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總苷調控Nrf-2/HO-1信號通路對支氣管哮喘小鼠氣道重塑的影響

尹珊珊 馬 紅 姜 琦 （青海紅十字醫院小兒內科，西寧 810000）

支氣管哮喘（簡稱哮喘）是一種復雜的氣道疾病，臨床較為常見，其特征為慢性炎癥、氣道高反應性和氣道重塑，具有較高的發病率及病死率，已嚴重威脅全球人民的健康和生活［1］。氣道重塑是哮喘氣道高反應性和肺功能障礙的主要原因，TGF-β1是一種在哮喘患者氣道中增多的生長因子，其失調對于氣道重塑至關重要［2-3］。據報道，TGF-β1 水平升高可促進哮喘中支氣管上皮細胞和氣道平滑肌細胞（airway smooth muscle cells，ASMCs）增殖，參與哮喘患者氣道重塑［4-5］，故TGF-β1 為降低哮喘發病率和病死率的潛在治療靶點。此外，氧化應激功能障礙是氣道重塑的另一個關鍵觸發因素。已有研究證實氧化應激會增強TGF-β1 誘導的ASMCs 細胞活力，抗氧化調節已成為近年來哮喘研究的熱點［6］。作為一種有效的抗氧化因子，核因子E2 相關因子2（nuclear factor erythroid 2 related factor 2，Nrf-2）水平與哮喘進展密切相關［7］；血紅素加氧酶-1（heme oxygenase 1，HO-1）是Nrf-2 的重要靶基因，具有抗炎和抗氧化特性，Nrf-2/HO-1 通路的激活可減弱氣道重塑［8］。因此，靶向氧化應激也是氣道重塑介導的哮喘的潛在治療策略。

白芍總苷（total glucosides of paeony，TGP）為白芍的有效部位，具有廣泛的藥理作用，包括抗炎、抗氧化和免疫調節［9-10］。TGP 在中國已被廣泛應用于治療自身免疫性疾病，包括類風濕關節炎、系統性紅斑狼瘡、過敏性接觸性皮炎等，是一種有前景的抗炎和免疫藥物［9，11-12］。研究顯示，TGP可下調TGF-β1表達，抑制心肌重構［13］；還可顯著提高抗氧化酶如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SOD）、過氧化氫酶（catalase，CAT）活性，對抗氧化應激，防止糖尿病相關的腎損傷［14］。然而TGP 是否能抑制哮喘小鼠的氣道重塑還未可知。因此，本研究采用卵清白蛋白（ovalbumin，OVA）誘導建立小鼠支氣管哮喘模型，探究TGP 對模型小鼠氣道重塑的影響及潛在機制。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1.1.1 實驗動物 從北京維通利華實驗動物技術有限公司購入SPF 級雄性BALB/c 小鼠50 只，6～7 周齡，體質量18～22 g，飼養于恒溫室，動物房溫度保持在（24±3） ℃，相對濕度40%～60%，并在可控制的光照下保持12 h/12 h 明暗交替。該研究得到青海紅十字醫院動物護理和使用委員會的批準（202109001），并按照實驗動物使用的3R 原則給予人道關懷。適應性飼養7 d后開始實驗。

1.1.2 主要試劑與儀器 白芍總苷膠囊（帕夫林，寧波立華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55058，規格0.3 g）；OVA（Sigma-Aldrich，A21772）；Nrf-2 抑制劑ML385（北京百奧萊博科技有限公司，M00240）；HE 染色試劑（C0105）、RIPA 裂解液（P0013B）、BCA試劑盒（P0010）均購自碧云天生物科技公司；AB-PAS染色試劑盒（G1285）購自北京Solarbio 公司；小鼠半胱 氨 酰 白 三 烯1（cysteinyl leukotriene 1，CysLT1）（ml058762）、TGF-β1（ml002115）ELISA 試劑盒購自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小鼠半胱氨酰白三烯受 體1（cysteinyl leukotriene receptor 1，CysLTR1）ELISA 試劑盒（KT-34072）購自美國Kamiya Biomedical 公司；總抗氧化能力（total antioxidant capacity，TAOC）檢測試劑盒（比色法，A015-1-2）、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glutathione peroxidase，GSH-Px）（比色法，A005-1-2）、SOD（WST-1 法，A001-3-2）、CAT（A007-2-1）測定試劑盒購自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TRIzol（9108-1）、PrimeScriptTMRT 試劑盒（RR037A）、SYBR?Premix Ex TaqTMⅡ試劑盒（RR820A）購自日本TaKaRa；TGF-β1、基質金屬蛋白酶9（matrix metalloproteinase 9，MMP-9）和金屬蛋白酶組織抑制因子1（tissue inhibitor of metalloproteinase 1，TIMP-1）的引物購自上海GenePharma 公司；兔源一抗TGF-β1（ab215715）、Nrf-2（ab137550）、HO-1（ab189491）、Lamin B1（ab16048）、GAPDH（ab181602）和二抗羊抗兔IgG H&L（HRP）（ab205718）購自英國Abcam公司。

iMark680 多功能酶標儀、蛋白轉膜裝置（美國Bio-Rad 公司）；NanoDrop 2000 分光光度計（美國Thermo Scientific 公 司）；ABI 7500 實 時 熒 光 定 量PCR 儀（美國應用生物系統公司）；IX71 熒光顯微鏡（日本Olympus公司）。

1.2 方法

1.2.1 分組及模型制備 將50 只BALB/c 小鼠隨機分為對照組（Control 組）、模型組（OVA 組）、TGP低劑量組（TGP-L，460 mg/kg）、TGP高劑量組（TGP-H，920 mg/kg）、TGP+ML385 組（TGP 920 mg/kg+ML385 30 mg/kg）［15］，每組10 只。除Control 組外，其余各組小鼠參考文獻［16］方法采用OVA 致敏建立哮喘模型：分別在實驗第1 天、第7 天腹腔注射0.2 ml OVA致敏液（4 mg OVA+150 μl 氫氧化鋁），從第21 天開始將小鼠置于霧化箱內使用10%OVA 激發液（20 g OVA+200 ml 生理鹽水）進行霧化，每周3 次，每次30 min，連續8 周；Control 組給予等量生理鹽水霧化。TGP 各劑量組在每次霧化前1 h 給予相應劑量的TGP 混懸液灌胃，TGP+ML385 組在每次霧化前1 h 給予30 mg/kg 的ML385 和920 mg/kg 的TGP 灌胃，Control 組和OVA 組給予等量生理鹽水；各組均連續給藥8 周，最后一次激發24 h 后進行取材和指標檢測。

藥物劑量的換算：給藥劑量按成人平均體質量70 kg 體表面積換算，小鼠體質量按20 g 計，對應給藥劑量為成人的9.1 倍；TGP 成人每日給藥劑量為3.6 g，則小鼠每日給藥劑量為460 mg/kg，因此設置低、高劑量藥物劑量為460、920 mg/kg。

1.2.2 小鼠一般狀態觀察 觀察致敏和激發前后各組小鼠的行為學變化，是否有氣促、呼吸困難、打噴嚏、煩躁不安、喘息等典型的哮喘癥狀。

1.2.3 小鼠支氣管肺泡灌洗液（bronchoalveolar lavage fluid，BALF）中炎癥相關因子的測定 處死小鼠，75%乙醇浸泡2 min 后，行氣管插管，結扎右肺，用1 ml預冷的PBS緩慢沖洗小鼠左肺3次，合并3次灌洗液，紗布過濾去除黏液后離心（4 ℃、2 000 r/min離心10 min），取上清。按照ELISA 試劑盒說明書檢測各組小鼠BALF中TGF-β1、CysLT1、CysLTR1水平。

1.2.4 小鼠肺組織氧化應激指標的測定 將小鼠左側肺組織按照1∶9 的比例加入生理鹽水研磨，2 500 r/min 離心10 min 后，取勻漿上清液，按照試劑盒說明書檢測肺勻漿中T-AOC、SOD、GSH-Px、CAT活性。

1.2.5 小鼠肺組織病理學變化 取小鼠右肺上葉組織，用4%多聚甲醛固定，石蠟包埋，切片，進行HE 和AB-PAS 染色，觀察氣道周圍炎癥細胞的浸潤情況及杯狀細胞分泌黏液情況；并對各組肺組織進行病理學分級評分；每只小鼠肺切片任取5 個獨立區域進行評分，取平均值。評分標準如表1。

表1 肺組織HE和AB-PAS染色評分標準Tab.1 Lung tissue HE and AB-PAS staining scoring standards

1.2.6 RT-qPCR 檢 測 肺 組 織TGF-β1、MMP-9 和TIMP-1 的mRNA 表達 取小鼠右肺中葉組織，使用TRIzol 從各組織中提取總RNA，NanaDrop 分光光度計檢測總RNA 的濃度和純度；然后按照試劑盒說明書將RNA 反轉錄為cDNA，進行PCR 擴增。反應體系（25 μl）：SYBR?Premix Ex TaqTMⅡ（2×）12 μl，正反向 引 物 各0.5 μl，cDNA（200 ng/μl） 1 μl，ddH2O 11 μl。反應條件：94 ℃預變性10 min；95 ℃變性15 s，60 ℃退火20 s，75 ℃延伸20 s，進行40 個循環。以GAPDH 作為對照，采用2-ΔΔCt方法計算目的基因的相對表達量。引物序列見表2。

表2 RT-qPCR引物序列Tab.2 RT-qPCR primer sequences

1.2.7 Western blot檢測肺組織TGF-β1/Nrf-2/HO-1通路相關蛋白表達 取小鼠右肺下葉組織，使用含有1%蛋白酶抑制劑的RIPA 裂解緩沖液提取細胞總蛋白（用于TGF-β1、HO-1 檢測），并采用細胞核蛋白提取試劑盒提取細胞核中的蛋白質（用于Nrf-2檢測），然后使用BCA 檢測試劑盒進行定量。將樣品在98 ℃下加熱5 min 變性，取等量蛋白質樣品（30 μg/孔）加至10%SDS-PAGE 凝膠上行電泳分離，然后轉移至PVDF 膜，5%脫脂奶粉室溫封閉2 h，加入相應一抗（TGF-β1、Nrf-2、HO-1，1∶1 000；GAPDH、Lamin B1，1∶2 000）于4 ℃下孵育過夜，次日，將膜與HRP標記的羊抗兔IgG二抗（1∶5 000）室溫孵育1 h，ECL 顯色。以GAPDH、Lamin B1 為內參，通過與內參的灰度比，得出各目的蛋白的相對表達量。

1.3 統計學分析 數據采用SPSS22.0、GraphPad Prism 8.0 和Image-Pro Plus 6.0 軟件進行分析，結果以±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組間有差異進一步采用SNK-q檢驗進行兩兩比較。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各組小鼠的一般狀態 致敏階段：各組小鼠表現均正常，各組間無差異。激發階段：OVA 組小鼠出現典型的哮喘癥狀，如打噴嚏、煩躁不安、喘息等，而TGP-L 組和TGP-H 組小鼠的哮喘癥狀較OVA組明顯減輕，且TGP-H 組小鼠哮喘癥狀的改善程度優于TGP-L 組；TGP+ML385 組小鼠的哮喘癥狀較TGP-H組加重，Control組小鼠表現正常。

2.2 各組小鼠BALF 中TGF-β1、CysLT1、CysLTR1水平 與Control 組相比，OVA 組小鼠BALF 中TGFβ1、CysLT1、CysLTR1 水平顯著升高（P＜0.05）；與OVA 組相比，TGP-L 組和TGP-H 組小鼠BALF 中上述指標水平顯著降低（P＜0.05），與TGP-H 組相比，TGP-L 組和TGP+ML385 組上述指標水平顯著升高（P＜0.05）。見表3。

表3 各組小鼠BALF中炎癥相關因子水平（±s，n=10）Tab.3 Levels of inflammatory-related factors in BALF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表3 各組小鼠BALF中炎癥相關因子水平（±s，n=10）Tab.3 Levels of inflammatory-related factors in BALF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Note：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1）P＜0.05； compared with OVA group， 2）P＜0.05； compared with TGP-H group， 3）P＜0.05.

CysLTR1/（ng·ml-1）11.36±2.15 34.74±4.011）23.53±3.291）2）3）17.58±2.301）2）29.86±3.471）2）3）Groups TGF-β1/（pg·ml-1）Control OVA TGP-L TGP-H TGP+ML385 171.29±24.04 336.50±37.591）292.31±31.251）2）3）247.76±30.451）2）328.14±35.131）3）CysLT1/（ng·ml-1）16.53±2.86 45.61±4.471）33.42±5.181）2）3）22.70±3.521）2）40.39±4.201）3）

2.3 各組小鼠肺勻漿中T-AOC、SOD、GSH-Px、CAT活性 與Control 組相比，OVA 組小鼠肺勻漿中TAOC、SOD、GSH-Px、CAT 活性顯著降低（P＜0.05）；與OVA 組相比，TGP-L 組和TGP-H 組小鼠肺勻漿中上述指標的活性均顯著升高（P＜0.05）；與TGP-H 組相比，TGP-L 組和TGP+ML385 組小鼠肺勻漿中上述指標的活性顯著降低（P＜0.05）。見表4。

表4 各組小鼠肺勻漿中T-AOC、SOD、GSH-Px、CAT活性（±s，n=10，U/mg prot）Tab.4 Activities of T-AOC， SOD， GSH-Px and CAT in lung homogenate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U/mg prot）

表4 各組小鼠肺勻漿中T-AOC、SOD、GSH-Px、CAT活性（±s，n=10，U/mg prot）Tab.4 Activities of T-AOC， SOD， GSH-Px and CAT in lung homogenate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U/mg prot）

Note：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1）P＜0.05； compared with OVA group， 2）P＜0.05； compared with TGP-H group， 3）P＜0.05.

CAT 6.53±0.73 2.27±0.381）3.30±0.511）2）3）5.27±0.601）2）3.41±0.421）2）3）Groups Control OVA TGP-L TGP-H TGP+ML385 T-AOC 2.29±0.25 1.10±0.191）1.60±0.211）2）3）2.38±0.272）1.73±0.221）2）3）SOD 114.26±13.71 48.31±7.421）69.52±8.271）2）3）120.67±14.122）75.44±10.651）2）3）GSH-Px 41.30±5.42 15.74±3.051）25.49±3.201）2）3）39.08±4.242）27.26±3.181）2）3）

2.4 各組小鼠肺組織病理學變化 HE 和AB-PAS染色結果顯示，Control 組支氣管和肺泡結構清晰，肺泡壁無增厚，支氣管周圍無明顯炎癥細胞浸潤，未見杯狀細胞增生；與Control 組相比，OVA 組小鼠肺組織支氣管周圍可見大量炎癥細胞浸潤，杯狀細胞增生明顯，黏液分泌增加，肺組織炎癥和黏液分泌評分顯著升高（P＜0.05）；與OVA 組相比，TGP-L組和TGP-H 組小鼠肺組織氣道炎癥明顯減輕，黏液分泌減少，炎癥和黏液分泌評分顯著降低（P＜0.05）；與TGP-H 組相比，TGP-L 組和TGP+ML385 組小鼠肺組織氣道炎癥和黏液分泌評分均顯著升高（P＜0.05）。見圖1、表5。

表5 各組小鼠肺組織病理評分（±s，n=10）Tab.5 Histopathological scores of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表5 各組小鼠肺組織病理評分（±s，n=10）Tab.5 Histopathological scores of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Note：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1）P＜0.05； compared with OVA group， 2）P＜0.05； compared with TGP-H group， 3）P＜0.05.

Groups Control OVA TGP-L TGP-H TGP+ML385 Inflammation score（HE）0 Mucus secretion score（AB-PAS）0 2.34±0.281）1.92±0.261）2）3）1.21±0.171）2）1.86±0.251）2）3）3.26±0.351）2.45±0.281）2）3）1.51±0.171）2）2.37±0.261）2）3）

2.5 各組小鼠肺組織TGF-β1、MMP-9 和TIMP-1 的mRNA 表達 與Control 組相比，OVA 組小鼠肺組織TGF-β1、MMP-9 mRNA 表 達 顯 著 升 高，TIMP-1 mRNA 表達顯著降低（P＜0.05）；與OVA 組相比，TGP-L 組和TGP-H 組小鼠肺組織TGF-β1、MMP-9 mRNA 表達顯著降低，TIMP-1 mRNA 表達顯著升高（P＜0.05）；與TGP-H 組 相 比，TGP-L 組 和TGP+ML385組小鼠肺組織TGF-β1、MMP-9 mRNA 表達顯著升高，TIMP-1 mRNA 表達顯著降低（P＜0.05）。見表6。

表6 各 組 小 鼠 肺 組 織TGF-β1、MMP-9 和TIMP-1 的mRNA表達（±s，n=10）Tab.6 mRNA expressions of TGF-β1， MMP-9 and TIMP-1 in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表6 各 組 小 鼠 肺 組 織TGF-β1、MMP-9 和TIMP-1 的mRNA表達（±s，n=10）Tab.6 mRNA expressions of TGF-β1， MMP-9 and TIMP-1 in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Note：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1）P＜0.05； compared with OVA group， 2）P＜0.05； compared with TGP-H group， 3）P＜0.05.

TIMP-1 mRNA 1.00±0.00 0.37±0.051）0.50±0.061）2）3）0.74±0.101）2）0.54±0.071）2）3）Groups Control OVA TGP-L TGP-H TGP+ML385 TGF-β1 mRNA 1.00±0.00 2.74±0.301）2.16±0.251）2）3）1.43±0.181）2）2.07±0.241）3）MMP-9 mRNA 1.00±0.00 3.85±0.471）2.72±0.321）2）3）1.81±0.251）2）2.66±0.331）2）3）

2.6 各組小鼠肺組織TGF-β1/Nrf-2/HO-1通路相關蛋白表達 與Control 組相比，OVA 組小鼠肺組織TGF-β1 蛋白表達顯著升高（P＜0.05），Nrf-2 和HO-1蛋白表達有所增加，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與OVA 組相比，TGP-L 組和TGP-H 組小鼠肺組織TGF-β1蛋白表達顯著降低，Nrf-2、HO-1蛋白表達顯著升高（P＜0.05）；與TGP-H 組相比，TGP-L 組和TGP+ML385 組小鼠肺組織Nrf-2、HO-1 蛋白表達顯著降低（P＜0.05），TGF-β1 蛋白表達顯著升高（P＜0.05）。見圖2、表7。

圖2 各組小鼠肺組織TGF-β1/Nrf-2/HO-1 通路相關蛋白表達Fig.2 Expressions of TGF-β1/Nrf-2/HO-1 pathway-related proteins in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表7 各組小鼠肺組織TGF-β1、Nrf-2、HO-1 蛋白的表達（±s，n=10）Tab.7 Expressions of TGF-β1， Nrf-2 and HO-1 proteins in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表7 各組小鼠肺組織TGF-β1、Nrf-2、HO-1 蛋白的表達（±s，n=10）Tab.7 Expressions of TGF-β1， Nrf-2 and HO-1 proteins in lung tissues of mice in each group （±s，n=10）

Note：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1）P＜0.05； compared with OVA group， 2）P＜0.05； compared with TGP-H group， 3）P＜0.05.

HO-1/GAPDH 0.21±0.04 0.23±0.04 0.55±0.071）2）3）0.80±0.091）2）0.53±0.061）2）3）Groups Control OVA TGP-L TGP-H TGP+ML385 TGF-β1/GAPDH 0.13±0.02 0.64±0.071）0.41±0.051）2）3）0.29±0.041）2）0.43±0.061）2）3）Nrf-2/Lamin B1 0.15±0.03 0.20±0.04 0.37±0.051）2）3）0.48±0.071）2）0.34±0.051）2）3）

3 討論

氣道重塑是哮喘的主要病理特征之一，目前的臨床藥物（包括長效β2-激動劑、支氣管擴張劑和吸入性皮質類固醇）對氣道重塑影響不大［17］。因此，探索對氣道重塑有效的藥物對哮喘的臨床治療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表明，TGP 通過影響氧化應激減弱OVA 致敏小鼠的氣道重塑，這可能為治療哮喘提供了有力證據。

氣道重塑是指氣道結構改變，包括上皮下纖維化、ASMCs 和杯狀細胞增生及細胞外基質（extracellular matrix，ECM）過多，這些是肺功能下降的主要原因［18］。氣道重塑包含多種病理因素，包括過敏原、生長因子、ROS 和促炎因子［19］。如CysLT1 通過與其受體CysLTR1 結合在哮喘中發揮促炎作用［20］；且CysLT1 和TGF-β1 可通過促進ASMCs 的增殖和遷移促進氣道重塑，加速氣道壁增厚［21-22］。有研究表明，ASMCs 增生或TGF-β1 的調節是消除氣道重塑的潛在治療靶點［2-3］。本研究發現TGP 減少了OVA 小鼠的肺泡炎癥浸潤和氣道重塑，同時抑制了TGF-β1、CysLT1 和CysLTR1。然而，其他CysLTs 也在哮喘的炎癥反應和氣道重塑中發揮關鍵作用，TGP 介導氣道重塑和炎癥反應的改善是否與其他CysLTs 有關仍需進一步研究［23］。此外，氧化應激引起的氣道重塑也引起了研究人員的廣泛關注。氧化應激可通過激活NF-κB 的免疫反應性促進肺炎癥因子表達［24］；且氧化應激介導TGF-β1 的激活導致AMSCs 的高反應性和上皮損傷［25-26］。ECM 也是氧化應激誘發的氣道重塑過程中的標志之一，氧化應激激活介導了基質金屬蛋白酶的產生，也促進了肺纖維化、ECM 和組織結構改變，導致氣道重塑［27］。本研究結果顯示，TGP 降低了哮喘小鼠肺中TGF-β1和MMP-9 表達，并提高了TIMP-1 及抗氧化應激相關因子表達。表明TGP 提高了抗氧化防御，并降低了下游MMP-9表達，進一步證實TGP 介導了哮喘中氧化應激過程的抑制。

Nrf-2 參與氧化應激誘導的肺損傷過程，一旦受到氧化應激的刺激，Nrf-2 就會進入細胞核并激活HO-1 表達，從而緩解氧化應激［28］。Nrf-2/HO-1 通路是對抗氧化損傷的主要防御機制，激活的Nrf-2位于細胞核中，可使HO-1、SOD、CAT 和GSH-Px 激活［29］。在哮喘中，Nrf-2/HO-1 通路激活可降低MMP-9 表達［30］。基于Nrf-2激活對氧化應激的抑制作用，課題組假設Nrf-2 和HO-1 的表達水平可能會因OVA 的反應而降低，但結果表明二者并未發生顯著變化，相反，在OVA 的刺激下，Nrf-2、HO-1 表達有所增加。課題組認為模型小鼠核Nrf-2和HO-1的增加可能是肺在巨大氧化壓力和炎癥條件下的代償作用，是小鼠的適應性保護機制，與PAN 等［31］的研究結果一致，即在OVA 的刺激下，Nrf-2 被釋放并在肺組織的細胞核中適度積累。通過給予TGP 干預后，Nrf-2的核表達和隨后HO-1 的表達顯著增加；說明TGP 可擴大Nrf-2的核表達。而在哮喘小鼠中，當使用Nrf2抑制劑ML385 阻斷Nrf-2/HO-1 通路的激活后，TGP對哮喘小鼠肺組織氧化應激和氣道重塑的抑制被明顯減弱，這些數據表明TGP 可降低TGF-β1 表達，并可通過激活Nrf-2/HO-1信號轉導進一步激活抗氧化防御機制。

綜上所述，TGP 可調節氧化應激和炎癥誘發的支氣管哮喘小鼠的氣道重塑，其作用機制可能與降低TGF-β1表達，激活Nrf-2/HO-1通路有關。本研究僅從氧化應激和炎癥反應的角度初步探討了TGP對支氣管哮喘小鼠氣道重塑的保護機制，在未來的研究中，課題組將采用體外細胞實驗深入分析其作用機制；此外，由于氣道重塑與免疫細胞釋放的促炎細胞因子有關，以及TGP 具有強大的免疫調節作用，其發揮作用的具體機制是否與機體免疫有關仍需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