度，引領學生“求本、求法、求通”，制定以下目標：（1）明人之道——體認人類交往規則，引領學生通曉人類德行的理蘊，擔當民族復興的大任；（2）明學之道——通曉學習本質規律，支持學生習得解決問題的方法，涵育經世致用的素養；（3）明世之道——洞悉世界運行法則，幫助學生掌握萬物運動的通則，推動人類文明的進步。

三是物型場域支持方面。以“三道”為維度構筑起復雜性、連接性、互動性、建構性的真實世界與意義世界。白墻灰瓦馬頭墻，詩韻秦淮賦腔調，還有英語角、志學廊、智慧農場、橋文化體驗館……洋溢著別樣的童真童味，讓學生在全域系統中獲取智慧給養、建構深度認知、探索新的生長。

（二）重構課程系統

指向“為民族復興而學”，構建了“四位一體”課程體系，包括大觀念統攝的單元學習課程、成果導向的項目化學習課程、跨界性連接的主題性學習課程、明道“思維實驗室”素養課程。

其一，大觀念統攝的單元學習課程以國家課程為主，從課程資源、課程形式及專題模塊三個維度形成學科項目課程群，實施國家課程校本化項目式教學，促進學生核心素養的提升。

其二，成果導向的項目化學習課程、跨界性連接的主題性學習課程屬于拓展型課程，采用跨學科的問題化、課題化和產品化等學習方式落實學校課程方案，探尋多種路徑提升學生綜合解決問題的能力。

其三，明道“思維實驗室”素養課程屬于工具型課程，以學習社群為單位，強調專業教師的指導，以實驗課題研究為載體，注重在實踐過程中，提升學生的實驗基本技能，形成科學研究思維方法。

（三）重建學習支架

一是“求本”資源庫。基于“國家智慧教育平臺”“名師空中課堂”“智慧校園”“數字博物館”等載體，支持學生主動探尋事物發展的來龍去脈。

二是“求法”工具箱。開發“用戶畫像”“思維導圖”“彩虹筆記”“共享地圖”等工具，促進學生批判性思維、創造性思維、反思性思維的發展。

三是“求通”任務群。此任務群包括“彩虹色的詩”“四足獸”等，在真實性實踐中培養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回應人生、幸福、道德等價值關切。

（四）重塑綜合評價

從課程綜合化、實踐性出發，強化評價體系建設，激發持續迭代內生動力。重建發展性、表現性、進階性的學習評價系統，基于物聯網“V校”平臺融通線上與線下，協同評價全過程，優化數據診斷與應用，突出基于任務盲盒的發展性評價、基于思維可見的表現性評價、基于項目迭代的進階性評價。

二、設計項目：聯結學生生活，拓展自主發展路徑

項目化學習是開展學科實踐的重要手段。學科實踐要求學生沉浸在真實的學習環境中，感悟知識產生、發展的過程，形成對學科知識觀念及其思維方式和方法的理解。項目化學習具備協作式問題解決的特點，可以讓學生在真實問題解決中發展科學思維、批判意識和創造能力。

（一）將“教—學—作—評”聯結為一體

將“教—學—評”聯結為一體指向理論與實踐的統一，筆者認為，“作業”或“作品”是“教—學—評”的樞紐，突出實踐學習的學科性與學科學習的實踐性。在學校科技創新基地的智慧農場旁的思維實驗室里教師與學生一起設計新型橋梁，各課題組嘗試采用不同承重技術，比對實驗數據以調整設計方案。這就是“秦淮的橋”項目，其成果曾登上央視《看我72變》欄目。如成尚榮先生在《做中國立德樹人好教師》中所倡導的——“從研究兒童，轉向與兒童一起研究”。在新課標背景下，考棚小學從學生出發，以項目化學習課程為載體，努力從“探究學習”走向“學科實踐”，通過設計一場場“素養運動會”，與學生一起拾級而上，朝向心靈富足的方向（見圖1）。

（二）將學科課程、研究性學習、社會實踐活動聯結為一體

將學科課程、研究性學習、社會實踐活動聯結為一體指向個體與社會的統一。筆者認為，要強調找準學科邏輯與生活邏輯的契合點，將個人成長放在社會坐標上。在考棚小學綜合實踐活動中，教師大膽采用項目式學習的方式，靈活彈性地安排課時，跨越學科與學科之間的界限，不再局限于有限的空間，形成個性化的學習支持體系，引導和激發學生內在的學習需要，促使他們主動探索世界。例如，基于學校特殊地理位置的“秦淮橋文化項目式學習”“城南舊事項目研學”，基于學生特點的“四足獸機器人設計”等。在真實的情境中發現問題后，教師采用項目化小組的方式展開研究：實地考察、共同商討、建立項目組、分組研究、匯報交流，圍繞著驅動性問題不斷深入探究，互涉語文、美術、科學、勞動等學科，鼓勵學生在跨學科、長周期的學習過程中，體驗大美秦淮、挖掘城南底蘊、探究百姓智慧、總結生活哲學等。

（三）將自主學習、合作探究、勞動創造聯結為一體

將自主學習、合作探究、勞動創造聯結為一體指向真理與價值的統一，讓學生在“做中學、玩中學、創中學”，在學科實踐中實現求知育人的價值訴求。如基于學生真實情境問題的項目式研學活動“秦淮橋文化項目式學習”“城南舊事項目研學”，基于學生興趣特點的“四足獸機器人設計”“橋梁承重”，活化知識、釋放創意的“探秘垃圾桶”“自制小玩具”，整合學生各學科能力的“美食集市”“建設數字化校史長廊”，踐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的“我們的傳統節日”“玩轉端午節”，將勞動教育融入綜實課程的“暑假勞動日記”“農場種植記”等。特別是在考棚小學115周年校慶之際，學校把“農場種植記”這個項目交給了學生。農作物經學生持續數月的培育，再經各式烹飪，又經文創、宣傳、布展等，羸弱的種苗成為色香俱全的美食，成為學生成就自我的拳拳之心、昂昂之志，成為嘉賓席間的盈盈笑語、聲聲贊譽。

三、設計活動：激發學生活力，創生新的意義世界

學科實踐強調了“實踐、認知、再實踐、再認知”的循環往復、不斷進階的知行過程。正如馬宏老師主張的“做的哲學”，“所有的探索，都從追問開始；所有的追問，都以實踐回應”。

（一）螺旋式進階的活動路徑

根據布魯納的螺旋式課程設計構想，依據不同年齡、不同學段學生的身心發展特點與認知水平，學校縱向設計有層次、有梯度的進階路徑讓學生不斷攀登。比如，綜合實踐活動以美食節為載體，學生從種植、采摘，到設計菜譜、規劃預算，再到宣傳推廣，以食載文，識味知食，構建多元多彩的課堂，培養學生的學習力、感知力、創造力、綜合運用能力，讓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價值觀和良好的勞動品質。學生的自發性和主動性在美食節綜合實踐活動中獲得了提升。

（二）結構化進階的活動序列

學校以巴克教育學院建構的項目化學習框架理論為基礎，形成了選定項目、制訂計劃、審定決策、項目實施、展示交流、活動評價的梯度序列，學生循著橫向設計的結構化學習活動不斷突破。如“考棚文創”項目，課堂教學部分呈現的只是一部分，前期經歷了符號提取、符號凝練、符號解讀等階段，課堂上對其進行疊加、融通、變形、調和；后期還將經歷制作、評價、調整等階段，不斷提升作品質量、豐盈成果內涵。（見圖2）

（三）超越性進階的活動展示

在以學科實踐回應真實問題、真實任務、真實場景、真實設計、真實需求（解決真實問題）的循環中，實現了意義的生成與價值的呈現。端詳這些文創作品，它們的價值與意蘊遠遠大于其物質結構與附著其上的文化符號。以“體育節設計”項目為例，高年級學生為中年級學生量身定制一場運動會。高年級學生認真地對中年級學生進行問卷座談、體能測試，邀請各科教師參與研制“活動方案”，中年級學生感覺自己被捧在了掌心，擁有了一次微觀體驗極佳的節日經歷。賽場上，汗水與淚水交織，歡呼與掌聲齊鳴，學生噴發出太陽般的光彩與氣息，擁抱一場場“綜合素養嘉年華”，“為民族復興而學”在心中回響，成為學生終生難忘的記憶。

“真心做，做至真。”項目化的學科實踐，引領學生學會體驗、學會建構、學會思辨、學會創造、學會奉獻，打開了生活這本書，探尋了生活意義的課堂，讓學生過一種有意義的學習生活。教師從這里出發，與學生一起探究，一起實踐，一起邁向更加迷人、更加豐富的意義世界。

【參考文獻】

[1]夏雪梅.學科項目化學習設計：融通學科素養和跨學科素養[J].人民教育，2018（1）.

[2]夏雪梅.項目化學習：連接兒童學習的當下與未來[J].人民教育， 2017（23）.

[3]袁塞，馬偉.將學習的種苗根植于文化的土壤——“明道兒童學習文化”課程的建構與實踐[J].小學教學研究，2022（20）.

[4]林琳，沈書生.項目化學習中的思維能力及其形成軌跡——基于布盧姆認知領域目標視角[J].電化教育研究，2016（9）.

注：本文系南京市考棚小學立項的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課題“豐富兒童高品質學習生活的‘明道課程建設研究”（立項編號：D/2020/02/73）的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