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曼弗雷德。
我想我了解你遠勝世界上所有的人,了解你
枯萎的心;
想拯救你又遠勝于每一個想要拯救你的人,以及你的阿斯塔蒂。
就當我,發現了你發現過的那片荒蕪。
我們的眼睛從此熟識永恒,
每一條骨頭都被碾得嘎吱作響;
“我們是被時間和恐懼玩弄的傻瓜”,
時間不言自明如日月的升沉、某號原子的
躍遷,
或者稱呼它:運動。
你活著、厭惡著、擔憂著,
即便是被骯臟的黑暗分解干凈也不能離開、
不能忘卻
頑童們笑著說跨過去就萬事大吉的
畫地之牢。
相反永生 也是一個永遠循環的圈套……
嘿,曼弗雷德。
我看到你向人類恐懼的事物發出挑戰:
精靈 惡魔 神祇
引誘 愚弄 妄圖征服
所幸在你的信仰體系里他們沒有力量,
沒有力量的終結于癱軟在肥大的披風里。
那么我問你此刻,此刻如此清新的破曉,清新
的破曉和巍峨的群山,
你能夠愛了嗎?
像我們的祖先一樣去愛,
在破曉前守望,在群山下苦行。
“老人家!死也不是件難事。”
時間的收束,運動的凝固
——消滅永生的誘惑,
以陶土之身
與生俱來的勇敢。
注:人物源自拜倫《曼弗雷德》,引文亦來自其中。
從一只農婦的鞋開始,
我們體驗真實。
愈是熟視無睹,愈是觸及“物性”
像文白相間在這一剎那般自然。
而如此又如何解釋那些驚奇,
詩人從對于“物性”的背離,
趨近真實。
極高明,道中庸。
去蔽,自明。
詩人緘默,世界開口。
注:讀海德格爾《藝術作品的本源》。
李乾宇,2023年生于浙江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