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展覽業發展水平的交互組合因素分析

王婷偉 張慧

[關鍵詞]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組態

展覽業作為新興產業的代表，是拉動經濟發展、推動區域繁榮的重要貢獻者[1-3]。而會展場館使用效率是衡量一個地區展覽業發展程度的重要指標，一直是會展研究關注的焦點[4-5]?！?019年中國展覽數據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12月，我國投入運營的會展場館達到292座，室內專業展覽面積達到1 197萬平方米，成為全世界可供展覽面積以及會展場館數量最多的國家。然而，與會展場館數量增長及展館建設大型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展館空置率問題凸顯，即展館利用率偏低[6]。需要思考的是，隨著展館的建成使用，多數展覽城市出現“一城多館”現象，但僅有2%的會展場館使用效率達到50%以上，如何提升展館利用率成為學界和業界廣泛關注的話題[7]1729。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因素何在，如何提升展館利用率，未來展覽業發展政策的制定需要注意些什么，這些都是值得深入研究的現實問題，關系到展覽業的可持續發展。

2015年出臺的《國務院關于進一步促進展覽業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明確強調要優化會展業市場環境、完善展覽業標準體系。相應地，各地方政府圍繞會展業轉型升級工作積極實施了一系列優化展覽業市場環境的舉措，但對展覽業發展環境的評價體系以及影響因素挖掘依舊比較匱乏。劉震和樓嘉軍構建的城市展覽業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衡量展覽業的綜合發展水平[8]，但遺憾的是，該體系并未將營商環境納入展覽業發展評價范疇。事實上，營商環境的優劣是直接影響產業企業經營活動的重要因素[9]32，[10]

目前，大部分研究文獻是從單一視角出發探討單一因素對展覽業發展的影響作用。此類研究大多假設每個變量都能獨立地影響展覽業發展，但事實是展覽業發展會同時受到多種因素共同影響，是一個復雜的相互作用過程。因此，這種對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的單一視角研究存在一定的缺陷，削弱了外部環境作為一個整體對于展覽業發展的解釋效果。基于此，本文從組態視角出發，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uzzy-Set Qualitatie Compare-atheAnalysic，簡稱fsQCA）方法，以山東省為研究案例，探究我國展覽業發展的驅動因素并致力于回答以下問題：展覽業高發展水平的必要條件有哪些？ 哪些條件對于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提升更加重要？ 存在哪些組態路徑能夠推動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提升？ 與已有研究文獻相比，本文可能存在的貢獻如下：一是基于組態視角系統整合展覽業發展的影響要素，探究多種影響因素組態如何促進展覽業發展，為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研究提供新方法和新思路。二是通過識別驅動展覽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對揭示展覽業發展的多元化路徑及提升策略具有實踐和指導意義。

1 文獻綜述

展覽業作為MICE（meetings，incentives，conventions，and exhibitions）的一部分[11]，是拉動地區經濟發展的有效動力，其對經濟的明顯帶動作用已成為我國重點關注的新興產業和經濟發展的“助推器”，發展勢頭迅猛[12-13]。當前，國內外與本文相關的研究主要有3個方面：展覽業發展水平研究、展覽業發展評價研究以及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研究。

首先，有關展覽業發展水平的相關研究，國外學者主要從展覽城市的吸引力[14-15]、展覽產業布局[16]以及展覽業的經濟影響作用[17]等方面探討展覽業發展水平;國內研究學者認為會展場館的經營績效[18]、建設規模[19]等將對展覽業發展水平產生重要影響。其次，有關展覽業發展評價的研究，相關學者主要采用專家打分法構建評價指標體系、確定權重，進而分析各影響因素的重要性[20];也有部分專家嘗試定性研究會展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在此基礎上構建評價體系[21]，例如從城市形象、旅游吸引物、基礎設施、交通可達性、價格水平、服務質量以及環境等方面建立展覽業競爭評價模型[22];還有學者試圖通過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方法分析地區間展覽業發展的差異[23]。最后，有關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的研究相對比較成熟，通過對國內外研究文獻的梳理，可以將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因素概括為：經濟發展水平[24]、對外開放程度[25]、會展市場管理機構[26-27]、展覽業內部的激勵因素[28]、第三產業發展水平[29]、服務業稟賦的人力資源[30]以及保障展覽業發展的基礎設施[31]等。在早期研究中，劉松萍指出，由于缺乏靈活的市場應變能力以及中國尚未形成專業協作和分工的營商環境等原因[32]，可能會造成展覽企業規模較小和展覽業“走出去”競爭力不足等現象。可見，營商環境對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提升尤為重要。

雖然不同研究學者給出了多樣的影響因素，但目前針對展覽業發展的驅動因素以及組態路徑等仍存在模糊不清的問題，尤其是未將營商環境納入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中，從而容易導致動力機制以及組態路徑并不明晰。因此，本文對以往展覽業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系統梳理，并將營商環境考慮其中，結合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探究展覽業發展的影響組態與路徑，以期為我國展覽業的發展提供借鑒和參照。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

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方法最早可以追溯到拉金的《比較法：超越定性和定量的策略》一書，該方法結合了定性與定量研究的優勢，既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大樣本案例分析在現象與定性分析方面的不足，又能回應少數樣本在定性分析上遭受的“可推廣性”的質疑[33]，因此，且該方法已在管理學、政治學等學科領域得到廣泛應用[34]。定性比較分析能夠有效解釋因果變量間的非對稱性問題，即促進展覽業發展出現的原因組態與不出現的原因組態是不一樣的。這與傳統回歸分析方法僅能分析對稱的相關關系不同。例如，倘若經濟發展水平高可以促進展覽業的發展，那么傳統回歸分析方法認為經濟不發達或者經濟發展水平較低則會抑制展覽業的發展。然而，實際上，經濟發展水平不高的地區可能會通過提高展館服務水平或者擴大展館規模、提供辦展優惠政策等措施提升該地區的展覽業水平，以此達到促進展覽業發展的目的。而定性比較分析方法恰好可以很好地處理前因變量與結果變量的非對稱性[35]。在不對稱假設下，即使地區經濟發展水平高促進了展覽業的發展，而經濟發展水平不高也未必會阻礙展覽業的發展。

此外，定性比較分析方法能夠揭示多重并發的因果關系[36]。有研究結果顯示，多個前因變量組合路徑對于同一結果可能具有同等效應。比如，辦展規模在未達到目標水平時可能會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但展館內部的服務、設施等資源充足時也有可能促進展覽業的發展。面對這一現象，傳統的統計、回歸分析方法一般是將辦展規模期望差距之外的其他影響因素納入調節變量或中介變量中分析，然而所有原因變量在解釋結果變量時只能是累加或替代關系，不是完全等效關系[37]。而定性比較分析方法能夠很好地解決這種完全等效性[38]，即產生高展覽業發展的組態路徑是多樣的。

因此，本文采用fsQCA 方法探索展覽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從組態視角出發，進行跨案例與跨地區的比較分析，致力于探究哪些影響要素的組態能夠引起高展覽業發展預期結果的出現，哪些組態路徑引起結果不存在或缺乏等復雜的因果問題[39]161。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各因素組合形成不同組態路徑，適合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進行研究。

2.2 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會展業為供給方與需求方提供了面對面交流洽談的機會，其作為一個集聚資源的平臺，使得閑置的供給能力得以實現。衡量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指標有展覽數量和展覽面積[40]，也有研究學者將展覽組織規?？紤]在內[7]1730，由于展覽組織規模更能反映展覽業發展的供給能力和專業水平，因此，本文參考已有研究成果，利用展覽數量和展覽面積來衡量展覽業的發展水平。

（2）解釋變量：探究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因素是一個相對復雜的過程，本文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將營商環境考慮其中。營商環境主要是指企業從創立到管理等整個生命周期內花費的成本與時間的總和[9]32，對于展覽業而言，其本身就相當于一個復雜的企業生態，原因在于其發展需要組展商、參展商以及場館等的密切配合，一場成功的展覽會從籌備、組展、開展，再到后期的展商與專業觀眾的維護和管理，其本身就相當于一個完整的生命周期，因此營商環境的優劣可間接影響展覽業的發展水平。本文主要參考李志軍等構建的營商環境評價指標體系，另外有關展覽業發展的直接影響因素參考劉震和樓嘉軍構建的展覽業發展評價體系。因此，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本文構建了有可能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因素指標，如表1所示。

2.3 研究樣本與數據來源

山東省的展覽業起步相對較晚，但近年來發展迅猛，是我國展覽場館數量最多的省份，其場館數量達到45座，在全國占比達15.4%。2019年山東省共舉辦展覽1 004場，展覽面積達到1 505.28萬平方米，展覽數量以及展覽面積均排名全國前五。然而，山東省2019年舉辦的展覽數量全國占比僅為9.1%，低于江蘇的10.75%、上海的9.45%與廣東的9.33%。而具體到各地級市，各城市展覽業發展水平也不均衡，如圖1所示。展覽數量與展覽面積排名前三的城市分別是青島、臨沂和濟南;相對而言，聊城、德州、日照、泰安、濟寧、棗莊、菏澤、濱州等地級市辦展數量很少，2019年這些地級市辦展數量均未超過5場。作為全國展館數量最多的省份，山東省的展覽業發展提升路徑任重道遠，展覽業發展仍有較大提升空間。

根據數據的科學性和可得性原則，本文采用2019年山東省16個地級市① 的相關指標數據，數據主要來源于《山東統計年鑒》《2019年中國展覽數據統計報告》、山東省各地級市統計年鑒以及各地級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對于個別指標數據缺失情況，采用線性趨勢法予以補充。

2.4 變量測量與校準

變異系數法能夠克服主觀因素的影響，通過量化各指標提供的信息以及分析其作用程度來確定指標權重，被社會經濟學研究領域廣泛使用。在運用變異系數法確定指標權重的基礎上，本文采用綜合測評模型分別綜合表1中的10個原因變量和1個結果變量：

其中，CIi 表示第j 個系統指標的綜合評價值，Wi表示第j 個系統指標的權重，Yi 表示第j 個系統指標量化后的值。本文采用直接校準法將原因變量和結果變量校準為模糊集，將7個原因變量與1個結果變量設定為3個錨點：上四分位數（0.75）、中位數（0.5）與下四分位數（0.25），分別對應案例樣本統計的完全隸屬、中間點與完全不隸屬[13]。各變量描述性統計與校準錨點如表2所示。

3 結果分析

3.1 必要條件分析

在進行真值表條件組合分析之前，首先需要檢驗條件的必要性。一般而言，單個條件必要性的一致性需要大于0.9[41]，而如果一致性得分遠小于0.8，則覆蓋率沒有實質性含義，且覆蓋率指標越大，則說明解釋條件對結果條件的解釋力越大?？梢酝ㄟ^計算Consistency（Yi ≤Xi ）來估計解釋條件X 是否是結果條件Y 的必要條件。如果該一致性指標大于0.9，則可認為解釋條件X 是結果條件Y 的必要條件。表3顯示，各條件變量的一致性結果均未超過0.9，所以不構成必要條件[35]，即當各影響因素單獨出現時，不一定能夠促進展覽業的發展，意味著各條件變量需要組合起來才能解釋展覽業發展水平。

3.2 實現展覽業發展組態分析

本文將2019年一致性閾值設定為0.8，并將案例頻數閾值設置為1，PRI一致性閾值設定為0.7。通過對比簡約解和中間解的嵌套關系，從而判別解的核心條件，核心條件為既出現在簡約解也出現在中間解，邊緣條件為僅出現在中間解中[39]161。fsQCA的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以實現展覽業發展為目標，共有2種組合路徑供選擇，下面詳細分析每一種組合路徑。

（1）混合參與驅動型。組態C1指以經濟環境、辦展質量、貿易環境、行業支持、城市環境、人力資源、公共服務、創新能力以及非展館規模、非展覽組織規模為邊緣條件可以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路徑C1表明在展館規模、展覽組織規模不大的地級市，基礎設施不足對展覽業發展具有約束效應，在此情形下，相關部門可以通過優化經濟環境和貿易環境、提升辦展質量、提高行業支持力度、改善城市環境、促進人力資源發展、注重公共服務以及提高創新能力等，促進展覽業發展。處于此類會展市場環境的典型地級市包括煙臺。《2019年中國展覽數據統計報告》以及相關統計資料顯示，煙臺市政府比較重視展覽業的發展，為展會舉辦提供了諸多優惠政策，吸引大型展會在煙臺舉辦，同時，該城市在會展市場營商環境方面表現優異，但是該城市在展館基礎設施方面存在若干不足。煙臺市僅有2個展館，展覽面積僅有5萬平方米，但是2019年煙臺辦展數量達到31場，辦展面積達到47.8萬平方米，辦展數量僅次于青島、濟南和臨沂，反映出該城市雖然會展基礎設施條件不足，但通過其他因素的混合參與，共同組合等提升了該市的展覽業發展水平，符合本文混合參與驅動型會展市場環境組態的典型特征。

（2）展館規模與展覽組織規模驅動型。組態C2指以展館規模與展覽組織規模為核心條件，互補經濟環境、辦展質量、貿易環境、行業支持、城市環境、人力資源、公共服務和創新能力為邊緣條件的會展市場環境可以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本文發現，組態C2呈現出展覽業發展依賴于會展基礎設施的建設，即展覽業發展受益于舉辦展覽會的場館數量、場館規模以及組織展覽會的政府主管機構和UFI會員數量。另外，C2路徑表現出各影響因素間完全共生會完全互利的特征，即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各影響因素受益于彼此的存在，共同組合發揮作用，進而促進展覽業的發展。C2表明相關部門通過擴大展館規模和展覽組織規模、優化經濟環境和貿易環境、提升辦展質量、加大行業支持力度、改善城市環境、促進人力資源發展、注重公共服務以及提高創新能力等，可以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處于此類會展市場環境的典型城市包括：青島、濟南和臨沂。這些城市會展市場環境總體優勢明顯，場館數量多、場館可供展覽凈面積大，展覽組織規模大，是典型的展館規模和展覽組織規模驅動的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城市。以濟南市為例，濟南通過擴大展館規模，積極建設大型場館，該市國際會展中心的建成并投入運營顯著提高、擴大了濟南市的辦展數量和規模，這主要是因為大型場館的建設有利于吸納和承辦大型展覽會，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

3.3 實現非展覽業發展的組態分析

本文同樣檢驗了非展覽業發展的影響因素組態，產生非展覽業發展的組態路徑有1 個。組態NC1顯示，在缺乏較大展館規模、展覽組織規模的情況下，即使存在較優的經濟和貿易環境、辦展質量、行業支持、城市環境、人力資源、公共服務以及創新能力，展覽業發展水平也不會高。當前因條件缺乏時，展覽業各環節的基礎和保障很難得到滿足，所以展覽業發展水平呈現低效率特點。例如聊城市、棗莊市等地級市，因各方面條件較為落后，不能充分釋放和利用展覽業相關資源以實現高質量發展。本文發現非展覽業發展的組態路徑模式也呈現出多元化的趨勢，即影響因素間呈現出完全共生的特征。

3.4 穩健性檢驗

本文對展覽業發展的各影響因素條件進行了穩健性檢驗[42-43]。首先，將案例數閾值提高1個單位，產生的組態方案與前文結果基本一致。其次，再將PRI一致性閾值提高0.05個單位，產生的組態方案與前文結果依然基本一致，說明本文的穩健性檢驗結果為穩健。

4 結論與討論

已有研究文獻關于展覽業發展水平的影響因素眾說紛紜，從各影響因素中尋找出組態影響路徑對于科學理解和把握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核心條件因素以及識別展覽業發展的驅動機制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本文的理論貢獻如下：基于組態視角系統整合展覽業發展的影響要素，探究多種影響因素組態如何促進展覽業發展，為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研究提供新方法和新思路。此外，通過識別驅動展覽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對揭示展覽業發展的多元化路徑及提升策略具有實踐和指導意義。

本文拓展了劉震和樓嘉軍的展覽業發展評價指標，通過引入李志軍等的營商環境中的創新環境、市場環境以及公共服務等指標因素，重新設計了評價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指標，在此基礎上，通過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探究各影響因素間的交互組合路徑，從而為評價和分析展覽業發展水平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和新的方法?；诖?，本文運用重新設計和改進的展覽業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采用2019年各影響因素的指標數據，對山東省16個地級市展覽業發展水平的影響因素條件組合進行了再實證分析。研究發現：

（1）在經濟環境、貿易環境、辦展質量、行業支持、城市環境、人力資源、公共服務、創新能力、展館規模以及展覽組織規模等10個影響因素中，雖然個別單條件變量影響因素分析具有較高的一致性，但是所有單條件變量均不能構成展覽業發展影響因素的充要條件。同時，研究發現經濟環境、貿易環境、辦展質量、行業支持、城市環境、人力資源、公共服務、創新能力等要素在所有路徑中均表現為邊緣條件，并參與了所有組態路徑的分析，這些影響因素在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方面具有基礎性。

（2）以往研究學者指出了不同的單個條件變量在影響展覽業發展中的作用，然而事實上，任何單一條件變量都無法孤立地發揮作用，需要各條件變量間交互組合才能達到結果變量的預期成果。這一研究發現為展覽業發展帶來了兩個方面的啟示：第一，不應對單一影響因素產生依賴，山東省各地級市需要明確自身核心優勢，在此基礎之上充分發揮各個影響因素間的綜合作用，才能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第二，若山東某些地級市缺乏較大展館規模和高展覽組織規模，其可以通過其他影響因素的交互組合模式克服劣勢，同樣可以提升本地區展覽業發展水平。

（3）影響山東省展覽業發展的因素必須以條件組合的形式出現，共存在兩條組態路徑影響展覽業發展，且這兩條組態路徑的總體一致性和總體覆蓋度能夠很好地解釋展覽業發展的影響要素組合，同時也證明本文選擇的影響因素具有合理性。研究發現，展覽業發展不存在唯一的組態路徑，而是具有不同的影響因素路徑組合來實現展覽業發展，因此山東省各地級市需要根據自身特征選擇相對應的組態路徑方案。例如，對于展館規模、展覽組織規模不大的地級市而言，需要特別重視經濟環境、貿易環境、辦展質量、行業支持、城市環境、人力資源、公共服務以及創新能力建設，以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

需要注意的是，本文研究展覽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和組態路徑是基于山東省16個地級市的數據，至于從提高場館使用效率和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角度考慮是否可以，以及多大程度上能夠將這個研究成果應用到其他省份或其他地區，則需要更多的案例樣本進行佐證。此外，本文尚未充分考慮城市及其周邊區域的產業基礎以及政策條件等因素對展覽業發展水平的影響，未來研究可對此進一步深化和討論。由于提升展覽業發展水平以及提高場館使用效率的統計數據和研究較少，所以本文只研究了2019年的靜態數據，同時考慮到定性比較分析方法在動態時間方面還有待完善，未來研究可以拓展到跨年份和跨時間數據，研究各條件變量影響展覽業發展的動態時間變化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