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琳, 程紹文, 李亞娟
(華中師范大學城市與環境科學學院, 武漢 430079)
近年來,我國親子休閑、親子旅游行業發展迅速,包含親子休閑與旅游的親子游憩市場規模不斷擴大,“80后”和“90后”父母成為親子游憩市場絕對的消費主力.作為個性鮮明、消費理念更加新潮的新一代父母,他們非常重視生活品質和親子教育,親子游憩已經成為多數家庭親子陪伴的主要方式.高品質的親子游憩對于促進兒童成長和家庭關系和諧有著重要意義.親子游憩市場的火熱發展使得親子游憩逐漸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
學者針對親子旅游開展了系列研究.親子旅游是指攜帶兒童的家庭共同出游,主要是指“80后”至“10后”為旅游主體、以開拓兒童視野、增強戶外教育作為主要動機,以增進親子關系和家庭關系作為次要動機的一種更注重親子互動聯系的新型家庭旅游形式[1].圍繞親子旅游,學者主要研究了親子旅游決策行為及親子旅游決策的影響因素[2-3]、親子出游動機[4-5]、親子旅游體驗[6-8]和親子旅游行為[9-10]等.研究發現,加強兒童教育與促進親子關系已成為主要的親子旅游動機[4];在中國的親子旅游中,親子教育動機明顯強于親子關系動機[1];而國外家庭休閑旅游活動中,家庭關系和親子關系動機強于親子教育動機[5].親子旅游體驗由父母和兒童兩者的旅游體驗共同構成,父母和兒童所追求的旅游體驗存在差異[6].父母重視身心的放松、家人的歡聚和尋求快樂,兒童卻偏愛玩耍、活動(騎馬、游泳、釣魚等)、放松、陽光、沙灘、水體、和父母或其他小孩一起等;面對親子之間旅游體驗需求差異,大多數父母壓制忽略自己的旅游休閑需求和體驗去滿足孩子的需求,用陪伴孩子及與孩子一起參與活動的方式來度過假期時光,雖然這個過程也可能存在沖突、矛盾和壓力[7].中國父母在親子旅游中更關心孩子的體驗,父母的體驗感受會受到忽視[8].家庭親子旅游活動主要由家長“以兒童為中心”精心組織和策劃的一種休閑安排,以“出去玩”“見世面 ”“長知識 ”為鮮明主題,主要動機為加強兒童教育和促進家庭關系[9];中國城市居民親子旅游具有出游意愿強烈、出游頻率高、消費潛力大、短途出行為主且寒暑假集中、查詢預訂與自由行的出游方式突出、孩子意愿是出游決策首要影響因素等特征[10].
目前,學者已經針對兒童早期(7~11歲)、青少年期(12~17歲)兒童旅游及親子旅游動機、體驗及需求展開了系列研究,卻忽略了對年齡更小兒童的旅游研究[11],對7歲以下兒童的游憩研究比較欠缺.目前不多的研究文獻主要涉及親子休閑活動及行為[12-13]以及親子游憩活動優化設計[14].研究發現,不同年齡段兒童親子戶外休閑及旅游行為存在顯著差異:5歲及以下兒童的親子休閑活動主要在小區進行,6~11歲兒童家庭最常選擇和其他的家庭一起進行城市游憩,親子城市游憩動機主要是放松休閑、親情溝通、運動健康、提高認知水平和培養孩子的交往能力,城市游憩主要目的地集中在公園、主題樂園和博物館,休閑停留時間也高于其他年齡段兒童家庭[12];玩耍行為和交往行為是12歲以下中國兒童游玩動物園的主要活動行為,喝水、吃東西、坐推車等日常行為發生頻率也相對較高[15];親子旅游者的感知價值及滿意度不同于一般游客,并影響到其游后行為傾向[16].目前,親子游憩的研究方法以主觀敘述、觀察及調查問卷基礎上的定量研究方法為主.本研究采用扎根理論質性研究方法,歸納分析親子游憩動機及親子互動行為,以豐富和拓展親子游憩研究.
扎根理論是一種自下而上建立實質理論的質性研究方法.作為當前最有影響的社會科學研究范式之一和走在“質性研究革命最前沿”的一種研究方法論,扎根理論近年來在社會學領域內應用廣泛[17],也被廣泛應用于旅游研究[18],研究領域涉及旅游目的地形象、游客體驗、游客行為、游客心理感知等.扎根理論方法在親子游憩研究領域的應用不多,僅有基于親子游網絡游記運用扎根理論進行親子游行為特征及親子互動機制的研究,分析親子旅游動機、活動、體驗等方面的特征,探討父母與兒童之間的互動機制[19].目前親子旅游正處于理論研究的薄弱環節[1],當現存的理論框架不夠完善時,作為質化研究的扎根理論就特別有用[20].故本研究適用扎根理論來對訪談數據進行歸納研究,以探究親子游憩動機及其行為特征.
本研究擬以1~7歲兒童為研究對象,采用半結構式訪談方法,面對面訪談幼兒家長,以獲取兒童親子游憩動機及行為數據.在獲取基礎語音數據后,將其轉化為文本數據,采用扎根理論三級編碼法對獲取的一手訪談資料進行反復比較和歸納分析,探析幼齡兒童親子游憩動機及親子互動行為特征.為了對分析結果進行檢驗和校正,在取得家長同意的情況下,還通過實地觀察和拍攝方法對親子互動行為進行拍照,以對研究結論進行佐證和校正.
本研究的樣本選取和數據采集工作在1~7歲兒童相對集中的武漢市永旺孩子王童樂園進行.受限于兒童閱讀、理解、表達能力的制約,本文主要通過對案例地親子休閑的陪伴家長進行半結構式訪談以獲取數據.2021年12月12日—19日,在孩子王童樂園內,選擇符合本研究年齡段兒童家長進行訪談預研,共訪談了33位家長.2021年12月20日—2022年1月2日,以達到訪談樣本兒童年齡段占比均勻為目標,又對符合本研究年齡段兒童的47位家長進行正式訪談.兩次調查歷時20天,共訪談了80位幼齡兒童家長,因部分是二孩家庭,故涉及訪談兒童共計90位(基本信息見表1).訪談對象的選擇以符合本研究年齡段兒童為主,在邀請家庭成員參與訪談時發現,媽媽角色更愿意接受邀請,主動參加訪談,而爸爸角色更多選擇旁聽補充,爺爺奶奶等長輩角色因表達能力受限,愿意參與訪談者較少.本研究中,僅有6位男性親子陪伴者(爸爸或爺爺/外公)接受訪談,共有74位接受訪談調查的為女性親子陪伴者,且主要是媽媽.說明媽媽角色在1~7歲兒童親子休閑旅游中十分重要.

表1 受訪者基本信息
訪談過程中征得受訪者同意使用錄音筆錄音.訪談話題集中在親子游憩動機、游憩決策者以及親子游憩行為.訪談問題具體包括:1) 周中、周末及節假日不同時間段分別的游憩地點、動機及原因,重點關注三個時間段出游地點的不同以及出現不同的原因,出于何種動機選擇不同游憩地點.2) 出游過程中,兒童、陪伴者的行為表現及差異,為什么?3) 誰是家庭親子游憩的決策者,為什么?出現意見分歧時如何處理?
全部訪談結束后將錄音整理成文字稿,對訪談內容進行不斷的比較、分析、歸納和整理.運用扎根理論方法對訪談資料做分析的過程分為 3 個步驟:開放性編碼、主軸編碼、選擇性編碼.
為驗證本研究的三級編碼是否達到“數據飽和度”[21],在對75位受訪者進行半結構化訪談的基礎上,利用扎根理論的質性研究方法對訪談文本進行分析,并預留了5份訪談文本進行理論飽和度檢驗.理論飽和度檢驗結果顯示,提取不到新概念或范疇,故可以認為本研究編碼已基本完善,在理論上達到了質性研究的數據飽和狀態.
首先,對收集整理的訪談資料進行開放式編碼.開放式編碼的主要任務就是分解原始資料,將其概念化與范疇化.開放式編碼包含3個操作步驟:1) 概念化,對原始資料進行逐段逐句的分析,形成初步概念;2) 概念分類,對得到的初步概念進行分析篩選,把同一類屬的概念聚集起來,歸納到一起形成概念集合;3) 范疇化,對不同的概念集合進一步提煉并命名.本研究中,通過開放式編碼對訪談文本進行分析,最終獲得61個初步概念和11個初步范疇,初步范疇分別是:孩子游樂、孩子放松、家長放松、探親訪祖、親子陪伴、保護視力、鍛煉身體、增加社交、培養性格、體驗感知、增加見識.該編碼結果中,同時出現反映親與子個體動機及交互動機的范圍,可以看出親子旅游“共同在場”的群體旅游特點[9].
開放式編碼結束后進行主軸式編碼.主軸式編碼是對開放式編碼得出的初步范疇的進一步歸類和積聚,從而整合出更高抽象層次的主范疇.本研究一共歸納出5個主范疇,分別是放松娛樂、家庭陪伴、身體健康、社會交往、學習認知.主軸式編碼結束后,進行選擇式編碼,從主范疇中進一步提取確定“家庭和諧發展”和“兒童成長發展”兩個核心范疇(見表2).

表2 親子游憩動機編碼主要結果
根據現有研究,親子旅游動機主要集中于提升親子互動關系和加強兒童教育兩方面,表現為西方“以樂為中心”的家庭旅游和中國“以教為中心”的兒童旅游兩種親子游憩模式,體現了中西方親子旅游動機的差異性[5,9].本研究中,對訪談內容中出游動機內容單獨整理后,用Nvivo 12軟件進行詞頻分析,去除無關關鍵詞,共計獲得231項有效關鍵詞,其中“玩”的詞頻突出顯著,共計115次,占比17.04%,顯著高于其他關鍵詞的頻次(表3).由詞云圖可明顯看出,“玩”是1~7歲兒童親子游憩的核心動機(圖1),本年齡段兒童家庭的親子游憩動機呈現出鮮明的“兒童游樂中心”特征.研究發現,“玩”是本年齡段兒童親子出游的主要目的,游戲是兒童的天性[22].正如有些受訪家長所說,“沒有特別的目的,就是單純的讓孩子出來玩”(S32,媽媽).讓孩子放松游玩是該年齡段兒童家長開展親子游憩的核心動機,其次為加強兒童的身體健康、提升兒童社會交往、促進家庭關系和諧以及增加兒童的學習認知等.

圖1 親子游憩動機關鍵詞云圖Fig.1 Keyword word cloud map for the motivation of parent-child recreational activities

表3 親子游憩動機詞頻統計
考慮到篇幅限制,本研究主要研究親子游憩決策行為及休閑行為.
3.2.1 親子游憩決策行為特征 對訪談文本數據進行歸納研究后發現,本年齡段兒童家庭親子游憩活動決策具有“父母主導,親子共同決策”特征,兒童及親子陪伴者在游憩決策中都發揮著重要作用.有的家長表示,“出來玩我們會先問孩子想要去玩什么,根據孩子想要玩的內容,我們來決定去哪里玩”(S33,爸爸).可見,進行出游決策時,通常是孩子表達想法和意愿,家長基于安全考慮決定具體的目的地及出游安排,親子共同參與游憩決策.研究也發現,當親子之間的游憩決策意見發生沖突時,通常會以家長的決策意見為主.訪談調查發現,以家長意見為主的占比高達73%,以孩子意見為主占比27%.該年齡段親子游憩活動中,家長為主要決策者,主要原因是該年齡段兒童年齡較小,判斷及認知能力有限,家長可以對外出活動做出更好的安排.
3.2.2 親子游憩行為特征 由于訪談對象主要是親子陪伴者,很多受訪者也多從自己的角度來報告其在親子游憩中的行為,故本研究主要是從親子陪伴者的研究視角來分析親子游憩行為.采用同樣步驟對親子游憩行為訪談資料進行三級編碼,通過開放式編碼對訪談文本進行分析,最終獲得35個初步概念和11個初步范疇,初步范疇分別是:陪伴孩子、回應孩子、互動交流、照顧安全、記錄過程、引導成長、兒童游戲、兒童社交、家長休息、家長社交、處理事務.并歸納出5個主范疇,分別是陪伴交流、照看引導、兒童玩樂、家長放松、家長處理事務.進一步進行選擇式編碼,并得出以親子關系為中心的陪伴活動和以自我為中心的分別活動兩個核心范疇(表4).

表4 親子游憩行為編碼主要結果
訪談研究發現,孩子游憩過程中的表現行為與其主要游憩動機一致,主要為“玩游戲”“交朋友”.親子陪伴者在游憩過程中的表現不一,且受性別及角色影響.其中表現行為最豐富的為媽媽角色,而其他角色的陪伴行為較媽媽少.媽媽角色在傳統認知里就代表細心和耐心,所以在陪伴中行為表現更加細致且豐富.爸爸角色則更多體現為粗放帶娃,研究者在觀察不同陪伴者的行為時注意到爸爸角色的“躺平式帶娃”表現:玩手機,打游戲,躺著睡覺(室內軟體游樂場).當研究者在對爸爸角色陪伴者進行訪談邀請時,多數受邀的爸爸會說,“你們找孩子媽媽吧,我不清楚”.可見,爸爸角色在家庭生活中對孩子的關注相對較少,在本年齡段兒童的親子游憩陪伴行為中比較粗放.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長輩帶娃的重點是安全,他們更加注重觀察孩子的游玩環境,時刻以孩子為主,很少進行自己的活動.“我們帶孩子不敢做其他事情的,要把小孩照顧好,好交差”(S38,外公).總的說來,本年齡段兒童親子游憩多以孩子為中心,家長十分重視小孩的游玩體驗感及游玩中的安全問題,多數家長的自我活動行為表現弱化.
Baloglu在對旅游動機與行為意向關系研究中發現,旅游動機會對旅游者行為意向產生影響,不同的旅游動機要素對行為意向產生差異性的影響[23].本研究在對80位家長的訪談資料整理中發現,不同游憩動機家庭的親子游憩行為表現會有所差異,不同的出游動機會有相應不同的游憩行為,由此形成本年齡段兒童家庭親子游憩動機-行為關系模型(圖2).研究發現,多數家長出于讓孩子游樂為主的目的出去玩,在出游過程中,一般都會讓孩子盡情地享受玩的過程,家長或是陪伴或是旁觀;“好不容易出來,就讓孩子盡情地玩,我們在旁邊看著”(S10,媽媽).出于“培養孩子性格”目的外出的家長更喜歡以旁觀者的身份陪伴在孩子身邊,家長更少干涉孩子的活動,以求讓孩子更多地去社交;“孩子平時就比較內向,出來玩可以認識很多小朋友,他跟小朋友在玩,他自己社交,我們不打擾,我就在旁邊觀察他”(S23,媽媽).出于提升親子關系外出的家長更喜歡陪伴孩子左右并與孩子互動交流,他們更加珍惜這種親子共處的時光;“平時加班比較忙,我很珍惜休息日陪他的時光,我會跟他一起互動,做游戲”(S45,媽媽).而出于放松休閑動機的家長更喜歡在陪伴孩子的同時有自己的娛樂空間,他們在家庭出游中尋求陪伴孩子與自我放

圖2 親子游憩動機-行為關系模型Fig.2 Model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otivation and behavior of parent-child recreational activities
松關系的平衡,在孩子游玩的同時,親子陪伴者自己會抓緊機會自我放松休閑.“平時在家里帶他太累了,出來玩,玩具設施還有小朋友都比較多,他可以自己玩,而且環境比較安全,我也不用擔心,我可以趁這個機會玩玩手機,看看視頻,放松一下”(S15,媽媽).除此之外,家長的行為還會受外出場所的影響,通過觀察發現,室內樂園的環境下,家長的自我活動會比較多,但是室外開放環境下,由于存在更多的安全不確定性,家長的自我活動會弱化,家長出于關注孩子安全的顧慮,會減少自我活動,主要以孩子為主,多與孩子互動.
本研究通過扎根理論質性研究方法分析了1~7歲兒童親子游憩動機及行為,并在此基礎上建立了親子游憩動機-行為關系模型.主要結論如下.
1) 游憩動機“以玩為主”,多動機類型并存.兒童的游憩動機“以玩為主”;對親輩來說,其游憩動機還包括以促進家庭和諧為主的娛樂動機、陪伴動機和以促進孩子成長發展為主的健康動機、社交動機和學習動機.這一結論與既有研究發現比較一致,進一步反映了親子旅游“共同在場”、游憩動機“以玩為主、多動機并存”的群體旅游特點.
2) 親子游憩決策具有“共同制定、家長主導”的特點.親子游憩決策行為表現出“親子共同決策,家長最終決定”的鮮明特征,是在滿足孩子游憩意愿與保障親子游憩安全目標下的共同決策行為.親、子同時在游憩決策中發揮積極的作用.只是由于本年齡段兒童因為年齡過小伴生的判斷及認知能力局限,在親子游憩決策意見沖突時,通常會以家長為最終決策者.
3) 親子游憩動機不同,親子游憩行為因人而異.親子游憩行為主要包括以親子關系為中心的親與子間的陪伴行為,也包括游憩動機及環境因素作用下的親子雖然共同在場,但分別活動的游憩行為.如兒童在家長的關注下游玩,而家長則利用此游憩機會放松娛樂或處理個人事務,表現為群體行為主體下個體行為差異.
玩是兒童的天性,也是兒童游憩的主要動機.研究發現,玩耍、娛樂是1~7歲兒童主要的游憩動機與游憩活動類型.但親子游憩中,作為兒童陪伴者的家長的游憩行為卻分化為陪伴交流、旁觀看護及自我放松娛樂、事務處理等多種行為模式.這種行為模式的分化既與親子游憩的場所環境特征、親子陪伴者身份性別相關,也與親子游憩的動機差異有關.親子游憩動機深刻地影響著親子游憩行為.不同動機驅動下的親子游憩活動行為會有所差異.陪伴動機、學習認知動機必然會產生親子游憩過程中親子間親密的陪伴交流行為,而促進兒童社交動機下的親子游憩行為必然是親子交流互動的相對疏離.
1~7歲年齡段兒童親子游憩動機以“玩”為主,以讓孩子玩得好為主要動機;這一研究結論顯著不同于以往國內親子旅游動機研究以“教育”為主的研究結論.這主要是因為以往親子旅游研究集中在8歲以上兒童,這些兒童至少已經進入小學高年級學習階段,不得不開始承受學習的現實壓力和挑戰.國內重視教育的理念使這一年齡段兒童家長在親子旅游過程中更熱衷于追求“寓教于游”,教育目的明顯.而1~7歲年齡段兒童或尚未入學,或處于小學低年級學段,游憩參與的教育目的并不明顯,更多的家長想讓孩子享受尚未有學習壓力的兒童生活,他們更多的追求讓孩子玩得更好,并且希望在親子互動中提升親子關系.不同年齡段兒童的身心及社會特征差異決定了其親子游憩的動機差異,并直接導致低齡(1~7歲)和大齡(8~17歲)兒童及其陪伴者在親子游憩中的行為差異.
目前親子旅游研究中,對旅游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出游決策行為研究.本研究探討了1~7歲兒童親子游憩決策行為特征,重點研究了親子出游過程中的親、子行為表現,并在此基礎上構建了親子游憩動機-行為關系模型,完善了親子游憩動機及行為關系研究,為親子旅游產品設計及親子休閑產業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因此,親子游憩市場開發以及親子休閑與旅游產品設計應該在盡可能打造安全的游憩環境的同時,充分考慮親與子雙方的需求.室內兒童樂園產品開發應能滿足孩子玩耍及社交的多種需求,同時加強家長休息區的打造,給陪伴孩子的家長提供更好的陪伴體驗和放松休閑機會;戶外親子旅游場所應更多地開發親子互動區域和親子可以共同參與的項目,以期為外出兒童與家長提供親子交流與陪伴的機會.
當然,本研究案例地及訪談對象的選擇有一定的局限性,加之受到研究方法特性的限制,親子游憩動機-行為關系模型中的關系與聯系僅基于訪談資料得出,其普適性仍需要通過實證研究進行驗證.幼兒階段于兒童成長發展有著關鍵意義,家長關注度較高,但目前關于該年齡段親子游憩研究較少,相關親子游憩產品設計及親子游憩市場開發缺乏理論支持,加強該年齡段親子游憩研究對完善親子游憩產品設計,拓展親子休閑與旅游市場,強化親子游憩產品與服務的經營管理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