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療法，數字健康發展新方向

文｜秦 路 沈 芬

數字療法是現代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數字經濟、生命健康等重點發展方向的交匯領域。黨的二十大對加快建設數字中國和健康中國都作出重要部署，推動數字療法產業發展，正是積極踐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充分發揮海量數據和豐富應用場景優勢，促進融合，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新時代數字經濟發展要求

數字療法涉及無線網絡、傳感器、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和虛擬現實等大量信息化技術，底層基礎在于數據，是在不斷的臨床試驗以及市場使用過程中累計起來，再通過算法，進一步優化療效或者研發新藥，推動行業發展。中國的人口優勢和具有包容性的使用習慣，有助于大量積累數據，這為數字療法的研發提供良好的數據基礎，加之全球數字療法都在剛起步階段，所以中國擁有天然的優勢，能夠實現彎道超車。

隨著數字技術的提升，數字健康產業得到深度發展，不僅停留在醫療信息化及個人健康管理層面，逐步利用開源工程，并結合醫學專家的能力，催生出下一代的發展方向，即“數字療法”。

數字療法（Digital Therapeutics，DTx）是以循證醫學為基礎的，用以診斷、治療、管理或預防疾病的醫療軟件，也被大眾稱為“數字藥”。數字療法是現代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數字經濟、生命健康等重點發展方向的交匯領域。黨的二十大對加快建設數字中國和健康中國都作出重要部署，推動數字療法產業發展，正是積極踐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充分發揮海量數據和豐富應用場景優勢，促進融合，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新時代數字經濟發展要求。

數字療法市場潛力巨大，且在我國具有天然發展優勢

數字療法的社會意義深遠，即將進入快速增長期

數字療法應用覆蓋人群非常廣。中國失眠癥、抑郁癥等各類精神疾病患者人數，已達1億人以上；60歲以上認知障礙患者達到5300多萬人；多動癥兒童在就診率僅一成的情況下就達到了2300多萬人。目前已有大量臨床數據證明，數字療法針對大腦神經系統、心理精神健康、運動感覺系統和慢性病等疾病有明顯效果，相比傳統醫療服務，數字療法實現個性化服務能力提升63%，患者參與度提升61%，改善訓練效果56%，降低醫療成本43%，獲得醫學洞察提升30%，擴大醫療健康服務26%。所以數字療法提供了創新的非藥物診療服務，發揮了院外健康服務優勢，減輕了醫療資源壓力，緩解了藥物濫用的情況。

目前，數字療法仍處于發展初期，但增幅明顯。據Grand View Research（大視野研究有限公司）的研究數據顯示，2020年全球數字治療市場規模為35億美元，預計從2021年到2028年將以23.1%的復合年增長率（CAGR）增長。根據不完全統計，我國目前共計獲批數字療法60例左右，2021年之前數年獲批總量僅為10例左右，2021年一年就獲批13例，2022年更是激增到了37例，增長率185%。

數字療法在中國的天然發展優勢，且有彎道超車的機會

數字療法涉及無線網絡、傳感器、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和虛擬現實等大量信息化技術，底層基礎在于數據，是在不斷的臨床試驗以及市場使用過程中累計起來，再通過算法，進一步優化療效或者研發新藥，推動行業發展。

海南數字療法專班參觀杭州數字療法產業園

從互聯網、移動支付等領域的發展可以看到，中國的人口優勢和具有包容性的使用習慣，有助于大量積累數據，這為數字療法的研發提供良好的數據基礎，從而加快各種病種數字療法的研究，加之全球數字療法都在剛起步階段，所以在醫學發展的這一細分領域，中國擁有天然的優勢，能夠實現彎道超車。

浙江應盡快明確數字療法的定義，搶先制定出臺全國首個切實可行的行業標準和規范；并盡快建設相應的監管框架和制度，加強對數字療法的審批管理職能，既保障了數字療法產業高質量發展，又確保產品品質的有效性、安全性，還可以讓相關企業享受靈活便捷的審批流程，讓高質量的數字療法產品加快加入醫保名錄，保障大眾可以普惠使用安全的數字療法產品。

浙江發展數字療法產業基礎良好，且具有先發優勢

數字療法企業集聚效應明顯，數字經濟發達的省份數字療法發展也較快。通過查閱國內主要的78家數字療法企業注冊地發現，北京、上海、浙江分別以22家、15家和11家位列前三。也不乏后來居上者，2022年1月25日，海南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海南省數字健康“十四五”發展規劃》，將“探索數字療法先行試用”列入海南省“十四五”數字健康發展的主要任務之一，是數字療法在國內首次被列入省級規劃。

浙江作為我國擁有數字療法企業數量第三位的省份，在產業發展方面具有明顯的優勢。首先，浙江省作為互聯網時代的排頭兵，在數字經濟領域的產業鏈全面、扎實，可迅速與數字療法的產業融合發展，發揮本省傳統優勢，在生物醫療健康領域與其他省份錯位發展，形成數字化的自有特色。其次，從數字健康大概念來看，浙江擁有大量的醫療數字信息化產業，這意味著浙江的企業對“數字產業+醫療產業”的融合發展有著豐富經驗。最后，浙江省于2021年7月23日發布《關于加快生物醫藥產業高質量發展若干意見》。《意見》中提到“推進數字健康融合發展”等政策，是全國首個明確支持和發展數字療法的重要政策文件。2021年12月，國內首家數字療法產業園區——杭州市數字療法產業園區在濱江區政府的指導和支持下成立。這些都是浙江省對數字療法垂直領域初期探索的部分成果。

標準、發展周期、場景，目前數字療法普及應用的三大挑戰

行業標準與監管體系有待進一步明確

目前大眾缺乏對數字療法的公共認知，甚至專家和監管部門也知之甚少，沒有規范的監管體系與行業標準是數字療法普及應用的巨大阻礙。有些省份對數字療法的審批條件很低、速度很快，容易引起相應的研究、試驗的水平不高，甚至混淆了普通健康軟件和數字療法的區別。長期來看，這種趨勢容易導致劣幣驅逐良幣，對數字療法行業帶來打擊。所以，制定行業標準和監管體系，是讓數字療法產業健康發展的第一步。

如何在產業發展之初占據制定行業標準的高度，是讓浙江省成為該產業的優勢地區、吸引更多該產業優秀企業的重要條件。

缺乏明確的鏈主型企業，未形成產業鏈合力

對于數字療法這一新興領域的企業而言，面臨著創新研發、數據積累、商業模式等方方面面的難題，其研發周期與傳統數字互聯網企業相比較長，需要資本的持續支持。但大企業在面臨新技術、新市場等變革時，通常會優先考慮將資源投入到現有的產品和市場維護中；對應的政府政策導向也往往更重視相關領域龍頭企業發展。所以，數字療法這一全新行業的發展，變量在于那些全力以赴的中小企業的發展。扶持此類企業，不能按照傳統的孵化周期考核，應給予更大的寬容度。特別是傳統軟件企業轉型進入數字療法行業，對產業鏈上下游不熟悉，存在缺失和薄弱環節，未形成產業鏈合力，容易出現發展效率低下的情況。

數字療法的多應用場景還有待培育

目前，社會對數字療法的使用習慣和場景尚未形成，且大眾對數字療法的優劣判斷能力較弱，須投入大量資源進行宣傳和引導。而這些，對于企業個體來說，難度較大。如何形成可落地、可復制的先行示范區，培養大眾認知，讓數字療法提高普及性，形成良性的產業閉環，是讓數字療法產業健康成長的重要基礎。

制定規范、打造生態、場景融合，“浙”樣發展數字療法產業

成立具備影響力的行業協會，制定行業標準規范

浙江省應積極發揮對新事物、新產業的敏感度，盡快建立有影響力的行業協會，并召開有全國輻射力的行業會議，搶占數字療法發展高地。由市場監督管理局、醫療保障局、衛生健康委員會等政府機關牽頭，企業、醫院、科研院所等相關機構積極參與，明確數字療法的定義，搶先制定出臺全國首個切實可行的行業標準和規范；并盡快建設相應的監管框架和制度，加強對數字療法的審批管理職能，既保障了數字療法產業高質量發展，又確保產品品質的有效性、安全性，還可以讓相關企業享受靈活便捷的審批流程，讓高質量的數字療法產品加快加入醫保名錄，保障大眾可以普惠使用安全的數字療法產品。

打造政府引導的產業鏈發展生態，為產業鏈補鏈強鏈

在整個產業鏈條中，應推進以政府產業基金為引導、社會資金為主體的市場化運作模式，支持一批具備技術領先優勢的數字療法企業做大做強。著力打破產業邊界限制，支持數字療法高新技術企業跨界融合創新發展，深入醫院、社區一線進行試點應用；鼓勵省內第三方醫養健康企業通過參股控股、兼并重組、協作聯盟等方式做大做強，加快形成一批具備國際競爭力的“鏈主型”數字療法健康服務企業。加快組建數字療法行業的創新聯合體，構建“頭部企業＋中小微企業”協同創新生態圈，優化產業鏈發展生態。

與未來社區等數字化項目融合發展，形成浙江數字健康新名片

為數字療法企業打造落地示范應用場景，是推動產業發展的催化劑。例如，構建對接全省的數字健康頂層設計的新空間布局；構建服務基層、覆蓋共富基本單元的數字健康場景空間網絡體系；將數字療法健康場景共享設備設施納入城鄉公共基礎設施建設范圍；加快醫療機構對數字療法收費標準立項和審核速度等。形成支持數字療法健康場景持續運行的新政策體系，吸引行業內優質企業“落腳點”，發揮集聚效應。

同時，政府可通過自身影響力向大眾進行科學正確的數字療法宣傳教育。通過媒體、宣傳廣告、宣傳手冊等多種渠道，向公眾普及數字療法的相關知識和信息。組織專家、學者等權威人士，開展數字療法的普及教育和培訓，提高公眾對數字療法的認知度和信任度，從而更好地享受數字化醫療服務所帶來的益處和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