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層次視角下眾創空間初創企業創新績效的組態路徑研究

□蔡猷花 孟秋語 陳國宏,2

[1. 福州大學 福州 350108；2. 福建工程學院 福州 350108]

引言

初創企業，常面臨信息和資源缺乏的困境[1]，因此，各級政府部門通過引導龍頭企業、科研院所、高校等多方構建不同類型的眾創空間，旨在幫助初創企業突破創新、創業的困境。眾創空間由“眾”而積厚成勢，因“創”而破繭成蝶，近年來已成為支持初創企業發展的典型孵化平臺。根據《中國火炬統計年鑒2021》，截至2020年底，全國納入統計的眾創空間數量為8 507家，因此，如何引導眾創空間創新發展成為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

眾創空間的創新發展成效主要取決于其入駐企業的創新績效，而入駐企業的創新不僅受眾創空間平臺的影響，而且與企業個體能力密切相關。從平臺來看，眾創空間平臺從外部環境獲取技術、資金與人才等多樣性資源[2]，眾創空間為企業獲得這些創新資源與機會提供渠道，因此，平臺環境有助于初創企業創新發展[3～4]；從企業個體來看，當初創企業具備機會識別能力，能夠從其他組織獲取和整合資源，或者能夠與其他企業協同發展[5～6]，初創企業就能通過充分利用眾創空間提供的資源或者機會提升創新績效[7～8]。

梳理文獻發現，已有研究分別探討了外部環境（如政策支持[9]、金融環境[10]）以及組織要素（如組織結構[11]、組織學習[12]）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創新是一個復雜過程，受到多個因素的聯合作用，多個變量之間具有因果復雜性及耦合性。然而，鮮有研究探討多因素協同及其耦合關系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眾創空間平臺與初創企業個體能力兩個層次多個因素影響企業創新的組態路徑尚不明確，忽略各因素的組態路徑無法體現初創企業創新績效的因果復雜性。因此，基于跨層級視角探究多因素對眾創空間初創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有助于彌補已有研究的不足，研究結論對促進眾創空間的創新發展將更有現實指導意義。

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fsQCA）是探索多因素共同作用以及不同因素間協調聯動問題的一種有效研究方法，該方法適合針對中小樣本（15～30）的研究，近年來被廣泛運用于研究組織管理領域問題[13]。此外，將耦合理論與組態視角相結合，除了能夠分析因果非對稱性，還能突顯各前因變量間的多因素耦合性[14]。因此，本文基于27家眾創空間的樣本數據，采用fsQCA方法以組態與耦合視角研究眾創空間平臺及企業個體能力兩個層次六個前因條件對于初創企業創新績效的協同影響，研究結果為眾創空間初創企業提升創新績效提供理論指導。

一、文獻回顧與研究模型構建

從眾創空間層次來看，眾創空間為初創企業提供發展環境，其環境支持能力和適應環境能力為初創企業創新提供基礎保障。眾創空間為內部成員提供資源整合與服務的平臺[15～16]。基于交互創新視角，組織可以通過與環境的相互影響、相互作用來實現創新[4,17]，據此，眾創空間可以通過與環境的互動為入駐企業提供多樣化資源和機會，從而幫助入駐企業提供創新基礎。蘆亞柯從法律、政府管理、社會創新文化認同等方面論述了制度環境對眾創空間創新發展的影響[18]；邢蕊等驗證了孵化環境對于企業創新績效的積極影響[19]。綜上可見，眾創空間為初創企業的發展提供資源通道，因此，外部環境對眾創空間發展的支持以及眾創空間對外部環境的適應性是眾創空間為新創企業提供資源供給的關鍵。

資源基礎理論強調了企業自身所擁有的資源對其提高創新績效以及獲得持續競爭優勢的重要作用[20]。雖然眾創空間提供的創新資源是影響初創企業創新績效的重要因素，但是，眾創空間內部入駐眾多初創企業，眾創空間平臺不能為每個企業提供專門的、有針對性的資源[4]。入駐企業要實現創新，還需要通過動態能力識別、獲取以及整合這些可獲得資源并轉化為自身的創新優勢。動態能力被定義為企業為適應環境而整合重構其內外部資源的能力[21]。關于動態能力的維度劃分，焦豪認為應分為機會識別能力、整合重構能力、組織柔性能力、技術柔性能力[22]；Kazadi等認為應分為網絡能力、映射能力、關系能力和知識管理能力[23]；李燕萍等基于過程視角以眾創空間為主體，提出了價值共創情境下的動態能力結構模型[24]。在以上研究的基礎

上，本研究將眾創空間入駐企業的動態能力分為四個維度：（1）機會識別能力。機會只有在被發現或創造時才能帶來價值，機會識別是企業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機會識別能力對于提升企業創業績效及初創企業創新績效具有重要作用[25～26]。（2）合作發展能力。互聯網時代下，合作創新已成為不可逆轉的大趨勢。合作能力對于初創企業找到協作共生的成長方式以及實現創新協同具有重要作用[27]。（3）資源拼湊能力。資源拼湊可以幫助企業在不同情境下對資源進行理性規劃，有效地促進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對初創企業的創新績效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28～29]。企業的資源拼湊能力是在市場競爭中取得優勢最不可或缺的能力之一，有助于弱化眾創空間運營過程中因資源沖突而對企業創新績效造成的負面影響，并實現資源在各入駐企業間的高效流動[30]。（4）關系互動能力。維持良好的互動關系及保持各創新主體間的動態交互作用有利于合作創新的產出[31]。初創企業依托眾創空間這一重要的創新創業載體，與眾創空間內部其他企業構建關系網絡，關系越緊密越有利于企業充分吸收利用所獲得的外部資源[20,32]，因此，企業關系互動能力對于提升信息溝通效率、進而激發創新產出有重要影響。根據以上分析，本文基于跨層次視角（眾創空間與初創企業兩個層面）下六個前因條件構建初創企業創新績效影響機制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眾創空間初創企業創新績效影響機制模型

二、研究方法

（一）數據的收集

本研究調查對象為正式注冊成立的眾創空間及其入駐企業，所選的眾創空間在構建良好的科技創新創業生態方面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由于從眾創空間和初創企業兩個層面開展研究，為避免同源誤差（Common Method Variance, CMV），將問卷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用于了解眾創空間與外部環境的關系，第二部分用于調查眾創空間入駐企業的動態能力。數據獲取途徑包括兩個：（1）根據科技部火炬中心公布的國家備案眾創空間名單，通過調查機構獲取眾創空間及企業樣本數據；（2）在福建省科技廳的協助下實地調研福建省眾創空間，并對其負責人及入駐企業負責人訪談和發放問卷。

對眾創空間發放調查問卷95份，實際回收80份，剔除關鍵信息模糊及非正常性填答等不合格問卷12份，得到有效問卷68份；對企業發放問卷230份，實際回收211份，剔除不合格問卷22份，得到有效問卷189份，總體有效回收率為79.08%。剔除無效問卷后，將1份眾創空間問卷與隸屬于該眾創空間的多家企業問卷進行匹配，參照Carron和Spink的研究[33]，確保各個組織答題人數不少于3人后，得到有效配對問卷27套，其中，眾創空間問卷27份，企業問卷132份，每份眾創空間問卷平均對應4.89份企業問卷。在27家眾創空間樣本中，25.9%眾創空間為國家級，44.5%為省級，29.6%為市級；根據運營性質，高校、國有企業、私營企業及其他組織創辦的眾創空間比例依次為：15.6%、14%、55.56%、14.8%；在132家企業樣本中，93.9%的企業線下入駐眾創空間，其余6.1%線上入駐。

（二）變量測量

參照權威文獻設計問卷題項，采用Likert五級量表打分。在問卷正式定稿前，邀請相關領域的專家評估問卷設計及用詞的準確性，最終采用25個題項。其中，環境支持能力參考張煒[34]、杜海東[35]等學者的相關量表，共有4個題項，代表題項如“本眾創空間能夠定期參與政府等級評定與考核，獲取政府補貼”；適應環境能力參考劉立波[36]等學者的相關研究，代表題項如“本眾創空間通常能夠抓住環境變化帶來的機遇”；機會識別能力、合作發展能力、資源拼湊能力、關系互動能力參考李燕萍[24]、焦豪[22]等學者的量表，代表題項如“本企業在眾創空間中不斷尋求潛在市場需求信息以開發新項目”；創新績效參考了Thomas[37]等學者的量表，從成功率、推出新產品和服務的速度以及生產成本三方面衡量，代表題項如“本企業創新產品的成功率高”。

（三）信度及效度檢驗

運用因子分析方法測量結構效度，得到檢驗統計量KMO值0.877，顯著性Sig.值0.000，累計方差貢獻率77.22%，因子載荷均大于0.65，構念平均萃取方差AVE值均大于0.55。在信度檢驗中，各變量Cronbach’s系數與組合信度CR值均在0.85以上。由此說明，本問卷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信效度具體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信度和效度分析

（四）數據的聚合

多層次組織管理研究經常需要測量處于團體或組織水平的高層次構念，測量這類構念時, 通常根據合成模型的思想，由團體內的若干成員分別做出評定, 取成員評分的均值作為高層次構念的代理值,這就是數據聚合。為保證聚合后的構念具有代表性，需要進行數據聚合的適當性檢驗。數據聚合適當性檢驗有兩條路徑：一是組內一致性檢驗, 常用指標是 Rwg；二是組內信度檢驗, 常用指標包括組內相關系數 ICC（1）、ICC（2）[38]。

本研究中機會識別能力、合作發展能力、資源拼湊能力、關系互動能力以及創新績效的數據均源于企業問卷，通過一家眾創空間內的多家企業的管理者來對具體題項進行評價，獲得初始數據后計算加總平均，因此需要確認各變量的組內一致性，從而將企業層次的數據聚合上升到眾創空間層次。表2中所呈現Rwg為各組計算結果最小值，ICC（1）和ICC（2）皆為該維度下各題項計算結果的最小值，其中，ICC（1）、Rwg皆反應組內一致性，ICC（2）反應組間一致性。由檢驗結果可知，符合Rwg大于0.7，ICC（1）大于0.12，ICC（2）大于0.5的標準，各變量均達到或超過聚合要求，因此可以用計算維度內項目的均值來代表該維度的得分。

表2 數據的聚合檢驗

三、分析過程

（一）變量的校準

采用問卷量表刻度變量時，可能由于觀察樣本的有限性或者應答偏差出現某些刻度沒有應答的情況，因此，參照Fiss的研究[39]，本研究將樣本數據的上四分位數、上下四分位數的均值、下四分位數分別設定為完全隸屬點、交叉點以及完全不隸屬點。對于非高創新績效而言，其校準規則與高創新績效正好相反。樣本的原始數據如表3所示。

表3 樣本原始數據

各變量校準錨點如表4所示。其中，合作發展能力經由calibrate函數校準后隸屬值為0.5，無法納入真值表分析，其校準時交叉點為4.001，小于其平均值及中位數，相較于實際分布更偏向于“偏不隸屬”，故校準為0.499。

表4 各變量校準錨點

（二）必要條件分析

必要性條件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各指標一致性均未超過0.9，說明6個前因條件任何單個因素都不能導致結果變量的產生，可通過組態分析探尋高創新績效產出及非高創新績效的路徑。

表5 單變量必要性分析結果

（三）組態分析

fsQCA的分析結果會產生三種解，即復雜解、中間解和簡約解。其中，中間解所構造的解釋模型具有覆蓋度較廣、解釋力較強的特點，中間解既能夠覆蓋較多案例樣本，又能夠得到較為合理的結論，因此，大多數研究者采納中間解作為最后的結果構型，同時再結合簡約解的結果區分核心條件與輔助條件。若某個條件在中間解與簡約解中同時出現，則作為核心條件，若僅在中間解中出現而未出現在簡約解中出現，則作為輔助條件。

采用fsQCA3.0對27家眾創空間的數據進行分析。首先將樣本頻數設置為1，一致性閾值設置為0.8，然后生成真值表分析結果，最后，結合PRI一致性大于0.75的要求，計算得出2個初創企業高創新績效的組態和3個非高創新績效的組態。高創新績效的2個組態一致性分別為0.977、0.952，整體覆蓋度為0.707，高于社科領域大多數QCA研究0.4左右的水平。非高創新績效的3個組態一致性分別為0.918、0.860、0.963，整體覆蓋度也達到了0.783，解釋了初創企業非高創新績效的主要原因，具體組態分析結果如表6所示。

表6 創新績效的組態

1. 高創新績效的組態分析

在眾創空間與企業能力兩個層面多重因素的復雜配置下，激活初創企業高創新績效的組態有2個。橫向比較發現，高機會識別能力、高合作發展能力、高資源拼湊能力、高關系互動能力都作為激活高創新績效的核心條件，但單個條件均無法導致結果的產生。

根據H1（～ES*OR*CD*RP*RI），在低環境支持能力的眾創空間，無論其環境適應能力如何，只要初創企業具備良好的動態能力就可以激活高創新績效。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眾創空間不具備外部創新資源的支持，外部環境適應能力的出現與否并不重要。這一組態的典型案例包括魁客眾創空間、紅茶創客空間與明理精工眾創空間。

根據H2（AE*OR*CD*RP*RI），不論外部環境是否對眾創空間起到支持作用，環境適應能力及企業動態能力的聯動可以推動高創新績效，但是，眾創空間的環境適應能力僅作為邊緣條件。這一組態的典型案例包括臺江阿里巴巴創新中心、云澤速創和旗山智谷眾創空間等。以旗山智谷眾創空間為例，該眾創空間依托龍頭企業，立足于智慧水生態產業，匯集產業鏈上下游企業，構建了產業支撐下的垂直孵化運營模式。該眾創空間入駐企業對于環境的依賴程度有所減弱，創新活動主要聚焦于眾創空間內部。企業通過空間內部成熟的孵化體系以及各維度動態能力的協調聯動導致了高創新績效。

綜合分析以上2個組態所涵蓋的具體研究案例可以發現，高創新績效組態所涵蓋的眾創空間皆為合資或私營類型。就此類眾創空間而言，初創企業各動態能力相輔相成是實現高創新績效的關鍵。對比2個組態可以發現，H2的覆蓋度（0.553）高于H1（0.278），解釋了結果變量的55.3%，這說明入駐企業的動態能力輔以眾創空間的環境適應能力更有可能促進入駐企業實現高創新績效。由此可見，初創企業單純地依賴眾創空間的資源供給并不足以支撐其長期高效創新，政府給予眾創空間的補貼、獎勵等資源并非一定能夠促進初創企業高創新績效，在競爭激烈的市場環境中，眾創空間應依托企業之間的資源互補、合作等動態能力來提升創新績效，因此，企業應該加強動態能力才能擴展創新能力并實現創新[3]。

2. 非高創新績效的組態分析

在眾創空間與企業能力兩個層面多重因素的復雜配置下，本研究發現3個引致初創企業非高創新績效的組態。

根據NH1（～ES*～AE*～CD*～RP*～RI），如果企業缺乏合作發展能力、資源拼湊能力和關系互動能力，且眾創空間不具有環境能力時，不論入駐企業是否能夠識別創新機會，都會導致非高創新績效。N H 1 的覆蓋度最高，解釋了結果變量的46.3%，這說明眾創空間外部環境的資源供給以及眾創空間內部企業間的合作創新這兩個條件都不具備時，初創企業難以實現高創新績效。這一組態的典型案例包括福州大學陽光眾創空間、泉州理工職業學院大學生眾創空間等。

根據NH2（AE*～OR*～CD*～RP*～RI），無論環境對于眾創空間是否起到良好的支持作用，由于機會識別能力的缺失，入駐企業難以把握來自眾創空間內外部的創新資源，也不能與其他入駐企業合作創新，因此導致非高創新績效，典型案例包括福建師范大學福清分校、福州市職工創新創業創造中心與福州優夢空間等。由此可見，機會識別能力是初創企業鏈接平臺資源與自身創新績效的重要橋梁，當企業不具備機會識別能力，即使眾創空間能夠為企業提供資源支持，企業也難以提升創新績效。

根據NH3（ES*～AE*～OR*CD*RP*RI），即使入駐企業具有合作發展能力、資源拼湊能力、關系互動能力以及眾創空間外部的環境支持能力，但在眾創空間缺乏環境適應能力以及入駐企業缺乏機會識別能力時，仍導致非高創新績效。在此構型中，外部環境僅對眾創空間提供單向支持，眾創空間缺乏環境適應能力，因此，眾創空間不能給予入駐企業創新資源的支持；同時，入駐企業也無法識別來自眾創空間內部的創新機會，因此導致非高創新績效。這一組態的典型案例是泰偉眾創空間。由此可見，初創企業的機會識別能力和眾創空間的適應環境能力都是組織與外界交互的橋梁，在高度不確定性環境下，構建組織的適應性強化機制成為組織發展的關鍵。

根據以上3個組態的覆蓋度，NH1與NH2囊括了所有的高校和國有性質的眾創空間案例，NH3覆蓋度最小。結合實踐來看，高校和國有性質的眾創空間主要是在政府支持下的非營利性眾創空間，側重完成其社會公益組織功能，如依托高校實現學生創新創業教育目的以及完成主管部門制定的年度工作目標，因此，該類眾創空間以追求社會價值為首要目標，在創新方面都沒有顯示出特別的動力。

（四）耦合關系分析

在組態研究中引入耦合關系，可以通過測量某幾個條件之間的聯系強度、直接性、一致性或依賴性來分析前因條件之間的關系模式。具體而言，通過比較某幾個條件同時出現的頻率來判斷其聯系強度；通過比較某幾個條件隨其他條件改變而總是共同出現或不出現來判斷其一致性；通過觀察某幾個條件為特定組合，而其他條件卻能夠以不同組合形式分別出現在不同的組態中來判斷其依賴性[14]。

對比各高創新績效組態可知：機會識別能力、合作發展能力、資源拼湊能力、關系互動能力等變量有較高的聯系強度、較強的一致性以及彼此依賴性強；對比非高創新績效組態可知：合作發展能力、資源拼湊能力、關系互動能力之間存在較高的聯系強度、較強的一致性以及彼此依賴性強。

四、結語

本文基于跨層級視角，運用fsQCA方法分析眾創空間與初創企業兩個層面的六個條件對創新績效的影響，研究發現高創新績效的2種組態以及非高創新績效的3種組態，高創新績效與非高創新績效的結果存在非對稱因果關系與耦合關系。研究結果表明：（1）初創企業動態能力是激活高創新績效的關鍵，動態能力各維度間的耦合關系能夠幫助企業抵御環境不確定性；（2）眾創空間外部環境支持能力通過環境適應能力起作用，環境適應能力是眾創空間入駐企業獲取外部創新源泉的重要通道，機會識別能力則是企業把握眾創空間內部企業間合作創新機會的重要橋梁，入駐企業的動態能力輔以眾創空間的環境適應能力更有可能促進入駐企業實現高創新績效；（3）相較于國有和高校創辦的眾創空間，企業主導型眾創空間更加強調初創企業動態能力對創新績效的貢獻。

基于本研究所得結論，得到以下管理啟示：在競爭激烈的市場環境中，動態能力是企業獲得競爭優勢的重要源泉，管理部門應強化眾創空間平臺的建設以及引導初創企業的學習來提升初創企業的動態能力；在高度不確定性環境下，多因素耦合與組態關系對促進企業創新具有重要作用，因此，應提升眾創空間及入駐企業的適應能力，實現多因素的耦合協調作用；不同類型眾創空間的企業創新影響機制不盡相同，因此，應結合各地區眾創空間的類型，因地制宜地實施創新政策；應加強眾創空間環境適應能力和初創企業機會識別能力的培養，從而促進政策落地和資源傳遞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