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生命的意義

袁杰 小五

我很喜歡的一本書是《活出生命的意義》，這本書的作者、奧地利心理學家弗蘭克爾是一個反“躺平”的經典例子。

“二戰”期間，作為一個出眾的學者，也是一個猶太人，弗蘭克爾當時完全可以去美國，但他后來選擇了留在父母身邊，和家人一起被送去了納粹的集中營。

在集中營里，弗蘭克爾有兩個很重要的觀察。第一個是，雖然是在集中營里，但人們也會聽到外界的關于盟軍要勝利了的消息或者謠傳。但這些消息都沒有成真，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終人們絕望了。結果就是，獄友在“二戰”勝利前夕大量去世，因為無助蓋過了內心的希望，生命的火苗熄滅了。

弗蘭克爾的第二個觀察是，在集中營這樣一個生存環境嚴苛、叢林法則和社會達爾文主義盛行的地方，依然有人會選擇把最后一片面包分給更需要的人。這令弗蘭克爾非常震撼，回到維也納，他在9 天的時間里寫出了《活出生命的意義》。這本書中最重要的結論就是： 人類即使是在最嚴酷的環境下，依然是有選擇的，可以選擇作惡，選擇絕望，也可以選擇保有希望，選擇從善。被生活所迫的說法不過是借口，人從來都有辦法，只不過有時候你放棄了最艱難的那條路。

弗蘭克爾還完善了之前的理論，提出了一種新的療法——意義療法。他根據自己的經歷，提出了找到生命意義的3 個途徑。一是工作，找到有成就感、符合內在價值感的工作。二是愛，對學術的愛，對家人的愛，對自己和對他人的愛。三是“苦難”，苦難會鍛造你，如果最終跨越了苦難，自己感覺會更強大。

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是北京朝陽醫院眼科醫生陶勇。陶勇從死亡線上掙脫出來后，在得到消息說當時行兇傷害他的人是自己的患者時，他陷入了意義感的危機中，精神上異常煎熬。但后來他了解到，想要殺他的那個患者其實是心理有問題的。他意識到，如果繼續用這個患者來折磨自己只會更痛苦。他受到弗蘭克爾《活出生命的意義》的啟發，認識到自己是有選擇的，自己可以選擇用這個內心陰暗的患者和他扭曲的思想來繼續折磨自己；也可以選擇繼續走醫生這條路，去幫助更多的人。他之后做了兩件事，一是出版了隨筆《目光》；一是重回診室。苦難讓他得到了升華，掙扎之后，他開始蛻變。

（摘自《時尚先生》2023 年第1 期，四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