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湖“望”漁歌（3）

蔣嶺

雨思走到哪里，雨想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到哪里。

雨思坐在臺階上托著下巴看著教學樓的拐角處發愣。十幾秒過后，她攤開速寫本，開始在本子上勾線條。雨想也坐在一旁，托著下巴愣愣地看著面前那幢灰灰的墻壁，看了一會兒，也在自己的速寫本上畫起來，還時不時地看看雨思畫的。

“這對雙胞胎誰是雨思、誰是雨想？”宋山老師正陪著宮商羽老師在指導同學們寫生，突然問道，“她們長得太像了，你有好的分辨方法嗎？”

宮老師提醒：“沒有兩片樹葉是完全相同的，雙胞胎也是如此。”

宋山老師歪著頭左看右看：頭發長短一致，都扎著馬尾辮；兩雙丹鳳眼也是一樣的；咧嘴笑起來的寬度都差不多。

“也許是你與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沒有細致地觀察過，所以找不出不同之處。”宮老師微笑著說，“你瞧她們下巴的左邊，有沒有什么發現？”

經過這么一提示，宋山老師驚呼道：“一個下巴上有痣，一個沒有。難怪您畫的《臼湖漁歌》那么漂亮，還有您為聞依依老師的畫添了一位白衣紅裙少女，這些都是因為您對生活觀察得夠仔細！佩服，佩服！我要向您學習呀！”

“術業有專攻，我們各有千秋！”宮老師爽朗地大笑起來。

今天的寫生作業是“校園一角”，宮老師將雨思、雨想畫的盆栽拿起來做對比：“剛才我也說了，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你們雖然是雙胞胎但也有不同點。可是，你們的作品呢，看看……”兩本速寫本上畫的盆栽一模一樣，特別是線條的運用，輕重、粗細、曲直都差不多。

“你們是雙胞胎，時刻形影不離，說明你們感情深，可畫畫時不需要這樣。”宮老師見兩人默不作聲，接著說，“我希望后面寫生時，你們倆分開，進入不同的小組，學會獨立地觀察事物，用自己的方式將看到的、想到的畫出來，不受對方影響。寫生時如果一味跟在別人身后、模仿別人的畫法，很容易丟失自己的想法、情感，這樣是不好的。”

宮老師說完，雙手一揮，讓她倆趕緊去尋找各自的小組，選擇合適的觀察位置，畫出令人滿意的“校園一角”。

雨思用胳膊夾著速寫本，走下臺階，繞過梓樹，向校門口的方向走去。雨想也匆匆拾起擱在臺階上的速寫本緊緊跟上。

沒走幾步，雨思停下了腳步，雨想也站住了。雨思抬腳繼續往前走，雨想又緊緊跟在后面。快到教學樓的轉彎處，雨思忽然一個轉身，說道：“雨想，宮老師說了，寫生時我們倆不能在一起。”

“那……那……我們要怎么辦？”雨想不知該怎么做。

“很簡單啊，按照宮老師的要求，你找一個小組，我找一個小組，分頭行動。”雨思指了指遠處分散的幾個小組。

雨想點了點頭，指了指其中一個小組，表示要加入。雨思抬頭看去，宮商羽老師正在那個小組指導席地而坐的同學畫畫。

“那你去宮老師那一組，我去聞老師那一組。”雨思說道。

雨思、雨想一路小跑來到校門口，分別從老師身邊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塊泡沫軟墊，一左一右坐了下來，相距大約10米。她倆分別將速寫本擺放在并攏的雙腿上，認真地觀察完校門，開始畫起來。

雨思被校門兩側矮墻上的五彩旗吸引住了——現在沒有風，它們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刮大風的時候，你們不是很神氣嗎？嘩啦啦地發出歡笑聲，還露出燦爛的笑臉……”雨思想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聞老師看著偷樂的雨思，提醒她時間快到了，趕緊畫。

雨思絲毫不敢怠慢，趕緊低下頭，在速寫本上畫了并排迎風飄揚的5面彩旗。她順著彩旗的底部畫了一條長長的斜線，斜線左端一個轉彎向下，右端一個轉彎向下，把下方連接起來，在中間空白處寫上“高平小學”4個大字——這就是校門的照壁。

聞老師走過來，蹲下身子看了看，站起身托著下巴又看了一遍，問道：“你觀察的重點是什么？”

“大門的這面墻。”雨思回答。

“嗯！從自己感興趣的地方開始表現畫面，可以！”聞老師抬頭看了看校門，又蹲下指了指畫面，“你取景的重點是大門，那就要給它留足空間；同時，也要注意大門周圍其他事物的作畫順序，不能一會兒前，一會兒后，要考慮畫面的整體布局。”

“這邊已經快要到畫紙的邊緣，所以我畫的大門的保安室只有一個門框和它上面房檐的大致輪廓。這樣，人們就知道校門左邊是進出的一個通道。” 雨思指了指左邊的空白處。

在得到聞老師的肯定后，她又在速寫本上用細細的線條畫出電動伸縮門環環相扣的樣子。接著，她還在速寫本的最右邊、電動伸縮門的前面勾畫出了隔離樁。

這邊，宮老師正挨個檢查每一位同學的畫作，還不住地微笑、點頭。當她走到雨想跟前，看了看速寫本上的圖畫，收起了笑容，眉頭皺了起來。停了片刻，她拍拍手，說：“停一下！不管有沒有完成寫生，將速寫本統一放在畫架上，來一次點評，然后再接著畫。”

小伙伴們列隊站成一排。宮老師用手指著雨思、雨想的畫開始分析：“兩幅畫都是先畫出了校門的大致位置，雨思是在大門左側觀察，雨想是在大門右側觀察，兩人把校門的輪廓勾勒得清清楚楚……”

雨想聽到老師的表揚后滿臉得意，雨思瞪了她一下，她立馬收起了笑容。

“第一步完成之后，我們就要考慮第二步，選擇什么樣的順序作畫。”聞老師指了指雨想的畫，“大家看，雨想是在大門的右側觀察，從她沒有完成的部分來推斷，應該是從左往右畫的，但左邊被校門堵死了。雖然墻壁上已經勾出‘高平小’3個字，但畫面的整體布局不是很到位。雨思是在大門的左側觀察的，畫面左邊留有保安室的房檐和梁柱的大致輪廓，畫面右邊也給自動伸縮門留了比較大的空間，這樣的畫面讓人看一眼就知道大門周邊都有什么。所以，我們作畫時不單要畫出看到的，還要注意細節，哪些事物可以做取舍？哪些事物該遮擋？哪些事物該重點突出？這些都要去思考。”

“依依，將你們那邊的兩組人帶過來。”宮老師在正對大門的三號教學樓前揮手呼喊著。

聞老師停止了講話，將兩組人員整好隊，帶到三號教學樓前。這時，寫生社團的其他成員已經聚集在博文廣場上。

宮老師站在《臼湖漁歌》石碑前，說著“線條”的處理方法。雨想小聲對雨思說：“上次我倆在這里看的時候，她不是說過了嗎？線條要有疏有密，有粗有細，有長有短，對吧？”雨思手壓嘴唇，輕輕地“噓”了一聲。

“大家認真觀察這幅畫上的每一艘漁船。”宮老師用手先指了指遠處的漁船，又指了指湖中央的，接著指了指已經停靠在堤岸邊的，“看到了嗎？所有的漁船沒有哪兩艘是相同的，它們的船舷、船艙、桅桿、船槳，甚至漁人戴的斗笠都不相同，這就是細節處理。我觀察了一遍，同學們有的畫校門，有的畫雕塑，有的畫紫藤長廊，有的選了校園的一個角落，說明大家眼里是有景物的。大家畫的時候，采用了不同的線條表達景物的不同特征，這很好。可仔細看，部分同學并沒有將景物的質感畫出來，近景、中景、遠景的層次也不夠明顯。所以，我想說的是，要想畫好一幅畫，要觀察，觀察，再觀察；等到真正動筆時，要細致，細致，再細致。”

創作貼士：

無論是看景還是看圖，除了“看得全面”“看得準”外，無論是看景還是看圖，除了“看得全面”“看得準”外，還應該做到“看得細致”。“看得細致”是指進行還應該做到“看得細致”。“看得細致”是指進行深入觀察，抓住事物的特點、規律和本質。比如，春天來了，春暖花開、抓住事物的特點、規律和本質。比如，春天來了，春暖花開、枝繁葉茂就是“春”的特點，但天氣究竟是怎樣變“暖”的？枝繁葉茂就是“春”的特點，但天氣究竟是怎樣變“暖”的？花是如何“開”的？枝葉的“繁茂”具體是什么景象？花是如何“開”的？枝葉的“繁茂”具體是什么景象？

放膽創作：

試著從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學校的校門，比如遠看、近看，試著從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學校的校門，比如遠看、近看，俯視、仰視，按照一定的觀察順序（可以從上到下、從左到俯視、仰視，按照一定的觀察順序（可以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或是先整體后局部）將自己多角度觀察到的校門狀況用文右，或是先整體后局部）將自己多角度觀察到的校門狀況用文字配圖的方式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