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瓊
中國多民族文學敘事,放置時間的縱深里觀照實則皆在呈現“中國故事”。創作的多生現象是復意的,百花齊放的多樣性是“不同”的表征,然而,正源于共同的價值理念和價值認同,其追求的終極要義是中華文化的精髓——“和”。江海同歸,多民族作家及其文學實踐,都在生動地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本刊自1980年創刊之初,就把繁榮民族文學作為己任,發現、扶掖、培養民族作家隊伍,傾注了幾代編輯的熱忱與心血。那些從這里上馬,馳向更遼闊文學天地的多民族作家也總在深情回望和關注著我們。這是文學的情誼,更是文脈的延續。如此的精神我們將一如既往地體現在辦刊過程中。
鄧文靜的《一米陽光》,再次證明小說創作,抒情性與敘事性二者皆可兼備。在她營造的散文詩般的語境中,表現得卻是深沉的主題。陽子和朝魯命運的坎坷,自我身份的離返和回歸,阿布、額吉看似平凡的一生和他們的試錯與糾偏,都如風般吹來又吹去,永恒的是草原朝升夜落的太陽和人性的善美。宋國奉是呼倫貝爾本土作者,生活的選擇不得不讓她撂筆多年,《三個女人不是一臺戲》是她帶著對人生的思考和記錄重返文學的誠意之作,三個女人各有不同的命運,遭逢各自的苦難,她們的堅韌、豁達,對未來不棄的期待令人動容。
安寧的散文《行經夏日草原》落筆在呼倫貝爾的一個小鎮上。寧靜、真實又自足的草原生活對作家具有強力的吸引。她不慌不忙地來,住下,體味,記錄,和緩從容的表達節奏正映了草原夏日的舒朗,別有一番安寧之感。
細膩、深刻、抒情是詩歌《滑翔的詩絮》《秘密》的共性。平凡的日子經過詩人的過濾,在審美和思想上就有了加持。王哲的散文詩《星與貝》,是對大興安嶺的恣意書寫,作者將自己完全融入到自然和歷史的時空中,對話性、反思性都令詩作有了更深的洞見。
評論欄目和翻譯欄目的作品不約而同關注蒙古族的文化藝術。王云介在評論作品《新時代音樂與詩歌相結合的藝術結晶》中梳理分析了呼倫貝爾地區好來寶唱詞的時代特征,具有很強的學術性和現實價值。兩篇翻譯作品或追憶蒙古族文化學者,或回憶自己與蒙古族音樂的情緣點滴。正是這些民族珍寶技藝的傳承,備受尊敬的文化學者的無私付出,才讓中華文化開花散葉,魅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