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無錫人口素質提升策略研究

唐 羚 郁小芳 張 健

(無錫職業技術學院 a.管理學院; b.外語與旅游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1)

1 高質量發展和人口素質概念界定

1.1 高質量發展的概念界定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高質量發展的概念,“表明中國經濟進入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1]。“高質量發展就是要實現創新驅動。高質量發展就是著眼于有效解決突出瓶頸和深層次的問題,發揮企業創新主體作用和市場導向作用,加快建立技術創新體系,推動制造業加速向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發展,培育壯大新興產業,改造提升傳統產業,提升產業鏈、價值鏈,提高供給體系的質量。”[2]

1.2 人口素質的概念界定

人口素質又稱為人口質量,包括“人口的自然稟賦和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力”[3]。如圖1所示,人口素質包括三種素質,即思想素質、身體素質和文化素質。

圖1 人口素質的內涵

1.3 高質量發展和人口素質的關系

高質量發展和人口素質提升之間是相互促進的關系,如圖2所示。一方面,人口素質提升對高質量發展有重要的支撐作用。創新驅動是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內涵,其關鍵在于人口素質提升,即通過提高勞動人口的受教育年限、職業技能水平,從而促進其提高勞動生產率,進而直接推動科技進步。另一方面,高質量發展可以有效提升人口素質。首先,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就是創新發展和產業升級轉型,這就需要大量高素質的掌握智能制造、物聯網技術、人工智能等方面先進技術的勞動工人。這種外部環境的轉變會驅使勞動工人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學歷水平、文化素質和技術水平。此外,勞動工人在提升自身學歷和技能水平以適應高質量發展之后,也會相應地獲得更多的勞動報酬和社會保障,從而提高自身的生活質量。

圖2 高質量發展與人口素質相互促進作用

2 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無錫人口素質現狀分析

2.1 十年無錫人口增幅全省第三,產業和人才相得益彰

根據無錫市統計局發布的2020年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截至2020年11月,無錫市常住人口約為746.22萬人,其中男性約為384.89萬人,女性約為361.33萬人,相較于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凈增108.77萬人,增長率17.06%,年均增長率1.59%,見表1。從江蘇省范圍內看,截至2020年11月,江蘇省常住人口8 474.80萬人,十年凈增608.71萬人,增長率7.74%,年均增長率0.75%。對比看來,無錫常住人口年均增長率比全國平均水平高1.06個百分點,比全省平均水平高0.84個百分點,增幅位于全省第三。

表1 無錫市與江蘇省十年常住人口增長統計數據

無錫常住人口的增加與無錫市地方經濟發展、產業格局密切相關。經濟越活躍,人口吸引力就越強。從2010年至2020年,無錫地區生產總值從2010年的5 779億元增加到2020年的12 370億元,生產總值翻了一番多。2020年,無錫物聯網產業營收增至3 100億元,規模全省第一;集成電路產業產值增至1 421億元,居全國前列;大數據和云計算產業銷售收入增至280億元;生物醫藥產業營收突破1 000億元。優勢產業的蓬勃發展,帶動了人才競相匯聚。

無錫市常住人口的增加得益于無錫市各類人才引進政策。近年來,無錫通過全面放開、放寬落戶政策,在全國率先實施海外引才專項計劃,有“太湖人才計劃2.0”、升級版“錫引”8條、“錫引惠才”12條、太湖灣科創帶等。無錫政府通過不斷更新完善引才政策,持續釋放出無錫愛才、重才的誠意。截至2020年,無錫全市人才總量超過183萬人,連續兩年獲評“中國最佳引才城市”。

2.2 城鎮化率持續上升,鄉村振興凸顯高質量標簽

隨著人口在城鄉和地區間合理流動,人口進一步集聚,無錫的城鎮化水平持續走高。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無錫市常住人口中居住在城市的人口為500.43萬人,居住在鎮區的人口為117.39萬人,城鎮人口合計達到617.82萬人,較2010年增加169.63萬人,增幅達37.8%。這意味著,無錫的城鎮常住人口比重,即城鎮化率達到82.79%,較2010年上升12.48個百分點,大大高于63.89%的全國平均水平,詳見表2。

表2 無錫市與江蘇省城鎮人口和城鎮化率統計數據

無錫實施新型城鎮化和城鄉發展一體化戰略,這幾年邁出了堅實步伐,初步形成了“一軸一環三帶”和“一體兩翼兩區”的空間結構,全域一體展現出更加優質的面貌。農業人口向城鎮的轉移,對鄉村振興帶來了更高的要求。與“十二五”末期相比,“十三五”末期無錫高標準農田面積比重提高了23個百分點,國家級“一村一品”示范村鎮、國家農產品地理標志數量翻了一番,國家農業產業強鎮、國家和省級特色農產品優勢區均實現了“零的突破”,農業生產方式、產業結構、經營體系持續完善,成為整建制率先基本實現主要農作物生產全程機械化的設區市。

城鎮人口的擴大也促進了商貿業和服務業的發展,更加豐富的產品和服務為城鎮居民消費提供了更多的選擇,促進了居民消費水平的進一步提升。2020年無錫全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57 589元,高于江蘇省平均水平14 199元,增速高于省平均水平0.2個百分點。

2.3 受教育年限高于全國水平,釋放人口素質紅利

“在無錫市常住人口中,15歲及以上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達到10.74年”[4]42,比2010年的9.81年提高了0.93年,其平均水平高于全國的9.91年。從受教育程度的維度來看,全市人口中具有大學(大專及以上)學歷的約有163.18萬人,每10萬人中具有大學學歷的由12 879人上升為21 867人,詳見表3。無錫市統計局相關人士分析,對比全國、全省的數據顯示,無錫市每10萬人中擁有大學文化程度的人數是全國平均水平的1.41倍、全省平均水平的1.17倍,其勞動力人口的受教育程度優于全國及全省平均水平。

表3 無錫市與江蘇省每10萬人教育情況統計數據 人

3 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無錫人口素質存在的問題分析

3.1 人口增量在梯隊城市中落后且老齡化程度加劇

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無錫市常住人口凈增長108.77萬人,增幅位列全省第三。從寧波、青島、無錫、長沙、鄭州五個GDP破1.2萬億城市來看,2021年長沙人口增量達到17.85萬人,位列全國第六;青島15.1萬,位列全國第七;鄭州12.52萬,位列全國第九;寧波一年間新增12.4萬人,位列全國第十。而無錫2021年新增1.74萬人,位列全國第57位。這都表明無錫人口雖然在增加,但是增長的幅度在同等梯隊城市中處于明顯落后位置。

“從年齡結構看,無錫勞動力總量占總人口比重為67.29%,勞動力總量尚保持充足,但是老年人口近年來增長較快。”[4]42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無錫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達到147.38萬人,占常住人口的19.75%,其中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比14.65%”[4]42,見表4。根據聯合國常用人口老齡化劃分標準: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60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達到10%或者65歲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達到7%,標志著該地區進入了老齡化社會。

表4 2020年無錫市60歲及以上老人數據

3.2 勞動年齡人口受教育年限處世界中游且技能水平偏低

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無錫市各級、各類教育普及水平顯著提高,終身教育不斷發展,學習型社會建設加快推進,有力提高了無錫市勞動年齡人口受教育水平。“無錫15歲及以上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為10.74年,高于全國0.83年、高于全省0.53年,在全省13個市中,僅低于南京(11.76年),超過蘇州(10.67年),升至全省第2位。”[4]42但是從國際視角來看,無錫勞動年齡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與一些發達國家之間仍存在一定差距。根據統計數據,居于全球首位的美國勞動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是13.17年,美國一直保持著全世界教育最發達國家的地位,并且是全球人力資本積累的強國。在“二戰”后迅速發展為世界經濟強國的日本,也是依靠了教育為本的策略,日本勞動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是12.78年;韓國25～64歲勞動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為11.50年。

勞動技能是構成人口素質的重要指標。技能人才是支撐無錫GDP和優勢產業的重要力量。近年來,無錫市著力提升勞動者的職業技能,圍繞“太湖灣科創帶”建設,瞄準提升十大產業鏈現代化水平以及新就業形態技能人才需求,全面打造技能人才與產業發展深度融合示范城市,在勞動者的技能培訓方面已經取得了一些成績。據無錫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最新統計,目前全市技能人才總量累計111.6萬人,其中,高技能人才總量43.8萬人,每萬名勞動力中高技能人才達1 119人。

3.3 從業人員結構與產業結構升級需求不相適應

根據無錫市“十四五”規劃,無錫市要實施高質量發展,就要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進一步加強科技創新,促進產業轉型升級。產業轉型升級人才需求如圖3所示,需要的人才集中于智能制造、物聯網、集成電路、直播電商等行業的應用型、創新型人才;所需人才除了要精通專業技能,還需要具備較強的溝通能力、表達能力、創新能力、團隊合作能力、終身學習能力等。

圖3 產業轉型升級人才需求

目前,無錫市勞動力就業集中在制造業、住宿和餐飲業、批發零售業等行業,工作以生產運輸設備操作工、餐飲住宿服務業人員、商業和服務業人員為主。無錫人才的年齡、專業、技能結構和高中初級專業技術職稱比例與無錫市產業結構不適配,目前在物聯網、集成電路、醫藥生物等地標性產業級群、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等行業的從業人數不多。高級技師和高級職稱人員在無錫呈供不應求現狀,人才缺口比較大,求人倍率分別為1.81和1.42。

4 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無錫人口素質提升策略研究

4.1 有序增加人口總量,開發人口質量紅利

一方面,無錫應積極實施人口聚集戰略,有序推進國家“二孩”“三孩”生育政策,落實配套支持措施,降低生育成本,完善婦幼健康服務,增強人口長期自然增長的能力。同時,無錫政策要發揮政策導向作用,營造優良的居住和創業環境,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推動以經常居住地等級戶口為導向的非戶籍人口落戶,促進穩定就業人口舉家進城落戶,不斷提高城市對外來流動人口的吸引力、集聚力,保持人口凈流入趨勢,實現人口總量的持續提升。

另一方面,無錫市要逐步實現人口數量紅利時代向人口質量紅利時代的轉變,提高勞動生產率,開發人口質量紅利。無錫需要進一步提高勞動力素質,從健康、教育等多方面開發人口質量紅利;同時,無錫應推動創新,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加快建設與人力資源相匹配的產業體系,充分吸收大幅增加的高素質勞動力,從而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4.2 加速提升人口素質,培育實用技能型人才

當前,在中央和地方政府一貫重視以及足額教育經費的投入下,無錫人口受教育程度得到了較大的改善,人口受教育程度在全國領先,職業教育也在全國領先。但是,由于部分職業院校的專業設置仍然缺乏科學的合理規劃,沒有根據本地區產業發展現狀和企業人力資源的實際需求去對接產業設置專業,對接職業標準設置課程,對接生產過程組織教學,導致培養出的畢業生就業后不能很快地適應行業發展和企業創新需求。因此,無錫需要切實推進以政府為主導、以企業為主體、多元參與的協同育人機制,以促進職業技術教育、企業培訓體系改革,著力推進終身教育開展,培育更多既有較強動手能力,又能與無錫優勢產業對接的實用技能型人才。

政府是培育實用技能型人才的主導者和政策制定者。在未來職業教育改革體系的網絡構建中,政府一方面要根據高質量發展和產業轉型升級的需求來開發職業技能提升培訓體系;另一方面需要聯合企業、高職院校等教育主體共同對勞動力進行職業技能提升培訓,充分發揮企業在技能人才培養中的主體作用,開展大規模終身職業技能培訓。企業肩負著崗前和在崗的職業能力培訓責任。企業應充分考慮企業發展以及勞動力成長與職業能力培訓之間的關聯性,開發的培訓體系應具有很強的實用性和針對性。高等職業院校擔負著技能培訓和學歷教育的雙重職責。職業院校有著優質的教育資源和豐富的高技能技術應用人才培養經驗,能夠勝任勞動力職業成長需要。職業院校既可以承擔職業技能和高級技能人才的培訓,又可以借鑒德國“雙元制”、澳大利亞TAFE教育等教育模式的優點,開展學歷教育與職業培訓相結合的教育體制,進而實現勞動力在學歷和技能方面的自我提高。

4.3 優化人力資本結構,匹配無錫產業結構升級

“十三五”期間,無錫人均受教育年限不斷提升,人力資本結構不斷優化升級,但與目前經濟轉型和產業升級的要求仍有較大差距,科創型領軍企業和人才的缺乏是制約無錫高質量發展的最大因素。因此,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是進一步優化人力資本結構,主要通過上文中提及的政府主導、企業主體、多元參與的協同機制發揮作用。在地方政府的政策引導下,企業可以針對無錫產業結構,發布行業和工種所需要的人才需求和技能需求類型,高校、中職院校以及各類培訓機構可以進行有針對性的教育與技能培訓。同時,各類高校、中職院校可進行畢業設計調研跟蹤和企業人才市場調查,開展由行業專家、用人單位領導和學校專業負責人共同參加的專家咨詢會,根據產業和社會需求開設專業,有針對性地開設與物聯網、集成電路、醫藥生物等地標性產業集群,以及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等行業相關的專業,不斷提升高校專業結構與地方優勢產業結構的匹配度。

5 結語

人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也是動力變革的核心力量。本文對無錫高質量發展面臨的人口素質現狀進行分析,發現無錫十年間人口增幅位于江蘇省前三,產業和人才相得益彰;城鎮化率全國領先,鄉村振興蓬勃發展;無錫受教育年限高于全國水平,逐步釋放人口素質紅利。但是,無錫人口素質仍然存在不少問題,人口增量在全國梯隊城市中落后且老齡化程度加劇,無錫已經進入深度老齡化城市,勞動年齡人口受教育年限處世界中游且勞動力技能水平偏低;無錫從業人口結構與產業結構升級轉型需求不相適應。在此基礎上,本文提出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無錫人口素質提升策略,可通過推進生育政策和引進人口增加人口總量,并且可開發人口質量紅利;可“圍繞建立包括政府、高校、企業的多主體運行機制來加速提升人口素質,培養實用技能型人才”[5];可在多主體機制的運行下進一步優化人力資本結構,以匹配無錫產業結構的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