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寬
如果宋朝有Bistro,他們的鎮店之酒是什么?法國的漢學家謝和耐,曾經在文章里把宋朝的文化生活,比作歐洲的文藝復興。在他眼中:“十三世紀的中國,其現代化的程度是令人吃驚的:它獨特的貨幣經濟、紙鈔、流通票據,高度發展的茶、鹽企業,對外貿易的重要(絲綢、瓷器),各地出產的專業化等等……在人民日常生活方面,藝術、娛樂、制度、工藝技術各方面,中國是當時世界首屈一指的國家,其自豪足以認為世界其他各地皆為化外之邦。”

不僅精神世界如此,在物質生活上,很多學者也將宋朝視作世界近代化的開端,崛起的士大夫群體在宋朝消費著極其講究的生活方式,倘若如今的小紅書博主們穿越到宋朝,恐怕也會自愧不如。
宋人精雅細膩的生活方式,也投射于城市里的一盞酒中。《東京夢華錄》里記載了:“大抵都人風俗奢侈,度量稍寬,凡酒店中,不問何人,止兩人對坐飲酒,亦須用注碗一副、盤盞兩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即銀近百兩矣。雖一人獨飲,碗遂亦用銀盂之類”。更不用說《清明上河圖》里處處可見的川字圖樣的旗子和繁復的“彩樓歡門”,那些掛著“天之”、“美祿”幌子的樓閣,都是一座閑適的宋朝Bistro。《清明上河圖》局部中的酒旗與招牌,招牌上的“天之”、“美祿”都是當時美酒的叫法,川字圖樣的旗子讓市民遠遠一看就能知道哪里可以喝酒。
要說宋朝人最愛喝的酒,莫過于黃酒
作為黃酒的黃金時代,當時酒的顏色,其實不拘泥于琥珀色,陸游筆下的:“酒傾綠蟻滿杯浮。”寫的便是酒上飄著一層淡綠色酒糟的綠酒。我也很喜歡他的:“白酒方熟黃雞肥”這一句,拙真至極,其中的白酒,就是沒有經過過濾的濁酒。還有秦觀詞中的“小槽春酒滴珠紅”,描述的便是用紅曲釀造的米酒。

但如果論品質,我認為在宋朝算得上登峰造極的,還是要說如琥珀一般的黃酒了。南宋金丹派南宗的創派人白玉蟾,可以說是當時的飲酒KOL了,他酒量奇大,千杯不醉,不僅喜歡喝酒,而且喝酒必詩,出言成章:“閑傾一盞中黃酒,悶掃千章內景篇。”吟誦便是黃酒。之所以認為黃酒的品質最好,是因為只有最成熟的釀酒技術,才能讓變幻出這樣清澈金黃的色澤。
中國精致餐桌與配酒,應該如詩與歌
從宋朝回到當下。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大多數黃酒品牌還在深耕古法、匠心,尚未完成現代化思維的躍升。而中國餐飲行業發展迅速,開始抖落那種陳舊,進入現代性的表達。在我眼中,只有一款具有現代意識和審美的黃酒,才可能與當代中國精致料理做搭配。
中國精致餐桌與配酒,應該如詩與歌一樣,如云與月、花與葉、松與山。餐和酒之前,應是一場相互配合的餐桌游戲,一邊吃中國菜,一邊喝黃酒,可以塑造一種渾然天成的味覺平衡。慢宋,就有一種這樣天然的稟性,讓人不由得慢下來,晶瑩琥珀般的酒液倒入杯中,時間就開始緩緩流動,你很難舉著這么一杯如清雅琉璃般的黃酒豪橫地一飲而盡,而是會耐心體會杯酒與菜肴之間的細膩碰撞,這樣的感受,就如蘇軾所寫的:“應傾半熟鵝黃酒,照見新晴水碧天。”

慢宋酒莊的創始人張順曾經在日本百年葡萄酒老店工作過數年,對酒,從淺觸、熱愛,到現在的癡迷,累積出對黃酒的理解和熱情,從而和團隊用六、七年的時間,慢慢打磨慢宋的品質。對順哥來講,現代黃酒要做的,不僅是傳承全球華人共同的味覺記憶,更是要通過技術的創新、外觀的創新、品鑒方式的創新等來匹配日益精致的中餐菜品,成為中國精致料理的佐餐酒。
要做到這一點,慢宋在釀造技術上,吸收了日本清酒中精米步合的技術,和精致餐飲對食材的追求一致,用最圓潤剔透的東北大米作為原料,磨米度達到35%~50%(不同的酒款采用不同的磨米度),將大米表層的蛋白質和雜質打磨掉,最大化去除雜醇,更加清透純凈,沒有傳統黃酒喝了第二天頭疼的問題。
其次,向西學習葡萄酒的混釀與過桶技術,在葡萄酒的風味輪里尋找自己的坐標,沒有任何添加,尤其是糖與焦糖色。借鑒了無年份香檳的調配方式,將多個年份的原酒最大程度地碰撞、調和,猶如廚師指尖的煎炒烹炸,用調配來讓酒體出現一種融洽的平衡。

在這樣的前提下,慢宋,打破了黃酒的刻板印象,它不再是東坡肉的輔料,不再是大閘蟹的配角。而是作為一款中國精致料理的佐餐酒,用現代性的表達,成為國內米其林、黑珍珠餐廳等高端餐廳的“標配”,讓黃酒和現代中國現代精致料理搭配出一種成熟的高級感。
這種高級感,來自克制。克制感,是我對于食物最熱烈的表達,不做食材堆砌,不迷戀匠氣,干凈舒服表達風土,對于一個食客來講,夫復何求?酒也相通,做減法,不添加,用原料的核心精磨出清爽均衡的滋味。
金陵夏天,慢食、慢飲、慢生活
上周,南京行宮。一場金陵夏天,慢食、慢飲、慢生活的慢宋之夜。我們試圖用金陵風物組成的淮揚滋味做一場宴席,和慢宋之間,醞釀出中國餐配酒的平衡點。

我一直認為南京的夏天,如一幅宋畫,精致風雅,怪不得康熙要六下江南來到江寧織造署,在乾隆南巡時,更是將此地改為行宮。如今南京的“大行宮”區域舊址上重新佇立的,便是歌子夫婦親力打造的全新品味空間——行宮。南京骨子里的豐厚與華美,也讓行宮成為一個美學空間,像是金陵盛夏的一片綠蔭,充滿江南的幽美。

為了表達淮揚風物與慢宋的滋味搭配,紅公館集團創始人、行政主廚吳斌先生選料精良,用一席悠然的現代淮揚滋味與慢宋交相輝映。菜品有巧思而無堆砌,口味有起伏而無塌方,高峰迭起,韻律和諧。而幾款慢宋的黃酒,也是表達精彩,配得上那一夜的繁華似夢,主客皆歡。
為晚宴清爽開場。晶瑩剔透的檸檬醋粒帶著鮮爽的酸度,和牛油果溫柔厚重的口感纏綿,這種水果的跳躍,讓我第一次覺得牛油果有了吳儂軟語的親昵。

搭配慢宋·封壇清爽型黃酒,酒里的礦物質和奶油隨著溫度散發,那種細膩是從未在黃酒中體會過的,如一波波海浪,沖刷味覺,與菜式搭配出新的味覺鏈接,酒中的礦物感,自動在人在腦中激發起海鮮的咸鮮與滑爽,餐與酒搭配的神清氣爽。
像一幅畫,輕盈轉入餐桌,脆爽的瓜球,如珍珠,如露水,鰲蝦鮮潤,柔軟的包裹味覺,魚子的咸鮮是朝露,是清風,那種滋味構筑出盛夏一處幽暗的食堂,搭配慢宋,奇異優雅。

讓民間小吃以一種新的姿態在精致餐桌上的重現。這道菜,讓歌子和吳斌兩個人在廚房里爭執許久,金陵小吃以什么方式登上大雅之堂?小吃里標志性的鴨血要不要加入?種種問題,在最終的呈現里化作一碗鮮香,小吃的過癮和精致餐桌的細斟慢琢融為一體,散落在碗中的香菜梗,如滿天星,清香四溢。

此時飲一杯慢宋的珍藏清爽型黃酒,體會一汪詩情畫意在口中,如果琥珀有味道,那就是這款酒的滋味,酒體既有宏大的結構,又細膩,可以在味蕾上久久留存,天然爆米花的甜蜜冰澈動人,帶來一種曠野里的均衡。正如“淮揚刀客”侯新慶師傅所講:“黃酒是中國上千年的文化精髓,是名副其實的國粹,十多度的酒精度數更適合配餐,擁有廣泛的適用場景。一餐好飯,既需要好的食材、技藝,也需要好的酒體搭配,行宮與慢宋的聯袂演繹十分精妙!”
說到這一款作為慢宋的天花板般的存在的酒,最先征服的,就是中國最刁鉆的舌頭——侍酒師。這些喝了一肚子世界名莊的胃口,其實有個簡單愿望,就是可以喝到中國自己好喝的餐酒,這批是中國最懂酒的人,就成了慢宋的種子客戶。

行宮的蘇比利爾野米脆蔥燒海參一登場,仿佛有著六朝古都的潤澤,讓厚重的滋味輕松的融入Q彈的海參。好吃的原理,不過是用了好食材,和一瓶好黃酒的制作原理,相同。
仲夏開胃酸菜花膠,是晚宴的一個驚喜,想要讓花膠在夏天做的巧妙,酸辣是一則妙計。花膠是歌子特意從香港背回來的,搭配東南亞的熱情的酸辣湯底,酸菜獨特的脆嫩和花膠的豐厚膠質形成鮮明的對比,酸辣的滋味像夏日海灘最燦爛熱烈的少女的笑容,明艷艷的純凈,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給味蕾造了一個熱烈明凈的夢。

此時搭配慢宋·經典清爽型黃酒,讓在前半場略感疲憊的舌頭頓時放松,松茸汁菌香雪花和牛啟后,松茸汁是濃郁的山野清香味,草木的辣,讓豐腴的雪花和牛變得詩情畫意,吃著和牛,聽著松濤,看著碧山,這種餐桌上的心境,難得一遇。
蜂窩東海和黃魚·意大利黑醋其中飽含油炸的香脆,加上黃魚的嬌嫩,妙就妙在加上意大利黑醋的幽深醋香,黑醋的曼妙,好似從深谷里挖掘出的寶石,凌冽的閃耀著迷幻的光芒。和黃魚金燦燦的香酥酥的外殼結合,讓吃了一口的我,像極了發現寶藏的海盜,貪婪之心搖曳其中。

搭配慢宋·封壇清爽型黃酒,讓海鮮和這款黃酒中的礦物質達成一致。喝一口細膩悠然的慢宋,配一口黑松露野菌菇燜飯,像一個被夏風吹醒的夢,燜飯用扎扎實實的鑊氣,把人拉回人間,但黑松露的味道讓人想起那那個精妙的描述:“黑松露像閃電的女兒,如此美妙,如此一閃即逝。”

最后的甜品,也是夏趣,一杯香桃冰激凌·慢宋黃酒奶泡有種童話般的語感,輕軟的把夏日水果和黃酒的香氣結合在一起,濃郁的東方詩意溢出。
金陵夏夜,夜光讓這杯慢宋如琥珀般澄澈透明,杯酒互相輕碰時,如玉鐲環佩叮當發出的聲響,我也愿和這一杯黃酒悠悠蕩蕩,慢慢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