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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同從學姚鼐考

2023-11-22 09:03:32秦威威

秦威威

(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文學院,北京 房山 102488)

姚鼐(字姬傳,1731—1815)生平所交多當時鴻儒巨宦,后生影從、座下弟子數更以百千計。對于姚鼐研究而言,管同(字異之,1780—1831)何時從學一事,固然無足輕重。然而若是以管同為視角,在其一生遇合中,得列姚鼐門墻,實為攀龍飛天之關鍵。此外,管同負篋姚門的故事,與其他姚門從學者之間當有相似之處,厘清一人,以作典型,故也不無以小見大的價值。

管同從學姚鼐的時間,管、姚雙方皆未記錄。唯見方東樹在為管同所作墓志銘中,提及“嘉慶初,姚姬傳先生主鐘山書院,君與梅君伯言最受知”[1]288。管同卒于道光十一年(1831)秋,此墓志更作于三年之后,方東樹所言已是二、三十年前無關緊要一小事,故而難免記憶不清,籠統言“嘉慶初”而已。后劉聲木嗣方氏之說,謂“嘉慶初,姚鼐主講鐘山書院,以古文倡天下,同師事最久”[2],亦不能根究。今日學者對此也多語焉不詳①俞樟華,胡吉省《桐城派編年》“乾隆五十八年”條:“姚鼐在鐘山書院主講。方東樹、梅曾亮、管同、劉開從學……”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年,第293頁。又“嘉慶十年”條:“梅曾亮、管同、姚椿、毛岳生先后從姚鼐受業,學古文義法。”同上,第340頁。前后矛盾,且不出考證,未知何據。,且往往將管同結識姚鼐、游泮鐘山書院、于鐘山書院從學姚鼐非一時并舉之三事,拉雜一談。有鑒于此,本文將用管同“入鐘山書院時間考”“結識姚鼐及從學考”二節,分而論之。

一、入鐘山書院時間考

一般而言,士子欲入鐘山書院讀書,須為生員[3]39,管同亦不能例外。故欲知管同何時得入鐘山書院,則應先考察其何時成為生員。茲從管同由江寧城西舉家移居城東談起(見圖1)。

圖1 江寧省府圖

管同《嚴小秋詩詞集序》載:“同年十四五,家于城西……其后遷居城東。”[4]428知管同少年時初居江寧府城西,數年后方才移家居城東。管同及其家人為何由城西不辭勞煩遷往城東呢?

先看管同城西居所的具體方位。管同《登掃葉樓記》:“四望有掃葉樓,去吾家不一里。”掃葉樓位于江寧府城西清涼山(下圖“1”處),由“去吾家不一里”,可知管同居址距清涼山甚近,或即在清涼山麓。清涼山乃江寧勝地,袁枚的隨園便與之相去不遠(下圖1“7”處)。當時,管同正隨族兄管大年讀書,即所謂“先夫人延族兄云莊教以文學”。管大年“有友數人,曰:方、岳、許、莊、袁、蔡,而嚴君小秋往來為密”。“袁”即袁通,袁枚長子,居隨園;而嚴小秋之父翰鴻曾從袁枚學詩[5],且家居江寧府郡城西北[6]18。管同居所定與袁通、嚴小秋等人相近,方能“數日輒一至吾家”。據此,可定管同在江寧府城西的居所,大致即是圖1中“1”處。

至于城東的居址,管同《抱膝軒記》載:“柏川橋者,與予所居后戶對,其前戶所臨街,稱名多異,或曰其地古屬綿鄉,名曰‘綿鄉營’。”[4]442交代甚明。又,陳詒紱《鐘南淮北區域志》載:“綿鞋營①筆者按:“綿鞋營”,蓋“綿鄉營”的異名。有管孝廉同宅,其書室名‘因寄軒’。”[7]與管同自記正合。故可定管同移家城東后,居住在綿鄉營。此后幾年,管同的住址雖屢有變更,或“遷居于故居之北”,或“移于其西”[4]445,然皆是極小范圍內的移動,依舊不出綿鄉營一帶。綿鄉營,即圖1“2”處,右側之水為青溪。

如圖1 所示,與綿鄉營約隔幾百步之遙,即為鐘山書院(即圖1中“3”示處)、上元縣學及江南貢院所在地(即圖1中“4”示處,兩地相鄰,合為一處標示),乃教育資源輻輳之地。管同原來的居所,則僻處城西,去此地甚遠,雖為讀書佳所,卻不便入學上課。每逢月朔,儒學學官有點卯、課讀之責。既為生員,則須應卯,與之居近,無疑較為便利,亦利于與他人互相切磋。管同好友黃以旂、陳兆麒等也居住在這一帶①黃以旂的住所,管同《黃蛟門傳》載:“古青溪之水,岀竹橋而東流,過復成橋,與淮水合。其勢清闊,旁有竹林蔬圃,予始與君皆家橋南。”見管同《因寄軒文二集》卷四,《續修四庫全書》150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480頁;陳兆麒的居所,管同《陳仰韓生壙銘》載:“市宅近青溪,構日涉園,植果樹數十株,讀書其中,同嘗于元旦日未岀,過其門……”見《因寄軒文二集》卷六,第492頁;又,陳詒紱《金陵園墅志》:“日涉園。在青溪側,休寧陳仰韓茂才兆騏居金陵所構者。植果樹數十株,有軒曰‘蘭軒’,讀書其中。”見陳詒紱《金陵園墅志》卷上,《金陵瑣志九種》本,南京:南京出版社,2008年,第446頁。(為圖1 中“8”處所示),而陳兆麒本是安徽休寧人,“以休寧山縣寡見聞,乃渡江至江寧,讀書鐘山書院”[8]492,讀書鐘山,恰居此所,益可證明僦居書院、學宮附近,乃當時士子普遍的選擇,非管同創舉。此外,道光四年(1824),管同從居住了二十余年的綿鄉營,又移居至城北老浮橋一帶,“道光四年,予遷居城北老浮橋”[8]474。“老浮橋”當時已不存,管同乃沿用舊名,其位置在地圖“成賢街西”,即圖1“5”標示處。管同并未交代此次移居的原因,觀此地圖,發現管同城北的居所,距江寧府學(圖1 中“6”示處)極近。兩次移居,一近縣學,一近府學,恐非巧合,當即管同入縣學或府學后的舉措。據此,可推斷管同從城西移居城東,是為了入縣學的方便。《登掃葉樓記》作于嘉慶六年(1801)秋,此時管同尚居城西,無移居城東之事,進學當在其后。

嘉慶十一年(1806)春、夏,姚鼐寄信鮑桂星、陳用光,曾談及“江寧有一秀才管同”[9]61,“近江寧有管同秀才”[9]99,知此時管同已是生員。而嘉慶九年(1804)秋至嘉慶十二年(1807)年中,管同客游在外,未曾歸鄉②嘉慶九年秋,管同赴商丘坐館,嘉慶十二年年中方歸江寧參加江南鄉試。嘉慶十年歲試,未見其歸鄉。。故管同不可能在此期間獲得生員資格,定當在嘉慶九年(1804)秋之前。嘉慶九年(1804)春,江寧府同知嘗延請管同為弟子師[4]455。若此時管同連生員這一初階功名也沒有,似乎也難以為人所邀以教弟子。由此,管同進學似在嘉慶九年(1804)之前。如此,管同入縣學,成秀才,應在嘉慶六年(1801)秋至嘉慶八年(1803)年底之間。若要成為生員,則須經學政院試,錄取后,方有資格入學讀書。童生院試乃學政歲試之一事,而“學政到任第一年為歲考,第二年為科考”[10]。據錢實甫《清代職官年表》,知平恕嘉慶六年(1801)八月任江蘇學政,嘉慶九年(1804)正月卒于任[11]。則其歲考之年為到任次年,即嘉慶七年(1802),此亦是管同成為生員的時間。

既定管同成為生員時在嘉慶七年(1802),入鐘山書院自在其后。姚鼐兩次執教鐘山書院,先為乾隆五十四年(1789)三月至嘉慶五年(1800)十月,次是嘉慶十年(1805)夏至嘉慶二十年(1815)九月[12]。既然嘉慶七年(1802)之后,管同始有資格進入鐘山書院,則其從學姚鼐必不在第一段,而只能在第二段。亦有旁證:梅曾亮為管同之母鄒氏所作《鄒孺人墓表》引管同自述:“先母鄒氏……延師于家,教同讀書,至十七歲而后止。”[6]84知管同家中讀書直至十七歲,即嘉慶元年(1796),此前無入鐘山書院的可能。嘉慶元年(1796)至嘉慶二年(1797)冬,方東樹肄業鐘山書院[13]184,但方、管相識卻不在此時③管同《送姚石甫序》:“吾師姚先生為予言桐城之士,曰方植之、劉明東,予首識明東。”見《因寄軒文初集》卷五,第429頁。知管同先結識的劉開,后才結識方東樹。又,《劉明東詩文集序》:“予年二十余,見明東于江寧,與略論《古文尚書》。”見《因寄軒文二集》卷四,第483頁。知管同于二十多歲時結識的劉開,時已在嘉慶五年后。據馬秀娟《劉開研究》(福建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14年)所附劉開年譜,知劉開曾在嘉慶十二年至江寧,管同初識劉開或許即在此時,識方東樹則在其后。總而言之,管同絕不可能在嘉慶二年前結識方東樹。。可見嘉慶二年(1797)前,管同亦未入鐘山書院。嘉慶三年(1798),管同授學姻黨[4]455。若入鐘山書院,則不應再有此事。嘉慶四年(1799),鄧廷楨入鐘山書院,修舉業,嘉慶五年(1800)九月中式,讀書其中一年有余[14]。鄧氏自稱“異之于余為邑子,又先后同學于桐城姚姬傳先生之門”[1]187,知鄧、管讀書鐘山書院的時間也無交集。至此,嘉慶五年(1800)十月姚鼐辭鐘山書院教職前的所有時段,皆排除了管同入學的可能性。由此,益證管同從學姚鼐于鐘山書院,必在嘉慶十年(1805)夏姚鼐重掌鐘山書院后,而非方東樹所謂“嘉慶初”。

不過,嘉慶十一年(1806)姚鼐寫給吳鼒的信中,談到肄業鐘山書院的諸生,“鐘山書院諸生作時文,差可觀者,固尚有人。若作詩,則梅總憲一曾孫名曾蔭者為佳。作古文,則有管同者為佳”[9]29。知管同當時已入鐘山書院。然而嘉慶九年(1804)秋至嘉慶十二年(1807)年中,管同一直在河南坐館,未曾歸鄉。則其入鐘山書院必在嘉慶九年(1804)秋之前,嘉慶七年(1802)之后,此時姚鼐尚在敬敷書院。換言之,管同入學鐘山書院時,書院的山長并非姚鼐。鐘山書院執東南書院之牛耳,于江寧一地更是翹楚,無論此時山長是否為姚鼐,管同皆有可能入此書院。梅曾亮入鐘山書院之時為嘉慶八年(1803)[15],當時的山長亦非姚鼐。不過,鐘山書院“每月初一、十五為會講之期,初六、十二為會課定期……肄業諸生有事離開書院,需要請假。請假一兩天,諸生應稟明掌教、副掌教,注冊后方準出院。如告假半月以上,副掌教還需稟明江寧府,并轉報兩江總督,批準后方可離院。否則,諸生會受到嚴厲懲罰”[3]43。若書院制度尚嚴格執行,管同如此長久地離開書院,殊不可解。考嘉慶八年(1803)梅曾亮入鐘山書院后的數年間,亦長期不在江寧①據吳孟復《梅郎中年譜》,嘉慶八年,梅曾亮肄業鐘山書院,嘉慶九年時卻從其父客居江西,知其長期不在書院。。或許,鐘山書院諸多督查條款只是具文而已。要之,管同入鐘山書院的時間,在其嘉慶七年(1802)成為生員之后,嘉慶九年(1804)秋往河南坐館之前,時姚鼐尚執教于敬敷書院,山長另有其人。

二、結識姚鼐及從學考

管同初入鐘山書院時,山長并非姚鼐;其結識姚鼐,也非在鐘山書院之中。管同初識姚鼐的時間及其細節,因無當事雙方的有關文字記錄,故已不可詳考。姚鼐《惜抱軒尺牘》所收《與管異之書》七通,除《補編》一通外,其余六通皆以時間先后為序②姚鼐寫給管同的六通書信雖然皆未署明時間,但是考慮到陳用光輯錄的這幾封書信,來自管同本人,日期應該甚為明確,其排列也必然以時間先后為序。陳用光編排姚鼐給自己的書信,即以時間為序,可資佐證。其實,對這六封書信詳加考察之后,也能看到其內容的先后之別,此處不再展開論述。。然則第一通的寫作時間去兩人初識最近,是考證此事的重要史料,茲將全文迻錄如下:

前月得寄書并詩文,快慰不可勝。相別三年,賢乃如此進邪!古文已免俗氣,然尚未造古人妙處。若詩則竟有古人妙處,稱此為之,當為數十年中所見才俊之冠矣。老夫放一頭地,豈待言哉!吾向教后學為詩,只用王阮亭《五七言古詩鈔》,今以加于賢,卻猶未當。蓋阮亭詩法,五古只以謝宣城為宗,七古只以東坡為宗。賢今所宗,當正以李、杜耳,越過阮亭一層。然王所選,亦不可不看,以廣其趣。《崆峒集》亦正為子選導,紅豆老人謬說,勿聽之也。古文若更欲學,試更讀韓、歐,然將來成就,終不逮詩。詩文皆已評閱,茲寄還,以“三隅反”,賢必能之矣。年誼疏而師生重,以后書札勿以年誼稱也。吾所著未刻者難鈔寄,已刻而賢未得者,可指明以便覓寄。余不具[9]66-67。(《與管異之書(一)》)

《與管異之書(一)》未署明寫作時間,略考之。

姚鼐在此通書信中,評價了管同詩文的短長,以為其古文“將來成就,終不逮詩”。然而在《與管異之書(三)》中,姚鼐閱過管同所寄新作詩文后,卻謂“賢今歲必是專于文大用功,故文進而詩退;有文若此,何必能詩哉,況后尚未可量邪”[9]67-68,已以為其文過詩,詩不必能矣。可見,姚鼐對管同詩文優劣的認識發生過一次轉變。嘉慶十年(1805)秋,姚鼐在《與陳碩士書(四二)》中提及“此間作古文有荊溪吳仲倫,作詩有江寧管同”[9]96,以古文屬吳德旋,以詩屬管同。而嘉慶十一年(1806)夏,《與陳碩士書(四八)》謂“近江寧有管同秀才,其古文殊有筆力……寄數文來,今時中所希見”[9]99,已只言其文不言其詩。由此可以推測,《與管異之書(一)》的寫作時間,應在姚鼐《與陳碩士書(四八)》之前,即嘉慶十一年(1806)夏之前。又,《與管異之書(二)》中有“今歲已暮”[9]67之說,而《與管異之書(三)》有“得四月十六日書”“今歲”等字樣,知兩書并非寫于一年,故知《與管異之書(二)》的寫作必不在嘉慶十一年(1806),時間更早,故可推知《與管異之書(一)》作于嘉慶十一年(1806)之前。嘉慶十年(1805)四月,姚鼐應兩江總督鐵保之邀,重赴江寧,再掌鐘山書院[13]206-207。而嘉慶九年(1804)下半年,管同已前往河南坐館,此時并不在江寧。故《與管異之書(一)》的寫作時間,極可能在嘉慶十年(1805)下半年,當時身在河南的管同聽聞姚鼐重返鐘山書院的消息,來信一封,略表心曲,于是姚鼐作回信以復。同時可知,《與管異之書(二)》作于嘉慶十年(1805)末,《與管異之書(三)》作于嘉慶十一年(1806)上半年。

以上考《與管異之書(一)》作于嘉慶十年(1805)下半年,但這并非二人初次接交的時間。因書中有“相別三年”之語,若非虛數,則三年之前即嘉慶七年(1802)下半年時,兩人曾經晤面。然考姚鼐嘉慶七年(1802)前后數年行跡,不出安慶、桐城、六安數地[13]199-205,而管同此間蹤跡缺少材料支撐,故不能確定嘉慶七年(1802)兩人相別時的具體地點以及相見的緣故。不過,直到姚鼐寫作《與管異之書(一)》的嘉慶十年(1805)時,管同與姚鼐的關系似尚未明確。因為在這封嘉慶十年(1805)的書信中,姚鼐誡以“年誼疏而師生重,以后書札勿以年誼稱也”,知管同來信以年誼稱呼姚鼐,未明執弟子之禮。而管同與姚鼐之間的所謂年誼,一是管同伯祖管敘為乾隆十五年(1750)順天鄉試舉人①管敘,字須舟,一字宅揆,江寧府上元縣人,貫籍順天府。乾隆十五年舉人。曾任云南嶍峨、永平兩地縣令。乾隆三十一年卒。見《(道光)上元縣志》卷十、《(同治)上江兩縣志》卷十四、《(嘉慶)臨安府志》卷十一、《(民國)新纂云南通志》卷一百八十四、《(光緒)永昌府志》卷三十四等。,而姚鼐是年舉江南鄉試,兩人為鄉舉同年;二是管同祖父管霈乾隆九年(1744)舉順天鄉試副榜貢生②管霈,字晴云,一字沛然,又字晴川,江寧府上元縣人,貫順天府宛平籍。乾隆九年副貢。曾任安徽潁上、鳳陽等地學官。乾隆五十二年卒,年六十二。見管同《先大父家傳》、《(乾隆)上元縣志》卷十等。,而姚鼐的伯父姚范為此年順天鄉試同考官[16],管霈或出自其房,亦未可知。另外,清代學政歲、科兩試常聘請各地教官、山長入幕閱卷。或許嘉慶七年(1802)的歲試,江蘇學政平恕曾邀請姚鼐來協助評閱試卷,而管同恰于是年入學,故攀援年誼而結識姚鼐③平恕,字寬夫,浙江山陰人。嘉慶三年,平恕任江南鄉試主考官,當時姚鼐為鐘山書院山長。又,二人皆列名于《〈四庫全書〉在事諸臣職名單》之中。兩人或相識。嘉慶六年平恕任江蘇學政之后,歲、科兩試請朋友而有文名之姚鼐來幫助閱卷,亦未嘗不可能。。要之,嘉慶七年(1802)前后,管同已結識姚鼐,嘉慶七年(1802)的歲試或是兩人得以相識的機緣,而管同祖、父輩與姚鼐家族之間的科舉年誼,也起到了紐帶作用。

由第一節及以上所論,可知直到嘉慶五年(1800)十月,姚鼐結束執掌鐘山書院的第一次任期時,管同并無從學姚鼐于鐘山書院的機會;而從嘉慶七年(1802)兩人一別之后的二三年間,彼此亦無書信來往;至嘉慶十年(1805)夏,姚鼐再掌鐘山書院,才重新建立書信往返。雖然姚鼐重返江寧,為管同帶來問學的地理之便,然而為生活所迫,管同不得已長期坐館異地,起初數年當面問學的機會亦屬寥寥。

嘉慶十二年(1807)年中,管同從河南歸鄉參加秋闈④姚鼐《與管異之同(五)》:“前作寄書未兩月,而復函至,甚可喜。秋涼想佳適。今既未能去此館,明年又是場期須歸,若主人留過上半年,亦勿取更動矣。”見姚鼐《惜抱軒尺牘》卷四,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69頁。按:嘉慶十五年年中,管同由山東歸江寧,得親炙姚鼐,再無書信往來之必要,故姚鼐此書定作于嘉慶十五年前,且不晚于嘉慶十年。由“明年又是場期須歸”,知姚鼐所謂的“明年”定是鄉試年,符合者為嘉慶十二年、十三年、十五年,則其作此回信的年份可能是嘉慶十一年或十四年。由“秋涼想佳適”,知時已屆秋。不過,嘉慶十四年秋,管同在德州,至嘉慶十五年初姚鼐方獲悉其行跡,“待至今正(筆者按:嘉慶十五年正月),鼐乃以書復之,適得異之之書,乃知在德州也”見姚鼐《與管異之同(六)》,《惜抱軒尺牘》卷四,第69頁。若此信作于嘉慶十四年秋,便與之抵牾,故可排除。要之,可定此番通信在嘉慶十一年秋,時管同尚在商丘坐館。由此可推測,管同于嘉慶十二年年中歸鄉,參加是秋鄉試。而由嘉慶十年至此時共兩載,皆謀食于河南商丘,并無入鐘山書院的可能。,始初次拜訪再返江寧的姚鼐,并攜帶鮑桂星送姚鼐銀十六兩[9]62。此時距嘉慶十年(1805)夏兩人間的信箋往來,又是二年矣。不過,這次回鄉,管同在家至多半年。因其嘉慶十三年(1808)春,已在寶山縣坐館,“嘉慶戊辰,予客寶山,巨野田仲衡為縣令,荊溪周保緒棄官來游,三人者相歡無間也”[8]487。嘉慶戊辰,即嘉慶十三年(1808)。管同在其《寶山記游》一文中,亦曾憶及是年四、五月間,同周濟、田鈞游樂之事[4]442。故而,假使嘉慶十二年(1807)管同曾于鐘山書院問學姚鼐,前后止半年而已。而自嘉慶十三年(1808)至嘉慶十五年(1810)年中,管同一直未在江寧⑤嘉慶十三年年中管同由寶山歸江寧,參加恩科鄉試,是年九月二日,姚鼐回桐城,明年方至。嘉慶十四年秋,管同赴山東德州,入孫星衍幕府,嘉慶十五年年中,復歸江寧。。至嘉慶十五年(1810)年中,為應江南鄉試,管同方歸江寧⑥臧庸《與姚姬傳郎中書》:“管君南還鄉試……”(臧庸:《拜經堂文集》卷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48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105頁。)姚鼐《與管異之同(六)》:“想六月必歸赴鄉試,吾在此尚可以一晤。”(《惜抱軒尺牘》卷四,第69頁。)兩書皆作于嘉慶十五年。。此后五年,直至嘉慶二十年(1815)九月姚鼐逝世,再未見管同離鄉之事。此時,管同或得常隨姚鼐左右,親聆其謦欬。可見,嘉慶十五年(1810)年中至嘉慶二十年(1815)九月,是管同真正入鐘山書院、親炙姚鼐之時,此前數年則以書信討教為主。梁啟超曰:“清儒既不喜效宋明人聚徒講學,又非如今之歐美有種種學會學校為聚集講習之所;則其交換智識之機會,自不免缺乏;其賴以補之者,則函札也。”[17]管同當時雖未經耳提面命,然書信往來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言傳身教。

嘉慶十五年(1810)之后,管同雖時間充裕,可盡情徜徉于鐘山書院的春風之中,然其真正游處其間的時光或也不多。譬如,嘉慶十六年(1811)姚鼐總纂之《新修江寧府志》開局,管同曾參與此次府志修撰,前后將及半年①姚鼐《新修江寧府志序》:“嘉慶辛未三月開局,八月成書,又三月而鐫之版。”(《(嘉慶)重刊江寧府志》卷首,清嘉慶十六年刻本。)。又,嘉慶十八年(1813)、嘉慶十九年(1814),管同分別作《上方制軍論平賊事宜書》《同梅葛君上方制軍論賑金事宜書》,見其此二三年內,或曾追隨直隸總督方維甸左右,而非一直在書院從姚鼐問學。另外,山長雖為書院掌教之人,但并不能一一指點所有士子,還需要其他輔佐人員。鄧廷楨就學鐘山書院時,山長雖為姚鼐,但其科舉成功,卻得益于當時的監理教官毛藻,“上元教諭毛俟園先生藻,泗州人……嘗監理鐘山書院,姚惜抱山長、康茂園方伯極推重之。邑人從游者多所成就,鄧嶰筠制軍其尤著者也”[18]。或許,在桐城派甚至整個清代學術傳衍中,書院的角色大多近乎授學者與求學者相識的橋梁,一旦通過書院取得聯系,書院本身已可有可無。學問之事尚須其它途徑進行不間斷的交流,遠逾書院這一固定的空間。古之書院,畢竟與今日學校不同。

三、余 論

姚鼐既已建構出心目中的古文統系,尋覓衣缽傳人自是應有之義。在此文統尚未正始創立之前,姚鼐已時常留意志同道合、可堪傳法的后學,“冀世有英異之才,可因之承一線未絕之緒,倔然以興”[9]5。只不過斯人難遇,“此間聞言相信者,間有一二,又恨其天分不為卓絕,未足上繼古人,振興衰敝。不知四海之內,終將有遇不邪?”[9]5而后姚鼐執掌東南各地書院數十年,聲譽日隆,慕名來學者漸多,天資卓絕、足以繼古的學生間亦出現,管同即列其中,甚至有人以之為姚氏“最欣賞、最看重的才俊”[19]。至于管同能否稱得上姚鼐最為器重的學生,暫且勿論,然彼作為姚鼐古文與學術重要的傳人則是共認的事實。而管同又“師事姚鼐最久”,故發掘其結識、從學姚鼐的歷史細節,不僅有助于認識管同本人,對還原姚鼐弟子群(特別是身后聲名不彰者)的整體面貌,也具有典型意義。此外,當將研究視角從姚鼐一身,轉移至姚門弟子身上之后,才能發現高樹與高樹陰影下的矮草筋脈相連,一同繪出完整的歷史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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