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文化與人類文明新形態

張儀晴,孫德忠

(武漢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科技文化是人類在長期的科學探索與社會實踐中逐步形成與發展的優秀成果,對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產生與發展具有重要作用。科技文化滲透在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要素中,是人類文明新形態極其重要的構成部分,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不可或缺的基本動力。

一、科技文化是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構成要素

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一個內涵豐富、意蘊深遠的新概念。在主體指向上,它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使命擔當和為人類求進步、為世界謀大同的天下情懷;在實質內容上,它是全面超越資本主義,實現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我關系深度和解的文明類型;在形式樣態上,它呈現為嶄新的價值引領、科學的制度安排和合理的實踐路徑。歷史地看,科技文化始終是文明的核心和文化的“基頻”,人類文明的積累和躍遷總是與科學技術的變革緊密相連。因此,科技文化也必然是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構成要素。

(一)科技文化是人類文明新形態中全人類共同價值的重要載體

人類文明新形態是在超越資本主義文明形態的基礎上創造和開拓出來的。資本主義文明曾經極大地推動了社會進步,但資本邏輯的逐利本性和增值擴張,使它最終背離了廣大人民的根本訴求,正在抵達其自身的歷史極限。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社會主義的文明形態,科技文化與社會主義相互契合共生,構建起全人類共同價值的實踐平臺。

第一,有利于塑造開放包容的價值理念。作為涉及學科眾多、涵蓋知識面廣泛、與人類生產與生活聯系緊密的文化,科技文化以其普適性和公有性的顯著特點,成為一種可以被全人類普遍理解、接受和使用的“共同語言”,它跨越了國家、種族、語言等各方面的限制,打破了人類歷史上長達數千年緩慢進化的局面,開啟了快速發展的時代。[1]這種特性可以轉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開放、包容、和諧的價值理念,有力地抨擊文明等級論,弘揚平等、民主、自由的理念,為推動文明進步作出貢獻。

第二,有利于凝聚全人類的共同價值訴求。科技不僅是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手段與工具,更是人類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基礎。科技文化是伴隨著近代科技而發展起來的人類新文化及其先進文化,其價值觀凝聚著人類文明的共同結晶,反映著人們對于和平、發展、公平、正義等價值觀的追求。在科技文化的影響下,人類文明新形態得以凝聚起人們共同的價值追求,反映全人類的共同愿景。

第三,指引人類文明的未來發展方向。恩格斯指出:“在馬克思看來,科學是一種在歷史上起推動作用的、革命的力量。”[2]602在人類文明的發展歷程中,人類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在科學技術的一次次突破性進展和科學研究一次次對于新知識的獲取中得以增強,這些也為人類文明的發展提供著動力。科技文化作為人類文化發展的一種高級階段,在豐富和提升人類文明發展的內容和形式中內在地包含著人類文明的未來發展方向。[3]

(二)科技文化是人與自然關系和解的重要途徑

人與自然的和解是指人與自然在克服異化關系的過程中,逐步形成的一種和諧共生的狀態。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是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特征。科技文化通過變革生產力、生產關系、思維方式等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解。

第一,變革生產力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解的物質技術基礎。生產力是人與自然關系的物質基礎,人與自然正是基于物質生產實踐才開始發生聯系并相互作用的,生產力的性質和水平對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具有重要影響。在資本主義社會中,資本家為獲取更多利益,在面對作為勞動對象的自然界時,秉持著“摧毀一切阻礙發展生產力、擴大需要、使生產多樣化、利用和交換自然力量和精神力量的限制”[4]210的態度,導致人與自然之間尖銳對立,生態危機頻發。而作為人類文明新形態重要構成要素的科技文化倡導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主張綠色發展、循環發展,推動實現人與自然關系的和解。

第二,變革生產關系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解的社會交往基礎。在馬克思看來,生產關系反映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合的生產關系。”[5]91資本邏輯下人與人的關系的實質是隱藏在物之后的利益關系。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實際上是人與自然關系在社會層面的延伸。在對財富的無止境追求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被物與物之間的關系所遮蔽,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異化加劇了人與自然之間的對立關系。社會主義社會公有制與科技文化公正普惠的精神內在契合,勞動者的主體地位得到充分尊重,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復歸為人與自然關系的和解奠定了社會現實基礎。

第三,變革思維方式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解的思想觀念前提。思維方式是人們物質活動和實踐經驗的產物,是人們在思維中反映和把握世界的方式,反映了人們思考問題、處理問題的慣用邏輯,對于社會歷史、社會生活乃至人類文明的發展都起著巨大的作用。資本主義文明盛行的“機械還原論”拘泥于線性思維,無視自然界的有機整體性,以為只要抓住各個環節就能把握住整體,落實到實踐上,便是資本只顧眼前利益不顧及子孫后代的生存。而科技文化以系統論、整體觀揭示客觀世界的多樣性和復雜性,強調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人與自然是血脈相連。思維方式的轉變有利于在全社會范圍內營造正確的價值觀念,促進人與自然的和解。

(三)科技文化是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必然選擇

科技文化既是物質生產和物質財富的文化載體,也是精神生產和精神財富的核心內容。美好生活作為物質富足和精神富足的統一,離不開科技文化向物質生產和物質財富、精神生產和精神財富等領域的廣泛拓展和滲透。

第一,科技文化能夠使人作為人而存在。資本主義時代,“物”總是掩蓋甚至壓抑著“人”,工人被異化為機器的附庸,處于一種“物化”的狀態。在科技文化的自我發展和人文延伸中,科學理論不斷豐富人們的知識儲備,突破人類的認識界限;科學精神不斷沖擊既有的思想狀態,推動人們沖破禁錮,走出“舒適區”,實現對于自身的橫向拓展和縱向超越,使人能夠作為真正的人、本真的人而生存,使人能夠役物而不為物所役。

第二,科技文化推動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人類的歷史就是自我發展、自我完善的歷史。人的發展與社會發展具有一致性,在人類社會由野蠻走向文明的進程中,人自身的發展也由自發到自覺、由片面到全面、由局部到整體,逐步遞進提升,其中科技文化起到了極其重要的推動和引領作用。正是基于生產力的發展和科技文化的進步,人類社會才逐步由人的依賴性社會走向物的依賴性社會,最終向每個人自由全面發展的共產主義社會邁進。以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價值追求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正是實現這一目標的社會歷史條件和現實生活基礎。

第三,科技文化推動實現全人類共同繁榮和持續進步。當前世界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嚴重威脅世界和平,人類社會走到了生存還是毀滅的十字路口。人類文明新形態摒棄單邊主義,提倡多邊主義,呼吁和平,推崇合作,關注全人類的健康生存和持續發展。實現這一目標,以科技文化為支點和平臺,積極開展國際科技交流與合作,以科技向善的精神超越國家、地區、民族的狹隘藩籬,進行全方位的溝通和協作,當是推動全人類共同繁榮和持續進步的有效途徑。

二、科技文化在人類文明新形態中的地位

作為人類文明的基本內容和重要標志,科技文化的進步是人類文明形態更替的重要動力。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中,科學技術的每一個重大成就,都帶來了社會生活、經濟結構、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等方面的深刻變革,為人類文明的進步發揮著無可替代的推動作用。以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同樣需要大力弘揚科技文化。

(一)科技文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的新型物質文明建設奠定科技基礎

物質文明是人類改造自然界的物質成果的總和,具體表現為人類物質生產的進步和物質生活的改善。物質文明既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基礎,也是人類文明新形態形成的基礎。在新型物質文明的發展過程中,科技文化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第一,變革生產資料,提高生產力。通過科學技術的發展與應用,人們可以創造新的勞動資料,變革勞動對象。新勞動資料的運用以及新勞動對象的發現與發明,對于社會生產的發展和勞動生產效率的提高具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在這個過程中,科技文化為生產提供了文化指導。科技文化幫助人們在生產實踐中獲得掌握外部世界的方式,培養變革生產資料、創新科學技術的意識,從而生產出品質優良、種類豐富、功能多樣的各類物質產品,實現人們的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質量的改善以及物質文明的豐富。

第二,培養理性精神,實現生產與消費的合理化。市場經濟條件下,一些不法分子受利益驅使,生產制造假冒偽劣商品以偷梁換柱,讓本應用來造福社會的先進技術變成了違德違法勾當的助推力。當前公眾消費也存在著諸多問題,如揮霍浪費、缺少節制、盲目消費等,理性消費意識的缺乏加劇了對生態環境的破壞。破除這種非理性的生產觀和消費觀,需要科技文化和引導規范。科技文化的理性創新、腳踏實地、唯真求實等氣質品格,能夠促進人類思維方式的轉變以及精神世界的豐富,為生產和消費注入理性精神。

第三,創造更多社會物質財富,實現高質量發展。作為第一生產力,科學技術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實現了經濟快速發展,積累了豐厚的社會物質財富。只有弘揚求是創新、攻堅克難的科技文化,在全社會牢固樹立科學精神,以科技文化賦力經濟社會發展,走科技自立自強之路,才能實現高質量發展,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打下堅實的基礎。

(二)科技文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的新型精神文明建設增強科技含量

人類在改造客觀世界的同時也對主觀世界進行改造,精神文明是人類精神生產和精神生活發展中所取得的成果的總和。精神文明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內在動力,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必不可少的精神支撐。精神文明建設的主要內容包括思想道德建設和科學文化建設,對于這兩方面,科技文化都發揮著重要作用。

第一,規范人的思想行為,推進思想道德建設。科技文化內蘊的科技精神是在科技發展過程中形成的精神氣質,是人們改造自然所遵循的各類規范的反映,表現為實事求是、批判創新、公平公正、勤勉致知等精神。這些精神不僅可以更好地指導人們進行各類實踐活動,還可以促進良好人格的形成,規范人們的思想行為。在科技文化的引領下,人們的思想覺悟、道德水平、文明素養都能得到顯著提高,思想道德建設工作將再上新臺階。

第二,普及科技文化知識,提高人民科技文化素養。中國式現代化離不開科技支撐,科技的發展水平又受到人民的科技文化素養的影響。今天,科學技術對人們生活的影響日漸深刻,而當前人們的科技文化素養還有待提高,這亟須大力傳播科技文化,以充分的科技知識、科學的思維方式武裝頭腦,大力提升公眾的科技文化素養和理性解決問題的能力。

第三,豐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優化文化建設格局。科學技術本身就是一種文化,科技文化中的科學知識、科學精神、科學方法順應時代潮流,反映時代需要,體現了先進文化的屬性和特征。科學技術的每一次突破都會深化人們對客觀世界及其發展規律的認識,在文化層面上引發變革和創新。科技文化以其自身獨特的優勢不斷豐富先進文化的內容,優化文化建設的格局,為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發揮重要的支撐作用。[6]

(三)科技文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的新型政治文明建設提供科技資源

第一,提高人們政治參與水平,全面深化政治文明建設。科技文化在器物層面上的發展與普及帶來了公民參政議政的新局面。借助科學技術,政府部門能夠更好地實現信息與管理的透明化、辦公的高效化,能夠更快地響應群眾的急難愁盼問題。此外,科技文化不僅能夠提高公民的參政意識,還能夠拓寬公民參政議政的途徑和方式,在解決自身問題的同時增強政府執政能力,從而切實推動全過程人民民主。

第二,推動政治體制改革,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科技文化深化了人們對于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提高了公眾的認知水平、科學素養和政治文化素養,為政治體制改革奠定基本的科學前提。同時,科技文化所蘊含的求真務實、自由民主等精神以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價值引導,推動人們的思想解放,推動政府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有效的技術保障。

第三,推進法制建設,以法治力量為政治文明建設保駕護航。科學技術的發展增強了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力,形成了一系列新的知識、新的成果。科技文化的發展豐富了人們對各類現象的認識,也為法律的完善提供了豐富資源。科學技術在司法方面的運用,使司法水平和效率顯著提升,能夠極大地強化法治力量。因此,科技文化從思想觀念和行為規范等方面為政治文明建設提供強大支撐,弘揚科技文化,已經成為新時代政治文明建設必不可少的環節。

(四)科技文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的新型社會文明建設賦能科技力量

社會文明體現著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時相應的文化狀態以及社會主體的文明程度,反映了人民社會生活的樣態、形式和水平。科技文化對于社會文明的推動作用主要表現在:

第一,營造良好的精神氛圍,為社會文明建設提供思想力量。科技文化對于真、善、美的不懈追求是社會文明的重要內容。求真是人的天性和科技文化的首要原則,求善是實現公平公正的價值追求,求美是現實社會生活的超驗性補償。傳播和弘揚科技文化,能夠在全社會范圍內營造求真務實、公正寬容、向往美麗的良好社會風氣。科技文化早已成為社會文明建設中不可或缺的一環。[7]

第二,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筑牢社會文明建設的根基。科技文化的傳播與普及可以幫助人民群眾學習科技知識、領悟科技方法、培養科技素養、樹立科技思維,做到扶貧先扶志、扶貧必扶智,增強群眾的自我發展能力,鏟除貧困滋生的根源。科技向善,要時刻將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作為出發點,立足當代科技發展的“四個面向”,才能筑牢社會文明的現實根基。

觀察組:健康教育護理。一般來說,新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會使得病人出現抑郁,內心擔心甚至害怕治療的結果,病人產生不良的心理情緒,會嚴重影響病人自身的康復。因此,護理人員必須及時與患者溝通,給患者提供物質和精神上的支持和幫助,盡可能滿足患者的合理要求,消除患者內心的顧慮,使患者樹立治療的信心。同時,告知患者有關新發急性呼吸道傳染病的知識,讓患者和患者家屬能夠對新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了解,使患者和家屬能夠做一些預防措施。

第三,提高人民科技素質,培育具有良好文明素養的新時代公民。社會文明建設的主體是人,公民文明素養的提高是社會文明程度提升的前提,而提高公民的科技素質尤為重要。中國科學院吳全德院士指出:“科學用邏輯語言來描述事理,藝術用直覺感受來表達事理。兩者都有助于人們對客觀事物的認識,推動社會的發展。”[8]155科技素質影響著人們的行為規范和價值取向,既是對社會文明程度的反映,更關系到社會治理的成效。必須將普及科技知識、弘揚科技精神、傳播科技思想放在突出位置,發揮科技文化對提升人民文明素養的推動作用。

(五)科技文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中的新型生態文明建設提供科技支撐

作為人類文明發展的新階段,生態文明是人在保護生態環境中所取得物質成果、精神成果和制度成果的總和。科技文化對于生態文明建設的持續深入推進、從而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作用表現在:

第一,加深對人與自然關系的認識,夯實生態文明建設的理論依據。自然界是人類的生存之本,發展之基。科技文化的價值目標就是重建人與自然關系,推動形成人與自然命運共同體。發展科技文化,人們可以更加深入地認識和掌握自然規律,更加合理地利用自然、改造自然和保護自然。

第二,實現綠色發展方式轉型,解決生態環境問題。恩格斯曾指出:“機器的改良,使那些原有形式上本來不能利用的物質,獲得一種在新生產中可以利用的形式,科學的進步,特別是化學的進步,發現了那些廢物的有用性質。”[9]115以科技文化為驅動力,推進生產生態化、綠色化,以低碳、循環、綠色、可持續的發展模式取代高耗能、高污染、低效率、低產出的傳統模式,著力解決生態問題,實現生態文明建設的良性運行。

第三,推動構建可持續發展的生態文明觀,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自然資源并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為了經濟利益一味地過度開發只會造成自然對人類的報復。必須革新舊的發展觀,建立可持續發展的生態文明觀。以科技文化為思想支撐,在全社會范圍內營造尊重自然、保護自然、熱愛自然、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文明觀,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應有之義。

三、科技文化推動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現實路徑

人類文明新形態是吸收了人類優秀文明成果的全要素文明,是社會主義先進文明的集中體現。作為構成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要素,科技文化也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動力。

(一)科技文化助力構建新發展格局,做好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出場準備

當前,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各種不穩定因素明顯增多,挑戰與機遇并存,科技革命步伐加快,社會信息化、文化多元化加速推進,后疫情時代全球經濟社會發展復蘇乏力,所有這些都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帶來了一系列風險和挑戰。國內發展正處于關鍵時期,既具備良好的發展條件,又面臨著深刻復雜的發展環境。打贏脫貧攻堅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了堅實基礎。同時,社會主要矛盾發生歷史性轉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因此,根據當前國內外形勢變化,立足長遠發展,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是符合時代需要的戰略抉擇,也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前提。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技文化是先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構建新發展格局中發揮著關鍵作用。

第一,為構建新發展格局培養高素質人才。人才問題是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關鍵問題,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培養造就大批德才兼備的高素質人才,是國家和民族長遠發展大計。”[10]弘揚科技文化不僅可以豐富人們的科學技術知識,增強人們的科技文化素養,還可以改變人們的思想觀念,培養科學的、理性的思維模式。以科技文化武裝人們的頭腦,有利于培養一批高素質人才,突破我國發展的“瓶頸”。

第二,有利于激發自主創新精神,增強自主創新能力。構建新發展格局離不開科技創新,而科技創新需要自主創新精神的激活和自主創新能力的提高。科技文化營造濃厚的大眾創新氛圍,為培育自主創新精神提供精神動力,為增強自主創新能力積蓄思想力量。科技文化產生于科技活動,反過來又提高科研創新的能力和效率,推動科技創新的深入發展。

第三,有助于培育創新文化,推動實現科技自立自強。科技文化中開拓進取的創新精神是孕育創新文化的土壤,創新文化是科技創新發展的根基。以科技文化點燃創新文化之火,為科技創新提供精神動力,是實現科技自立自強的必然選擇。

總之,新發展格局是應對錯綜復雜的國內外環境的中國方案,通過科技文化推進國內國外雙循環的良性互動,實現國民經濟體系高水平發展,為構建人類文明新形態開辟中國特色的出場路徑。

(二)科技文化推動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奠定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基礎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深深植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體現科學社會主義的先進本質,借鑒吸收一切人類優秀文明成果,代表人類文明進步的發展方向,展現了不同于西方現代化模式的新圖景,是一種全新的人類文明形態。”[11]縱覽人類文明發展史,現代化的過程亦是人類文明急劇轉化的過程。中國式現代化破除了西方唯一論,在開啟人類現代化新方向的同時也拓展了人類文明發展的新路徑,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第一,科技文化為實現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提供有力支撐。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首要特征,人口規模巨大也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面臨的重要難題。現代化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歸根在人,實現人的自由個性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應有之義。器物層次的科技文化大大提高了人類的生產能力,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一環,也為實現人的現代化提供了充足的物質基礎。精神層次的科技文化影響著大眾的思維觀念和價值取向,推動人實現對自我的超越,是實現人的自由個性的重要環節。

第二,科技文化為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提供有力支撐。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區別于西方現代化的突出特征。科學技術的進步有效地推動了經濟發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為發展提供了內生動力,是做大蛋糕的重要前提。科學技術的文化蘊涵以科學知識充實人們的頭腦,通過培養人們理性科學的思維方式、提高人們創新創造的能力來推動個人的發展,是防止兩極分化的有效方式。

第三,科技文化為實現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調共進的現代化提供有力支撐。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當高樓大廈在我國大地上遍地林立時,中華民族精神的大廈也應該巍然聳立”[12]122。中國式現代化不僅有豐厚的物質文明,更有強大的精神文明。作為一種由器物層次、制度層次和價值層次所構成的完整的社會亞文化系統,科技文化為科學技術的持續發展提供了思想理論基礎,是物質生產力發展的先導與決定力量。科技文化也為社會健康發展提供了必要的精神基礎,是衡量人類精神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尺。現代科技文化內在地包含著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發展的必要因素,是推動人類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調發展的重要力量。[13]科技文化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助力,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奠定了實踐基礎。

(三)科技文化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引領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未來走向

習近平曾提出過著名的“世界之問、時代之問”:“當今世界充滿不確定性,人們對未來既寄予期待又感到困惑。世界怎么了、我們怎么辦?”[14]537當前世界處于大變革、大調整、大發展階段,以“西方中心論”為代表的沖突性、對抗性文明已經不再適合時代發展的需要。西方中心主義以資為本,為謀求自身利益不擇手段,信奉零和博弈,執念與鄰為壑,其結果必然破壞文明多樣性,引發文明沖突和文明危機。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與此相反,主張以交流代替隔閡、以互鑒超越沖突、以包容取代評判,形成多元包容、共生共榮的文明共同體。在這一過程中,科技文化的作用表現在:

第一,以科技創新推動發展,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贏得話語權。黨的十八大明確了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要性,強調了堅持科技創新對于國家發展的重要性。科技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也是我們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擁有更多話語權的底氣。只有以科技文化來支撐科學技術的發展,才能實現高水平的科技創新。

第二,營造普惠共贏的合作環境,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掌握主動權。當前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需要各國攜手共進,通力合作。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以各國平等合作為前提,以實現普惠共贏為目標,是對舊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的揚棄和超越。營造這樣一個互惠互利的合作環境,需要以科技文化中的公平、協作、規范精神為指引,讓合作更公平、交流更順暢、成果更普惠。

第三,踐行惠及世界的共享發展理念,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中國智慧。科學技術離不開人們之間的相互合作,這種共享精神不僅是科技文化的精華,也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思想前提。人類命運共同體是順應時代要求和人民意愿的新型文明觀、發展觀,以攜手共進、平等互利取代一枝獨秀,化解沖突和危機矛盾,引領人類文明在多樣性共存中走向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命運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