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萍,鄧佳,余玉秀
南昌大學第二附屬醫院 (江西南昌 330006)
直腸癌發病早期無顯著特征,隨著疾病進展,患者會出現排便習慣改變、血便、腹痛等癥狀,如不盡早治療,患者將發生淋巴結轉移,危害其生命安全[1]。直腸癌根治術能有效切除腫瘤病灶、延長患者生存期,但術后腸造口會將患者的腸管固定于腹部、改變其排便方式,易引發患者心理障礙,依從性較差;且一旦造口護理不當,將誘發腸造口回縮、狹窄或感染等并發癥,嚴重時需進行二次手術治療,不利于患者康復[2-3]。因此,采取有效的護理措施,提高該類患者的自護能力對于加快其康復至關重要。常規護理無法有效促進該類患者不良行為改變,護理效果一般。基于行為轉變理論的護理干預是依據患者的行為狀態剖析其心理訴求,進而制定與之符合的護理措施,協助患者糾正不良行為,促進患者疾病轉歸,已被廣泛用于多種慢性病護理[4]。基于此,本研究旨在探究直腸癌造口患者采用基于行為轉變理論的護理干預的效果,現報道如下。
選取2020 年3 月至2022 年8 月我院收治的80 例直腸癌造口患者為研究對象,按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兩組,各40 例。對照組男26 例,女14 例;年齡31~73 歲,平均(52.31±4.54)歲;TNM 分期:Ⅰ期23 例,Ⅱ期10 例,Ⅲ期7 例。觀察組男25 例,女15 例;年齡32~74 歲,平均(52.42±4.55)歲;TNM 分期:Ⅰ期22 例,Ⅱ期10 例,Ⅲ期8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患者已簽署知情同意書。
納入標準:均符合直腸癌診斷標準[5];均接受腸造口手術;預計生存期>6 個月;患者可正常溝通,配合完成研究。排除標準:合并其他惡性腫瘤;有腸道手術史;存在精神疾病。
對照組行常規護理:護理人員于術前告知患者腸造口術的目的、意義等,安慰患者不要過度緊張、焦慮;術后觀察患者的造口情況,告知患者造口護理知識,指導患者學會更換造口袋、自我清潔等,并告知患者及其家屬維護造口的重要性,提醒其定期回院復查,并給予患者飲食、運動、心理護理。
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行基于行為轉變理論的護理干預。(1)成立護理小組。由1 名護士長和4 名資深護士組成,護士長擔任小組長,負責帶領護士學習行為轉變理論知識及護理應用,護士負責將行為轉變理論用于臨床護理中,落實各項護理措施。(2)前意向階段。患者入組至術后3 d 內,護理人員需以健康手冊、專家座談會、視頻講解等方式向直腸癌造口患者進行健康宣教,告知患者直腸癌病因、腸造口方式及意義、術后生活的變化及應對措施等;通過一對一心理護理、集中授課、觀看相關視頻等方式加深直腸癌造口患者對該術式的了解,并用自我效能激勵法鼓勵患者積極配合治療與護理。(3)意向階段。術后3 d 至1 周,護理人員需主動與患者交流,通過一對一交流的方式促使患者意識到不良行為對于腸造口術后恢復的影響,解決患者疑問,鼓勵患者堅持改變過往不良行為習慣。(4)準備期。術后1 周至1 個月,護理人員需依據直腸癌造口患者的病情與其共同制定針對性健康行為計劃,并鼓勵患者堅持書寫健康日記,促使計劃完成。(5)行動期。術后1~4 個月,患者按照制定的健康行為計劃進行不良行為改變及自我管理,期間護理人員不斷肯定患者的健康行為,并鼓勵患者堅持按計劃執行,糾正其不當行為。(6)維持期。患者于此時已完全掌握相關健康行為,并維持健康行為習慣至術后5~6 個月。護理人員需通過醫院網絡平臺、直腸癌造口患者微信群監督患者的自我管理情況,定期于網絡平臺或微信群內發送腸造口相關自我護理知識,督促患者定期上傳自我管理情況,并叮囑患者家屬監督患者行為,以促使其保持健康行為狀態。
(1)健康行為:分別于護理前、護理6 個月后,采用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health promoting lifestyle profile-Ⅱ,HPLP Ⅱ)[6]評估患者健康行為,共52 項條目,分為人際關系(9 項)、體育運動(9 項)、壓力管理(8 項)、營養(9 項)、健康責任(9 項)、精神成長(8 項),每項1~4 分,總分208 分,評分越高表示健康行為水平越高。(2)自護能力:分別于護理前、護理6 個月后,采用自我護理能力測定量表(the exercise of self-care agency scale,ESCA)[7]評估患者的自護能力,共43 個條目,分為自我概念(8 項)、自護技能(12 項)、健康知識水平(17 項)、自護責任感(6 項),每項0~4 分,總分172 分,評分越高表示自護能力越強。(3)生活質量:分別于護理前、護理6 個月后,采用健康狀況調查簡表(short form 36,SF-36)[8]評估患者生活質量,該量表包括精力、軀體疼痛、軀體健康等8 個維度,每項0~100 分,各維度的平均分為總分,總分與生活質量呈正相關。(4)并發癥發生情況:比較患者腸造口狹窄或回縮、感染、皮炎發生率。
采用SPSS 23.0 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t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護理前,兩組HPLP Ⅱ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護理6 個月后,兩組HPLP Ⅱ評分比護理前高,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HPLP Ⅱ評分比較(分,±s)

表1 兩組HPLP Ⅱ評分比較(分,±s)
注:HPLP Ⅱ為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
組別例數護理前護理6 個月tP觀察組40 120.15±12.02 183.59±18.37 63.186 <0.001對照組40 120.68±12.07 149.58±14.98 62.811 <0.001 t 0.197 9.075 P 0.845<0.001
護理前,兩組ESCA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護理6 個月后,兩組ESCA 評分比護理前高,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ESCA 評分比較(分,±s)

表2 兩組ESCA 評分比較(分,±s)
注:ESCA 為自我護理能力測定量表
組別例數護理前護理6 個月tP觀察組4097.15±9.72 140.03±14.01 63.216 <0.001對照組4096.89±9.68 128.39±12.87 62.453 <0.001 t 0.120 3.870 P 0.905<0.001
護理前,兩組SF-36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護理6 個月后,兩組SF-36 評分比護理前高,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SF-36 評分比較(分,±s)

表3 兩組SF-36 評分比較(分,±s)
注:SF-36 為健康狀況調查簡表
組別例數護理前護理6 個月tP觀察組4043.52±4.3563.24±6.33 62.990 <0.001對照組4044.03±4.4052.98±5.34 60.218 <0.001 t 0.521 7.836 P 0.604<0.001
觀察組并發癥發生率比對照組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并發癥發生率比較[例(%)]
腸造口雖可代替直腸癌手術患者的原肛門恢復排便功能,但術后排便方式的改變會引發患者心理障礙,導致其產生抑郁、悲觀情緒,進而消極應對康復護理,影響其康復進度[9]。常規護理雖能為該類患者提供健康教育、心理疏導、造口護理等干預措施,但護理措施較簡單,對患者不良行為的影響有限,故需尋求更有效的護理措施以促進患者康復。
行為轉變理論可將傳統一次性行為事件的干預轉變為分階段干預,不同行為階段對目標行為有不同的處理方法[10]。本研究顯示,護理6 個月后,觀察組HPLP Ⅱ、ESCA、SF-36 評分比對照組高,并發癥比對照組少,說明基于行為轉變理論的護理干預可改善直腸癌造口患者的健康行為與自護能力、生活質量,減少并發癥發生。分析原因在于,前意向階段,大部分直腸癌患者僅意識到需要手術切除病灶,但未意識到手術及腸造口對于術后排便、日常行為的影響,以及保持健康行為對于術后康復的影響。此時,護理人員通過多種形式對該類患者進行宣教和心理護理,可提高患者的疾病認知度,促使其意識到保持健康行為對于病情控制的重要性。意向階段,此時多數患者已意識到健康行為的重要性,但無法堅持。而一對一的交流方式可解決患者疑問,促使患者保持健康行為信念[11-12]。準備期的直腸癌患者已經開始改變自身不良行為,此時護理人員與患者共同制定健康行為計劃有利于激勵患者按照計劃進行自我護理,利于提高其自護行為。行動期,護理人員不斷肯定患者的行為,鼓勵其按照健康行為計劃進行自我護理,能提高患者的健康行為水平與自護能力。而維持期間,護理人員通過微信、網絡平臺督促患者堅持健康行為,可有效預防并發癥[13]。
綜上所述,基于行為轉變理論的護理干預可改善直腸癌造口患者的健康行為、自護能力及生活質量,減少并發癥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