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軍,徐薏
(1.廣州航海學院國際郵輪游艇學院,廣東廣州 510725;2.廣東財經大學文化旅游與地理學院,廣東廣州 510320)
20 世紀80 年代之后,發展中國家相繼加入工業化浪潮,城市的群體化逐漸成為全球性發展的趨勢。近十年,我國城鎮化飛速發展,全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已由2009 年的46.59%升至2019 年的60.60%。與此同時,基于區域經濟發展仍然不平衡的現狀,有序引導區域協調發展成為我國近幾年的工作重點。旅游業作為朝陽產業,是區域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其發展對區域經濟起著重要的促進作用。旅游業在增長與轉型過程中同樣需要依托城市群優良的旅游資源、高水平的旅游基礎設施和強勁的旅游消費群體,區域旅游城市群的經濟空間關系將成為旅游經濟及區域經濟協同發展的一個研究熱點。
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是我國最為開放、最為活躍的城市群之一。2009 年,粵港澳三地政府提出開辟珠江口灣區,共同建設世界級城鎮群的構想,大灣區初具雛形;2016 年灣區旅游收入達到一萬億元;2017 年大灣區城市旅游聯盟成立并通過及其章程;2019 年,《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發布,灣區旅游區域合作形勢良好。在此背景下,研究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旅游經濟增長機理及其空間交互效應,有利于推動區域旅游經濟持續、穩定、協調增長。
旅游經濟空間分析是旅游研究的重要方向,在20 世紀60 年代,國外學者就已經開展了相關研究。理論模型構建是早期研究的核心問題,如借助于地理學家Walter C(1964)提出的區位理論[1]、Hills 等(1977)提出的核心—邊緣模型[2],Pearce D(1995)對旅游空間系統層次進行了劃分[3]。隨著理論體系的不斷完善,實證研究逐漸興起,研究的內容主要側重不同地區旅游經濟發展差異(Ro?berto C 和Tiziana C,2015)[4]、空間分異特征及其外部效應(Alexandre,2015;Dolores Sarrión-Gav?ilán等,2015)[5-6]。同時,很多學者將地理信息系統和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法相結合來研究旅游業的空間分布、旅游經濟空間溢出效應等(Marrocu Emanuela 等,2010;Eleftheriou 等,2019)[7-8]。隨著城市群的形成和發展,也有不少學者對城市群旅游經濟空間進行了研究,研究主要集中在目的地的空間格局(Kang S 等,2014)[9]、空間結構演變研究(Gustavo Garza,1999)[10]、城市群經濟聯系發展研究(Se-il Mun,1997)[11]以及城市群空間可達性對區域經濟發展的研究(Si-ming Li 和Yi-man Shum,2001)[12]。
國內學者對旅游經濟增長的空間研究歷史較短,自21 世紀以來逐漸增多,相關研究前期主要集中在區域、省域及城市旅游層次,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空間結構與差異以及非空間因素對旅游經濟增長的影響等方面,后期較多運用空間計量模型研究旅游經濟增長。左冰(2011)梳理了經典經濟增長理論,并將其運用到旅游研究當中,探討了旅游經濟的增長因素及相關理論,得出中國旅游經濟的增長為要素驅動型,資本投入的推動力顯著,相較之下技術變革的影響作用有限[13]。向藝等(2012)運用旅游經濟增長影響因素的空間計量模型得出旅游經濟增長具有空間依賴性的結論,消費水平、交通里程及相關接待設施數對區域旅游產出均產生正面影響[14]。吳玉鳴(2014)研究了省域旅游經濟增長空間因素,得出要素間空間相關性明顯及傾向聚集的特征,資本因素正向推動旅游經濟發展,勞動力因素作用尚未充分發揮[15]。趙金金(2016)對中國區域旅游經濟進行影響因素與空間溢出效應的實證研究,得出我國區域旅游經濟已存在顯著的空間依賴性,旅游資源正向影響溢出效應,生產三大要素、知識與人力資本、市場化水平是我國區域旅游經濟得以發展的主要因素[16]。
關于城市群旅游經濟空間研究,我國研究多集中于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成渝四大都市圈,以及以省會及其周邊城市為主的城市群。陳浩等(2011)用定量方法建立了珠三角城市群在空間上的網絡結構模式,對其旅游空間格局的演化過程進行分析[17-18]。虞虎等(2014)結合地區交通運輸網絡、旅游資源分布、城市經濟發展水平等因素,分析珠三角城市群空間結構及其與周邊重點旅游區域互動、協調的空間發展模式[19]。梁濱(2015)、何調霞(2016)、阮文奇(2017)等對長三角城市群旅游經濟進行探究,揭示其旅游經濟空間格局的演變過程[20-22]。馬麗君等(2018)利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引力模型及因果關系檢驗對長江中游城市群旅游經濟的空間互動模式進行探究,揭示其網絡結構與發展趨勢[23]。耿長偉等(2018)考察長三角城市群旅游產業集聚與旅游經濟發展之間的空間關聯性,揭示長三角城市群旅游經濟增長的要素是資本存量驅動的旅游產業集聚[24]。
國內區域一體化蓬勃發展的環境下,針對城市群考慮空間因素作用于粵港澳大灣區旅游經濟的相關研究仍然缺乏。本文旨在厘清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空間因素對區域旅游經濟增長的機理,探究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區域旅游經濟的空間交互效應,一方面為粵港澳大灣區旅游產業高質量協同發展提供參考,另一方面為國內其他城市群旅游產業的發展提供借鑒。
周韜(2018)在對城市群經濟增長機理的分析中納入空間變量,闡述城市“空間—產業”互動發展的關系及耦合發展機理,認為城市群在“空間—產業”互動發展中隨產業價值鏈的提升而促使城市空間價值增值[25]。具體過程是:產業價值鏈在地理空間維度上進行投射形成空間價值鏈,產業鏈演變升級,在與空間價值鏈的多樣互動中促使城市的空間價值提升,不同規模的產業結構和城市層級體系得以形成。
根據經濟學理論,企業之間生產相似產品如替代品會導致同質性商業競爭,而生產異質性產品如互補品將有效形成分工與合作,共同形成產業鏈,區域上實現錯位發展。經濟發展階段不同的城市地區往往導致分工合作及功能分化,組成產業鏈,形成不同層級的產業集聚。其空間投影表現為在城市內部及城市間,隨著產業鏈升級,產業向其在空間的分布相應變動。城市內部,制造業向外圍轉移,鏈條中高級產業入駐城市核心地帶;城市間形成多中心與組團化,空間上各層級產業也產生相似的結構變遷。產業鏈的優化促成形式更為高級的產業集聚,使得空間產業價值鏈在整體上加長、在結構上重組,城市產業規模擴大,城市空間擴張。
城市群經濟增長影響因素方面,根據發展經濟學中著名的“哈羅德-多馬”模型,考慮勞動力與城市空間因素短期不變,投資、消費、儲蓄等資本運作行為將對城市群的發展起決定作用。要想獲得城市群經濟增長,可從增加儲蓄(投資)或降低資本產出率入手。城市群生產的高度分工與產業的有序分布,針對城市產業結構可形成更為高效的投資組合,從而改變資本的有機構成。城市經濟增長的動力從依靠投資增長變成依靠地理上的資源重組,使得各城市投入要素得以高效利用,進而產生城市生產規模遞增效益。
國際性大灣區大多具有產業多樣、高度分工、互補性強、產業集聚等特征。粵港澳大灣區此類特征逐步顯現,并同時具備文化與制度多樣的特點。由于地理、歷史、區位產業布局等原因,粵港澳大灣區形成廣州—佛山—肇慶城市群、香港—深圳—惠州—東莞城市群和澳門—珠海—江門—中山城市群這三個聯系緊密的小城市群[26]。廣州、深圳、香港、澳門為其中的旅游核心城市。相關研究顯示,到2015 年廣州與澳門、深圳、東莞的旅游經濟聯系增強,廣州的灣區旅游經濟核心位置更加凸顯。在形成的三個小城市群內,分別新增了次旅游核心城市珠海和佛山,整體網絡的核心由一到多,呈現出跨次級城市群的輻射旅游經濟聯系[27]。
城市“空間—產業”互動發展的觀點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的旅游產業結構及層級化過程。結合旅游特性,結構演變的主體將有所改變。旅游產業是第三產業,服務產品的特征和強大的產業關聯性決定了旅游產業鏈與一般的生產性產業鏈有所不同,產業鏈不強調區域性,且其中各企業之間的關系是橫向聯系[28]。這表明旅游產業鏈上產生結構變化的部分從一般經濟的服務業與制造業、管理部門與生產部門等轉變為橫向的、同時面向消費者的旅游組織。但理論上旅游產業鏈都強調產業鏈中各個企業之間的分工與協作,產業鏈升級的帶動者變成以景區、旅行社為核心的企業與龍頭企業[26]。城市群旅游的空間架構從旅游產業鏈與空間價值鏈的耦合與互動中逐步演變。
隨著大灣區旅游合作的深化,各城市在次級城市群產業鏈遷移過程中旅游特色功能更為突出,如佛山和東莞主要為商務旅游目的地,惠州和肇慶則是重要的觀光、休閑目的地。旅游特色在城市內部體現為相關旅游核心產業的聚集及結構化,與其機理相關的旅游空間結構理論有核心—邊緣理論[29]、點—軸結構理論[30-31]、Gunn 的目的地地帶理論[32]、Dredge的目的地空間結構模式[33]及Haggett的空間演化模式[34]。
粵港澳大灣區是廣深港澳多旅游核心城市的經濟結構,旅游分工與專業化在城市間促進旅游經濟空間架構整體演變的重點在于更為突出的次級旅游城市群的結構化與層級化。次級城市群的核心城市增多,在內部旅游空間經濟的作用逐漸增大,有助于整合各種資源,推進小城市群內旅游景區連線化、旅游服務一體化、旅游交通體系化以及旅游信息聯動化[28],從而形成旅游產業集聚,完善多層級城市旅游產業鏈,促使灣區城市群的多中心與組團化,進而促進城市旅游空間價值增長。
隨著次級城市群的核心城市間經濟聯系加強,粵港澳大灣區對外聯合打造城市旅游品牌,對內整合三條城市群旅游產業鏈,城市群將有序實現旅游分工和專業化,完成旅游投資與資源組合的優化,改變旅游資本的有機構成,從而促進旅游經濟增長。
1.變量選取和數據來源。變量選取方面,由于缺乏粵港澳大灣區11 個城市直接的旅游總產值(GDP)指標以及各城市旅游勞動力、旅游資本存量等旅游方面的具體數據,本文參照Kang 等(2014)和吳玉鳴等(2014)研究所采用的被解釋變量和解釋變量指標[9,15],以11個城市的旅游總收入作為旅游經濟產出指標,選擇旅游勞動力、旅游資本、旅游資源稟賦和人均生產總值作為影響旅游經濟產出的自變量。各變量數據來源于《廣東省統計年鑒》《粵港澳大灣區年鑒》以及各城市相關政府網站。
被解釋變量:城市旅游總收入(TR)。作為被解釋變量,刻畫城市旅游經濟增長水平和發展程度。
解釋變量:旅游勞動力(LR)。旅游投入要素中的重要部分,依據上述對旅游核心產業進行劃分,在相關統計年鑒中提取旅游相關行業的從業人數,計算出旅游業從業人員數量。
旅游資本(KT)。旅游投資相關統計在方法上缺少有針對性的統計,從全國投資總額來看,旅游投資統計數額低于實際投資額度,統計局進行統計的行業類別中包括與旅游相關的旅館、酒店以及其他娛樂服務項目,但是對這些項目的統計并未統一納入旅游投資統計當中[35]。本文基于上述劃分在統計年鑒中找出旅游傳統核心產業的固定資產投資額以代表城市旅游資本,一定程度上作為參考。
旅游資源稟賦(RA)。旅游資源是旅游經濟發展的基礎,資源的豐富程度與其旅游吸引力成正比,可以反映出一個特定地理區位在發展旅游產業方面的潛力[36]。A級旅游景區往往反映了一個地區相對較好的旅游資源情況,因此,并采用賦分法來綜合衡量A 級以上旅游景區的旅游資源稟賦,計算公式為:RA=5A4+2.5A3+1.5A2+A1。其中A1—A4分別代表AA到5A的景區數量。
人均生產總值(GP)。旅游是人們追求較高層次的精神文化與物質活動,其特點決定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旅游需求規模[13]。這里采用人均生產總值代表城市經濟發展水平。
2.全局莫蘭指數。全局空間自相關是對研究因素在特定范圍內空間關系的描述,反映觀測變量整體的空間趨勢及潛在依賴性。本文采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蘭系數,運用STATA 軟件測算2009—2020年間粵港澳大灣區11個城市空間相關性。
3.空間杜賓模型(SDM)。20世紀70年代初,Cliff 和Ord 針對截面數據提出了空間計量模型[37],空間杜賓模型(SDM)對變量考慮的全面性與研究對象的整體性導致了本文選取基于固定效應的空間杜賓模型更為合適[38]。以下是SDM模型公式:
為更好地刻畫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廣東九市旅游經濟增長機理及其空間效應,需要精確測量變量之間的空間交互效應。根據LeSage 和Pace(2009)的方法,模型估計的影響系數并不代表真實的偏回歸系數,需要利用偏微分的形式進行分解,提取模型的參數估計結果,并將其分為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39],兩類效應構成城市經濟的總效應,應用在旅游經濟中。直接效應主要是解釋變量變化對本城市被解釋變量的影響;間接效應則是解釋變量變化對相鄰城市被解釋變量的影響,即城市間交互影響產生的溢出效應。據此,對公式(1)進行轉換:
被解釋變量對解釋變量的偏微分方程矩陣如下:
其中對角線元素的平均值為直接效應,非對角線元素的平均值為間接效應[40]。
4.空間權重矩陣。運用不同空間權重矩陣,將引導形成不同的關于空間計量模型的分析思路。本文將空間權重矩陣定義為W,用m×n矩陣以說明城市之間的地理特征與空間關系:
(1)一階ROOK 鄰接權重矩陣(W1)。經濟增長不僅取決于經濟體本身的收入水平、人口增長、儲蓄率、技術變革,也取決于鄰近經濟體的變量[41]。本文根據二分法建立相鄰函數矩陣,記作w={wij} ,wij表示城市i 和城市j 的空間關系,i=1,2,…n;j=1,2,…n。
(2)地理距離空間權重矩陣(W2)。其計算方式為各城市的市政府駐地之間球面距離平方的倒數,具體操作為運用各市經緯度數據導入STATA進行相關矩陣的構建。
(3)經濟權重矩陣(W3)。選取城市生產總值作為指標,以兩市GDP的差的絕對值倒數表示:
式中xi、xj分別表示城市i和城市j的經濟距離。
1.全局莫蘭指數。觀測表1 的I 值與P 值,在2009—2015 年期間,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11 個城市旅游業收入存在顯著的正向空間自相關,各城市旅游業收入的空間分布表現出空間集聚。其中旅游業高收入城市的鄰近城市亦趨向于獲得較高旅游業收入,反之亦然,在實證研究中采用空間計量模型,能充分考慮到空間交互效應的影響。

表1 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11個城市2009—2020年旅游業收入的全局Moran 指數及其檢驗
2. 固定效應。從表2 可知,在2009—2020 年間,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11 個城市經濟發展存在顯著的正向空間相關性,旅游產業布局在空間維度具有集聚特征。根據三種空間權重矩陣下的空間計量結果,相比經濟因素的影響,地理距離因素與地理鄰接因素下空間交互作用對城市群旅游產出效率起到了越來越重要的影響。

表2 空間權重矩陣下空間固定效應SDM結果
在三種空間權重下,旅游勞動力和旅游資源對本城市的旅游經濟發展都有較為顯著的正向影響;旅游資本則存在明顯的抑制作用。說明一方面投入要素中勞動力與旅游資源仍是城市群旅游經濟增長的主要驅動力量。隨著粵港澳大灣區城際鐵路等交通設施的不斷完善,推動人口流動加速,為城市旅游產業帶來更多人力,同時帶動景區連線化及服務一體化。另一方面資本對旅游經濟產出形成不顯著的“弱化效應”,可能是城市群旅游相關投資存在投資效益滯后等問題所導致。
此外,旅游資源在經濟權重下對鄰近城市旅游產出形成的反向作用表明核心城市景區建設對周邊地區有相對較大的旅游吸引力,對邊緣城市的旅游產業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
結合旅游經濟特點,經濟發展水平對本市旅游經濟增長的作用尚不明確,但對鄰市或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差距較大的城市旅游推動作用較明顯。說明經濟發展水平在城市群層面具有明顯的空間外部性,一定程度上也證明現階段區域內部旅游市場在城市群旅游經濟發展中的重要作用。
3.空間效應分解。從表3可以看出,在三種矩陣下,旅游勞動力和旅游資源對旅游經濟發展產生了顯著的正向推動作用,旅游資源在鄰接權重與地理空間權重下的正向總效應非常顯著。可見,旅游勞動力和旅游資源對城市群旅游經濟增長仍然發揮重要作用。

表3 空間權重矩陣下空間效應分解
其中,旅游資源在鄰接權重和地理空間權重下城市內溢出效應(直接效應)大于城市間溢出效應(間接效應),說明城市旅游資源的增長顯著促進城市旅游經濟增長;其間接效應數值仍然較大,說明跨城旅游線路在城市群旅游經濟中具有一定影響,城市間旅游資源的整合形成旅游資源連線化有助于城市群旅游經濟增長。
在鄰接權重與經濟權重下,地區發展水平對經濟增長的總體效應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其在經濟權重下的間接效應較為顯著,表明旅游經濟跨區域的特性與鄰近旅游市場的作用。
旅游資本對經濟增長的總體效應并不顯著,在地理空間權重與鄰接權重下的直接效應有相較明顯的抑制作用,可能原因是旅游投資統計并未將部分相關項目納入統計、而近年旅游投資更多轉移到這些項目和旅游配套設施等方面。
在區域一體化環境下,空間因素已成為影響城市群旅游經濟發展的重要變量,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應發揮區位優勢,整合周邊旅游資源,拓展發展空間,培育旅游新業態,充分利用戰略規劃的政策優勢與交通優勢,逐步形成國內外聯動的旅游開放格局。從發展水平來看,粵港澳大灣區各城市之間的旅游產業層次化尚未充分發展,多核結構的旅游城市體系有待調整與完善,應以景區連線化、服務一體化推動旅游功能層級化、結構化,從而轉變旅游核心城市的過度集聚現象,帶動周邊地區旅游產業升級,形成良性經濟循環。廣深港的中心度不斷增強,旅游虹吸效應較為明顯。各城市在旅游分工與專業化的基礎上,次級城市群內部發展需要形成旅游經濟發展格局,加速推動空間間接效應的形成和提升,從而推動整個城市群旅游競爭力的提升。
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在整合發展方面仍然處于初級階段,如何在政策與經濟上磨合,加強各方面聯系程度,需要灣區內各城市聯合解決。目前旅游資源與勞動力對旅游產出的空間溢出效應明顯,傳統項目投資對產出效率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說明在當前經濟條件下,一方面,需要在旅游傳統產業轉型與結構升級方面發力,解決旅游投資市場及旅游產業轉型升級滯后等問題;另一方面,應充分發揮粵港澳大灣區地理區位、經濟、人口與政策的優勢,以地區經濟實力與人才實現創新驅動,搶抓灣區建設的機遇,建成世界級旅游目的地。
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空間交互影響機理表明,城市群發展可以產生協同效應,各城市應積極與灣區聯合協作以提升自身競爭力。大中小城市通過建立層次化的旅游空間組織形式與產業層面的分工與專業化相結合,可以有效化解城市過度集聚和衰退問題。充分發揮灣區多發展引擎支撐的作用,在旅游經濟上避免城市發展過度集中的發展困境。粵港澳大灣區在旅游方面應逐步打破政策壁壘,構建多層次對接協調與超市域的城市群旅游發展與管控機制,加強相關產業的對接協作,提高城市群旅游聯合會等機構的作用,助力區域旅游經濟崛起。在重點城市的突破方面,灣區城市群應培育以香港、澳門、廣州和深圳為旅游中心城市,加強佛山、珠海等次級旅游核心城市的地位與連接作用,優化旅游空間結構,推動解決區域旅游發展尚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為了避免與周邊城市旅游產業同構和過度競爭,應逐步完善跨區域城市群聯動合作機制,推動形成更高層面的跨區域城市群間旅游產業分工、配套設施、城市環境整治體制,開辟我國灣區城市群旅游發展的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