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寧,李逸波
(河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河北保定 071001)
小麥是我國居民的主糧來源, 作為三大谷物之一, 中國小麥的生產量和消費量都排在世界前列,但當前我國小麥在供需方面存在品種結構不平衡的問題,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高品質小麥的需求越來越大,進口小麥可以緩解我國小麥供求矛盾。 在國家的重視和支持下,我國小麥研究取得了一系列進展,小麥生產水平顯著提升,對實現國家糧食安全、促進農業生產發展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具有重要意義。近年來, 中國小麥進口總額保持著強勁的增長勢頭,小麥進口在中國進口貿易乃至整個貿易中的重要性越來越突出,中國在全球小麥貿易進口中的地位不斷提高。2022 年中國小麥進口再次超過配額,進口量同比增幅收窄,澳大利亞、法國小麥進口量同比大幅增加, 北美小麥進口量大幅下降。 2022 年進口小麥987.31 萬t、同比增加1.9%,其中澳大利亞、加拿大和法國小麥進口量合計占比92.6%,澳大利亞進口量同比增加108.8%,法國進口量增加19.9%,加拿大和美國進口量,分別下降29.5%和77%。 從全球小麥貿易的角度來看,2011—2022 年,由于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和烏克蘭等黑海地區的新型小麥出口國的價格愈發具有優勢,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歐盟以及阿根廷等傳統小麥出口國所占的出口比例逐漸減少。 因此在當前的小麥國際貿易環境下, 研究中國進口小麥的市場來源結構,對于保障國家糧食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學者們對小麥貿易主要有以下4 個方面的研究內容。 (1)中國小麥進出口貿易的國際競爭力還需進一步加強。 王一杰等[1]和吳微[2]研究結果表明,由于小麥存在著較大的貿易逆差和相對較低的國際競爭力,中國的小麥貿易處于不利的地位。 張有望等[3]研究發現中國小麥進口市場的主要進口來源國中美國的市場力量最強,加拿大次之,澳大利亞的市場力量最弱,中國小麥進口市場結構缺乏穩定性。 孫致陸[4]認為澳大利亞小麥在中國小麥進口市場上的賣方貿易市場勢力比較強,而美國和加拿大兩國小麥的賣方貿易市場勢力相對較弱。 朱晶等[5]和滕曉磊[6]研究發現俄羅斯、烏克蘭、哈薩克斯坦對世界小麥貿易的影響越來越大。 (2)我國小麥貿易中價格和匯率等都會對其產生一定的影響。 穆云飛[7]和王新華等[8]研究發現,價格是影響中國整體小麥貿易量變化的主要因素,長期來看,中國的小麥價格一直比世界小麥價格高;馬沙[9]在分析了中國與哈薩克斯坦兩國小麥貿易的基礎上,提出了影響中哈兩國小麥貿易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小麥價格及匯率的上升;孔凡玲等[10]研究發現,人民幣走強會使中國小麥進口量上升。 (3)國際政策對小麥進出口貿易有一定的影響。 盧峰[11]認為,中國小麥進口量受中美貿易摩擦的影響較小;童葶[12]認為,澳大利亞對糧食市場的開放將會對中國小麥的貿易格局產生影響。 (4)中國的小麥進口國相對集中。 袁平[13]、張慶萍等[14]、王君芳[15]研究發現目前中國的小麥進口國比較集中,主要是美國、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結構的供給脆弱性升高,供給缺乏穩定性。 湯澤慧[16]、劉平等[17]和鄭國富[18]研究發現中國小麥進口量較大,進口多樣性一直在降低,小麥的進口依存度較高且安全性較低,存在很大風險。 小麥進口來源渠道有限,地區結構分布不合理,個別地區過度集中。
從已有研究中可知,學者們對中國小麥進口風險防范的研究還不夠深入,尤其是近幾年來我國小麥進口形勢有所變化,2011—2022 年我國小麥進口形勢的變化還沒有得到系統深入的研究。 因此,為了更加了解中國小麥進口市場的情況,本研究采用市場集中率與市場依賴度系數,對中國小麥進口市場集中度和市場依賴度進行測算,將有助于規避中國小麥進口市場出現的不確定性風險, 在優化小麥進口市場結構、提高小麥進口貿易穩定性、穩定中國的糧食市場安全方面具有重要意義。
按照海關HS 分類,本文重點分析小麥及混合麥(1001), 選取2011—2022 年小麥的進口貿易數據進行測算,全部數據資料來自“海關統計資料查詢平臺”“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FAO)數據庫”和“聯合國商品貿易統計數據庫(UN COMTRADE)”。
2011—2019 年, 中國小麥進口貿易呈現小幅度波動(見圖1)。 其中,進口量除2011 年較低為124.88萬t 和2013 年較高為550.67 萬t 外, 其余年份基本維持在300 萬~400 萬t, 進口額除2011 年較低為4.18 億美元和2013 年較高為18.66 億美元外, 其余年份均較為平穩。 2020—2022 年中國小麥進口貿易呈現上升趨勢,2021 年小麥累計進口量達971.14 萬t,同比增長19.1%; 累計進口金額為30.39 億美元,同比增長34.35%。 中國進口的小麥類型主要為非種用的硬粒小麥和非種用的其他小麥及混合麥。 2021 年,中國進口非種用的硬粒小麥494.3 萬t, 占總進口量50.9%,進口額15.8 億美元,占總進口額的51.9%,非種用的其他小麥及混合麥進口量476.8 萬t, 占比49.1%,進口額14.6 億美元,占比48.1%。2022 年我國小麥進口數量進一步走高,全年累計進口987.31 萬t,同比增加1.9%,超進口配額32 萬t。目前中國對小麥的需求強勁,在國內,小麥的供應壓力仍然需要通過進口來緩解。從12 年間的總進口來看,進口小麥的數量逐年上升, 進口小麥多是對優質品種的補充與調劑,對國內的口糧安全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圖1 2011—2022 年中國小麥進口量及進口金額變化情況
(1)2020 年中國小麥進口主要來源國是法國、加拿大、美國、澳大利亞、哈薩克斯坦,這5 個國家進口量和進口額分別占總進口量和總進口額的95%。 中國小麥進口量和進口額排名前5 的伙伴國或地區分布情況如表1 所示,依次是法國(238.35 萬t,6.29 億美元)、 加拿大 (229.72 萬t,6.55 億美元)、 美國(165.14 萬t,4.66 億美元)、 澳大利亞 (122.16 萬t,3.60 億美元)、哈薩克斯坦(19.23 萬t,0.48 億美元)。2020 年我國從法國進口小麥238.35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9.24%,進口額達6.29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7.80%。 從加拿大進口小麥229.72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8.18%,進口額達6.55 億美元, 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8.95%。從美國進口小麥165.14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0.26%,進口額達4.66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0.58%。 澳大利亞進口小麥122.16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14.99%, 進口額達3.60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15.90%。從哈薩克斯坦進口小麥19.23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36%,進口額達0.48 億美元, 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13%。 其他國家占比較少約占總進口量和進口額的5%左右。 這表明我國小麥進口目的地主要集中于法國、加拿大和美國。

表1 2020—2022 年中國小麥主要進口市場分布情況
(2)2021 年中國小麥進口主要來源國是澳大利亞、美國、加拿大、法國、哈薩克斯坦,這5 個國家進口量和進口額分別占總進口量和總進口額的98.82%和98.94%。 中國小麥進口量和進口額排名前5 的國家或地區分布情況見表1 所示, 依次是澳大利亞(273.56 萬t,8.62 億美元)、美國(272.65 萬t,8.61 億美元)、 加拿大 (253.99 萬t,8.07 億美元)、 法國(141.58 萬t,4.29 億美元)、哈薩克斯坦(17.87 萬t,0.48 億美元)。 2021 年我國從澳大利亞進口小麥273.56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8.17%,進口額達8.62 億美元, 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8.38%。從美國進口小麥272.65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8.08%,進口額達8.61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8.33%。 從加拿大進口小麥253.99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26.15%, 進口額達8.07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6.55%。從法國進口小麥141.58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14.58%,進口額達4.29 億美元, 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14.12%。從哈薩克斯坦進口小麥17.87 萬t, 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1.84%,進口額達0.48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1.57%。其他國家占比較少約占總進口量和進口額的2%左右。 這表明我國小麥進口目的地主要集中于澳大利亞、美國和加拿大。
(3)2022 年中國小麥進口主要來源國是澳大利亞、加拿大、法國、美國、哈薩克斯坦,這5 個國家進口量和進口額分別占總進口量和總進口額的99.91%和99.92%。 中國小麥進口量和進口額排名前5 的伙伴國或地區分布情況如表1 所示, 依次是澳大利亞(571.95 萬t,21.01 億美元)、加拿大(179.01 萬t,7.90億美元)、法國(169.79 萬t,6.08 億美元)、美國(62.56萬t,2.65 億美元)、哈薩克斯坦(3.11 萬t,0.12 億美元)。 因價格優勢,2022 年我國從澳大利亞進口小麥571.95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57.93%,進口額達21.01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55.58%。從加拿大進口小麥179.01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18.13%,進口額達7.90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20.91%。 從法國進口小麥169.79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17.20%, 進口額達6.08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16.09%。從美國進口小麥62.56 萬t,同比減幅達77%,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6.34%,進口額達2.65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7.01%。 從哈薩克斯坦進口小麥3.11 萬t,約占全年小麥進口總量的0.31%,進口額達0.12 億美元,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額的0.32%。其他國家占比較少約占總進口量和進口額的1%左右。 結果顯示,澳大利亞、加拿大、法國是我國小麥進口的重點地區。美國和加拿大兩國小麥因氣候原因在2022 年出現減產,美國小麥進口量大幅下降, 主要是由于美聯儲多次加息,美元指數呈上升趨勢,加上美國的小麥價格飆升,其價格競爭力降低,使得中國的購買量有所減少。 小麥進口持續增長,但主要進口國有所調整,這說明了在市場采購的用途越來越靈活,這不僅僅是出于對日常消費與庫存的安全考慮,隨著蛋白類飼料原材料的價位越來越高,南方飼料廠更傾向于購買性價比更高的澳洲小麥。
(4)小麥進口貿易面臨著進口來源單一、渠道布局不盡合理的風險。 中國90%的小麥進口來自加拿大、澳大利亞、法國、哈薩克斯坦以及美國。 渠道分布過于集中,進口來源有限。長期以來,由于加拿大小麥價格低、品質高,優勢明顯,中國小麥進口量較大的國家是加拿大, 多數年份占中國小麥進口總量的50%以上。 但加美關系密切,加拿大內政長期受美國影響較大,中國小麥進口過度集中在加拿大市場的風險較高。 在小麥進口量“暴走”前,進口小麥多是對優質品種的補充與調劑。 從小麥進口結構來看,中國主要從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進口面筋數值較高、筋力較強的小麥品種,從澳大利亞、美國進口面筋數值較低、筋力較弱的小麥品種。之所以美加澳“三巨頭”會成為中國主要的小麥進口來源國, 一方面是考慮進口成本,另一方面是考慮小麥質量。 而從黑海地區運到中國,物流上并不劃算。 同時,還要考慮用途,黑海地區的小麥質量不及“三巨頭”,多用于飼料,真正高質量的小麥并不多。 第三,黑海地區流行著小麥矮腥黑穗病(TCK),在嚴重影響產量的同時,又嚴重影響品質。
在分析進口市場集中度時, 采用市場集中率(CRn)指數能更清晰地反映出市場集中度[19]。 本文通過對中國小麥整體進口市場的調查來了解中國小麥的生產狀況,選取市場集中率(CRn)指數來測算我國小麥主要進口市場或者地區的集中度。通過計算中國小麥進口市場的集中度, 可以較好地反映出我國小麥主要的進口市場的進口金額在中國小麥總進口金額中所占的比例。 市場集中率的計算公式如下所示:
公式中:CRn是市場集中度指數, 它表示在我國小麥進口市場中排名靠前的n個市場的集中率;Xi為小麥進口來源國中進口規模排在第i 位市場的進口額;n為小麥進口來源國中進口規模排在最前面,占比最大的進口國家的個數;N為小麥進口來源國總數代表了我們國家小麥整體進口總額。根據經濟學家貝恩的研究,市場集中程度可以劃分為6 個級別,分別是:極高寡占型市場即市場集中度指數大于75%、高集中寡占型市場即市場集中度指數大于65%且小于75%、中(上)集中寡占型市場即市場集中度指數大于50%且小于65%、中(下)集中寡占型市場即市場集中度指數大于35%且小于50%、 低集中寡占型市場即市場集中度指數大于30%且小于35%、原子型市場即市場集中度指數小于30%。 本文采用貝恩的分類法, 對中國小麥進口集中度進行了研究,重點選取n值為3 與6 的情況。
CR3計算結果顯示 (見表2),2011—2022 年,小麥進口市場為極高寡占型,中國進口至前3 個市場的小麥集中度系數均為75%以上。 CR4計算結果顯示(見表2),2011—2022 年, 小麥進口市場為極高寡占型, 中國進口至前4 個市場的小麥集中度系數均為85%以上。 CR5計算結果顯示 (見表2), 在2011—2022 年小麥進口市場為極高寡占型,中國進口至前5個市場的小麥集中度系數均為92%以上。CR6計算結果顯示(見表2),2011—2022 年小麥進口市場為極高寡占型,中國進口至前6 個市場的小麥集中度系數均為93%以上。總而言之,中國小麥的進口集中度非常高,且進口主要集中在澳大利亞、加拿大、美國等市場。這說明小麥進口的市場多元化程度較低,且市場穩定性較差,由澳美加等市場向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和烏克蘭等小麥出口市場轉移,有助于我國小麥出口市場來源結構的優化。

表2 2011—2022 年中國小麥進口CR 指數
就拿中國從M 國進口小麥來說, 這2 個國家是互相依存的,誰也不能離開誰。 而當中國從M 國進口的小麥在中國總進口量中所占比例較大時,則表明中國對M 國小麥出口的依賴程度較高;相反地,當中國從M 國進口小麥的費用占M 國出口總額的比例較高時,M 國就會更加依賴于中國的小麥消費市場。 在此基礎上, 需要對中國從M 國進口的小麥數量占中國小麥總進口量的比例, 以及中國從M 國進口的小麥總進口額在M 國總出口額中所占的比例進行全面分析。 此外,假如M 國的小麥出口量在全球小麥出口量中所占的比例不高,中國就能很容易地從其他國家進口小麥, 所以,M 國的小麥出口量占全球小麥總出口量的比例愈大, 則中國對M 國小麥出口的依賴程度也愈大。按照這個邏輯,本文將通過以下4 個步驟,來估計中國小麥進口對M 國小麥出口的依賴程度。
小麥進口依賴指數可以測度小麥進口對某一特定市場的依賴性,因此,僅從中國對進口來源地的依賴程度進行研究并不足夠,還應研究不同來源地的出口對中國市場的依賴性。 本文參考傅龍波等[20]所采用的計算方法。
(1)將中國從一國進口小麥的數量除以中國同一品種小麥的進口總量,得出的比例可以反映出中國對該國家此品種小麥的市場依賴性,比例愈大,則表明中國對該國家此品種小麥的出口依賴性愈強。 (2)用中國在某個國家的小麥進口額除以該出口國的小麥總出口額,比例越大則說明該國家小麥的出口對于中國市場的依賴性愈強。 (3)將第一步得出的比率除以第二步得出的比率,計算出的結果就可以判斷我國對該國家的進口依賴性。 這個結果系數越大,則說明中國對這個出口國的依賴性就越強,而這個小麥出口國家對中國市場的依賴性就越弱,因此,中國進口的依賴性更明顯。 (4)用某個國家小麥出口金額除以全球各個國家的小麥的總出口額,然后將其與第3 步的計算結果進行乘積,并將該結果與上述某一國家在國際小麥市場中的重要地位相結合,從而全面地分析出中國對該某一國家小麥出口的依賴性[21]。
按照上述市場依賴系數的4 步測算步驟,在此基礎上得出我國小麥對各主要進口市場的依賴系數,該系數的大小可以很好地反映出我國小麥進口對這些主要進口國依賴程度的高低。 理論上,若計算得出的市場依賴性系數大于1,則說明這個國家在我們國家的進口比出口更占主導地位,而我國對這個國家的進口市場依賴性就會更強。 可以看出,該指數若大于1,說明我國對該國家進口市場的依賴性就越強,從而使我國對其進口市場的依賴性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增強。相反,當該系數小于1 時,則表明該國家對我國出口的貢獻大于對進口的貢獻;若指數越小于1,表明該國在我國出口市場中有著比較重要的作用,也就表明我國對該國的進口市場的依賴程度越低,其中,俄羅斯在2011—2013 年的進口總量與進口金額由于缺少具體的數據,只能以“-”來代表。 把計算出來的依賴系數結果作為參考依據, 對相關依賴等級進行排列,從高到低分別是:高即系數值大于或等于1,中即系數值在0.5~1,低即系數值小于或等于0.5。
由表3 可知, 我國小麥進口主要依賴于澳大利亞、美國、加拿大等國。2011—2022 年,我國小麥對澳大利亞市場的進口依賴程度較高, 依賴系數均高于0.067 4, 我國對澳大利亞的進口貿易依賴系數呈現出波動上升的變化趨勢, 最低值為2020 年的0.067 4,最高值為2011 年的2.160 4。 2017—2019 年澳大利亞小麥產量因干旱減產,連續3 年小麥進口依賴系數逐年下降,2020 年澳大利亞小麥產量從連續3 年因干旱減產的水平上恢復,2021—2022 年我國小麥對澳大利亞市場的進口依賴程度有所提高。 2011—2022年, 我國小麥在美國市場上存在著很大的依賴度,依賴系數都在0.321 6 以上。 中國對美國進口的依賴性在很大程度上是不穩定的,且依存系數呈上下波動的變化趨勢,2022 年最低值為0.321 6,2011 年最高值為5.801 8。 2022 年我國從美國小麥進口大幅下降,主要是由于美聯儲多次加息,美元強勢上漲,美國小麥價格競爭力下降。

表3 2011—2022 年中國小麥進口市場依賴系數
2011—2022 年, 我國小麥對加拿大市場的進口依賴程度較高,依賴系數均高于0.267 5,中國對加拿大進口貿易依賴度存在明顯的波動,且依賴度表現為一次或多次上升或下降,2022 年最低為0.267 5,2012年最高為3.306 1。 2011、2012、2014 和2015 年的進口貿易依賴度均大于1, 其中2012 年進口貿易依賴度大于3。 2022 年,全球出口小麥的國家除中國共涉及66 個,而中國90%的小麥進口來自加拿大、澳大利亞、法國、哈薩克斯坦以及美國。 渠道分布過于集中,進口來源有限。長期以來,由于加拿大小麥價格低、品質高,優勢明顯,中國小麥進口量最大的國家都是加拿大,多數年份占中國小麥進口總量的50%以上。但加美關系密切,加拿大內政長期受美國影響較大,中國小麥進口過度集中在加拿大市場的風險較高。
(1)從進口來源看,小麥進口貿易面臨著進口來源單一、渠道布局不盡合理的風險。 中國小麥進口主要來自美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對比3 國的市場占有率變動趨勢,我們可以看出,美國的市場占有率始終較為平穩,加拿大整體呈下滑態勢,而澳大利亞的市場占有率逐步上升,因此,最大的進口依賴風險仍來源于美國。 小麥是我國三大糧食作物之一,小麥進口對一國或數國的過分依賴,將對中國糧食安全造成不同程度的沖擊,特別是在面臨全球性糧食危機等突發性事件時,沖擊尤為明顯,需要引起足夠的關注并加以有效解決。(2)從進口集中度來看,中國小麥進口集中度很高,并且以澳大利亞、加拿大和美國為主,當前我國小麥進口的市場多元化程度較低,存在較高的進口市場風險和較低的進口穩定性與安全性。2011—2022 年,只有2018—2020 年從上述3 個國家進口的小麥數量所占比例不到80%, 其余年份每年平均都在82%以上。 市場分布太集中風險也會隨之增加,中國的小麥進口將會受到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小麥價格上漲的沖擊。(3)從進口依賴度看,小麥進口存在很大的依賴性風險。中國當前的小麥進口來源非常集中,對美國、澳大利亞和加拿大3 個國家的小麥市場的依賴程度依然很高,這也會給中國的小麥進口帶來更大的市場風險。 因此,中國應從適應國際小麥出口市場動態變化、積極調整小麥進口源結構、降低小麥進口市場集中度、增加小麥進口國等方面入手,優化中國小麥進口來源結構。
(1)調整進口來源結構,推動進口市場多元化。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實施,中國應該在繼續提高自己的小麥綜合生產能力的基礎上,增強同“一帶一路”沿線以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和烏克蘭為代表的新興主要小麥出口國的經濟貿易合作,加速推進上述國家貿易和投資的便利化進程,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拓展我國小麥進口市場渠道,加快形成多元化、穩定可靠的小麥進口來源市場格局。 因此,建議中國在今后的小麥進口過程中, 根據全球小麥出口動態變化,適度增加黑海地區新興小麥進口國的小麥進口,減少對傳統小麥出口國家的依賴,優化中國小麥進口來源結構,從而提升中國小麥進口的多樣性,減少中國小麥進口的風險。 (2)降低生產成本,提高國產小麥競爭力。中國應該站在戰略性的高度來看待小麥進口量的不斷增加以及進口地過度集中的問題。通過改善生產技術和提高效率來降低成本,以增強國內小麥的價格競爭力, 減輕由于國內小麥的價差所帶來的進口壓力。新形勢下,要穩定國內小麥產量,提高自身的競爭能力,要加大對國內小麥種植產業的統籌規劃與區域布局,著重強化對國內小麥主產區的支持力度和政策導向,積極地引進并推廣高產優質品種,提升技術含量和現代化水平。我國要走出一條規模化和集約型的發展道路,對產業模式進行創新,提高其國際競爭能力,對國內小麥收購、儲備、運輸和期貨市場體系進行健全,保證小麥產業的可持續和健康發展,積極延伸產業鏈。(3)擴大優質小麥種植面積,滿足國內市場需求。短期來看,基于國內小麥的結構性供需矛盾,優質高筋小麥的市場供需缺口仍需由國際市場供給,主要依賴從哈薩克斯坦增加優質小麥進口。為補充國內市場需求,國內應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擴大強筋或弱筋小麥種植面積。我國的優質麥產量已經能夠滿足市場的需要,然而,優質麥的結構卻十分不合理,特別是適用于生產餅干、 糕點的弱筋小麥品種較少,產量較低,幾乎完全依靠進口。 而這種高品質的小麥大多數以工業化生產為主,具有廣闊的市場和較高的利潤。 因此,在國內一方面應該鼓勵種植高質量的小麥,增加對小麥良種的補貼力度,提高小麥的最低收購價格,這樣才能更好地體現出小麥的價格優勢。 另一方面,要加強農業科技方面的投資力度,提升小麥種植的機械化程度, 并鼓勵對國產麥種進行研究,確保優質小麥的品質,從而提升國產優質麥對進口優質麥的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