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艷 張麗敏 陳桂云 高 茜
1.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護理部,黑龍江哈爾濱 150040;
2.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胃腸外科,黑龍江哈爾濱 150040
死亡態度是個體對死亡和瀕死態度的一系列反應,是個體在應對自身和他人死亡時表現出的一種相對穩定的、可評價的內在心理傾向。目前,中國專業的臨終關懷機構相對較少,無法滿足社會需求[1]。護士已成為臨終患者的主要護理群體,在滿足患者整體的社會、心理和精神需求方面占有重要地位。對死亡持積極態度的護士在照顧臨終患者時往往表現出更積極主動的態度。護士對臨終患者的關懷態度和面對死亡的態度直接影響臨終關懷的質量[2]。因此對腫瘤科臨終照護護士實施死亡教育培訓,改善護士面對臨終患者的態度,提升護士對生命極限性的認知,死亡是人類不可抗拒的自然生存規律[3-4]。選取2021—2022 年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護理部50 名配合研究的護士,分析死亡教育開展后對腫瘤科護士照護臨終患者態度的影響。
選取2021—2022 年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護理部50 名配合研究的護士,均為女性,依據隨機數表法分為兩組,每組各25 例。對照組年齡19 ~26 歲;工作年限1 ~4 年。觀察組年齡19 ~27 歲;工作年限1 ~5 年。兩組護士的年齡、工作年限、學歷、職稱、臨終患者護理機會、培訓方式、死亡教育知識掌握情況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研究對象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表1 兩組護士的基礎資料比較
納入標準:①注冊護士者;②整個研究時段無直系親屬臨終或者去世的經歷者。
排除標準:①伴有心理功能異常者;②處于輪轉、休假狀態,不能參與培訓者。
對照組未接受專業性培訓,觀察組接受死亡教育培訓,組建教學小組,成員包含護生、課題組成員3 名、實習帶教老師1 名。護生實習時間為1 年。設計教學課程,經案例分析、知識講解、討論、匯報結果、總結分享等流程實施。通過主動學習的原則,開展死亡教育和討論,將死亡的信仰體系、死亡焦慮、緩解方法向護生進行介紹,以真實案例討論死亡問題,邀請臨床心理和護理專家實施心理指導。通過講座的方式向腫瘤科護士實施以理論為基礎的死亡教育干預,前期查閱相關文獻,通過專家座談會及質性訪談等措施,制訂課程計劃。教學內容主要包括對死亡和死亡教育的介紹,民間、宗教、哲學對死亡的看法以及不同年齡段對死亡和死亡邊緣的態度;死亡和臨終關懷內容;面對悲傷和失落的關懷內容;與葬禮相關的問題,與自殺相關的問題,與死亡相關的法律和倫理問題。培訓課程共11次,每學時為40 min,共21 學時。在死亡教育課程結束后,在規定時間內發放并回收的方式,評價護士臨終照護態度。
①兩組護士的基礎資料。②兩組兩次測評的護士照護臨終患者的態度量表(Frommelt attitude toward care of the dying scale,FATCOD)評分:運用集中調查方法,主要包含一般資料調查表、中文版FATCOD[5]。使用FATCOD 量表對護士照護臨終患者和家屬的態度進行測評,此量表中共包含問題30 個,每個問題的答案分別包含5 個選項,且分別對應1 ~5 分,答案分別為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不確定、同意、非常同意。③兩組兩次測評護士照護臨終患者態度:根據以上評分量表得分對照護臨終患者態度分為3 類,正向態度為分值>總分的65%、中性態度為分值介于總分的50%~65%、負向態度為分值<總分的50%。
采用SPSS 25.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處理,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用[n(%)]表示,采用χ2檢驗,P< 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兩組護士第1 次測評FATCOD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觀察組護士第2 次測評FATCOD 評分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2。
表2 兩組護士FATCOD評分比較(分,)

表2 兩組護士FATCOD評分比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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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組護士第1 次測評照護臨終患者態度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觀察組護士第2 次測評照護臨終患者態度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3。

表3 兩組護士照護臨終患者態度比較[n(%)]
現今慢性病和人口老齡化發展速度加快,將身心痛苦減輕,患者的臨終生活備受廣大醫療學者和國民關注[6]。我國因受到“重生忌死”的觀念影響,對死亡教育有所遲滯。香港與臺灣是我國死亡教育興起最早的地區,于20 世紀90 年代將死亡教育本土化,在隨后的發展中,將死亡與生命相關的內容納入課程,并列入高等教育階段的必修課程[7]。我國內地死亡教育因傳統觀念因素,發展緩慢。部分國家把護士死亡教育作為臨終關懷與安靜療護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我國護士在臨終關懷教育中缺乏死亡教育的內容,也沒有相關的實踐性教育或干預措施等[8]。2020 年,我國學者張小紅等構建了急診科護士死亡教育培訓內容,但沒有應用到具體實踐中。這些研究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促進了死亡教育的發展,但仍然缺乏廣泛的應用與實踐研究[9]。腫瘤科護士常與生命終末期患者接觸,因長時間照顧臨終患者,護士自身承擔了巨大挑戰和壓力,同時因未能足夠掌握死亡教育知識,會導致腫瘤科護士出現負性情緒和死亡焦慮等,對終末期腫瘤患者安寧療護水平造成影響[10-11]。因此對腫瘤科護士給予死亡教育培訓,可提升護士面對死亡的態度,具有重要意義。
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護士第2 次測評FATCOD 評分高于對照組(P< 0.05),表明腫瘤科護士經死亡教育培訓后臨終照護態度得到明顯轉變,大多數臨床護士認為臨終照護非常有意義,但會嚴重影響臨床護士的情緒狀態,在臨終患者用藥止痛問題上,臨床護士不是十分了解止痛知識,對臨床護士采取有效止痛干預造成影響[12-13]。學歷與腫瘤科護士臨終照護態度存在一定關系,專科學歷護士因自身學歷不高,對自身專業要求相對較低,學歷越高的護士會更高的自身職業期望,但在實際工作中,一個人需要承擔沉重而復雜的責任和工作。醫院管理部門需要優化護士人力資源配置,臨床護士對護理工作的態度將直接影響臨終患者對生命的態度,提升腫瘤科護士工作積極性和照護臨終患者的態度[14-15]。
死亡教育的培訓可提升腫瘤科護士對臨終關懷的認知度,消除面對死亡或臨終患者的復雜消極情緒,提升其自身判斷能力[16]。觀察組護士第2 次測評照護臨終患者態度時的正向態度占比高于對照組(P< 0.05),表明腫瘤科護士臨終照護態度正向、負向等狀態與評分成正比,分值越高表示正向態度越高,因此可通過測定護士面對死亡的態度判斷臨終照護態度,逐漸接受死亡和緩解自身恐懼感[17-18]。因此腫瘤科護士可以更自然地接受死亡,客觀、科學地認知死亡。當護士面對死亡時出現恐懼、害怕等情緒,視死亡為今生最痛苦的事情,其可直接影響護士對臨終患者的照護質量,對護士的心理狀態造成極大影響[19-20]。死亡教育可培養腫瘤科護士面對死亡的積極態度,將其恐懼、逃避心理予以消除,提升腫瘤科護士臨終照護態度和質量。本研究結果與唐魯等[21]研究一致,其每組取30 名急診科護士參與研究,對照組未實施培訓,觀察組實施死亡教育干預,觀察組照護臨終患者態度量表評分高于對照組(P< 0.05),表示死亡教育的開展可有效改變護士對臨終患者的照護態度,使其向正面改善。
綜上所述,腫瘤科護士接受死亡教育培訓后照護臨終患者的態度得到轉變,控制因死亡對護士自身態度的沖擊程度,因此腫瘤科護士以正向態度對臨終患者實施相應護理服務,可提升臨終關懷質量。因本研究樣本量較小、研究時間較短,死亡教育在腫瘤科護士照護臨終患者態度方面的應用價值尚未明確,因此需擴大樣本量、延長研究時間予以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